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飞帅_月斜影清【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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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凌和耿克立刻道:“寨主,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君玉笑笑:“不用,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众人望着她,齐声道:“你一路上要多保重。”

  君玉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也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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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在御书房里披阅奏章。

  在高高的奏折堆里,有一封奏折特别厚。他立刻将这封厚厚的奏折抽了出来,展开,越往下看,脸色越是巨变。

  侍立一旁的公公见状道:“皇上,这是拉汗教的使者送来的,正等你召见呢。”

  “立刻传拉汗教的使者。”

  孟元敬匆忙来到宫门口,忽见朱渝也匆匆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不禁大为意外。

  “朱渝,你有何事?”

  朱渝冷冷地道:“皇帝召见,不知何事,你又有何事?”

  孟元敬更为吃惊:“我也被召见,不知何事。”

  两人刚到御书房门口,只听得一声bào喝:“赶快传下金牌,传令兵马大元帅君玉即刻取消假期,回京听命。”

  一侍卫道:“君元帅等人已经启程一个月了,只怕已经回到凤凰城了,怎么还追得上?”

  “立刻追到凤凰寨,一面金牌不够就下两面,两面不够就下三面、四面,直到追回来为止。”

  “遵旨。”

  两人jiāo换了一下眼色,心里无不震骇,立刻明白是皇帝大大怀疑君玉的身份了。二人虽不知皇帝到底掌握了什么真凭实据,却都是同样心思: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bào露了君玉的身份。

  二人一进御书房,只见御前带刀侍卫汪均面色不安,皇帝脸上则是yīn测测的笑容:“二位卿家,知道朕何事召见么?”

  “臣等不知!”

  一声冷哼,一道奏折直飞下来,孟元敬接了,细看一遍,面不改色地递与朱渝,却道:“臣愚昧,不明白这奏折是何意思。”

  朱渝也飞快地看了,面色讶然:“臣也愚昧。”

  皇帝冷笑一声:“这拉汗教的奏折有三宗:第一宗:他们的镇教之宝”佛牙“,经查明在寒景园中被现任”博克多“毁灭,原因是为了救一位被称为”凤城飞帅“的少年。第二宗:据”博克多“的一名贴身侍从称,今年以来,”博克多“屡次犯戒外出,尤其是”雪域节“之前,更偷偷溜出去整整五天。第三宗,西北军主帅君玉多次出现在”智慧殿“的重大活动和节日之中。”

  朱渝故意讶然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君玉和那帮苦行教徒结党营私?”

  皇帝瞪了他一眼:“那拉汗教的使者蠢笨,你二人也真如此愚昧?这奏折表面上看来是在奏”博克多“不守清规,可是,几乎宗宗都和君玉有关。君玉正是为了参加”雪域节“所以不惜抗旨迟归。那”博克多“溜出来gān吗?总不会是为了见秦小楼吧?上一次,因为”博克多“的qíng诗事件,”千机门“的好手出动,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找出那个神秘女子。如果君玉才是那女子,他们又怎么找得到?”

  他越想越愤怒,大声道:“好你个君玉,不但百般抵赖,更唱作俱佳地来个什么三妻四妾,虚凤假凰,倒唬得朕一愣一愣的,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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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非要拓桑死不可

  他转眼看着孟元敬,厉声道:“孟大人,你怎么说?”

  孟元敬神色丝毫不变:“那”博克多“救君玉的事qíng,臣也知道,当初,臣也亲眼目睹。”雪域节“臣也参加了的,而且前后始终都和君玉在一起,并且有秦小楼陪同。那”博克多“溜到哪里去、他的行为检不检点跟君玉有什么相gān?”

  “那密折弹劾君玉是女子,易钗而弁,为什么别人只弹劾她不弹劾别人?”皇帝冷笑道,“君玉如此相貌,难道你二人就从来不曾怀疑过她的身份?”

  孟元敬道:“臣等从小和君玉一起在书院求学,同吃同住,对她的身份再清楚不过了,怎会怀疑?”

  孟元敬又道:“臣和君玉幼年相识,怎会连她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朱渝:“真不明白为何总有人对她的身份大加疑心?莫不成是因为君元帅军功赫赫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地位,君元帅自身又无懈可击,所以只好空xué来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知道”莫须有“这种罪名最能害死人。莫非君元帅貌赛潘安也成了一项大罪不成?朱渝,你也算得上是她的故人,先抛开个人恩怨,说句公道话……”

  朱渝冷笑道:“君玉自然是男子无疑。至于其他的,下官可不便多说。谁不知道孟大人和君玉是知jiāo好友,自然要为她辩护。”

  孟元敬怒视他一眼道:“拉汗教和赤金族早有秘密往来,在他们围攻铁马寺的时候,曾经为君玉所击退。真穆帖尔向来善用离间之计,他的铁骑虽勇,但是一遇”凤城飞帅“即望风溃退,谁知他们是不是出此毒计,想败坏君玉名誉,从而好为今后卷土重来扫清障碍……”

  汪均赶紧附和道:“臣也正是如此认为的。”

  朱渝截口道:“可是,君玉作为西北军主帅,贪花好色不说,更和圣宫势力来往密切,定个”结党营私“也不过分吧?”

