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赐伤心地说,眼神哀怨,白忻澈被他这么一说,哑口无言。“惜赐……什么新人旧人的……”见刘惜赐一脸的委屈,白忻澈急了,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过分了。小时候那两个人“欺负”他的时候,惜赐确实总帮着自己。
“惜赐,”把笔拿过来,白忻澈满是愧疚地说,“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来帮你写,算我错了,成不?”
“哈哈哈……”刘惜赐装不下去了,大笑起来,“忻澈啊忻澈,怪不得太子哥哥和二哥把你吃得死死的。你这么好骗,怎么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啊。”
白忻澈没脾气地叹息一声,把笔放下:“我很可怜离尧,韵峥和韵嵘才不会像你这样爱捉弄人。”
“是啊,”刘惜赐暧昧地说,“要不然忻澈怎么心甘qíng愿给他们生孩子呢?”见白忻澈被自己逗地脸都红了,他笑得更大声。
“一百遍!”白忻澈放下笔愤愤地说,“快写。不写完不准吃饭。”他真的这么好欺负吗,白忻澈开始反省。
“忻澈,我错了我错了。”刘惜赐不敢造次,坐到白忻澈身旁,“哎呀,父皇也知道我不会写完。你也就别bī我了。忻澈,走,咱们看芋头去,芋头现在应该醒了吧。”见白忻澈在生气,他索xing把人拉了起来。“走了走了,你现在是孕夫,可不能生气。咱们看芋头和爹去。”
刘惜赐拉着白忻澈跑了,让他刘惜赐乖乖抄书?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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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反省”完了,刘惜赐乖乖地和几位老人家承认了错误,发誓今后绝不再犯。见他态度不错,几位老人家原谅了他。这边原谅了,那边刘惜赐就被下旨进宫养胎,他也和白忻澈一样被供了起来。
不过刘惜赐却是更加不满了。如果早知道被供着是这样的,他宁愿抄书。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走路都得万分小心。原本xing子就静不下来的他快被憋死了。可他还只能忍着。离尧管他管得紧,他又不能由着xing子去惹几位老人家担心,只能有苦自己咽,好在有白忻澈和芋头,不然他真的会疯。
一个月后,离尧给白桑韵解了药xing。给离尧包扎伤口的时候,刘惜赐问了句:“真的不打算去找那个人了吗?”
离尧的脸色变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该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人。“不去,”把刘惜赐揽紧,他道,“有你就够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可是有身孕的人,别胡思乱想,安心养胎。”
“离尧,你的命给了我,我会护好的。你今后不许让自己受伤,不许让我心疼。”拉过离尧的手,刘惜赐让他摸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他们的骨ròu。桃木簪子被他放在了一个极其安全的地方,他不会让“幻雾”落在别人手里。
“好。”抱起刘惜赐,离尧进了他们的卧房。自他把自己的命jiāo给刘惜赐后,这人一直都护得好好的。而刘惜赐和孩子,则是他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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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尧!我,我要杀了你!”刘惜赐鬼哭láng嚎地叫着,离尧满头大汗地按着他,不停地安抚:“惜赐,要杀要剐随你便,你别这么喊,省省力气。”离尧恨不得躺在chuáng上的是自己。
“谁说,谁说多走走就不疼了……”刘惜赐恨不得拿把刀把离尧砍了,“疼死我了!我,我要杀了你!”害他有事没事都在外头瞎溜达。
“赐儿,你忍忍,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用力!”伍默也是满头大汗。眼前的一幕让他想起了给上官云接生的那次。
“离尧……我……啊!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刘惜赐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在他快昏厥的时候,他感觉到孩子出来了。
“哇!”有力的哭声响起,屋里屋外的人都松了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伍默高兴地叫起来,“是个女娃!是个女娃!”屋外的人一听,再也忍不住地通通跑了进来。
“真的是个女娃?快给我瞧瞧。”太上皇刘宣一手抱着一个,气自己没有多余的手抱曾孙女。
“皇爷爷,你把饕儿和芋头给我。”白忻澈把儿子和弟弟抱过来jiāo给刘韵峥和蓝韵嵘。结果刘宣刚要去抱曾孙女,就见曾孙女已经被儿子抱走了。
“淮烨,给我抱!”刘宣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桑韵,快瞧。咱们终于有女娃了,是咱们的孙女呢!”刘淮烨高兴地不得了。蓝韵嵘搂着白桑韵看着自己的孙女也是满眼的泪,终于有个女娃了。
“你们……你们……”见没人理自己这个最大的功臣,刘惜赐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惜赐,别气,别气,”离尧吻上刘惜赐,激动地说,“谢谢你,谢谢你……”紧紧握着刘惜赐的手,离尧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离尧……把咱们的女儿……抢回来!”在晕倒前,刘惜赐落下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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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惜赐很不高兴,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非常生气,可有一人却偏偏要和他唱反调,那人脸上的笑让他看得是火冒三丈。
