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qiáng笑一声,摇摇头:“不是太好,那些家伙又在那里胡说八道。好了,不必说了,反正他们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烦人的事qíng。”
“他们胡说什么了?”
皇帝拉住她的手轻轻地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柔声道:“水莲,你就别问啦,这些家伙你是知道的,哪一天不找点事qíng来表明他们的忠心耿耿?我又不是第一天和他们过招。”
☆、决战拉开了8
身为大臣的,贪婪的大肆捞钱,有权利野心的不停地拍马逢迎讨好君王以求晋升;而另一群智慧更高的,则会通过判断君主的xingqíng来决定:比如皇帝正直,那么他们则会选择直言进谏之类的,俗称“卖直”,在各种大小事qíng上,但凡他们认为不合乎“道德”、“祖宗家法”的问题,都会直言到底,必须让皇帝最后屈服在他们的意志之下。最初是小官发难,然后是大官跟进,演变成声势浩大的bī宫。就算行为最后失败了,就算受到了皇帝的惩罚,但是,至少可以稳稳当当的留下一个“忠臣”的美誉。
从对外的战争,到对内的朝政,皇帝和大臣们的较量可谓早已如家常便饭了。
水莲仔细地看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是否有隐藏的愤怒和痛苦,但是,她看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现。
这是他的习惯——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把工作上的qíng绪,尤其是不满的qíng绪带回家里。只要回到尚善宫,他必然带着笑脸,也希望身边的人都感到轻松。
夜深了。
翻来覆去的,这一夜,二人殊无睡意。
皇帝再一次翻身的时候,察觉到身边的人微微侧身,要翻身的时候身子显得很笨重。他伸出手去,轻轻搂住了她的肩头:“水莲,睡不着?”
她gān脆坐起来,倚靠着chuáng头,半晌不出声。
皇帝也坐起来,拿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问:“水莲,想什么呢?”
“陛下,那些大臣们是不是一再地向你bī宫?”
皇帝笑起来:“我被bī宫也不是这一次了,水莲,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意他们怎么说?哪一件事这些家伙不提出阻挠?”
他虽然是轻描淡写,可是,她却觉出这轻描淡写之下的语气充满了一种极度的辛苦——这样的辛苦,很少有人能够体会到。
可是,作为枕边人,多年的夫妻,她岂能没有一点体会?
而且,解散后宫这种史无前例的事qíng,大臣们激烈反对也是必然的。就连水老爷都意识到了不能明哲保身了,作为当事人岂能置身事外?
☆、决战拉开了9
“今日,水老爷……我父亲……”她有点脸红,称呼自己的父亲时竟然也如此局促不安,顿了顿才断断续续的:“今日我父亲来找我,他非常担心,要我务必劝阻你放弃那个主意,否则,必将引起极其可怕的后果……”
皇帝怪有趣的看着她:“哈,水莲,那么你是要我放弃?”
她的红脸在黑夜里看不到,只有自己能感觉到:“不……我不想你放弃……”这声音很低,但是,非常清晰而明白。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刻,心底竟然异常的开心,这些日子的不快忽然一扫而空。
夫妻之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信任。他和她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水老爷这样私密的密会,换成了任何人都不会说出来——至少,皇帝和妃子之间不会彼此说出来。
但是,水莲不但说了,而且毫无保留。
“陛下,水老爷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他一只手伸出,在黑暗中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水老爷只怕不只是来看看你那么简单吧?他应该还有说别的是不是?”
水莲本来不想提到这事qíng,可是,犹豫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魔头,朕其实是知道的。你的两个哥哥在赴任的途中遇到了土匪是不是?”
她就知道,什么事qíng都瞒不了他。
他轻描淡写的:“这事qíng朕日前就已经得到禀报了,但是,朕怕你担心所以没有跟你提起。他二人遇到的是一股悍匪,在江西一带已经横行多年。昨日,朕已经下令围剿,率队出征的正是向无忌……至于水老爷家里,朕也派了一队便衣侍卫护卫,不会再出什么事qíng……”
水莲提着的一颗心,忽然松懈下来。
“是向无忌?。”
她忽然想起来,是尚大少兵变时候的大功臣,向无忌一战成名。单独是一股土匪,哪里值得向无忌出马?可见,这股土匪背后的势力,已经qiáng大到了何等的地步。
“当然!这股悍匪已经横行多时,这一次,他们要给朕一个下马威,朕不妨就连他们的老巢一锅端了……”
☆、决战拉开了10
“当然!这股悍匪已经横行多时,这一次,他们要给朕一个下马威,朕不妨就连他们的老巢一锅端了……”
他话语虽然轻松,但是,其中蕴含的凶险谁又知道?
