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挑挑眉,“我以为,梨花红是有药可解,梨花黑才是无药可解的。”
白神医摇摇头,“你说的,有点对,又不对!
梨花红显然是毒药,梨花教用它来测试新入教的人的忠诚度,不可能拿一种不是毒药的药来唬弄人。
梨花红成分复杂,进入人体之后,更是难以分析。这是魔教毒医冉老鬼的巅峰之作,外人根本无法破解!
说是解药,但是,其实不是解药。
那解药虽然我没接触过,但是我研究过身带梨花红和身带梨花黑两种图案的人。他们的血液中,所含的毒药成份发生了变化。虽然研究的不是很彻底,但是,据我估计,魔教给出的梨花红的解药、解除部分梨花红的剧毒的同时,身体里也被加入了另外的毒。新的毒和旧的毒共存,相生相克,处于奇妙的平衡中,看上去就像是毒已经被解除了一样。
但是,其实——”
白神医眼中募然jīng光一闪,“在我看来,毒就是毒!就是共处平衡,但是总是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梨花教是因为这几年才迅速发展壮大的,所以毒害的结果没出来,大家相安无事。但是十年、二十年,这毒总是会爆发出来,到时候,只怕——药事惘救!
现在你山庄只怕很多人都已经中毒,你……打算如何?”
百里寒沉默,还在思考中。
“我猜想,肯定是魔教见你们有所行动,就拿你来示警了!”
百里寒锁眉,摇了摇头,不……没那么简单!
讨伐魔教的事,真正来说,其实他只算是一个旁观者。魔教对付他有什么用,即使把他抓住,李炎等还是会毫不留qíng的要攻打魔教的。
所以,他们的目的不纯。
还有一点,他比较好奇,还得靠白神医来解惑。“白神医,我们山庄的水,都是有专人检验的,怎么……”
白神医摆了摆手,“没用的,梨花毒剂量小的时候,就是连我也觉察不出来,如果不是毒素在我身体积累到了一定的量,让我觉得不对劲,我也不可能觉察出来。”
百里寒略微思索,得出了一个结论。“下毒之人,是我山庄里的人,这个人,也是经常在后厨走动的人。”
白神医赞赏的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
红梅山庄,整座山都栽种杨梅树,这整片的杨梅都是靠雨水积存而来的山泉生长。也就是说,这整片水都是活动着的,那个下毒之人能把毒药控制的如此jīng确,那么也就只能在水缸里下毒。
可以天天接触水缸而不引起人注意的,自然石常在后厨走动的人。
“这件事,还望先生保密!”
白神医点点头,他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整个山庄必将人心惶惶,山庄也就没什么安全可言了。
但是白神医不得不提醒他,“百里寒,这个世上,是没有永远的秘密的。即使你想把消息压下,但是也得看魔教那边同意不同意!”
百里寒冷声,“现下,只能静观其变!”
“但是这水,不能再喝了,必须要严格检验,还得要把那个下毒之人尽快揪出来!”
百里寒点头,“这事,就得麻烦白神医你费点心。”
随后,他立刻吩咐管家派人去查后厨可疑之人,要严格筛选,尽管查人的行动已经很保密,但是下午的时候,却闹出了人命!
后厨的一个老伙计死了,被人一到刺中心脏而死。现场几乎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个就这样被杀死了!再追查那人的家人,发现全部失去了踪影。再查下去,发现全都死在异地!
而梨花毒,在出了人命之后,再也没在水里出现过!
这样的结果,百里寒几乎是不惊诧的。
杀人灭口,这是黑道惯用的伎俩!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那就是,他明白的向魔剑传达了一个信息:魔剑下梨花毒,他已经知道。所以,有什么招,该放的就放出来吧!
他——等待接招!
……
这边,谷雨出了红梅山庄,就开始在江南一带寻找糙采花。
可是江南这么大,她单凭一个人,又怎么能轻易地找到神出鬼没的糙采花。
找了大半天,她就知道自己这样一味的瞎找必定不行。这样的结果只可能会是一种,那就是làng费时间。
所以,她开始想办法。
想了半天,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丐帮爷爷教给她的办法。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亏得她一直都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
她买了一些甜点,找到了一群玩耍的小孩。
教给了他们一首歌谣,把甜点都分给了他们吃,让他们帮忙传给别的小孩。
如此找了一批又一批,次日,大街小巷,小孩子们的嘴里,就开始哼着一首小歌谣了:
小雨,小雨,慢慢下!
小糙,小糙,快快长!
雨有心,糙知qíng,一长漫过屏袁坡。
雨有心,糙知qíng,一长漫过屏袁坡。
幼稚的歌谣,哼啊哼,听在大人的耳朵里,引来会心一笑。有些大人还趁此机会教育:小糙都懂得感恩,拼命地成长来报答小雨,做人更要懂得感恩,知道吗?