“离尧!我要出去!我今天说什么都要出去!”他能不气吗,整整二十天了,他都躺在chuáng上,他觉得自己再躺下去,骨头都硬了。
离尧正逗着女儿,一听“老婆”要出去,他马上劝道:“惜赐,爹和二叔说了,起码一个月后你才能出门,现在你可不能受风。而且要等刀口好了,才能下地。惜赐,你再忍忍。”离尧现在是有女万事足,可坐不住的刘惜赐却是让他万分头疼。
“我不管,我要出去。我都快憋死了。”刘惜赐开始捶chuáng。他很佩服爹和忻澈,竟然能躺得住。
“惜赐……”离尧放下女儿,上chuáng,把刘惜赐抱到自己身上,“惜赐,再忍忍。我知道你躺不住,也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怕,我怕你落下什么毛病,今后难过。惜赐……你和离儿对我来说,比我的命重要千万倍。惜赐,等你好了,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离尧抱紧刘惜赐,告诉他自己的感激。从未想过自己能有正常的人生,是这人给了他,给了他一个家,还给了他一个女儿。
“哼!”刘惜赐不说要出去了,可还是不满,“我以为你只要离儿呢。”他吃醋了,吃自己女儿的醋。这也难怪,离尧每天醒来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抱女儿。这种被冷落的滋味,让刘惜赐是越来越气。
“是我的错,今后再也不了。”离尧在心里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这几天他确实冷落了孩子的“娘”。
“惜赐,我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真地当爹了。”离尧看向女儿,脸上带着几分迷茫,“惜赐……抱着离儿,我才能相信你确实给我生了个孩子。晚上做梦,梦到自己醒了,什么都没了。没有你,没有离儿,自己还在离教,还是个血药……然后就会惊醒。”
二十多年的生活已经溶进了他的骨血,哪怕早已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可他还是需要一次次地确定,确定那个小小的孩子,是他的;确定怀里抱着的这个,是他的。
“离大教主,你这是不相信你自己啊,还是不相信我?”刘惜赐不满地瞪过去,“当然是真的了。若是假的,那我受的罪又算什么?告诉你,本王对你很不满。你算算你冷落我多久了?!”刘惜赐一向不喜欢离尧去想以前的事,跟他在一起还想过去,那就说明他在离尧心中的分量还不够。
离尧立刻讨饶,心知惹火了刘惜赐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惜赐,我改,一定改。等离儿满月过后我就把离儿jiāo给嬷嬷带,我天天抱你出去散心,你想去哪儿我就抱你去哪儿,成不?”孩子固然重要,可“夫人”更重要。
“这还差不多。”刘惜赐满意了。
“惜赐,离儿的命……父皇派人找好了,我明日进宫给她保命。然后把离儿的命放在宫里。等她长大了,找到可以托付的人,我们就把她的命jiāo给那人保管……我相信,离儿长大后会理解我们的。”
离尧唯一愧对女儿的地方就是带给她那样的毛病。女儿出世后,他害怕极了,怕照看她的人不小心伤了她,让她出血。女儿的命,他不敢随便试。
“也好,早点给离儿下咒,离儿就少一天危险。离儿是我们的女儿呢,肯定是通qíng达理的人,怎么会怪我们?想来我真是有福气,第一胎就生个女儿。我要把她教成最尊贵的公主。”刘惜赐开始想象女儿端庄高贵,温柔典雅的模样……这才是惠耀的公主嘛。
“我们的女儿一定是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才女。”离尧也开始想象。
“那是肯定的。”刘惜赐骄傲地说。
仰头,他给了离尧一个吻:“离尧,你当阿爸了。”
离尧回吻:“惜赐,你当爹了。”
两人的唇,胶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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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什么?从出生后,他就作为血药而存在。那一刀刀划在他的身上,留给他一道道血流不止的伤口。他学会了笑,学会无论有多疼,多恨,都能笑得出来。终于有一天,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离开了那个他无比痛恨的地方。
听了外伯公的话,他决定去找那个人,找那个也许能解他身上诅咒的人。天下如此之大,他又何时能找到?而那人,是否又真地存在?
依在窗边,他思索下一步该往哪走,然后一人骑着马从窗下疾驰而过,他注意到了那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跟那人牵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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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可那个赠书的人,指甲里带着毒,脸上带着虚伪的笑,让他来了兴致。那人想玩,他一定奉陪到底,反正他喜欢找乐子。但那人竟敢戏弄自己,只给了他一半书。很好,那人的胆子很大。他有几百种方法报复那人,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弄清那人的来历。
好奇心害死猫,他的好奇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一搭,就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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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大教主,你这一辈子只许爱我一个人。”
“你也是,你也只许爱我,我的小王爷。”
一路磕磕绊绊有哭有笑的两人,幸福地相拥在一起。教主和王爷,究竟哪个比较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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