水莲这才想起来,从尚大人联名请愿到尚大少兵变,暗中的那一股暗cháo汹涌,激烈得让人害怕……本来以为,绊倒尚大人,天下就太平了,可是,如今才知道,尚大人只是冰山一角。就像指使珍珠对自己下毒之人,难道就只有一个丽妃?
她明知道背后绝不会这么简单,可是,难道对珍珠严刑拷打?而且,珍珠所知道的一切已经全部告诉自己了,还拷打什么?再说,以珍珠的级别,别人顶多也就是威胁威胁,利用她一下而已,她那里能掌握到真正的□□机密???
陛下看她的目光转动,忧虑之色还是行于面上。
“小魔头,朕不是说了许多次了吗??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别的什么都不用考虑……”他轻轻拍拍她的肚子,“这个小家伙才是你唯一的重心,知道吗?”
水莲在黑夜里笑出声来。
手伸出,紧紧地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这一刻,真是从心底里感激他——就好像少女时代的一个梦,在这一刻终于成真——一个qiáng大的有安全感的男人,一个英俊的白马王子,一个随时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太幸福,就像一碗水,太满了,随时会溢出来,所以,幸福得那么辛苦,总是惴惴不安的担忧……
那一股暗中的势力已经越来越qiáng大了。
陛下,他真的足以应对吗?
她犹犹豫豫的:“陛下,其实,我觉得水老爷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真的遣散后宫,必将招致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有人再暗中挑拨离间,把这种反对的声音扩大,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他哈哈大笑:“水莲,水老爷的担心是有点道理,但是,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大臣们无非就是担心下一个太后出现而已……”
她疑惑地:难道这不是关键?
☆、新更——决战拉开了11
她疑惑地:难道这不是关键?
皇帝,他本人就不担心?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担心女主gān政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不甘心?
他也在太后手下吃过太多的苦头,以至于当初太后死后,她战战兢兢,生怕引起他的报复打击。现在,岂能一点也不担心了??
只有一点,她没想到,历朝历代的皇帝的确都很担心,但是,皇帝并非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他只是北国的皇帝,一个敢于大刀阔斧变革的皇帝。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太过自信了,自信得根本就不担忧任何人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
因为这种自信,他不但不像历朝皇帝防备自己的兄弟,甚至对大臣也非常宽厚。一个男人的心胸如果足够大,难道会容不下一个女人?
只有不自信不qiáng大的男人,才对自己的女人一步一防备,恨不得把女人装在玻璃瓶里作为摆设。
“水老爷这样想是很正常的。但水老爷也低估我了,这种事qíng,再严重也严重不过当初尚大人发动的请愿,兵变,上百人联名上书□□。这一次的bī宫,总数也不到十人,而且,除了有姻亲的大族为主力之外,其他大臣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他顿了顿,“我会设法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这事qíng,归根结底是我的家事!”
后宫事,只是皇帝家事。
尤其是皇帝这种外表温和,内心十分qiáng硬之人。南征北战,大臣们可以出谋划策,可是具体到皇帝要喜欢哪个女人,要和哪个老婆OOXX,那就决不许人cha手了。
纵然是皇亲贵戚也不行。
他斩钉截铁:“水莲,这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也没什么好羞愧的。无论资历还是别的条件,我这样做,他们都找不出什么把柄来攻击,无非是抓住祖宗家法不放而已……”
她抬起头看他,看他那样慡朗的笑声,心底竟然有一些敬畏的感觉——在离开四合院之前,她一直对他保持着这样的敬畏,或者说是崇拜之qíng。
一个女人,总要仰视一个男人,才会真正的死心塌地。
☆、决战拉开了12
一个女人,总要仰视一个男人,才会真正的死心塌地。
黑暗中,他就像在解答她的疑心:“水莲,其实他们现在担心得压根就不是太后不太后,而是他们自己的利益;一些一心要做□□元勋的,一些希望自己家里的女眷得宠的,一些人则是观望派,左右骑墙,谁得势就靠上谁那一边去……你以为他们几个人是真心实意担忧天下危机的???再说,拿你比太后,哈哈哈哈,他们是真正高看你了,小魔头,你说是不是???你哪有这样的才智?哈哈哈……?”
她在黑暗中摇头。
这是事实。
自己和太后比?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她从不会想这种大问题,朝朝暮暮,只想身边的男人怎么办,这一辈子是否会平安到终老。
只想自己如何才能一辈子稳住他的宠爱,生个儿子牢牢地稳住自己得地位。
人的境界,决定了今后的命运。
“水莲,以前我们一直生活得很简单,也很快乐。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了。我很久以前就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我也实在是没有闲心再去理会她们,所以,就想来个一劳永逸。”
一夫一妻,永远是消弭争端的不二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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