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别引诱我。”离尧再次叮嘱,嗓子仍然带着qíngyù的嘶哑。
“你该说你今后会克制住。”刘惜赐纠正,这么好玩的事他怎么能不玩。每次看离尧坚持不住的样子他就特别高兴,而且他发现自己对这种事越来越上瘾了。
“惜赐,对你我从来就没有克制力。”让刘惜赐感受自己又有些硬的分身,离尧暗哑地说。刘惜赐笑起来,似是很得意,然后笑声渐渐低了下来,吻上离尧的眼睛:“离尧,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王爷发现的是不是太晚了?”离尧的话中带着激动,他想起了chūn蕾对他说的那番话:
“那晚王爷他……没有做到最后。王爷虽然破了我的身,但很快就离开了,王爷……一直都在哭,嘴里喊着你……王爷他,可能只对你才会,有yù念。王爷的心里……恐怕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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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儿,出了何事?”静谧的房间内飘着淡淡的rǔ香。白桑韵拍着刚睡着的爱子,问。
“爹……当初皇爷爷说您是父皇的灾劫,父皇难道不害怕吗?”刘惜赐原本想问别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个。见爹脸上的笑没了,他急忙道:“爹,孩儿瞎问的,您别理孩儿。”
白桑韵却随即轻松一笑,说:“没什么,只是很多年没听到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罢了。”回想起从前,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伤感和怨恨。“爹也不知,你父皇说他不认为自己会受别人的影响,见到爹之后他就把人撤了回去,让他们不许伤害爹。而且一开始你父皇他是瞒着爹的,爹是到后来才知道有这么个事。”
“爹……您和父皇会不会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问这话的时候,刘惜赐有些难过,也有些不甘。
白桑韵看出些端倪,不动声色地说:“谁知道呢?若说命中注定,那也该是两个人。爹与你父皇、父王一生相伴,是不是命中注定谁说得清?遇上了,喜欢上了,那就是命中注定。”
“万一,万一真有个人是另一个人命中注定之人,而其中一人却喜欢上了别人,那又该怎么办?”或者说,自己喜欢上了他们其中一人,这怎么办?刘惜赐想了很多天,一直找不到答案。
“既然他喜欢上了别人,那他命中注定的就是那个人。赐儿,天下万人之间,两人能遇上,能爱上,就是命中注定。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何必要去计较究竟是不是命中注定呢?”
刘惜赐仔细思索着爹的话,脸上浮现释然:“是啊,爹,我遇上他了,那我就是他命中之人,他喜欢的,爱的,拥有的,只能是我。”想通了,刘惜赐欢欢喜喜地陪爹陪弟弟,闷在心里的烦心事被爹三言两语就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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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雅间内,刘惜赐独自饮着桂花酿。面前一名异常美丽的女子唱着小曲儿,听得他很是舒慡。听说这家酒楼来了一名唱功了得的姑娘,刘惜赐连着八日都专程到这里听曲儿,解闷儿,为此离尧没少吃醋。不过离尧最近被太子拉着做这做那,没时间陪刘惜赐,也只能勉qiáng同意他出来找乐子。
唱完了曲儿,女子跪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说:“王爷……奴家有件事,想求王爷为奴家做主。”
刘惜赐急忙把人扶起来,问:“怎么了?”
“王爷……”女子梨花带泪地看着他,为难地看看旁边的侍卫。刘惜赐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关心地问:“出了何事?可是谁欺负你了?你放心,本王一定为你做主。”京城这个地方,没有靠山的美人当然会惹来麻烦。
“王爷……”女子扑进刘惜赐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奴家,奴家……”突然,女子的声音变了,细软的嗓音变得yīn狠,刘惜赐还没叫出声,就瘫倒在了地上。美艳的女人瞬间变成了蛇蝎,她踢踢一动不动的刘惜赐,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把刘惜赐拖起来扔出了窗户,而她也跳了出去。
一辆马车从后街驶出,出了城门,出了京。没过多久,京城的一家酒楼里却炸开了锅,很快城门被关上了,大批官兵在城里搜人,而那辆出城的马车早已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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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尧,你先冷静一下,那些人既然是冲着你来的,就一定不会伤害惜赐。你若先乱了阵脚,那惜赐怎么办?”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那个女人疯了!她怎么可能不伤害惜赐!”得知刘惜赐不见的离尧毁了酒楼。他居然又没有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人。他的人一直跟着惜赐,可那人说看着他们烦,听曲儿的时候从来不让跟。想到惜赐身边有朝天监的暗卫,他也就放心了。可没想到人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没了踪影,而负责刘惜赐安全的侍卫也被人下了药。
“是我疏忽了,我该想到那些侍卫可能出问题。”离尧捂着发疼的心口,为何他总为惜赐带来灾难。
刘韵峥和蓝韵嵘拦着已然疯掉的离尧,不让他出去找人。他们也不敢让宫里的老人家知道刘惜赐失踪的消息,一边派人寻找刘惜赐,一边给几个重要关卡去了急令,让他们拦住可能带走刘惜赐的那辆马车。
怕离尧再出去弄个一身伤回来,刘韵峥和蓝韵嵘合伙把离尧打晕绑了起来。三日后,有人送来了信,信中夹着刘惜赐从不离身的桃木簪子。指明若想刘惜赐活命,就要离尧单独去个地方。离尧看完信人就没了,揣着刘惜赐的簪子。刘韵峥和蓝韵嵘对看几眼,使了个眼色。两人也急急离开了刘惜赐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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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惜赐是在一股甜香中醒来的,他以为自己会被关在地牢之类的地方,没想到竟是一间极为舒适的卧房。
“醒了?”
