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皇爷爷,今晚赐儿陪您睡成不?太子哥哥他们老说赐儿睡觉踹人,只有皇爷爷愿意和赐儿睡。”刘惜赐决定每天都到宫里来陪皇爷爷,今日一细看,皇爷爷真地老了。
“他和韵嵘睡觉才不老实呢,谁说我们赐儿睡觉会踹人,今晚赐儿和皇爷爷睡,你给皇爷爷讲讲这段日子你又做了什么。”
“好,赐儿还真有些事要和皇爷爷说呢。”
这一老一少聊得甚欢,刘韵峥和蓝韵嵘才忙完了赶过来,依照以往的惯例陪坐在刘宣身边。
“最近忙什么呢?怎么连进宫看皇爷爷的空都没有?”白桑韵语带责备地问。
刘韵峥急忙解释:“爹,科举要到了,孩儿这几日在忙这个,忘了给皇爷爷请安,是孩儿的错。”
“爹,我想从那些赶考的人中挑选几个合适的人进韵坊,所以没有进宫,明日孩儿会每天进宫给皇爷爷请安。”蓝韵嵘也马上道。
“桑韵,莫怪他们,你和赐儿天天陪着我就够了,韵峥和韵嵘这几日虽没进宫,可派人给我送了好些东西,他们心里挂念着我呢。”刘宣一听赶忙给两个孙子说qíng,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为孙儿和白桑韵的孝顺。
“韵峥,韵嵘,你们忙爹知道,可进宫给皇爷爷请安也花不了你们多少功夫,哪怕和皇爷爷喝杯茶,也是好的。”刘宣的身体大不如前,白桑韵非常希望儿子能每天进宫陪陪他。刘韵峥和蓝韵嵘两人马上称是,爹是最重孝道之人,更何况是对他们极为疼爱的皇爷爷。
刘宣一边劝着白桑韵,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他这三个孙子,几个月后的孙女,都是他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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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儿,有何事想和皇爷爷说?”躺在chuáng上,没什么睡意的刘宣问身旁的爱孙。
刘惜赐翻个身看着皇爷爷道:“皇爷爷,赐儿遇着一个人。那人很奇怪,赐儿看不懂他。”
“哦?”刘宣慈祥的面容顿时带出几分谨慎,“是男是女?”
“男子,听口音不知是哪里人,他说是四处游玩。”刘惜赐想找个人说说,想来想去只有皇爷爷最合适。
“男子?”刘宣露出了曾为帝王的jīng明,“你是怎么遇着他的?又哪里觉着他奇怪了?”
“唔……怎么说呢?”刘惜赐理了理头绪,“他武功很高,当初赐儿去‘求知书局’找书,他赠了赐儿几本书,可谁知竟只有一半,后来赐儿又去找他讨……”他把这几日与离尧的事说了出来,不过并未说出离尧杀人、住在他府上以及在他房里过夜之事。
刘宣越听眉头越皱,到最后却是有些生气了。“赐儿,今后不许再与那离尧见面。他肯定对你不怀好意!越是深藏不露之人,心思越多,哪怕是朋友那种人也要少碰。要与人结jiāo,得找和你爹那样或和你二叔那样的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不会背后算计你。”
“赐儿,你是王爷,多少人想从你这里捞得好处。无论是钱财还是权势,还是人。所以你在宫外要特别小心,尤其是那种自动找上门来的,更要格外留心。”他的孙子那是万里挑一,极讨人喜欢的宝贝。那人不求财,不求权,肯定就是求人了!他怎么会答应把他的乖孙送给一个心怀鬼胎之人。
“哈,皇爷爷,您不愧是赐儿的皇爷爷呢。”刘惜赐眨眨眼,半真半假地说,“赐儿也觉得他心怀不轨,赐儿听皇爷爷的,今后再不见他。”
“好,赐儿最听话,今后不许再见他,若他不知趣,你就告诉你父皇和父王,或者告诉你太子哥哥和二哥,再不然,皇爷爷出面替你解决。”
“皇爷爷,我知道,赐儿才不会让人从我身上讨便宜呢。皇爷爷放心,若有何不对,赐儿就去找父皇和父王。”刘宣闻言稍稍放心了,不过还是决定明日告诉儿子有个叫离尧的对他的宝贝孙子不怀好意。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睡着了,刘惜赐却突然睁开眼睛轻轻笑起来,他好坏啊,这下父皇和父王一定会知道吧。离尧,你会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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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刘惜赐都在刘宣的寝宫过夜,刘宣的寝宫离永怀宫不远,戒备极为森严。再加上某位老人家爱孙心切,刘淮烨和蓝阙阳加qiáng了宫中的守备,这几日刘惜赐睡得格外香甜,没有人打扰一觉到天明。而刘宣不仅没有因为孙子爱踹人的毛病休息不好,反而jīng神了许多。
在宫里又闷了的刘惜赐和几位老人家打了声招呼,带着侍卫出宫放风。没回府上,也没有去平日爱去的书局和酒楼,他直奔皇叔刘淮渊的府邸。刘淮渊因伍默近日都住在宫里,他也留在了宫里,不在府里,不过刘惜赐不介意,他本来也就不是来找皇叔的。
“我说惜赐,你无事一身轻,我可是刚睡了两个时辰,这么一大早就来,你是不是嫌我不够累啊。”刘默玄打着哈欠,一脸憔悴地喝着浓茶。
“被你那竹蕊吸gān了?这么不中用?”刘惜赐如在自家府中指示下人端茶拿点心。
“什么竹蕊……不过是个小倌,我还不至于那么把持不住。”刘默玄脸色极为不好地说,听到那个人他就生气,无法抑制地生气。
“听你这口气,我怎么不觉得你仅仅把他当个小倌?”刘惜赐嘲笑道,“死要面子。喜欢就是喜欢,弄得自己跟个被休的女人一样,真无趣。”
“谁说我喜欢他!”刘默玄顿时大喊,“我堂堂一个王爷,怎会喜欢那种人!”好似怕刘惜赐不信,他说得极重。
“我说的!怎么着,你是王爷,可你就是喜欢那种人,我说错了?”刘惜赐根本不怕刘默玄的黑脸,火上浇油地说:“若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我抢他的初夜?那晚可是我先看上他的。好,既然你不喜欢他,也看不上他,那把他给我。”
“迎欢楼不是给你送了三个过去吗,还不够?惜赐,你才刚十五吧,莫过早地把身子弄亏了,你可不像太子和二哥,身子健壮。”刘默玄却是别扭地回绝。
“你管我,”刘惜赐瞪了刘默玄一眼,“亏不亏是我的事,再说,我可以留着慢慢享用啊,反正你不喜欢,那个竹蕊我要了。”不等刘默玄拒绝,他直接对手下道,“去迎欢楼把那个竹蕊给本王赎出来,本王看上他了,今后他就是本王的小公子。接出来先送到府上,本王今晚回府。告诉老鸨,多少银子去韵坊找嵘亲王讨,本王今晚要见到人。”
“是,王爷。”一名侍卫在刘默玄来不及阻止前就消失不见了。
刘默玄脸色瞬间惨白:“惜赐,你来真的?”
