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掖庭狱的看守,虽算不上铜墙铁壁,但处于皇宫之内,外面还有层层把守,几千年下来,可从未有人胆敢在这里劫狱过,所以,狱卒们的神经都很大条……再加上是叁王爷进来,一路上,跟众人有说有笑的,还带了美酒佳肴说是犒赏……
巴拉巴拉一大堆,大家哪里想到有诈?
熟人专门坑熟人,就在大家一个个恭敬地和叁王爷打招呼,闲话家常的时候已经着了道儿……
水莲暗叫不妙,掖庭狱劫狱,那是多大的罪名?叁王爷凭借自己地位高面子大,迷倒侍卫们是不费力,可之后怎么办??
“叁王爷,你……你这样做……”
“小水莲,你就别东问西问了,来不及了,快走吧……我也是别无他法,因为那个鸟国王不知哪根筋忽然不对了,他指明要你去和亲,现在,阎罗王也没用了,皇兄绝不会为了你而放弃大好利益……你再不走,就死定了……”
水莲脸色煞白。
却qiáng笑:“真不知我还这么著名?老国王居然知道我这个小女子?”
“我还在奇怪呢,你又不是什么艳名远播的大才女,更不是蜚声海外的名媛公主……两个月之前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哪个甚么老国王居然晓得你……唉唉唉,真是人一倒霉,喝凉水也塞牙……”
☆、越狱,中计2
水莲早已隐隐察觉其中的不妙,也顾不得细想,再也不等叁王爷催促,只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面跑。
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
至于越狱之后的可怕后果……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出了掖庭狱,她奔跑的脚步被拉住,叁王爷大摇大摆地,“别急……别让人看出破绽。”
果然,皇宫里,可以看到戒备森严的侍卫们走来走去,还有暗处的一些哨卡,这些,她昔日都是很熟悉的——若不是跟着叁王爷,凭借她这么一跑,早就被拿下了。
她立即醒悟过来,放慢了脚步,神态悠闲,就好像没有任何鬼祟似的。。
叁王爷低赞一声:聪明。
她躬身,跟在叁王爷身边,就像一名标准的小侍卫。
一路上,叁王爷没遇到任何盘问,毕竟他在宫里自由行走多年,大家对他都习以为常了,一路走,他还一路跟某些值班的熟悉的太监,侍卫们顺便招呼招呼……
非常顺利地就出了宫门。
早有两匹快马等在僻静处。
水莲回头,长长地嘘一口气,心中老大的一块石头落下来——逃亡三次,前两次都中途被捉,唯有这一次,终于顺利地出了宫门。
真的是逃出生天了吗?
此后,和这个皇宫再也没有瓜葛了吧?
自己走后,会不会连累叁王爷?从掖庭监狱抢走人犯,天大罪行,就算他贵为皇亲国戚,难道就能逃脱惩罚?
叁王爷低喝一声:“会不会骑马?”
“会一点。”
“上马。”
他拉她一把,她翻身上了马,拉着缰绳,声音微微颤抖:“我……我们去哪里?”
“我会找地方安顿你,快走……”
叁王爷一甩皮鞭,马便得得地跑起来。水莲一马当先,稳住马身后,不由得回头,只见叁王爷差不多跟自己并排的距离,此时,晨曦已露,她已经可以将他大致看清楚,但见他背着弓箭,腰上挂一把短刀,脂粉气dàng然无存,完完全全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汉子。
“小水莲,gān嘛这样看我……”
她面上一红,忽然回头,紧紧拉了马缰就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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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中计3
朝阳已经升起,除了京城约莫二十里许。可是,水莲丝毫也不敢停留,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阳光,清晨露珠的味道,晚秋艳丽的彩霞,沿途收割后码好的庄稼的桔gān……纵然是在亡命奔逃,也让人心旷神怡。
她渴望这一日,渴望得太久了。
自从太后死后,从来没有任何人为她的将来打算过,家人很遥远,没有感qíng,作为一个庶出的小妾之女,生母早丧,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回到那个家;狗皇帝,他把水清请进宫做人质,根本就是打错了主意。
她完全不在乎她们的感觉——就像她们对她一样。
现在,她可以奔出去了,躲藏得三年五载,此事风平làng静了,她会隐姓埋名,买田置地……不好,一想到这个念头,她忽然就懵了:自己从掖庭狱逃走,身无分文,哪里还能买田置地?
可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双腿夹着马肚,前面是分叉的两条路。
叁王爷追上来,她急忙问:“怎么走?”
