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狐疑:“你不是7点准时起chuáng的吗?现在才六点五十……”
“我先起来看看天色不行啊?”
明明就是提前起chuáng想消灭“罪证”,说来说去,就是不肯承认“踢人”,可耻的家伙。“哼,要叫我抓到证据,一定狠狠踢你一次,呵呵。”
“踢人以后再说,现在该起来做运动啦……”
于是,可怜的冯丰被拎起来活动,然后,整天叶嘉都像个帝王似的袖手一边,让她服侍,生理心理都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整个chūn节的几天,两人轮流做“女王”、“皇帝”,今天你服侍我,明天我服侍你,乐此不疲,像两个过家家的孩子,深陷这项游戏,快活得几乎不辨今夕何夕。
似醉非醉,似梦似醒。
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如此刺眼,正月初一,一年之计在于chūn,人人都在说着吉祥如意。
李欢坐起来,浑身无力,不知自己何时到了□□。他茫然地看chuáng头柜上的茶杯,一些醒酒护胃的药。然后,起身,厨房里,放着一些熟食,食盒里尚有余温的排骨莲藕汤。
冯丰!是冯丰回来过。
他大呼“冯丰”,可是,屋子内外,哪里有半个人影?他赶紧打她的电话,可是,电话是关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仿佛田螺姑娘曾从画里走下来,然后,她又悄悄地躲回画里去了。
第1963章猎物1
茶几上放着一小串钥匙,那是冯丰那套家里的钥匙,上面还有她的蓝色的小吊坠系着。他拿起钥匙,冯丰,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连钥匙都悄然jiāo还了。
他呆呆地往窗外看去,仿佛能看见她的背影,诺大一个男人,悄然滴下一滴泪来,才省起,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以后的日子,田螺姑娘,再也不会走下画来了。
新年不久后,李欢接到陈姐的电话,两人在一宾馆里详谈了一次。陈姐投资的电影今年9月开拍。但是,三月份时,全国将启动一个“超级帅哥”选秀大会,她的意思是,李欢先去参加这个选秀,积累人气和名气,到九月份时正式出演男主角,完全可能一pào而红。
李欢有些意外,这部大制作的片子,炒作候选人是两名国际级的巨星梁朝伟或者刘德华中的一人,怎么内里还有这么多障眼法?
而且,他对陈姐的力捧也相当不安。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要钱的午餐,陈姐现在虽然没有提什么条件,可是,他做过许多年皇帝,就如皇帝对某些有兴趣的女子,有时也会使点殷勤的手段,让她们开心,然后,要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快乐,那是不言而喻的。
如今易位而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受人多少好处,都要连本带利吐出来的。
果然,陈姐的眼神,慢慢地,就变得十分急切了。
她坐过来,手放在李欢的大腿上。另外一只手递过来一个很气派的盒子。
李欢接过,打开,是一支金表。
他尚未开口,她已经拿起金表,给他戴在手腕上,看看了,仿佛颇为欣赏:“李欢,这款表很适合你。”
她的手还是光滑的,肥肥的,如一截一截短短的香肠。
李欢淡淡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豪华的大套房,房间布置得有些暧昧,看来,陈姐是早有准备啊。
陈姐的手又摸上他的胸口,拍拍:“我最喜欢结实的男人。”然后,她整个扑在了他的身上:“李欢,服侍好姐姐,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第1964章猎物2
chuáng,近距离的chuáng。
李欢以前曾十分中意“chuáng”,因为很多乐事,要在□□才能完成,可是,此时此刻,却觉得chuáng是一张巨大的陷阱。
她衣衫半褪,他的手触摸在她的肥肥凸凸的小腹上,好像摸着一手略微粗糙的奶油——毕竟年过半百的女人了,再怎么保养,皮肤也不再光滑了,多余的肥ròu鼓起,如一圈一圈的“游泳圈”。
李欢发现自己如即将**的小绵羊。浑身上下,一点**也没有,完全地提不起兴趣。
陈姐的手游走在他的全身,很快到了大腿,他一阵恶心,轻推她一下,坐正身子,笑得像一头láng:“陈姐,你的电话响了。”
陈姐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几颗衣扣,漫不经意地:“我的电话不会在这个时候响的……”她话音未落,一个电话倒真响了,是李欢的。
李欢好暇以整地站起来,陈姐衣衫半褪,**堆积,郁闷得直差没把他的手机抢过来摔碎。
“陈姐,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眼看到嘴的肥ròu就这么溜了,陈姐委实郁闷,待要叫住李欢,李欢已经开门急匆匆地出去了。
这次的“虎口脱险”,让李欢对陈姐的“包装计划”滋生了很大的警戒,马上就要到三月了,自己就真去“选秀”?李欢觉得前途一片茫然,在大街上,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摊开,娱乐版的大标是富家公子叶晓波和玉女明星芬妮公开恋爱,还附有**的二人在曼谷的神庙里祈祷“永结同心”的现场图片,二人住的酒店大套房、二人亲密相拥……报道里说,芬妮如今推却了不少工作,影迷们在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要嫁入豪门而淡出娱乐圈。
才短短二十几天,叶晓波就又和芬妮和好,而且,将恋爱消息公诸于众。李欢有些啼笑皆非,又觉得开心,芬妮才经历了“掌掴”事件,叶晓波此举,对她无异是最好的安慰和维护。不过,叶晓波和芬妮都已经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以致于他也要通过报纸才知道他们的行踪。
第1966章猎物3
于是,李欢用自己以前的累计资金和叶晓波的投入,开始了在股市上的第一桶掘金生涯。
那真是个美好的huáng金时代,股市天天看涨,似乎所有人都在赚钱。每天走在路上、摊开报纸、打开电视、上网聊天……最热门的话题,一直是:股票,股票!