“那还能是假的?”刘惜赐冷笑,“默玄,这人我赎了,今后可就是我的人,咱俩是兄弟,我也不介意你碰过他。不过既然他以后是我的人,你可不能再动他,否则,我和你翻脸啊。”满意地看到刘默玄脸上的震惊和后悔,他起身。临了丢下一句话:“默玄,本王虽刚过十五,可你还比本王小半岁呢,本王就是再不济,也比你qiáng。”模棱两可的话,听在刘默玄耳中却是无法挽回的结局。
出了门,刘惜赐直接上了马车,看到车里不该出现的人,他脸上的笑不见了。“离尧,你可真会不请自入啊。”
“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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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恼火,不过刘惜赐面子上却仅是冷笑了几声,坐了下来,命马车回府。坐在车上,他掀开车帘,颇有兴致地看着街旁的景致,离尧在他眼里却似不存在般。
“王爷可否能告知,您对离尧有何不满?离尧想了几日,实在想不出何处惹了王爷不快。”离尧拉下被刘惜赐掀起的车帘,让他看着自己。
刘惜赐立刻又拉开车帘,扭头:“离尧,本王可以忍你一次两次,却不能一直忍你。你对本王不敬,又常不顾本王的意愿碍本王的事,这些还不够本王生气?”
“离尧以为那一刀已经让王爷消气了。”嘴角挂起一抹笑,离尧口吻极轻,眼中却带着邪佞地问,“还是王爷对离尧搅了王爷的好事一直耿耿于怀?”
“本王何必?”府邸到了,刘惜赐不等侍卫停稳就跳下了车。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离尧,其他人紧张地白了脸。
“竹蕊给本王赎回来没有?”一下车,刘惜赐就问。离尧嘴角的笑加深,刘惜赐的侍卫把他围在了中间,提防地看着他。
“回王爷,已经赎回来了,小的……让他……在王爷的卧房里侯着。”王顺儿胆战心惊地回道,这个离尧太可怕了。而刘惜赐刚迈出一步,他就被人锁在了身前,脚离开了地面。
“王爷!”
“离尧!”
刘惜赐被离尧抓着飞身进王府,侍卫及暗卫立刻拔剑朝离尧追去。王爷在府中被劫,这是何等的大事!刘惜赐却好像天生多了颗胆,非但不怕,还使出浑身解数踹打离尧,要从他身上下来。奈何却如螳臂当车,离尧扣着他的手纹丝不动。
离尧并没把刘惜赐带到什么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进了他的竹轩居,在侍卫追上来之前把门从里反锁,带着怒气把刘惜赐甩到了chuáng上。还没坐稳的刘惜赐手上多了个东西,一看,竟是把造型奇特的短剑。
“嘶”,离尧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他受伤的地方,早应该结痂的伤口却仍然没有愈合,刘惜赐给他的那几拳令伤口再度流血。
“王爷若不满,尽可在离尧身上多刺几剑消气,离尧只不过是想和王爷jiāo个朋友,没想到王爷对离尧竟有如此多的不满。离尧不济,惹恼了王爷,既然王爷不喜,离尧就此别过。但离尧不想心存遗憾而走,既然王爷气离尧,那等王爷气消,离尧自不会在王爷面前出现。”
在听到他要找小倌时,原本抱着逗趣念头的他竟不受控地发怒了。他从未碰到过一个让他时刻都念着的人,这个人,应该是他的!
刘惜赐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喘着粗气。“都不许进来!”对门外吼一声,他拔出剑对着离尧就砍了过去,离尧却是动也不动,就真地准备任他砍了。衣物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有些刺耳,刘惜赐手中的短剑没有在离尧的身上留下新的伤口,而是把他的衣服划了个稀巴烂。
把剑扔到地上,刘惜赐抬腿就是一脚踢在离尧的腿上。“好啊,你走啊,就这样出去!”见离尧不动,他怒极反笑。“好,你不走,我走!”竟是连“本王”都不说了。跳下chuáng,还没走两步他就被人从后紧抱在怀里,鼻端是让他厌烦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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