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缘_neleta【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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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天赐一看到他,眼睛里马上涌出了一汪水:“痛痛,天天……”

  侍从一看,吓坏了,急忙说:“小的这就去叫楼主,小王爷您稍等。”侍从跑了,出去的时候还嚷著叫人赶紧去宫里传太医,他看出小王爷的脸色不大对劲了。

  刘天赐没有等太久,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时他伸出双手:“天天……”

  “芋头,怎麽了?”尉天紧张地在chuáng边坐下,握住刘天赐的双手。这一握,他心里咯噔一声,刘天赐的手很烫,然後他就听刘天赐很难受地说:“痛痛。”

  “哪里痛?”尉天摸摸刘天赐的额头,眉峰拧紧。

  而刘天赐的声音更哑了,他抓著尉天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低喊:“痛痛,芋头痛痛。”

  “芋头乖,不说话。”尉天亲亲刘天赐的小嘴,安抚他,又拉过一chuáng被子,一定是昨夜的羊ròu吃多了,都怪他。

  “天天,抱抱。”身子不舒服,喉咙又痛的刘天赐分外需要天天的安慰。

  尉天让他枕著自己的左臂,把他连人带被地搂著,轻声哄:“天天抱著芋头,芋头不说话,先喝点水好不好?”

  “唔……”刘天赐紧紧挨著尉天,轻轻点了点头。立刻有侍从端来热茶,尉天chuī温後喂刘天赐喝下。喉咙痛,刘天赐喝了两口就不愿再喝了,大眼里浸满了泪水。

  尉天对著他轻chuī:“呼呼,呼呼,不痛了,不痛了。芋头乖,芋头把水喝了才会不痛,芋头最乖。”

  “乖……”被天天说乖了,刘天赐qiáng忍著喉咙的疼痛一点点地把茶水喝完了。可是喉咙实在是太痛了,喝完茶的他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尉天一阵心疼,抹掉刘天赐的泪,亲亲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不停安抚:“天天在,芋头不怕,太医马上就来了,给太医看过後就不痛了。”

  “抱……”

  “好,天天抱。”

  尉天脱鞋上了chuáng,刘天赐马上缩进他的怀里,身上阵阵发冷的他需要天天的温暖。

  等了一刻钟多一点儿,外面传来了声音,人未到声先到。

  “芋头,怎麽了?”

  随著几声焦急的询问,白桑韵、刘淮烨、蓝阙阳、刘韵峥、白忻澈,凡是在宫里的人几乎都来了。跟随他们一道前来的太医迅速来到chuáng边,打开药箱。

  “爹爹……父……”

  一听刘天赐的声音都是哑的,诸人同时开口:“芋头不说话,让太医瞧瞧,不怕。”

  “痛痛……”

  “呼呼……痛痛飞走了,痛痛飞走了。”

  大家聚在chuáng边对著刘天赐chuīchuī,这时候太医开口问:“小王爷是哪里痛?”

  “芋头嗓子痛,而且发烧了。”尉天立刻回道,“昨晚我们吃了羊ròu,他还喝了一点酒。”

  白桑韵摸著儿子道:“估计是昨晚吃得太火了,火气窜到喉咙,然後又引起发烧了。”

  太医拿出竹片,对刘天赐诱哄地说:“小王爷,您张开嘴,下官给您瞧瞧喉咙。”

  “痛痛。”刘天赐别头,把脑袋埋在尉天的怀里,他不喜欢太医。

  “芋头乖,要太医看过之後才能知道怎麽给你去痛痛。”白桑韵在chuáng边的凳子处坐下,轻轻抬起儿子的头。

  “痛痛,不看。”刘天赐不愿意合作。

  “芋头乖,芋头最勇敢,让太医瞧瞧。芋头的喉咙痛就不能吃橘子了,也不能出去玩,更不能去睡林子。”尉天摸著他的小耳垂哄著,然後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最听尉天话的刘天赐慢慢张开了嘴。

  尉天另一手捂住刘天赐的眼睛,看了太医一眼。太医马上把竹片伸进刘天赐的嘴里,压下他的舌头。

  “唔……”

  “芋头不怕,马上就好。”

  太医的动作很利索,仅看了几眼就拿出了竹片。然後他探上刘天赐的脉,查探了之後,他收回手起身恭敬地对白桑韵等人道:“回禀国公、太皇、王爷、皇上、侯爷,这阵子京城连著两个月都没有下雨,小王爷怕是本就有些上火,又吃了羊ròu喝了酒,这火气就冲上来了。只要喉咙不痛了,小王爷的烧就会退下去。刚刚臣查脉时发现小王爷有点儿积住食了,臣给小王爷开两副药,给小王爷去去内火,再开几副治喉咙的药,过几日就没事了。”

  “当真只是上火了?”刘淮烨、蓝阙阳和刘韵峥仍旧担心。

  “是的,这阵子天太gān,不少人都喉咙痛。还请国公、太皇、王爷、皇上和侯爷也要注意多饮水,多吃清淡的食物,忌酒忌油腻,以免上火。”

  “那你去开药方吧。”刘韵峥下令,太医立刻躬身退下去写药方。白忻澈不放心让别人去办,亲自跟了出去。

  “爹爹……痛痛……冷冷……”

  白桑韵心疼地握著儿子的手,安抚道:“芋头不怕,吃了药痛痛就没有了。”

  “chuīchuī……”

  马上,大人们都对著刘天赐的脖子chuī了起来,原本因痛痛而想哭的刘天赐幸福地笑了。

  ※

  “太子殿下,刚刚宫外来信,说小王爷病了。国公大人、太皇、王爷、皇上和侯爷都过去了。”

  刚从宫外回来的刘饕还没来得及回东宫,就被人告之小皇叔病了。他一听,眉头微拧,问:“可有说是什麽病?”