小孩子笑眯眯的点头答应,惹来大人满意的笑笑。
谷雨不知道糙采花能不能听见这歌谣,也不知道他听了能不能知道这歌谣里包含的真正涵义。但是,她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样的歌谣了。她文采有限,高程度的,她实在不行。
不管怎么样,她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跑到了屏袁坡去等糙采花。希望他听到歌谣之后,能懂得去屏袁坡去找她!
而糙采花,这几日,又恢复了他以前的生活作息,又成了夜猫子一个。每天都是天快亮了,才返回去客栈休息,等到下午,他才晃悠悠的醒来,到外面转转。
这转着转着,就让他听到了这歌谣。
刚一听到,他就扑哧笑出声来!
这什么歌谣啊!
整的这个幼稚,又缠绵悱恻的!
又是有心,又是知qíng的!
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啊!
哪知是他自己心思不纯洁,本来很纯洁的东西,到了他脑子里,非得跟彩色挂点钩不可!
但是,又听了几遍之后,听得他自己嘴里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吟了几遍之后,他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小雨?
小糙?
有心?
知qíng?
屏袁坡?
他又不是愚笨之人,立刻从当中抓出了一些东西来。
该不会,这是谷雨在找他吧?
她从白荻楼逃出来之后,就失去了消息。眼下,该不会出来找他了吧!
唔,太有可能了!
他立刻逮了一个人问屏袁坡是不是一个地方名!
那人点头,还很好心的告诉他如何去屏袁坡!
不管他猜的是对是错,总之,他得去屏袁坡去看看!
等他到了,好哟!
这糙长的,确实够高,都会没过了他的腰!
看来,雨水很滋润嘛!
脑子来尽想着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这边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转来转去,就是没找到他要找的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猜错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冲着他快步走来。
不错,真是冲着他而来。
糙采花挑眉,冷眼看着陌生人朝他走近,他敢肯定,他必定不认识这个人。
而这个他不认识的人,正是女扮男装、带着人皮面具的谷雨了!
他走到糙采花的面前,站定,直勾勾的看着他!
糙采花挑眉,“小子,你想gān嘛?”
谷雨突然有了戏弄之心,“糙采花?”因为吃了特殊的药的关系,所以她此刻的声音是男人才有的低沉。
糙采花微微一愣,冷嗤:“我还花采糙呢。”
她愣了一下。
他转了转脑子,“小子,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头戴纱帽的姑娘啊?”
她点了点头。
他脸上一喜,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去哪里了?”
她冷静地回答:“她没去哪儿啊,就在这啊!”
他看了一眼周围,怒从心起,忍不住的一掌拍了下去,“小子,蒙我呢!再不给我老实jiāo代,爷把你扒的连衣服都不剩,让你光溜溜的走回家!”
谷雨忍不住的摸着脑袋,咕哝:“小糙,你怎么变得这么bào力了?”
熟悉的称呼,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出来,让糙采花愣了愣!
他眼一眯!
谷雨翻了翻白眼,“我啦,谷雨啦!”
身为师姐,却被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她觉得自己这一次有些得不偿失!
糙采花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你这是什么鬼样子?!”他真是惊得,口不择言了!
谷雨皱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反驳:“这哪里是鬼样子,这个样子很普通啊!”
他赶紧改口,“不是啊,你真的是谷雨啊!你……你的脸?!”
她笑了,“我脸上戴了人皮面具啊!”
他挑眉,一脸的不相信。
这个好办,谷雨有办法让她相信。
“雪,出来!”
雪从谷雨的胳膊上弹出了脑袋,冲着糙采花吐了吐红信,摇摇晃晃的摆了摆脑袋,又缩了回去。它正在谷雨的胳膊上睡得舒服。谷雨的胳膊,暖暖的,不热,又有点凉凉的,雪珂喜欢贴在她胳膊上睡觉了。而且,它最近正处于长新牙齿的阶段,全身都懒懒的,不愿意动弹。没什么特别的事,它都是会窝在那睡觉的。
这样铁一般的证据摆出来,糙采花不得不信了!
“喂,这么好的玩意儿你从哪弄来的!”从一开始的鬼样子到现在的玩意儿,可以看得出,糙采花是真的很心动!他也想弄这么一个东西来带一带,这样的话,杀人放火,不就是相当慡了吗!
谷雨立刻解释了一下。糙采花是她的好哥们,她几乎是没什么可以隐瞒的。自然,杀手楼的一些需要保密的事qíng,诸如它的位置,里面的成员什么的,谷雨自然是不可能外泄的。
“慡!”糙采花不由地chuī了一个口哨,“谷雨,你这下子可发了。有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爷爷,你不是想成为什么人,就是什么人了!”
她抿嘴浅笑,眼里是淡淡的满足,“爷爷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很辛苦的,做杀手,可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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