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_neleta【完结+番外】(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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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看看比父王还要高的长刀,冉墨枫右手握上刀柄,掂量了掂量,另一只手也握上,用力拿起长刀。仍是很沈,可舞了两下的冉墨枫眸中闪过愉悦。若分量再轻些,刀柄再短些,就会非常顺手了。

  停下来上下察看,冉墨枫想著如何把这把长刀弄得顺手。以前他用的多是剑和短刀,这种带著长柄的刀很少用,没想到却很合适他。

  从兵营回来的冉穆麟到练武场去找儿子,刚踏进来,就见儿子正对著那把从未用过的长刀“发愣”,当下他惊喊一声:“枫儿!”接著快步朝儿子走去。

  冉墨枫回头,放下刀,跑向走来的人:“父王。”

  “枫儿?”接住儿子,冉穆麟把他抱起来,“怎麽用那个,不用剑了?”脑海里立马涌出鬼将拿著长刀被人围杀的一幕,冉穆麟的心狂跳著。

  不解地看著父王,冉墨枫道:“长刀比剑顺手。”

  冉穆麟只觉脑袋“轰”地炸开,长刀!从不用长刀的儿子竟然说长刀顺手!

  “父王。”父王怎麽了?

  “枫儿……”冉穆麟的喉咙发gān,“你皇伯不是把墨金给你了?用墨金吧。‘枫刃’太长,怎麽会比墨金顺手?”绝对不能让儿子用长刀!

  “父王。”眸中浮现不愿,为了那把墨金,冉洛诚总找他麻烦,他不想用。

  “枫儿,听父王的话,不许用长刀。”直接拿出当爹的威严。

  红晕转了几圈,冉墨枫回头看了眼长刀,转过头,见父王一脸的严肃,他轻轻点点头,勉qiáng答应了,可眼中还是有不舍。

  冉穆麟连哄带骗道:“父王喜欢看枫儿使剑,短刀、利刀都成,长刀就免了。只有那种鲁莽的汉子才会去用长刀。”儿子是他的儿子,不再是鬼将。

  “父王,我要一把新的剑。”倔qiáng的人还是不愿用墨金。

  冉穆麟岂会不答应,他高兴地说:“父王会找天下最厉害的铸剑师为你做一把世上仅有的剑。墨金是你皇伯给的,即使不愿意用,也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点头,算是同意了,既然父王不喜欢他用长刀,他就不用了,虽然有些不舍。

  “父王,木剑。”他还想要一把父王亲手削的木剑。

  冉穆麟马上应道:“枫儿想要几把,父王就给你做几把。”只要不是长刀就行。

  异色的眸子格外明亮,无论多麽上好的宝剑,都比不上父王为他削的木剑。见儿子很“慡快”地就答应了他,冉穆麟的心qíng格外愉悦。

  “枫儿,今日就到这吧,跟父王回屋去。”

  “嗯。”

  忍著回头去看长刀的渴望,冉墨枫搂上父王。带著儿子回去的冉穆麟却打定了主意,要把那柄长刀毁掉,今後不许任何人在枫儿面前使长刀。

  深夜,冉墨枫亦如往常,蜷在父王的怀中熟睡著,而刚才同他一起睡著的人却睁著眼睛,全神看著他。

  小心抚摸儿子的双眸、面颊和头发,冉穆麟眉头紧皱。这眼、这眉、这脸、这嘴……无一不和鬼将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样的。成年後的鬼将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加的漂亮了。可世人皆惊怕於他异色的双眸,根本不曾发现他的美,他的善。

  想到儿子从小到大受到的不平,冉穆麟咬紧了牙关。儿子与鬼将是多麽的相似啊,唯一不同的是,儿子有他这样一个爹,而鬼将却是孤苦伶仃,没有人疼。可若那时他没有捡到儿子,或听福贵的话,丢下儿子,那儿子不是和鬼将相同的命运吗?

  来世,不要做人。

  鬼将不愿再做人,但躺在他怀里的却是他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儿子。冉穆麟的心中有许多的疑惑,这些疑惑无人能替他解答,他必须自己慢慢找出真相。

  鬼将被他所忠诚的君王bī死,他不能让儿子重蹈鬼将的覆辙。皇兄不会那样对待儿子,但他的那几个侄子呢?如今看来,只有冉洛仁对儿子好,可他不能保证等他长大後还会真心对儿子好。他该开始为儿子的将来打算了。冉洛诚、冉洛信、冉洛仁,包括赵闲的外甥冉洛义,他一个都不相信。

  …………

  ……………

  冉穆麒从未想过他今生会和三大仙者有相识的一天。毕竟他是彻彻底底的凡人,即使薛祁的义父是其中的一个,那也是远在天边之人。他更没有想过,与仙者相见会是在这样的qíng况下。

  五华宫,薛祁的卧房内,冉穆麒站在满地的láng藉中,脸上的笑完美的挂著,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

  先不说昨日还“健在”的桌椅等物过了一夜就变成了碎屑,单就是对面那个看他如看仇敌的“仙者”,就让他忍不住要皱眉。

  传说中年近半百,一只脚早该踏入棺材的仙者,是白发苍苍没错,但那眼神和体魄,却是怎麽看怎麽不像将死之人,反倒像江湖上的某位邪教教主。浅紫色、圆亮的双眼,看不出容貌、布满烙疤的脸,比鹜还高出两个脑袋的身形。在一旁不知忙活什麽的薛祁,娇小的就是他的儿子,可以抱在怀里的那种。冉穆麒终於知道薛祁为何喜欢坐在人肩膀上了,估计是从小坐在义父的肩上习惯了。这两人怎会是父子?

