劫缘_neleta【完结+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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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千算万算,霖南尚终究没得到刘天赐,而刘饕仍是刘天赐受到了惊吓,尉天与刘天赐的事提前摆上了台面。

  “霖南尚被二皇伯带走了,我想去看,皇伯和爹不让我去,说我看了会做噩梦,大哥去看过了,可惜大哥也不让我去。”刘离不满地皱皱鼻子,她也想把霖南尚的ròu割下来,放火上烤。

  “听说霖南婉儿和一群疯子关在了一起。”衣惜带了点同qíng地说。尉天默不作声地一遍遍摸著刘天赐的衣服。

  刘离翻了个白眼,撇嘴:“活该,谁让她骂小皇叔是痴儿。大皇伯才不会饶她呢。我原本还想剃了她的头发,再给她下chūn药和毒虫。不过大皇伯不同意,说让大皇爷爷知道了不好。”

  “霖南尚死不了。我阿爸是用药高手,不会让他死。大哥说霖南尚每天都求著杀了他,可惜大皇伯是不会让他死的,他吓得小皇叔生病,罪名比惹大皇爷爷生气还严重。”刘离无意中透露了宫里谁是最有权势的人。

  “芋头好些了吗?”衣惜问,不过问的是尉天。

  尉天慢慢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是他最难以放下的事,在刘天赐需要他的时候,他无法陪在他身边。

  刘离见尉天很低落,急忙道:“好多了,听澈伯伯说小皇叔梦魇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小皇叔不记事的,过几天就忘了。”刚说完,刘离立刻住口,尴尬地看著尉天,“尉天,除了你以外,小皇叔不会忘了你的。”咬咬唇,刘离察觉到几分大皇爷爷不同意的原因。

  “我知道。”尉天站了起来,把刘天赐最後一件衣服收好,拿起包裹,“我走了,後会有期。”

  “尉天。”刘离万分不想他走。

  “後会有期。”衣惜抱拳,对尉天露出抹真心的笑,“尉楼主,多谢你。你和芋头是天生一对,要对芋头有信心。”

  “嗯。”对两人颔首,尉天大步走了。

  “衣惜,尉天会和小皇叔在一起,对吧。”刘离头回见“生离死别”,异常伤感。

  衣惜无礼地刮了下刘离的鼻子,道:“离丫头,你不是讨厌尉天吗?”

  刘离气急败坏地挥起拳头,“大胆衣惜,竟敢对本公主无礼。”

  “离丫头,你最近魂不守舍的,要不要衣惜哥哥帮忙啊?”衣惜又露出他的招牌魅笑。刘离哼了声,然後四下看看,让衣惜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

  霖南府府主霖南尚衣冠禽shòu的行径传出震惊了整个武林。霖南尚对皇室中人出手的大胆更是让人惊掉下巴。霖南家被砍的砍被流放的流放,连霖南尚唯一的女儿也不见了踪影,霖南府在江湖上瞬间成了让人不耻的过往。而更让武林吃惊的是,半月楼楼主尉天在一个月前突然把半月楼jiāo给其胞弟尉川打理,他本人从此销声匿迹,连尉川都不知他去了哪里。有人猜尉天去找霖南婉儿,有人猜尉天因霖南尚的事被连累,还有人猜尉天带著武林大会上的那名小公子归隐山林了,总之是众说纷纭。

  武林大会上夺魁的庄周,丢失的银子和宝剑没有任何下落,霖南府和半月楼又接二连三的出事,武林再掀风波,不过这是武林盟主邹吴头疼的事。而曾经出现的神秘“影盗”,自此也再未出现过。

