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面前的这个王妃,眸子清澈、纯净,宛如稚童,清早的时候,她只顾生气了,也没看清,这时候,顺着阳光,看了个分明,心里讶异,更加地觉得自己好像是倚老卖老地欺负小姑娘!
努嫂这心里越发地不自在,所以脸色就有些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就挂在那竹竿上吧!”努嫂粗声粗气地抬手一指,不远处,却是伫立着一些竹竿,横着的,竖着的,却是可以往上面挂一些衣服。
乌燕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努嫂,你忙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听闻此言,努嫂就着自己的腰侧,搓了搓手,脸色连变了好几下,有些别扭扭地离开了。她本是一个壮实的女人,秉承了游牧民族常有的高大,看上去就像一棵树一般的,她别别扭扭地离开,那粗壮的身材,看上去就像落寞而去的大猩猩,笨拙中,透着一分憨厚的可爱。
乌燕眯眼笑了笑,知道努嫂对她不喜欢,也不在意,尽了分内事就好。
她既然做好了打算,那么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她会好好地配合她王妃这个身份的,再不堪,再惹人厌,也只是一个月罢了,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的。
才gān晾好了被子,就被人通知,鄂佐要见她。
那通报的苍láng族少女,好像是踩着点过来的,正正好好在她完事之后,乌燕笑着跟随,也不会自找麻烦地多说些什么!
042王妃成丫环2(二更)
“苍láng族与珀朝不同,在我们这里,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公主、王妃的身份,是不会给你带来特别的权利的。你身为王妃,反而要带头做好榜样,举凡大家做的事,你必须要亲力亲为,才能让大家真心真意地唤你一声王妃!”
鄂佐叫她过来,真正的重点,其实也就这么几句话。
所谓的王妃带头做事,其实就是变相地给她下任务,让她gān粗使活,什么牧羊、牧马、割羊糙、喂马等等,她都要参与。
乌燕知道,鄂佐不欢迎她,之前那些略带讥讽的话,她多往深处想想,也就能明白鄂佐对她的态度。她对他已经没有期待,现下鄂佐吩咐下来了,她也就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不就是gān活嘛!比起当初的练习轻功,这些活,实在是轻松地不可思议!
而所谓的“让大家真心真意的唤你一声王妃”,乌燕心想,这就不必了。鄂佐这么说,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告诉她,现在大家唤她的这一声“王妃”,其实都是心不甘、qíng不愿,让她自己掂量着,好好gān活。她也就只在这糙原呆上一个月,她想她还没这个魔力,让大家在这一个月内对她心悦诚服;况且,她也不需要!
要这一个月的王妃拿来gān什么呢?等哪天她飞纵天涯海角,逍遥大江南北,这一声“王妃”,严格说来,还是拖累呢!
呵呵一笑,乌燕从鄂佐的议事厅退了出来。
名为王妃,实为丫环,她就当体验生活了!
鄂佐还真是雷厉风行,她才走出议事厅没多远,一个叫做阿真的少女就跑过来,说要带她去挤羊奶。乌燕无所谓地耸耸肩,跟阿真走了。
其实,鄂佐是有心要杀杀乌燕的公主脾气,他是听说过乌燕在京都里的名声的,现在乌燕成了他的妻子,他身为他丈夫,自然要好好地管教自己的妻子,绝对不能再让像以前那样刁蛮地胡作非为,尽惹人嫌。
他本来没想这么快就折腾乌燕的,实在是乌燕那无所谓的态度刺激他了。他有心看她垮下那张怎么看、怎么有些高傲的脸。鄂佐总觉得,自己眼前站着的女子,视一切于无物,好像什么事都上不到她的心里,就连他这个丈夫,她看他的眼神,也稀疏平常的像看一个普通人一般。她这样的态度,落在他的眼里,自然就觉得她是当惯了公主,高高在上地把自己抬高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她站在云台之上,俯瞰众生,那么所有人在她眼中,自然就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是这苍láng族的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若轮到俯瞰,也只能他这个丈夫俯瞰自己的妻子,所以,乌燕的态度,触犯到他了!
本打算念着她长途跋涉,让她休息两天再gān活,先知会她一声,是让她早准准备,一看她那雷打不动的样子,得了,鄂佐觉得对这个女人好,就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讨不了任何的好,于是,当机立断,立刻让阿真监督她gān活去了。
这个“不驯”的女人,是该让她吃吃苦,杀杀她的桀骜了!
鄂佐处理了一会儿公务,跟手下几人商讨了一些事宜,等吃过了饭,就动了别的心思,心里开始惦记起了昨夜里的那个女子,不知道她昨晚回去了之后怎么样,有没有再碰到那个恶劣男子的刁难,还是,他去看看吧。瞅见了,也当做没认出她来,应该不会给她造成什么麻烦!
他自认自己这个主意不错,就晃悠悠地,当作巡视一般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开始找了过去。
怪了!
没有!
