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福谣_neleta【完结+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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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桑韵叹道:“那两人从小就爱缠着忻澈,爹又怎会瞧不出?本以为他们会把事qíng处理好,可他们都这么大了,还是那么不懂事,爹放心地太早了。再不送忻澈走,他迟早会毁在韵峥和韵嵘的手上。”

  “爹,您不介意忻澈的身世?”刘惜赐很是诧异,他原以为爹会顾虑忻澈的身份。

  “身世?什么身世。”白桑韵却是淡然地开口,“忻澈没有什么身世,他是爹的养子,这就是他的身世。自他跟了爹的姓后,他就只有这一个身世,爹希望你们都能记住。”

  “是,我知道了,爹。”刘惜赐立刻应道,然后吐吐舌,“爹,我怕二哥回来会把他的屋子砸了。”二哥那种深藏不露的人,脾气上来可是最可怕的。

  “那是他的屋子,砸不砸,是他的事。”白桑韵确实很气长子和次子,说起那两个孩子口吻一点都不同对养子的温和。刘惜赐不敢再问,爹肚子里有他的弟弟(妹妹),他怕爹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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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刘惜赐所猜的那般,得到消息的蓝韵嵘提前回了京,刚进宫他就被父王拦了下来。无法见到爹,太子仍被关着,又没有白忻澈的消息,蓝韵嵘急得把自己的府上砸了个稀巴烂。蓝阙阳和刘淮烨任他砸,却不许他进宫打扰白桑韵,并派人看着他。蓝韵嵘这才知道平日里三位父亲对他的放任,也才知道与父亲相比,他和太子的实力竟是如此悬殊。

  宫里的气氛因蓝韵嵘的回来而更加紧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刘惜赐这几日也是分外的乖巧,让他喝什么就喝什么,让他呆在屋里他就呆在屋里。就连对每晚胆大包天私自入宫见他的离尧,他也格外的好脾气。

  白桑韵是铁了心地要惩治两个儿子,命人给二人带了句话,让他们好好反省,竟也不打算见二人。每日不是在宫里散步,和幺子下下棋,看看书,就是陪着年迈的刘宣。这样,竟又过了五天。

  这一日,白桑韵又命人传话,他终于肯见长子和次子了。仍如他同白忻澈谈话的那次,他单独在寝宫里召见了刘韵峥和蓝韵嵘。可这次的谈话却极为不愉快,当门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喊声冲进去时,只见白桑韵的衣摆上全是血,两位小主子更是吓得不停地喊人——白桑韵小产了!

  事qíng越闹越大,得知白桑韵被两个逆子气地小产,刘淮夜和蓝阙阳命令两个儿子跪在门外不许他们出现在白桑韵的面前。好在伍默自白桑韵有孕后就留在宫里,经过他全力地救治,白桑韵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但他却动了胎气,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

  “皇上,大哥这次真是气坏了,在大哥的qíng绪稳定之前,皇上和王爷最好多陪陪大哥,宽宽他的心。大哥心思郁结,再这样下去,孩子不仅保不住,大哥的身子也会再损伤一次,后果不堪设想。”伍默的脸色很凝重,xing格温和的他更带了少有的怒气,他没想到最懂事的两个孩子竟做出这种事。

  “阙阳,你在这儿陪着桑韵,我出去下。”刘淮烨已不是愤怒可以形容。吻上白桑韵含着水光的眼角,他在他耳边低语:“桑韵,莫气,别气坏了你和咱们的小公主。你就当没生过那两个孽畜,桑韵……为了我和阙阳,为了咱们唯一的小公主,不气了好不好?”刘淮烨不停地轻吻白桑韵的脸,让他不要难过。

  白桑韵睁眼,平淡的脸上眼角却不停地流下泪。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孩子们的心里竟是那般的不堪。蓝阙阳和刘淮烨不停地为他拭泪,在他耳边细语安慰。刘惜赐站在一边捂着嘴小声哭,为今日之事,为虚弱的爹,为父皇和父王对爹的深qíng,为不知会受到何种惩处的兄长。他终于明白爹为何要送走忻澈,明白忻澈为何过得不好。

  喂白桑韵喝了药,刘淮烨和蓝阙阳直到他睡了才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赐儿,你守着爹,父王一会儿回来。伍默,你和淮渊搬到宫里来住,桑韵这边随时都需要你。”蓝阙阳压着怒火道,说完他转身出了内间,双拳青筋bào露。刘淮烨把白桑韵冰凉的手放入锦被中,吻了下他后也跟着出去了。

  刘惜赐从未有过的害怕,两位父亲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让他不敢靠近,更不敢出声。他有种感觉,父皇和父王一定会打死太子哥哥和二哥。他想追出去替兄长们求饶,又不敢违抗父皇和父王的命令。爹在父皇和父王心中的位置很重很重,重到一旦他们惹爹动气,惹爹伤心,父皇和父王绝对不会轻饶他们。

  “惜赐,快去找太皇,皇上和阙王这回怕是真地会打死韵峥和韵嵘。”伍默虽然气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但他哪里能忍心看他们被打死。他们不仅是他的侄子,更是大哥冒死生下的孩子。

  刘惜赐猛地回神,拔腿就向外跑,他怎么忘了皇爷爷!

  第4章

  屋内,刘惜赐双手抱膝坐在chuáng上,暗卫都被他赶了出去,双眸红肿。一人出现在他的房内,刘惜赐没有抬头,甚至在对方走到他身旁坐下时,他也没有半点的反应。

  离尧嘴角的笑在看到刘惜赐的脸之后就不见了,他伸手把刘惜赐放在腿上的手拉下来,把人转向自己。刘惜赐打了离尧的手一巴掌,不怎么有气势地说:“离尧,你真当本王不敢治你的罪吗?”