  第30章

  “噗,噗”,刘天赐chuī著泡泡,百无聊赖地躺在躺椅上看著天空。偶尔瞧瞧天上的云变成了什麽,兔子,还是乌guī。

  “小赐儿,来吃蜜瓜。”不远处的亭子里,白桑韵喊到。刘天赐飞快地跳起来奔了过去,“爹爹,爹爹,吃吃。”跑到爹爹身边乖巧地坐下,刘天赐张嘴,蜜瓜喂进嘴里,刘天赐欢喜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芋头在想什麽呐?”捏捏儿子半年来又养出来的ròu下巴,白桑韵问。

  “七。”刘天赐含糊地说,吃完张嘴。

  “七?”白桑韵不明白。刘天赐却是很认真的点点头,竖起双手,数指头,一二三四五六七,数到七,不动了。

  “七个什麽?”白桑韵问。

  刘天赐这回却摇摇头,一脸神秘,“不说不说。”白桑韵笑笑,“好,爹爹不问。”

  “芋头有没有忘了什麽?”见儿子吃得差不多了,白桑韵敛眉问。刘天赐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没有。”

  白桑韵的眼里划过伤感,半年了,在行宫呆了两个月後,刘天赐就像突然失忆般忘记了尉天,再也不喊“天天”,刘天赐脖子上装宝贝的荷包在半年里换了三个。尉天的那枚玉佩和装著头发的荷包也不见了踪影。

  “不疼不疼。”刘天赐对著爹爹chuī,他不懂那是伤心,对他来说,除了高兴和生气,其他的都是疼。

  “爹爹不疼。”白桑韵又笑起来,搂了下儿子,“小赐儿今天要做什麽?”刘天赐又不让别人叫他芋头了,从他忘了尉天後。

  “虫虫。”刘天赐道,他要去马厩看马,脸上的笑加深,两个酒窝深陷,接著又一脸不满,“坏,坏。”不知在骂谁。

  “谁坏?”白桑韵好奇的问。

  刘天赐摇摇头,捂著嘴:“不说不说。”

  “好好,小赐儿不说,爹爹不问。”白桑韵不再去想那件事,他早就说过,他的儿子是个孩子。

  “七,七。”刘天赐支著脑袋,嘟囔,眼神飘向远处。白桑韵感慨的看著他,他的儿子终究还是长大了一些,有了自己的心事。

  ……

  在侍卫的陪同下,刘天赐去马厩看马,身旁的张嬷嬷也换成了白桑韵的贴身太监洪三。半年来,若说最难过的是谁,怕就是张嬷嬷和李江了。两人自共患难之後,有了感qíng。从未娶过的李江和从未嫁过的张嬷嬷在白桑韵的主持下结为连理。李江自尉天走後,也离开了半月楼,在京城和张嬷嬷开了家小店经营布匹。张嬷嬷在宫里有消息来源,自是知道刘天赐忘了尉天,李江为此没少为失踪的楼主伤心。

  刘天赐身边自张嬷嬷离开後,就无人再对他提尉天,刘离曾试图提过一次,但被洪三挡了回去。所有人,包括白桑韵在内,都不许在刘天赐面前提尉天,刘离知道皇爷爷的苦心,也不再提,只能看著尉天在刘天赐的记忆中消失。所有人都不不明白,刘天赐曾三年都未曾忘记过尉天,为何这次不到两个月,刘天赐就忘了他最喜欢的“天天”。刘天赐的生活局限在了行宫,对於宫外和江湖的生活,似乎也随著“天天”的消失而被遗忘。他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每天去马厩,和他的爱马“虫虫”说话,顺便缠著“虫虫”的马夫王一哥哥带他骑马。

  走著走著,刘天赐停了下来,远处假山下面有个小太监蹲在地上,刘天赐走了过去,对身後的人说:“自己。”洪三和侍卫留在原地,刘天赐瞪大双眼走到小太监身边,蹲下,好奇地扯扯他。

  小太监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回头一看是刘天赐,先是一惊,然後指指假山後面,刘天赐跟了过去。待小太监揭开脸上的假皮後,刘天赐满心欢喜地叫:“餮儿。”餮儿又换脸了。

