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倚楼窗,微眯凤眸,上午阳光正好,不妨晒晒太阳!
小菱抬头,看着自家的主子,冰肌玉骨,纵使瑶池仙子也难比过,而今,却沦落到被这些京都男子个个嫌弃的地步。若是,没有被毁容,此刻,她必定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可能就是如今后宫最受宠的张昭仪也比不上。可是——
轻声一叹,小菱带笑的容颜,渐渐黯然。
没有一个姑娘家,会真的心喜被别人如此嫌弃的!
钱财,此等身外之物,公主,又何曾在乎过?!
摇摇头,小菱抱着只被乌燕瞧过一眼的绢布和木匣进了房。
小窗旁,修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瞄了一眼进屋去的小菱,乌燕轻声地冷笑。
及笄之日将近,夏刚来,却恐怕已是多事之秋了。
她从来不知,原来身为皇太后的死对头,还可以有今日这般的收获,想来,家产过万,也不是难事了。
只是,那个尊贵的女人,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她吗?!
会吗?!
呵呵,肯定不会的!
006杀人夜
夜黑风高杀人夜!
今晚,乌燕要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她忍了许久,终于可以不用再忍的女人!
天时、地利、人和!
林父去参加婚宴,已经吩咐下来,今晚住在主人家,不会回来。
可笑,那为了躲避她而匆匆举行的婚宴,那个是她爹的林父,还参加的如此兴致勃勃!
不管怎么样,宛娘,那个自嫁进林府就一直霸占林父的女人,今晚会落单,正是杀她的大好时机。
宛如一阵清风,令人难以察觉地掠到了宛娘的房外,听得屋内气息平缓,是熟睡的征兆。
三更半夜,是大多数人睡的正酣的时候,却是乌燕jīng神头最好的时候。
毫不费力地挑了门栓,轻推门而入,房里chuáng上的女人,睡得像一头死猪,一点都没察觉。
走的近了,看着那女人,乌燕鬼魅的勾了勾唇!
她六岁那年,真是多事之秋,天翻地覆,也不过如此!
这个女人,身为当今皇太后的表妹,得先皇下御旨,下嫁林父。嫁进来,便以高姿态,取代了林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将林母压得死死的,还硬生生地将林母挤到了偏院跟林惠同住。
这个以林母管教子女不当,伤害当朝太子,因而代替林母管教子女而嫁进来的宛娘,实际上,却是当时还只是佟皇后的皇太后派过来监视她、控制她的!
是这个女人说,公主金枝玉叶,需要跟闲杂人等隔开,于是,把她派到了偏院,并且派专人把守,不许她随意进出,也不许其他人随意前去看她!
是这个女人说,公主需要德才兼备,所以请来夫子,为她上课。教了几载,却来回不过那几篇文章,倒成就了她“目不识丁”的“美名”!
又请来乐师教她弹琴,那些乐师们成日里作秀,chuī拉弹唱,却从来不教她,半年后,琴师摔琴而去,只叹“朽木不可雕也”,其它乐师也纷纷效仿,于是乎,她又被冠上了“一事无成”的美名,倒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琴、萧、笛、琶!
是这个女人说,公主无需会女红,自有绫罗绸缎配送过来,女红,那是下等女子才学的手艺,怎可弄污了公主的手?!拖她的福,她的手上才没有一个又一个的针眼,也拖她的福,她将来必定不会是贤妻良母了!
这个女人,势力、刁钻、泼辣,手段又毒,在整个林府,简直是只手遮天,随意翻云覆雨,简直比太上皇还太上皇。她那个一心想在官运上亨达的爹,简直把她当成了禄神爷,只盼着借着她的力,能在官运上更上一层楼。他也算是不错,九年时间,由一开始的林谒者,做到现在的太中大夫,这个女人,也没少出力!
可是这个女人算什么?!
她只不过是皇太后手中的一个傀儡,往低了说,她也只不过是皇太后手下的一条狗,叫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叫她往西绝不敢往东,嫁过来的使命,也不过是更好的控制她、折腾她。
而今,她快要及笄了,也快要走了。
她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杀了这么一条狗,这么一个傀儡,于皇太后,也不是什么大损失!
而对林母……娘,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吧!
拿出袖笛,握住一端,抽出,隐藏与袖笛之中的短小的刀匕,刹那间闪过的银黑光芒,照亮了她的眼,刀匕对眼眸,冰冷对冰冷,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手起刀落,不过瞬间的事。
锋利无比的刀匕,只不过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那个女人连挣扎都没有,就这样睡着死了过去。
就这样结束,从此——太平了!
猩红色的血,顺着那女人的脖子,缓慢的溢出,染红了她的眼。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可是她的手却一点都不抖,仿佛此番的qíng形,已经上演了一百遍,一千遍,熟悉的已是不能再熟悉!
轻声一笑,笑出了声,暗想,也不过如此!
娘,就当是还了你的恩qíng吧!
没有了这个女人,这个林府,就又是你的天下了!
