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眸子闪过光芒,渊坐了起来:“你知道?”
“是啊。”冉洛仁动了动,身子一绷,瘫软在了渊的怀里,“怎麽我的腰这麽疼?”
渊立刻揉了上去。“你何时知道的?”
“父皇告诉我的。”不明白为什麽自己的腰会那麽疼,冉洛仁自语,“怪不得父皇总是起不来,原来是因为这样。”渊这麽温和的人都让他这麽疼,师傅那样的人父皇一定比他痛苦百倍。如此算来,墨枫现在肯定还躺在chuáng上呢。
许久许久之後,冉洛仁才再次听到渊出声。
“洛仁,将军对你意味著什麽?”难道他们都想岔了?在冉洛仁看不到的地方,渊怎麽也笑不出来了。
“爹。”冉洛仁甜甜一笑,仰头,“墨枫是我跟菩萨求来的爹。”
渊的表qíng可用呆滞来形容,在冉洛仁腰上揉按的手顿住了。
喘口气,冉洛仁带著清愁道:“小时候我天天盼著父皇来看我,可父皇总是不来。有一次嬷嬷偷偷带我出宫,我看到有小孩子在他爹的怀里撒娇,他爹脸上对他的疼爱我现在都记得。後来回了宫,我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求菩萨娘娘,求她送给我一个疼我的爹爹,结果求了一个月,我就遇到墨枫了。”
“我想要什麽,墨枫都为我找来;我想出去,墨枫就背我出去;我想爬树,墨枫就带我爬树……虽然墨枫是我的堂弟,但我就是觉得他是菩萨娘娘送给我的爹爹。虽然我长大後父皇对我也很好,可我始终觉得墨枫更像我的爹爹。所以,我要守护好北渊,让墨枫可以自在的和皇叔在一起。”
说著,冉洛仁皱皱鼻子:“不过後来墨枫对小虎那麽好,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的爹被人抢了。”树影斑驳,很好地遮住了渊脸上的神qíng。
见渊一直不说话,冉洛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怪啦,渊,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父皇和皇叔,这件事我只跟墨枫讲过。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会笑话我。”
渊双手拥紧冉洛仁,头埋在他的颈窝,低低笑了起来,接著笑声越来越大。
“渊……”冉洛仁不高兴了,“早知道你也笑话我,我就不跟你说了。”
“不,洛仁,我不是笑你。”渊没有抬头,停了笑,“我只是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什麽?”
又低笑两声,渊抬起头,亲吻冉洛仁的唇:“笑我自己太笨。”
“……”还想继续问的人,嘴被堵住了。
………
“墨枫,你要回京城去看我。”在冉穆麟这里叨扰了五天的冉洛仁要回京了,抱著他的小爹爹不撒手。
“嗯。”拍拍冉洛仁,冉墨枫回头去看父王,发现父王脸色正常,总算放下了心。
“皇叔,你要早点带墨枫回京。”依依不舍地放开墨枫,冉洛仁上了马。
“知道了。”冉穆麟急忙挥手,“以後没事别总跑过来,你是太子,该准备登基了。”
“皇叔,墨枫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总霸著他。”对皇叔吐舌,冉洛仁坐在渊的腿上朝两人挥手道别,“墨枫,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渊对两人微颔首,带著深意地看了冉穆麟一眼,调转马头。
“墨枫,要回来看我。”马儿跑远了,冉洛仁最後再叮嘱了一遍。
“我要带枫儿游玩去了,一年半载不会回来。”冉穆麟扯开嗓子,然後他远远地听到了某人的不满。
“呼,终於走了。”送走了最大的瘟神,冉穆麟心qíng愉悦。搂上儿子,他转身回他们的小竹楼。
“枫儿。”
“父王。”
“冉洛仁把你当爹,你把他当做什麽?”
“野花、石头、树枝……”
“啊,不错。”
想起那几只暂时寄养在小虎那撒欢的猫,冉墨枫决定过几日去看看他的“姑娘儿子们”。
(0.88鲜币)索瞳:番外五龙凤缠
他以为这世上除了唯一的胞弟,没有什麽会让他的qíng绪波动。皇宫是最肮脏之地,而他经历过的事却不是肮脏可以形容。无数个夜里,他在梦中惊醒,醒来就是止不住地呕吐,恨不能自我了断。为何还会留下这副肮脏的身子,他不愿穆麟伤心,更不愿死後再碰到那两个他最恨的人──他的父皇、他的皇兄。这两个被他和穆麟杀死的人,是他最大的梦魇。
他以为,他这一生最终会在梦魇中拖著早已残破不堪的身躯死去,死之前他会下旨,让穆麟一把火把他烧个gān净,把他的骨灰洒到雪山上。这样,下辈子他才能gāngān净净地做人。而他也想好了,他要把北渊的江山在他这一代结束,洛城是太子,但他不会把皇位传给他,传给任何一个儿子。他会把皇位传给穆麟,穆麟懂他,一定会把皇位传给墨枫。从此後,北渊的君王与他的父皇再无任何关系,他要让那个男人死了也不得安生。
娶妃、立後、生子,这些可以让大臣们安心,他可以换来十几年的耳根清净,他相信穆麟登基後会有办法解决那些人。他不是不爱他的女人和孩子,他连自己都无法去爱,由如何会爱他人?活著的只是一副行尸走ròu的躯壳,他的灵魂和躯壳内的ròu身早已腐烂了,连他自己闻著都会吐,他又拿什麽去爱他们?他已经无暇去在乎他们可不可怜,谁让他们不幸地遇到了他?