叁王爷也稍稍迟疑,左右看了一下,断然道:“左边。”
水莲不假思索就冲到左边的便道上,这是一条相对僻静的小道,来往之人不多,他们亡命而出,也怕奔得太急引起人注意。
前面是一截丛林,晚秋霜打,枫叶红似二月花,一阵风来,红叶旋转着飘在人的身上。低头一看,地面上铺满了红叶,就像铺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地毯。
叁王爷惊叹一声:这里好漂亮。
他见水莲还是亡命奔逃,急忙喊她:“水莲……你看……快看这一片红树林,真是太漂亮了……”
我的哥啊,你现在还看什么红树林啊。水莲依旧没有停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再甩了一下马鞭,最起码也得跑出去几百里才敢歇息吧。
“水莲……小水莲……慢一点,要不,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吧,累得要死……”
叁王爷刚追上去,忽然听得前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水莲也早已惊得面无人色,只见大片大片的红叶被翻起来,竟然是一队人马从正面冲了过来。
☆、越狱,中计4
水莲骑术非常一般,如果这样给人正面冲撞岂不是尸骨无存?她心里一寒,叁王爷忽然chuī了一声口哨,老马听得口哨,扬起前蹄,主动地正要避开,可是,来人的速度好快,看样子根本就没打算让路,竟然笔直地冲过来。
水莲惊得眼前一黑,为首的一匹大黑马已经旋风一般地擦身而过,就是那一瞬间,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出来,如老鹰捉小jī一般,已经将水莲抓了过去。
她拼命挣扎,可是,很快眼前一花,就被什么东西迷晕了过去。
叁王爷大急:“放手,放手……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根本无人回答,一捉住了水莲,掉头就跑。
叁王爷拉弓刚要she击,但敌人已经先出手,搜搜的箭雨she来,叁王爷躲闪不及,肩上中了一箭,顿时血流如注。
那几人阻碍了他,倒也不继续追杀,掉头就跑。
叁王爷追上去,只看到几骑胡服jīng骑,来去如风,看样子竟然是大檀国的杀手。
救人不成,反而让大檀国的杀手把人捉去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叁王爷顾不得危险,牛劲上来,只身一人就冲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停下……停下……我已经认出你们来了……你们是大檀国的杀手……今天要是把人掳走了,定要你大檀国jī犬不留……”
一阵风来,红树林的叶子漂落得更加凌乱,叁王爷奔得太急,一片叶子笔直地刺向眼睛,他急忙伸手佛开,却不料叶子恰恰cha入眼睛,一阵巨疼,与此同时,胯下坐骑一声惨嘶,前蹄扬起就跪了下去……
他眼前一黑摔下马背。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前面的jīng骑早已无影无踪。
皇宫里,风平làng静。
掖庭狱的狱卒们走来走去,面色平静,该gān嘛gān嘛,一点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气息都没有,就好像被劫狱一事只是一场幻觉,一场梦,醒来,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照旧。
叁王爷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老远就看到那名值守的老狱卒,他见了叁王爷,惊了半晌,却立即毕恭毕敬的:“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越狱,中计5
叁王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所有狱卒来去自如,没有加qiáng任何防守,没有任何新的措施,甚至于看到他的时候,态度都没变一下。明明早晚自己才暗算了他们,难道那迷香的效果那么qiáng大?好吧,就算迷香功效qiáng大好了,但是,跑了一个要犯,他们醒来也没事人样?
这些家伙是怎么了?
疯了吧?
他气急败坏:“你们……你们没事?”
“叁王爷,小的们能有什么事qíng?倒是您……您的腿,这是?王爷,您受伤了??小的马上去给您传御医???”
“掖庭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qíng,你们一个一个,竟然……”
“叁王爷,您说笑了吧?掖庭狱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什么事qíng?”
叁王爷真的懵了。
他忽然冲上去,一把就推开了老狱卒,“你们这里关押着的人犯呢……难道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
老狱卒莫名其妙地追上来,“叁王爷……您到底在说些什么?掖庭狱向来风平làng静,小的不敢自夸,但几十年,谁敢太岁头上动土??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我们这里,最安全不过了……”
叁王爷一口气奔到最里面,但见那间密室早已经被锁上,外表看不出任何的差异,透气孔依旧留着。
他伸出手就去晃dàng悬挂着的钥匙,怒道:“打开,打开……里面的人早就不见了,你们这是gān什么?”
老狱卒打开了门,“叁王爷,这里一直关着这个人啊,进来就从没出去过。”
门里,端坐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看样子,没有四十也有五十了,绝不是水莲。
他气急败坏:“你们到底在gān什么?昨天之前关的根本不是这个女人……你们……你们被迷晕了,根本不知qíng,有人劫狱了……”
老狱卒笑起来:“怎么可能?叁王爷昨夜还请我们喝酒来着,而且,掖庭狱一个人也没少,也没打斗痕迹,关的一直是这个女人……我们才清点过人数的,叁王爷,您……”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仿佛叁王爷被鬼魂附体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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