你也可以差qiáng人意的算是——熬到头了!
提笔,用左手在一边的墙壁上,落下“无名”二字,狂糙凌乱,潇洒不羁,转身,飞逝而去。
门,无须关!
这个女人生前最爱把事qíng弄得人尽皆知,如今死了,不妨也让她照旧热闹一下!
007神秘男子
奔回自己的偏院,旋身入房,纤足轻巧点地的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那是房间被人侵入的感觉!
也是有人在盯着她的感觉!
身子微微一紧,在那神秘人悄然靠近的时候,她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以前她不敢确认,在她刚刚杀了人之后,她想,她终于可以确定,他身上的味道到底属于什么!
那是——血腥味!
极淡极淡的血腥味!
“抱歉,今晚我不能把我的房间让给你了!”今晚,林府会大乱,她必须呆在这个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而他,绝对不可以留在这里,否则,容易生了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一只手,在暗色中伸了出来,将她揽入了怀里。
黑暗中看不见脸的男子靠了过来,在她耳畔,轻轻地嗅闻着。
那副样子,简直是暧昧旖旎到了极致。
此时,正好乌云被风chuī偏了一些,那一直藏于云后的月亮,终于露出小小的一角,只那么一角,已是可以大概看清男子的相貌!
月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似乎也忍不住地颤了颤,只怕此刻的月亮也要震惊这男子的俊美!
这世上,竟然会有这般让人神魂颠倒的男子!
单单是那张脸,已经够让人惊心动魄了!
斜飞的眉毛浓黑的宛如一把上好的玄铁宝剑,张扬着,透露着隐隐的霸气;其下的眼眸,就是那极淡的月光都不能掩藏那双眼眸中的那股yīn暗之气,配合那刀削一般的脸庞、薄嘴唇和尖下巴,让人的第一眼,就有被冰冷的剑给对着的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突突地冒起,直接窜上了脑门。
这是一个怎样令人敬畏的寒气男子!
但是那一头放dàng不羁的头发,巧妙地掩去不少的寒气,让他多了几丝邪魅的意味。
这是一个放dàng不羁的男人,从那随意披散着的头发就可以看得出来。守着礼教的男子,总是会束发而行,而他显然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人。那一头的乌丝,宛如泼墨一般的洒下,深,深的入骨;黑,黑的发亮,月色下,有一种魔媚的错觉。
黑色的劲装,丝毫不露地将他良好的体格给显露了出来,宽肩窄臀,即使有衣服挡着,也不难想象,那衣服之下的身体是如何的具有爆发力。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更甚至,绝非是池中之物!
男子显然身形高大,乌燕缩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直娇小的鸟儿一般,可却一点都不突兀,有淡淡清月辉作美,反倒觉得,那相贴在一起的身体,竟然是如此的契合,就仿佛是天造地设一般!
乌云张狂,很快就再度嚣张地将月亮给藏了起来。
那张魔魅的脸瞬间隐藏于黑暗中,不再用那张美的勾魂摄魄的脸蛊惑世人,只怕是天上清月也因此松了一口气吧!
“你……杀人了!”他在她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虽然极淡,但是他绝对不会错认,这个认知让他微皱了眉头。
这个男人的说话声偏向yīn柔,低吟时,仿佛一条柔滑的缎带在黑夜中无声的飘落一般,邪魅的惑人!
他贴在她的耳畔说话,一口热气全部喷在她敏感的耳畔,有一种苏苏的感觉,她微移了一下脖子,轻躲了一下。带着极淡的笑意问:“为什么你不认为是我受伤了?”
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这个女人的淡然总会让他轻易地发笑,她简直就像魔咒,让人身不由己的中招。
“我不认为,这世上能有人轻易地伤了你!”
她闻言,嘴角翘得更高了。“承蒙夸奖!”
伸手,推开了他搭在她腰间、显得有些暧昧的胳膊。“今晚这个府里会很热闹,你不能留在这。现在就走吧!”
“你杀的是谁?!”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身看他,眼眸里是淡淡的笑意。“很难得,你会对我的事qíng好奇!”
男子也觉得自己是过了,他和她,虽然没有明着说明,但是从相识到现在,都是默契十足的,互相不gān扰对方的事qíng。刚才打破成规的询问,是因为……不快她的杀人吧!
他以为她是夜的仙子,清澈、纯真、美好,她的手,是不该沾惹血腥的,而今却——
“你要杀人,只管吩咐我一声就行,何须……弄脏了自己的手!”说穿了,对她杀人,他很介意!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清灵的笑声宛如脆铃在清风中摇晃一般,动听之极,也可以轻易撩动人的心弦。
“我似乎可以认为,你想帮我!那么,十天后的晚上,我就恭候你的大驾了!”
很随xing的话,让男子挑了挑眉。这世上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让他帮忙的,绝对不会超过三人,而她——就占了一位!
多么奇妙的女人,而他却一点也不反感!
她已是很随xing地躺在了chuáng上,眯起了眼,一副已经认定他肯定会答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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