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_慕容湮儿【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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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冥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再重重的置回桌上,心qíng似乎很不好。我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心中疑惑顿生,他与我多年前认识的韩冥有很大不同,难道时置身于权的关系?权利真能让人变化如此之大?

  太后将一脸的倦态扫去,直起腰杆问,“你时打算继续留在皇宫?”

  “是的。”

  “你说过不与哀家争权。”她的声音愈发的冷硬。

  淡淡的回视她的凌然之态,“前提时孩子顺利出生,但太后没有做到。”

  “这不能怪哀家,是皇上亲收将你的孩子杀死,你若要恨,恨她便是。”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太后,不解的问,“我怎会恨皇上呢?他可是我的夫君呀。”

  “你在说假话,你脸上的表qíng告诉我,你恨他。”她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般,深深的注视着我。

  “奴才不知太后娘娘还会看相。”我笑了笑,悠然起身,“恕奴才先行告退。”不顾太后有没有应允,我便朝寝宫外走去,才走几步便回首凝望韩冥,“能不能麻烦冥衣候送送我?”

  韩冥身子一僵,复杂的睇了我一眼,再看看太后,即起身相送。

  微暗暮寒,细雪纷飞,冻寒三尺。

  花夕在我身后撑着伞,片片雪花如飞絮鹅倾洒在伞上,韩冥与我同步而前,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沿着这条蜿蜒的路径蔓延了好长一排。韩冥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直都说时我在说,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突然间发觉我认识的韩冥竟不是以前的韩冥了,那个曾说守护我而忠于皇上的韩冥似乎已经不见了,你现在守护的是权利,忠心的是太后。”我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的步伐停住了,我也随之而停下。

  他的话题却突转到我的身上,“你离开皇上吧,他绝对不会是你的归宿。”

  “他是不是我的归宿你怎么知道,你是他吗?你是我吗?”我莞尔的笑了一笑,“你似乎一直都想我离开祈佑,是私心,还是别有用心?”

  “不论你如何猜测都好,这句话我只说最后一遍,离开纳兰祈佑。”他很沉重的将话说完,后退一步,向我淡淡的行了个礼,“曾经我说过,不管路再难走我都会陪你走完,如今我只送到这了。”

  从他严肃认真的表qíng中,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他会保护他的姐姐,永远不可能再与我站在同一战线上了。以后……各为其主。看他缓缓的转身,我深呼吸一口气笑道,“韩冥,我还欠着你一条命,我会还的。”

  他的步伐没有停,沉稳的朝前走着。我看着雪花飘洒在他的发间,有些怅惘,迷茫。我与韩冥终究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主子,回宫吧。”花夕眼神格外冷静,似乎根本不受我与韩冥那番对话的影响,我暗暗欣赏起这个花夕。展慕天选的奴才,果然非同一般。

  “不,我们去长生殿。”似乎该去安慰安慰那个丧失爱子的苏思云了,都好些日子了,听说还没从哀伤中复舒过来。

  嗤鼻一笑,迈着悠然的步伐朝长生殿而去。

  第四十八章初探慕天伤

  长生殿

  灯火微暗,大鼎里焚着瑞脑香,幽幽散入暖阁深处。扬眉而望,苏思云蜷曲着身子倚靠在寝榻间,手中紧紧的搂着一个衾枕,目光有些涣散。

  我将在场的奴才皆屏了去,独留下我与苏思云同在一处,她一见到我立刻冲我大喊,“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我不怒反笑,移步朝前而去,“苏贵人为何如此激动,怕我再害一次你的大皇子吗?”

  一听我提到‘大皇子’她的神色晃露凄惨之色,泪水急yù滴落。我走到榻便,执起丝帕为其拭去眼角那点点yù落的清泪,“哦,我差点忘了,你已经再没有孩子再让我害了。”

  听到这,她狠狠的瞪着我,突然丢弃怀中衾枕,起身就朝我扑了过来,双手似乎想要掐我的脖子。我一个闪身躲过,她重重的跌下了chuáng,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冷眼看着她跌落在地,无力的瘫软着,沙哑的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我蹲下身子,单手紧捏着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看我,“若你不心怀鬼胎的想要害我,你的孩子会死?”

  她的眼神与我触碰之时产生了极度的不自然,“你……都知道……”

  我捏着她的下颚又用了几分力道,她一声呼痛,“啧啧,真是可怜,如今的你就像一只老虎被人去了爪子。与其每日沉溺在丧子的伤痛中,为何不振作起来,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呢?”

  “报仇?”她低低的重复了一遍,慌乱的将与我对视的目光移开,“不行……我斗不过……”声音越发的弱小,最后隐遁于唇中。

  “告诉我,一直cao控着你的人是谁,在这皇宫中还有谁是你的同党?”我轻附在耳边小声的问,她的身子颤抖着,却始终不肯吐露一个字,我又继续道,“说出来,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他会保护你的……”

  她的目光开始朦胧迷离,目光呆滞,轻轻启口,“同党是……”

  “妹妹!”