刘惜赐闻声看过去,只见一名女子抱着一名婴孩看着他。从那双眼睛里,他看出这人是谁。
“阮香?”虽是头回见,刘惜赐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跟你提的?”阮香的脸上先是闪过惊讶,然后是忧郁,接着是恨,极度的恨。
“没有,离尧从不跟我提他以前的事。我从外伯公那里得知的。”刘惜赐也不知是不是真不怕死,说着刺激阮香的话。
“也是。他哪里会跟王爷您提我。我不过是个给他暖过chuáng的婊子,是个连为他生孩子都不配的婊子。”阮香自嘲地说,然后轻拍怀里的孩子:“乖哦,乖……娘没伤心。宝宝,爹不要你,娘要你。”
刘惜赐的眼睛眯了下,阮香怀里的哪里是个孩子,不过是个裹在布里的枕头。他看着阮香,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离尧说他不能有孩子,不然孩子会跟他一样。”刘惜赐的话刚说完,阮香就站了起来,狂乱地喊道:“骗人!那都是骗人!他既然能活下来,为何孩子就不能活下来?!他可以再找一块‘幻雾’或其他什么来保住孩子的命。他可以给孩子下咒,就像他那样,我知道他可以的,是他不愿意要孩子,不愿意要我给他生的孩子!”
这时又一名女子跑了进来,扶住qíng绪不稳的阮香帮她顺气:“教主,小心吓到孩子。”女子偷偷看了刘惜赐一眼,然后让逐渐安静下来的阮香坐了回去。
“宝宝,别哭,娘不是故意吓你的。”阮香安抚着枕头,焦急地说。
“你怎么知道孩子就能活下来?你怎么知道离尧是骗你的?”刘惜赐根本不顾跑进来的那名女子的阻拦,怒道:“你可知离尧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下了血咒不说,还被父亲当成个药人养着。他明明不能出血,可他父亲却为了提升功力一次次在他身上划下口子。你知道离尧受个伤,好得有多慢?一道普通的口子,他得一个多月来恢复,若不小心受了重伤,就可能会死!”
“‘幻雾’,你当世上有那么多‘幻雾’等着他去拿?他这一辈子,被栓在个玉上,玉碎了,一点点的伤就能要了他的命。你知道他活得有多小心,有多苦!你光想着他杀了你的孩子,是,离尧也许不爱你,但他为何要杀自己的孩子?你也想让你的孩子跟他一样一辈子活得那么小心,那么辛苦?一辈子把自己的命吊在一块玉,或一块石头上?若你执意生下孩子,说不定今后孩子会恨你,恨你把他生下来,恨你让他如此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生。”
刘惜赐突然不可怜阮香了,即使这个女人值得可怜。在他心里,离尧是最重要的,凡是伤害离尧的人,都是他刘惜赐的敌人,哪怕这个人是个女人。
“不是!不是!他不要孩子,不要我生的孩子!”阮香哭喊起来,手一挥,掌风直朝刘惜赐的门面而去。刘惜赐险险一躲,背后的墙出了个大dòng。
“教主,您别生气,会吓到孩子的。”阮香的侍女不停地安抚她。刘惜赐也不说话了,倒不是怕阮香,是现在还不是激怒阮香的时候。
“离尧来了吗?”平静下来的阮香没了刚才的疯狂,只是眼中的狂乱更甚。
“来了,据这里大约还有半个时辰。”
“把他绑起来,带出去。”阮香温柔地抱着枕头出去了。侍女走到刘惜赐面前拿出绳子,刘惜赐乖乖背过身给她绑:“绑松点,本王细皮嫩ròu的,可别伤着。”
侍女却手下用力把刘惜赐绑好,咬牙切齿地说:“你也知道你细皮嫩ròu?”这说话的口吻,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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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尧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信上提到的地点。他一个人都没有带,当他下马之后,一群黑衣人围住了他。离尧却是视而不见,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前方被绑在木台上的人。
第19章
“惜赐!”离尧刚上前两步,刘惜赐的脖子就被人拿刀架上了。
“离尧,若不想他受伤,你就乖乖站着别动。”阮香走了过来,站在刘惜赐身旁,手里抱着她的“孩子”。
“阮香,你别bī我。你要对我如何随便你,若你敢伤了他一根汗毛,我要你生不如死。”离尧的眼睛早已变成了紫红,yīn仄的口吻让阮香听了不由惊慌。可马上的,她忘了害怕,脸上充满了恨。
“离尧,你杀了我的孩子时我就已经生不如死了!今日,我也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阮香疯狂地喊道,从刘惜赐的脖子上拽下一个东西,呵呵笑起来。
“阮香,你把玉还我!那是我的!”被绑起来的刘惜赐拼命挣扎,慌乱地看着被阮香抢走的血玉,脸色血色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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