  “好像是小王爷哪里痛。报信的人很急,奴才也不清楚。太医已经过去了。”

  “多久了?”

  “一个时辰前。”

  “宝王爷可知道了?”

  “国公大人说暂时不要告诉宝王爷,奴才们没有多嘴。”

  “本宫知道了。”

  看看天色,刘饕前行的步子一转,往宫外走了。今天的风太大,还是不要让宝儿知道小皇叔病了。

  “不要让宝王爷知道本宫回来过,什麽都不要说,等本宫回来。”

  “奴才知道了。”

  上了马匆匆出了宫,刘饕直奔半月楼在京城的总府。

  ※

  “咳咳……”正在习字的尉宝儿咳了几声,他的贴身奴才小豆子赶紧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主子,您写了一个多时辰了,歇歇吧。”

  “哥哥的字好看。”尉宝儿放下毛笔,拿起茶盅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又gān又痒的嗓子,待嗓子没有那麽难受了,他又拿起笔继续写。

  “主子,您的字已经很像太子殿下的了。”小豆子自然清楚主子为何每天这麽用心的练字。

  “不行。”尉宝儿认认真真地临摹哥哥的字,已经九岁的他相比其他的孩子有些过分的安静。他没有专门的夫子教他读书习字,他唯一的老师就是他的哥哥刘饕。

  对这件事,宫里的几位老人家曾找过刘饕好几回,都被他驳了回去。尉宝儿的亲爹尉天对此没有过一句微词,而他的亲爹爹刘天赐更不会有微词了,他很高兴宝儿和饕儿亲近。

  见主子没有停笔的意思,小豆子有点著急地说:“主子,太子殿下说您一天最多练一个时辰的字就够了,您这已经过了。”万一把主子累著了,太子殿下一定会剥掉他的皮!

  尉宝儿刚要说话,嗓子突然一阵难受,他猛咳了起来,毛笔上的墨汁因为他的咳嗽而溅在了宣纸上。

  “主子!您怎麽了?”

  他这一咳把小豆给吓死了,又是给他倒茶,又是给他捶背。

  摇摇头,尉宝儿放下笔,稚嫩的小脸上带著与他的年龄不符的严肃。不笑的时候,尉宝儿的身上便会带著一层令人难以靠近的冷漠。

  “小豆子……”一开口,尉宝儿愣了,小豆子也愣了。

  “主子,您的嗓子怎麽哑了?奴才、奴才叫太医去!”小豆子说著转身就跑。

  一把抓住小豆子,尉宝儿清清好似含著沙子的嗓子,说:“不要去。皇爷爷和皇伯会担心的,哥哥也会,爹和爹爹也会。我只是渴了。”

  “那奴才给您倒水。”小豆子又赶紧斟满了茶。

  拿起茶盅,尉宝儿道:“小豆子,你出去吧,我要专心练字。”

  “主子,奴才得陪著您,奴才不走。”小豆子不放心,看著宣纸上的那几滴墨汁,他更是提心吊胆。

  “可你会打扰我。”嗓子好难受,想咳。

  “奴才一定悄悄的,绝对不打扰主子。主子,您先歇歇吧,这半天还没过去呢,您不如等睡了午觉起来再练字。”小豆子趁机道。

  尉宝儿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写好呢。你不要打扰我,我要专心练字。”

  小豆子哭丧著脸说:“啊,那、那奴才在这儿守著您,您再练一会儿。不过主子,奴才怕痛,您再练一炷香就歇著,不然奴才一定会被太子殿下打板子,主子您就行行好吧。”

  “唔……”

  尉宝儿放下茶盅,换了张宣纸,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他还没有把哥哥的名字练好呢。

  ※

  “苦,苦,不喝,不喝……”

  chuáng上,刘天赐死死抱著尉天连连摇头。太医开了药方後白忻澈亲自去配了药,还亲自煎好,可一向不喜欢喝药的刘天赐却死活不肯喝药。

  “芋头乖,芋头最乖。”

  “芋头,这药不苦,澈哥哥放了蜂糖,芋头尝一尝。”

  “苦……不喝,不喝……咳咳咳……”

  “芋头要听话,芋头不是答应爹爹要听话的吗?芋头不喝药就不会好,喉咙不好就不能出去,不能进宫看宝宝。”

  “苦……”

  “芋头乖,父皇尝过了,一点儿都不苦。”

  “芋头最勇敢,芋头先把药喝了,父王一会儿带芋头去飞飞。”

  “苦……”

  “芋头,不喝药大哥要吃芋头啦。”

  “不吃不吃……苦……”

  一屋子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哄小祖宗喝药,虽然刘天赐已经当了九年的爹爹了,虽然他今年已经快二十有六了,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没用,永远都是孩子的他只知道药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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