  孟元敬怒道:“朱那什么”博克多“救过君玉的命,君玉也为圣宫出过几次力气,礼尚往来也是人之常qíng,何况,一些重大活动还是秦小楼相邀的。这算什么”结党营私“?”

  “嘿嘿,君玉有没有”结党营私“,下官不敢多说,皇上自有判定。”

  皇帝原本一心只想弄清楚君玉究竟是男是女,可是这二人却为了君玉是否“结党营私”的事qíng争执不休,竟然丝毫也不辩论她是否是女子的问题,言谈之间,显然根本就不屑辩论此问题。这令他原本开始确信的事qíng,也不禁又反复起来。

  皇帝听得烦乱不已,道:“如此看来,君玉果真是男子?”

  朱渝笑了起来:“臣自小认识君玉,若君玉真是女子,臣岂非不是辜负了半世风流英名,瞎了眼珠?若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女子,臣拼着牡丹花下死,也要设法搏她一笑,怎敢和她作对?哈哈,只可惜啊,她是个浑小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皇帝对孟元敬本来大有怀疑,可是见朱渝如此,心里就更加不敢确定了。他虽不满朱渝如此戏谑的口吻,但也深知朱渝此人向来风流,如若君玉是女子,怎会处处和她作对?

  皇帝又道:“现在,拉汗教要求废立现任”博克多“……”

  朱渝道:“那”博克多“不守清规,落人口实,不如趁早废立,免得拉汗教多生借口和争端。”

  孟元敬也道:“两派矛盾由来已久,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废掉”博克多“,另立人选,彻底免除后患。”

  汪均心里只想保住君玉,也不知道那“博克多”到底是什么人,只觉得这样一个不守清规的教主连累了君玉的名誉也着实可恶,立刻道:“如果这奏折果真是真穆帖尔的离间之计,那他一定还会散播谣言毁坏君元帅的声誉,”博克多“可以再立,可是,”凤城飞帅“,只有一个。”

  皇帝自拉汗教的使者两次密奏之后,心里也早已对那素未谋面的“博克多”十分厌恶,显然,汪均这翻话深得他心,立刻点了点头:“是啊,”博克多“可以再立,而威震胡汉的”凤城飞帅“却只有一个。如今之计,必得除掉那”博克多“,以绝后患。”“

  皇帝又道:“这拉汗教的奏折虽然列举”博克多“三宗不检行为,可是,仔细追究下去,又没有一条经得起推敲,可以构成废立”博克多“的理由。毕竟,那些捕风捉影不足以成为证据。”

  朱渝笑了起来:“要证据还不容易么?那写qíng诗的”博克多“,无论如何总会有些死xué的!”

  “”博克多“在那片神秘的土地上有无上的威信,教众遍地,而现任”博克多“自掌教以来,深得圣宫上下拥戴,上次”qíng诗事件“已让圣宫上下大为不满,这次若稍有不慎,只恐酿成大乱。朱渝,你立即亲自挑选”千机门“的好手负责处理这件事qíng。务必在尽快时间内解决此事,有什么问题,叫秦小楼协助。一旦证据确凿,立刻废立,将”博克多“押解到京中。”

  “遵旨。”

  孟元敬自第一面起就不喜拓桑此人,尤其是在“雪域节”上的两次会面更让他对拓桑憎恨不已,现见拓桑已是在劫难逃,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残酷的快意。忽又想到不知君玉会作何反应,快意之中又隐藏了一丝深深的担忧,尽管面色如常,手心却几乎渗出汗来。

  汪均道:“那,君元帅呢?还继续追他回京?”

  皇帝沉思了一下,孟元敬立刻奏道:“皇上切切不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反反复复怀疑君元帅的身份,岂不让功臣心寒?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更会借机攻击她。她若再入军中,又有何威信?”

  “说得也是。”皇帝皱着眉头,道:“立刻传旨,停止传召君元帅。待他假期满后自行回朝。另外,再赏赐他良田千倾,美姬几名,记得挑选那些年龄稍长的,君元帅喜好”姐姐“型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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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宫门外,天色十分yīn沉。

  孟元敬看朱渝,只见朱渝也正看着自己:“孟大人,从小到大,我们终于联手做同一件事qíng了。”

  孟元敬盯着地面,没有做声。

  朱渝笑了起来:“我是小人,我十分痛恨拓桑,所以非要他死不可。孟大人你呢?”

  “拓桑身为”博克多“却不守清规,他是死有余辜。”

  “这是安慰你良心的借口?”朱渝大笑起来:“他守不守清规与我无关,可是,若与君玉有关,他就非死不可。”

  孟元敬久久没有做声,好半晌才抬起头来:“我也是小人,我也十分痛恨拓桑,可是,无论如何,你决不能伤害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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