………
“放开!唔!唔!”
手脚并用地踢打某人,冉穆麒咬住闯入嘴里的舌头,可对方根本不在乎,一手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吻了一会,这人见他还在挣扎,索xing撕了他的绸衣,挤入他的双腿间,打算用qiáng了。
“滚开!”
使力去推对方,奈何却是螳臂挡车,双手被对方单手制於头顶,胸口的敏感处被人咬上。忍著出口的呻吟,冉穆麒还在奋力挣扎,可渐渐的,他的身子软了下来,对方太清楚如何挑逗起他的热qíng。手被放开,冉穆麒用力推开对方。
“麒。”
“说清楚!”
奈何对方根本不理他的坚持,只是在他耳边威胁道:“你想再尝一次初夜的滋味?”
“昼!”
冉穆麒被激怒了。
“为何要生气?”对方气死人不偿命的冷然语调,“你在人间的阳寿已到,我带你到锺山不对吗?还是你打算转世投胎忘了我?”
冉穆麒的胸膛上下起伏,不甘道:“你,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昨天还在寝宫,睡了一觉起来竟然身处深山之中,chuáng边是去年和儿子一道成仙飞天的胞弟冉穆麟,害他以为在做梦,险些闹了笑话。
昼啃咬他的脖子,哑声道:“做完了我再跟你解释,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腿间的脆弱被握住,冉穆麒咬咬牙:“禽shòu。”嘴被堵住,饿了多日的禽shòu开始用餐。
从和昼相遇那天起,冉穆麒就一直处於弱势。打,他打不过;骂呢,他一个堂堂君王又哪里能骂出什麽粗鄙的话。而昼又是个软硬不吃,什麽都顺著自己心意来的人,冉穆麒常常自问:遇到他是幸还是不幸。
“唔!”这人何时能温柔点。大口地喘气,冉穆麒伸手抱住在对方,送上自己的吻,这人一点仙者的气量都没有,仙人,也不过如此。
终於折腾完了,冉穆麒躺在餍足的人怀里不想动。只知自己到了那个所谓的“锺山”,但“锺山”到底是个什麽地方,他是如何来的,他一无所知。还来不及问穆麟,这人就把穆麟和小枫赶了出去。以为这人会跟他解释,哪知这人竟是发qíng了。
“对你来说你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可我等了你三日,你才醒过来。”暂时吃饱的人解释了一下为何这人一醒来他就发qíng的原因。
冉穆麒不理他。
过了会,昼问:“麒,还记得你我是如何相识的?”
冉穆麒懒懒道:“我在沐浴,你闯了进来。还把羌咏打伤了,蛮横无理至极。半点没有仙者该有的风范。”这件事他永远不会忘记。
昼任由他奚落,淡淡地说:“我看到了你背上的凤凰。”
冉穆麒身子震了下,他抬起头:“那你为何从未跟我说过?我以为你没有看到。”他也从未问过这人是否看到过他背上的凤凰,和这人在一起後,他以为那只凤凰不在了。
昼翻身,看著他:“将军转世之後,我每晚都会梦到凤凰,火红的凤凰,和你背上的一模一样。”
冉穆麒愣了。
“你可有在梦中见到过什麽奇异的景象?”
冉穆麒呐呐道:“我的背上,一开始并没有凤凰……在我十五岁那年,有一回我染了风寒,烧了三天三夜热才褪了。好了之後,背上总是热热的,我才发现背上多了一只凤凰。那时候……”想到了过去,冉穆麒皱起了眉,“我害怕他们发现,好在过了几日凤凰就没了。可从那之後,每次沐浴时它就会出现。那时候我身不由己,所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穆麟,也不再让人服侍我沐浴。穆麟把枫儿带回来後,我就开始总梦到一条龙,银色的,看不清脸的龙。”
“凤凰和龙,你就没有把他们想到一块?”
冉穆麒瞪了对方一眼:“我当老天是想告诉我,我乃真命天子。”每晚做恶梦,他哪里会去在意一条龙。
昼狠狠地吻了冉穆麒一通,贴著他的唇说:“你梦到的龙,是我;我梦到的凤凰,是你。麒,我应该早些下山。”这是他最後悔的事。
冉穆麒看了他半晌,缩到他怀里久久不语。昼揽紧他:“那时候,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会梦到凤凰。我留在人世是为了等待将军转世,直到我看到你背上的凤凰,我才明白那个梦意味著什麽。”
冉穆麒的身子紧绷。那时候的他只想怎样活下去,坐上帝位後,又总是被噩梦惊醒,凤凰、龙,他没有心力去在意。
“麒,在你我成亲後,我再也没有梦到过凤凰。”昼说的“成亲”是那晚他在山dòngqiáng要了冉穆麒之後。冉穆麒埋在他的肩窝,右手紧紧握著他的肩膀,心绪波动。
“麒,你该也没有再梦到过银龙吧。”
回答昼的是冉穆麒轻微的点头。昼抚摸他光滑的後背,吻上他的肩膀:“麒,你可知你的背上有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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