不知多少人一夜bào富,几乎全国人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股民。
三月料峭chūn寒,疾病流行。连续不眠不休地对着电脑研究股票,满脑子都是花花绿绿的曲线走势。人生就如股票涨跌无由,心qíng也起伏不定。如此半月下来,终于在一个周五收盘的时候,李欢看见账户上多出来的几个零,头脑也跟着烫起来,浑身轻飘飘的,仿佛一场大病来临。
他躺在□□,从晚上到早上,又从早上到晚上,其间只喝了一杯热水,吃了点常备的感冒药,难受得一塌糊涂。
难以抑制地想起过去。那时,自己哪怕一声“喷嚏”,也是前呼后拥,御医围绕,妃嫔争先恐后地前来照顾,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21世纪,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比生病更可怕的是孤独,几乎要人命的孤独。疾病加上孤独,分分秒秒催人命。
这个世界上,自己熟悉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他坐起来,给那些人一一打电话,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只是很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也知道自己在哪里。
最后一丝温暖
柯然的电话响了几次才接,声音匆忙,马不停蹄的样子“……李欢吗?我忙啊,拍戏呢,明天又要去出席一个颁奖典礼,我的和约又出了问题……忙坏了……不说了,再见……”
他还没有说完一句话,柯然已经挂了电话。她最近因为经纪约问题,和一位圈外富人来往密切,报纸上已在捕风捉影,也不知是为了新戏的宣传还是真有其事。
他又给叶晓波打电话,叶晓波和芬妮在一起,两人嘻嘻哈哈地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其乐无穷的样子。他们约他出去喝酒,他心底苦笑,也不说自己生病了,只说随便问问,不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
算来算去,就再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了,除了冯丰。
此qíng此景,很自然地想起冯丰摔倒时的两通电话:求助无门,无人理睬的那种孤寂、绝望和灰心丧气——自己陷入困境,求助的对象却伴着别人,完全舍弃了自己!这,正是她和自己彻底决裂的诱因吧。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更qiáng烈的愧疚。
以前,自己病了伤了,总是有冯丰,有她的照看、端茶倒水,纵然骂骂咧咧,也是温馨和安慰,她从来也没有真正对自己狠心过。如今,这些竟然成了过眼云烟。
第1967章猎物4
他打她的电话——自从正月初一后,他再也没有打过她的电话了。已经多久了?十天?半月?一月?一年?仿佛已经过了几十年,想起都是回忆——电话通了,听得对面“喂”了一声,他说不出话来,自己要对她说什么?说自己生病了需要她照顾自己?说自己没人看顾可怜得像一只被抛弃的野狗?哪个男人厚得起这种脸皮?他悄然掐断电话,又躺回□□。
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真正关心自己了。整个世界都把自己抛弃了。
李欢躺在□□,眼眶濡湿,从不知道男人也会哀伤自恋到这等地步。
电话又响起,他接听,冯丰迟疑的声音:“李欢,你不舒服?”
只有她知道!她了解自己,她最了解自己。他镇静的声音:“没有,刚拨错了号码。”然后挂了电话,眼里竟掉下一滴泪来。
他抹了抹脸,躺着一动没动,整个世界都是黑乎乎的,一丝光亮也没有了。
有人敲门,一阵接一阵。
他挣扎着起身,以为是抄水表气表的,除了他们,谁也不会来拜访自己的。
门开了,他声音不稳,似在梦中:“冯丰……你有什么事qíng?”
她进来,拉亮屋子里所有的灯,声音淡淡的:“我听你声音像是感冒了,来看看。你吃饭没有?”
她手里提着路上买来的粥点,用保温盒子装着,还是热腾腾的。还有一些李欢平素喜欢的水果,一些常备的药。
她看他好几眼,摸摸他的额头,他立刻拂开她的手。她讪讪地缩回手,他的额头很烫,也顾不得他的冷淡,立刻说:“李欢,你要不要紧?还是去医院吧?”
李欢呆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摇头,冷冷道:“我没什么事qíng,你走吧。”
“是感冒了,多休息多喝水,很快就会好的。”
“你不用管我,你走吧。”
他的声音十分冷淡。她仿佛没听到,拿杯子给他倒了热水,又将药取出来,递给他:“先吃药吧。”
她的声音有一种魔力,李欢毫无抗拒,跟个孩子似的乖乖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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