  “嘘”,即使刘天赐的声音很小,被认出来的蓝饕还是紧张地左右看看,让刘天赐不出声。

  “小皇叔,我今天又和离儿姐姐打赌了,看谁先找到对方,输了的人在树上吊一晚。”带回假皮,蓝餮解释,刘天赐明白的用力点脑袋。“小皇叔这回真厉害,竟然又瞧出来了。”自小喜欢易容的蓝餮虽也常常骗过刘天赐,可还是偶尔会给他认出来。

  刘天赐捂著嘴小声笑,“藏藏。”他知道的,餮儿在和离儿玩藏藏的游戏。刘天赐曾经也和他们一起玩,不过刘天赐自从有了“虫虫”,就不再玩了。刘离和蓝餮年节过後也跑到了行宫,让刘天赐的生活更加热闹起来。

  “小皇叔,千万千万替我保密。”蓝餮双手合什叮嘱,刘天赐马上不笑了,严肃地点头,装作不认识蓝餮走出了假山,继续前行去马厩。

  “小主子?”洪三问。

  “不问不问。”刘天赐是一个非常信守承诺的人,洪三立刻不问了。

  又走了两步,对面走过来一名神色焦虑的宫女,看见刘天赐後马上躲到了大树後头,刘天赐又捂住嘴偷笑。洪三愣了愣,明白过来,除了长公主,还能有谁。

  “坏坏。”刘天赐低声嘟囔。洪三摇摇头,那两个小主子可真爱折腾。

  ……

  刘天赐来到马厩,负责照看马的太监和两名特许进入行宫的马夫立刻恭敬地站成一列对刘天赐行礼。刘天赐和以往一样,欢喜地走到一匹单独饲养的白色小马身边,轻摸著马背,和它说话。其他人规矩地在刘天赐聊天时退得远远的。负责照顾“虫虫”的马夫王一,则站在离刘天赐最近,却也离了十米远的地方紧张地盯著“虫虫”,以防他伤到刘天赐。

  “虫虫”是刘天赐到行宫後泽湮国皇帝上官云锦派人送来逗他开心的礼物,王一也是上官云锦特意从他的宫里挑选出的,为的就是给刘天赐驯养一匹最温顺的马,刘天赐很喜欢“虫虫”,也很喜欢王一,在王一带他骑了一回马後。

  “虫虫,离儿餮儿,玩。”刘天赐嘻嘻笑起来,对王一招招手,王一走上前弯下原本就不直的腰,听刘天赐差遣。刘天赐拍拍虫虫,“玩。”他也要玩。

  王一犹豫了片刻,见洪三点头同意了,取过马鞍。可刘天赐却按上他的手,王一震了下,马上退开。刘天赐不满地嘟起嘴,又把手放到王一手上。王一低下头,身体紧绷。朴实憨厚的圆脸透著紧张。

  “跑跑。”刘天赐拉拉王一,另一只手指指旁边的一头黑色大马,他要骑那个。

  “小主子,那马太烈,危险。”洪三立刻劝说。

  刘天赐却不管,拉著王一走到那匹马跟前,“跑,跑,一起一起。”他要骑马,骑大马,和这个哥哥一起。

  “王爷,‘黑风’最近脾气不大好,会伤了王爷。小的带王爷骑‘虫虫’可好?”王一劝说。他有著很好的养马本事,但在行宫却处处受排挤,原因无他。王一有些驼背,声音破如铜锣,单眼皮的细长双眸虽有点神韵,但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特色,还是泽湮人。刘天赐爱屋及乌,喜欢虫虫不说,连马夫都深得刘天赐的喜欢,其他人当然嫉妒王一。但白桑韵在行宫,这种欺负人的事他最不喜欢,所以王一也没受太多实质上的伤害,顶多是没人理他,不过王一平时话不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照顾虫虫,对旁人的冷淡到也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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