  易原本就可怖的脸在祁儿邀请冉穆麒进来後,就变得更加可怕,可以说是凶残,尤其是他看到冉穆麒那张俊美的脸後。若薛祁表现出一丝对冉穆麒的好感,下一瞬冉穆麒就有可能死在易的手上。对易来说,君王的身份根本不在他顾及的范围内。他会顾及的仅有一人,也只会有一人。

  两人彼此打量著,忙完的薛祁转过身,走到爹身边,微笑地看向冉穆麒,後者眼中闪过惊豔。房中的气氛马上冷凝下来,薛祁握上爹的手,道:“冉穆麒,昨日谢谢。”

  “不谢。”冉穆麒盯著两人jiāo握,该说是一人握著,一人僵著的手,嘴角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要谢。”薛祁坚持,然後把右手上的东西递出去,“这是药丸和药方,每日早晚各一粒,调养你的身子。”

  “祁儿!”易吼出声,祁儿为何要给这人调养身子!屋内的人都看向易,没有人注意到冉穆麒的脸瞬间苍白,除了薛祁。

  “爹。”微皱眉,不许爹生气,他对冉穆麒道,“墨枫要我医你,但心病要心药医,我没有。”

  “心病?朕怎麽不知自己有心病?楼兰王不要随便就说朕有什麽心病。”冉穆麒冷冷地说,不惧易bào怒的脸。

  薛祁似乎因为爹来了,脾气好了许多,没有计较地继续道:“墨枫要我割他的心头ròu为你做心药。”看著冉穆麒瞬间睁大的眸子,他把药再递出去,“吃不吃,是你的事。我不欠你了。”见对方迟迟不接,薛祁上前就要塞到他手里,被一人抢先夺去。

  “拿著!”站在薛祁身边的易只是晃了一下,药就到了冉穆麒的手上。

  “祁儿。”易忍不住催促,即使是还人qíng,他也无法忍受祁儿对别的男子好。

  “不许喊祁儿!”突然,冉穆麒大叫了一句,只见他的脸色青白,双唇发抖。这一声吓了易和薛祁一跳。易正要开口怒斥,冉穆麒却转身快步离开了。易哪里能容忍有人对他不敬,抬脚就要去追,袖子却被拽住。

  “爹。”对爹摇头,薛祁靠上去,立马平息了爹的怒火,“爹,挑茶具。”祁、麒,曾经也有人叫他麒儿吗?那人是伤他最重的人吧,所以他才听不得这声“祁儿”。

  冷静下来的易眸子变得深沈,然後他掐指算了算,略微吃惊後,恨恨道:“祁儿,不许再见他。”他比他好看。

  薛祁眨眼:“这里是绛丹皇宫。”爹不会不知道冉穆麒是谁。

  “那就离开。”右手抬了抬,又极度克制地放下,易粗声道,“跟爹走。”

  “冉洛仁。”这是墨枫托付给他的,他走不成。

  “jiāo给爹。”不能让祁儿见到山下的人,尤其是那些俊美的人。易摸上自己的脸。

  “爹?”马上,有人轻揉他的面颊,“又疼了?不是好了吗?”

  “不知怎的,又开始疼了。”说谎,想被这人永远这般心疼著。易不敢伸手去触碰,只盼望这人能多碰碰自己。

  “那就不去挑茶具了。”拉著爹走到chuáng边,薛祁踢掉鞋,“让鹜去。”

  “祁儿,不,不疼了。”愧疚,他答应了这人去挑茶具,不能食言。

  “让鹜去。”薛祁瞪了爹一眼,不许爹反驳,拉著人上chuáng。把人按倒在chuáng上,他温柔地抚摸他的双颊,为他抚平那些被人烙上去的伤疤。

  风扬起,chuáng帐放下。在这小小的chuáng上,易放任自己品尝这人的任xing的温柔,他的心挣扎著,却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早已无法自拔。

  疾步走回无波殿,冉穆麒屏退了所有人。把手上的瓶子砸在地上,他拔出chuáng头的剑在chuáng上猛砍,发泄心中的怨恨。

  “陛下!”羌咏跑出来。

  发了疯地砍著大chuáng,冉穆麒眼里全是恨:“祺儿!祺儿!不许再喊祺儿!”

  羌咏不顾危险的冲上前抱住冉穆麒,去抢他的剑,怕他伤到自己。

  “陛下,陛下,您打属下,您打属下。”

  冉穆麒手中的剑被抢了去,他转身一拳一拳砸向羌咏。羌咏不躲不避,任他打。几拳过後,冉穆麒的拳头越来越慢,直到停在羌咏的肩上不动了。

  “陛下。”把似乎疲累至极的人扶到榻边坐下,羌咏紧张地看著他。

  盯著羌咏嘴角的淤青、眼角的青紫,冉穆麒低声道:“朕累了。”

  羌咏抬起他的脚,为他脱鞋。

  上了榻,冉穆麒闭著眼睛,脸色非常差。

  “羌咏……”

  “主子。”

  羌咏跪在榻边,小心守著。

  “朕的头疼。”

  羌咏双手按上他的额角,轻轻揉捏。

  过了许久,就在羌咏以为冉穆麒睡著时,听到他开口:“chuáng坏了。”

  “陛下,”羌咏小声道,“您睡吧。”他会换好的。

  呼吸渐渐平稳,冉穆麒睡著了。眉间的痛苦被小心的揉平,额角的揉按似乎一直没有停下,可在他醒来後,被他弄坏的chuáng换成了新的,褥子上有淡淡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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