  一声担忧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苏思云的目光一怔,蓦然恢复,声音也打住。我有些恼火的看着匆匆朝我们而来的杨溪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只要她再晚来一步,苏思云就会松口了!

  “不知道辰主子这是何意?乘妹妹思绪混乱之时想对她下毒手?你害了大皇子还不够,还想害妹妹?”杨溪容冲上前将苏思云由地上扶起,搂在怀中轻轻抚慰着。

  “若真要害她,你进来间到的已经是一个死尸了。”我的唇边划出一个弧度,悠然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苏贵人,我还会来的,希望你铭记我刚才说过的话。”

  “等等!”她脱口叫住正yù离开的我,“我可以告诉你全部,但是,有个条件。我要做皇后。”

  离开长生殿我的心qíng有些矛盾,一路上不停的回想着苏思云的那句‘我要做皇后’。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呀,要做皇后?就怕她有命做上那个位置,没命从那个位置上下来。

  皇后?她做梦!

  我的步伐渐渐沉重,花夕不解的问,“主子,您这不是回宫的路啊。”

  “我知道。”沉郁的吐出一句,轻吸了一口凉气,满腹的燥热也随之而散去,“我们是要去御书房。”

  此时的雪已经停了,借着四周悬挂着的微暗的烛光,整个皇宫都成了白茫茫一片。我呼吸着清甜冷冽之味,心qíng逐渐开朗,压抑之态一扫而空。女子最期盼的就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可我却从未盼过,因为身处宫廷,就不要妄想着“一心人”。民间寻常百姓都有三妻四妾者更何况帝王将相?后宫佳丽云云,我却日渐老去,祈佑的心又是否能一直在我身上?曾经我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他心有我,我在他身边是特殊的就好。可这样的执念,却害苦了我呵。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御书房,正碰上刚由里边出来的展慕天,他轻向我拜了一个礼,“辰主子这么晚还来见皇上。”

  我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皇上心qíng不佳,主子谨言慎行。”展慕天若有若无的提醒着,言罢便移步而去。我立刻让花夕去送送展慕天,也好让她将我这的消息告诉他。

  徐公公得我之命进去禀报祈佑,一会便出来邀我进去,口中喃喃道,“初有蒂皇妃,后有苏贵人,现有辰主子……”

  听他未完之言我顿了顿步伐,侧首而望他,“如何?”

  徐公公一本正经的哈着腰,“现有辰主子宠冠后宫。”

  我了然,后提起衣袂掩唇一笑,“公公说话中听,待我出来重重有赏。”我回首跨进了那一阑朱红门槛,金砖漫地,光平如镜。

  满面的笑容刹那间沉了下来,后有苏贵人?嗤鼻一笑,望那一殿的huáng龙纱帷帐,最后停留在一幅被表好的画之上,画中之人不正是那日展慕天在御花园为我画的那幅画吗……竟被祈佑装裱起来了。

  烛火皆是通明如炬,我一步步的朝其迈近,画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眶内,右下角被人题上了一行字:曾经沧海难为谁,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笔迹是祈佑所写无疑。

  当我渐渐沉入思绪之时,之觉得一个影子将我笼罩了下来,身子被人由背后搂住,“你怎么来了?”他的气息洒在我的发颈间,拂在肌肤上激起粟粒。

  “想你了。”我的脸上再此泛起笑容,慵慵的靠在他怀中,“来的时候我看见展大人从这离开了。”

  “与他商议了一些朝政之事。”他的声音很低沉,听不出喜怒。若真如展慕天所说,他心qíng不佳,那我似乎该顺水推舟,让他怒上加怒吧。

  “你似乎向借由展大人来打击韩家的势力?你不信任韩冥了?”我试探xing的一问。

  “我一直都很信任他,只不过韩家的势力在朝廷已经构成了威胁,我不得不弄个人出来与他们分廷对抗。”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在他怀中转过身子,轻轻环上他的腰,“祈佑,我刚去看过苏贵人了,她的qíng绪似乎不好。”

  “几个月来她一见到我就哭,问她什么也不说。如今我看到她哭的样子就烦,若不是为知道她口中的秘密,我才懒得踏进长生殿。”头一次听他口中说起苏思云充满着厌恶之qíng,原来如此,苏思云与尹晶一样,只是枚棋子。她的地位也仅此而已呀。

  “我本想安慰她,由她口中套问出幕后之人……可她却说……”我的声音适时的顿住,祈佑忙问,“她说什么?”

  “她说,要她说幕后之人可以,但是她要做皇后。”我娓娓而道,时不时的观察他的表qíng。果然,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原本淡然的面容突然转为yīn霾,目露寒光。

  “她是这样说的?”祈佑一字一句地道。

  在他怀中我点点头,“是呀,其实我觉得,若她登上皇后之位,兴许她真能……”我的话还未落音,只觉得他的手臂一紧,僵硬的吐出几个字,“她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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