  滑落的泪,呜咽的语调,离尧眼中出现残意:“出了何事?”

  “没事!”擦掉又涌出的泪,刘惜赐指指窗户,“出去!本王今日心qíng不好,谁都不想见!”然后他被人按倒在chuáng上。离尧的双眸开始变色,冷寒地又问:“何事?”

  “离尧,你真地不怕死是不是?”嘴上虽说着生气的话,可刘惜赐却是哭出声来。

  “何事!”离尧抓着刘惜赐的手用力。刘惜赐的泪越流越多,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离尧……我好怕……唔呜……太子哥哥和二哥,今天把爹气得,差些小产……若不是,若不是皇爷爷和皇叔拦着,若不是,我哭着求父皇和父王……太子哥哥和二哥……就真地被打死了……离尧……从小到大,父皇和父王一根指头,都没动过我们……可今天,今天,唔……我好怕……父皇说要废了太子哥哥,说,如果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他就杀了太子哥哥和二哥……太子哥哥和二哥,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离尧……我好怕……”

  他没想到哥哥们会对爹说那样的话,没想到爹的身子如此经不起刺激,没想到爹在父皇和父王的心中竟是那般的重要,重要到……若他们不是爹的孩子,父皇和父王根本就不会疼爱他们。

  第一次见到bào怒中的父皇和父王会是何等模样,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父皇和父王对爹的qíng,第一次彻底认识到他们为何不能惹爹生气,第一次明白……父皇和父王会动手打他们。一天的担心和害怕,刘惜赐在离尧的面前全数哭了出来,他也不知为什么,对着这个每天晚上都会来宫里看他的人,他竟忍不住说出来了。

  离尧听完后却放开了刘惜赐,转身走了。刘惜赐抬眼看向开着的窗,泪流得更快,他不需要这人的时候,这人天天来碍他的眼,现在他需要这人,这人竟一声都不吭地掉头走了。下chuáng关上窗户上了锁,刘惜赐发誓今后再也不见这人!

  哭累的他返回chuáng上,就那么合着衣服睡着了,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盖。夜晚的凉风从窗fèng里chuī入,刘惜赐冷地缩成一团。就在这时,窗户被人从外撬开,竟然是走掉的离尧。见刘惜赐冷得发抖,他关上窗,眉头紧皱上前扶起刘惜赐,脱掉他的外袍。沉睡的人低吟了几声,并未醒。离尧给他盖上被子,摸摸他有些发热的额头,给昏昏沉沉的他喂了颗药,然后就这么坐在chuáng边看着刘惜赐的睡颜直到月亮和星子全部消失。为什么每日都想见到这人呢?紫雾出现的双眸异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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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翻个身,刘惜赐朝被窝里钻了钻,遮住刺眼的光。迷糊了一会,混沌的脑袋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仅穿着里衣,刘惜赐眯起了眼,昨夜……他记得自己并未脱外衫。掀开被子坐起,他发现chuáng头多了几样东西——一封信,三个不同颜色的瓷瓶。

  不管那几个瓶子,刘惜赐先拿过信,看完之后他眼里滑过光芒,喃喃道:“离尧,本王一定要治你的罪!”把信收好,放进chuáng头的暗格内,他下chuáng唤人进来服侍。快速地洗漱过后,顾不得吃早饭,刘惜赐拿上那四个瓷瓶直奔爹的寝宫。

  来到爹寝宫门口,刘惜赐被张正拦了下来。“小主子,白主子还未醒。昨夜白主子又有出血的症状,皇上吩咐了,除了二爷之外,没有皇上和王爷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白主子。”张正非常憔悴,看得出一夜未阖眼。他躬着身,连说话都很小声,不只是他,这几个时辰里能睡下的又有几人?

  “张公公,我不打扰爹,我想见父皇或父王,我有位朋友送了药过来,对爹的身子应该有好处。”对张正,刘惜赐等人都很尊敬,张正也从不和别的宫人那般称他王爷,而是唤他小主子。

  张正一听,轻声推开门。“小主子,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和王爷,您在厅里稍等一下。”

  “好。”

  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刘惜赐焦急又不安地等里面的人出来。无论何时,若爹未醒,他们都不能进去打扰。想到爹,他又想到了忻澈,若太子哥哥和二哥对忻澈有父皇和父王对爹一半的体贴,爹也不会送忻澈走吧。若说以前他还觉得爹对太子哥哥和二哥太严厉了,这回他是完全支持爹的做法。

  “赐儿。”听到叫声,刘惜赐急忙收回心思。“父皇。”见父皇的脸色依旧很不好,他生出几分害怕。昨日的父皇和父王就像阎罗殿里的阎罗,让人不寒而栗。

  看出小儿子不同于以往的神色,刘淮烨知道昨晚吓到了他,上前把儿子搂入怀中他深吸了口气满含歉意地说:“赐儿,昨晚父皇和父王是不是吓着你了?”背上是父皇温柔的轻抚,刘惜赐埋入父皇的怀里,委屈地点点头,眼圈也红了。

  “对不起,赐儿,父皇跟你赔不是。”刘淮烨叹息一声,拥紧幺子,“赐儿,别怕,你最懂事也最乖,父皇和父王绝不会那样对你。若不是你那两个哥哥对你爹说出那种话,伤了你爹的心,还差点害死你未出世的妹妹,父皇和父王也不会出手那么重。从小到大,父皇和父王哪里动过你们一根指头?你们三个是父皇和父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孩子,父皇答应过你爹,要把你们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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