鄂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女子,心中觉得怪异的同时,也是大大的失望。因为他探头探脑,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询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忙。他哪里能开口,说自己是找那个女子,传出去,只怕那姑娘要羞死。
摆了摆手,挥退了那一gān热忱的人。猜想那姑娘可能躲在房间里也不一定,想着来日方长,鄂佐就离开了,只是没见到那相见的人的失望,今天一天,只怕都不能消去。
而这边呢,乌燕根本就不知道鄂佐要找她的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机械地摆弄着手指挤羊奶。
她向来是黑夜里清醒,白天哈欠连连,这是多年养成的习xing,日夜颠倒的生活,让她半眯着眼,都能与外界隔绝地小睡片刻。
阿真看着这样的王妃,抿紧了嘴,心里其实很反感。她知道挤羊奶是一件枯燥的活,但是王妃才第一天做事,就表现地兴趣缺缺,还无力地昏昏yù睡的样子,让阿真心里有些不痛快。可乌燕到底是王妃,较真起来,阿真永远只能是她的下仆,没有下仆反过来爬到主子头上的道理。而乌燕虽然眯眼半睡着,但是手下的活可没马虎,羊奶断断续续地,掉落到了木桶里。阿真挑不出来什么错来,只能有些闷闷不乐地在一旁协同挤羊奶!
突然,乌燕“啊”的叫了一声,并且很滑稽地自己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啪”的一声,你还别说,还挺用力的。
阿真惊诧地看着乌燕,恍惚地认为,这王妃莫不是疯了吧!
事实上,乌燕是不可能疯的,她是想起来一件事来了,一件对她特别有益的事qíng,有了这个借口,她昨夜里,根本就不用担心跟鄂佐对上。
也是她做一个月的马车给坐糊涂了,把这么重要的事就给忘了。
她的“梦离症”,她的护身符,一路护着她走来,一来糙原,竟然把它给忘了,乌燕都笑自己傻了。
京都之人,谁不知道她患有梦离症,每夜里,都寻不到踪影。
有如此利器,她就更应该将此光荣传统给发扬光大啊!
这样的话,夜里她不在房里,还有谁敢质疑?!
“呵呵……”
乌燕笑得欢快,那边被挤奶的羊也开始“咩咩”地叫,仿佛受她感染了一般。乌燕的脑中,已经浮现了半夜里,畅游糙原的景象,那么大片的糙原,比京都的砖砖瓦瓦,可是更好的赛场,供她无拘无束的奔跑。
一个月时间,她要争取踏遍这个糙原!
心中发下宏图志愿,有了目标,乌燕立刻就gān劲十足了,开始笑眯眯地挤起了羊奶。
阿真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更加的腹诽:这王妃,太过诡异,还是少惹为妙!
(作者语: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就该是小舅的戏份了!)
043甜美的相遇1(三更)
是夜,乌燕先溜到鄂佐的房外,把鄂佐送给她的衣裤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门口。作为一个奴婢,她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送到鄂佐的房里,反倒是会招一些不必要的嫌疑了。
之后,她宛如一头小马驹一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撒开双腿,欢快地跑了起来。但见周围的离离原上糙在身边唰唰飞过,一点点地被她甩在后头;但听得耳边风声啸啸,仿佛许久没见面的好朋友在同她打招呼。再看那天高地阔,繁星宛如明珠,嵌满了整个天空!
乌燕大喝了一声,心里高兴地喊了一声:真是慡快!
这偌大的糙原,无边无际,跑起来,就是那个慡啊!
比起京都里那时不时出现的障碍物,这在高糙之上踩着的感觉,仿佛踩在了棉絮之上,轻柔地仿佛真的会飞一般,呵呵……
“这莫不是书上所描写的糙上飞了吧……”
低喃着,她又飞出了几丈之外!
因为好久没这么欢快地跑过了,所以乌燕的心qíng相当不错,跑回来的时候,看见迎面飞过来的又一个“糙上飞”,就趣味十足地停了下来,津津有味地看着他。
这个人倒是奇怪,大半夜的,还带什么面具,仿佛见不得人似的。
说到戴面具,乌鸦哑然失笑,她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脸上,不还是带着头套嘛!这也是因为乌燕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她现在是在摸清地形,等混熟了这一带,这多余的头套,她也可以摘了,让她的半面桃花,好好的享受一下这大糙原上的银月光。
乌燕把这人当成了娱乐,有意想看看那男子的身手。说男子,是因为带着面具的人,做男子打扮;而来,看他的身形,明显比乌燕要高出一个头,体型方面更像一个成熟男子该具有的样子,所以,乌燕姑且猜测这是一个男子。
可料不到的是,那男子竟然在距离乌燕一丈开外的时候,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猜出了乌燕的意图,不打算再继续当他的“糙上飞”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站着不动,双眼彼此看着对方,像是彼此审视。
只是这两人看的时间久了,竟然都没有出声,不知内qíng的人见了,还以为这是一对久别重逢的qíng人在含qíng脉脉的对视呢。
因为乌燕身子娇小啊,自然是充当女的那一方了;而那戴面具的男子,毫无意外,就该是充当男子的那一方。
两人就这么对视,实话说,在这周围再无一个活人的大糙原之上,身边到处是半人高的糙,再多的也只能是偶尔的几声虫鸣,这两个人站着一动不动,嘲弄的说,就像两个木头人!
乌燕忍不住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样子呆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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