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看她的伤……月初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为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汗颜。还好她没有矫qíng的甩开他的手,不然那得多丢脸。
“以你恢复的速度来看,在西曜仙宫还需要住一段时间,所以给你带了两套新做的衣裳。”白曜仿若没瞧见她的尴尬,将手收回。
“其实不牢神君您费心,我可以回南月仙宫养伤的。”月初想化解自己的尴尬,便傻傻的笑了笑。
“是我失手将你重伤至此,唯有将你的伤养好,才不至于欠了南月神君。”白曜说的理所应当,嘴角时不时勾起的淡笑愈显他容色俊然。
月初看着他,瞬间有些头晕目眩,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容貌,白曜比不过月秀,说起温柔,白曜更比不过哥哥,说起狠辣,他当属第一,可是为何她见到白曜的笑容就好像着了迷似的。
更奇怪的是,明明这些日子都未曾与他照面,可是偏偏他这一来,就让她有些心绪不宁,难不成他在每日给她喝的药中下了蛊?
瞧着月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瞧,白曜也倒是镇定自如,继续道:“依你现在的qíng形来看,应该可以下chuáng行走了,自己试一试。”
月初闪了闪神,又想起数日前疼的在chuáng上打滚的场面,即刻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这样躺着挺好。”
白曜看她面色如此紧张,不免有些疑惑,倒是一旁的九凰发出了几声低吟,似乎在嘲笑。
月初瞪了眼当日目睹她惨状的九凰,幸好它只是只鸟儿,不会说话,不然她定会被白曜取笑的。
“没事,我扶你。”白曜伸出手来。
月初皱了皱眉,实在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拒绝,白曜便一把拉着她的手便将她从chuáng上扯了起来。
月初惊呼一声,立刻用手捂住胸口大喊:“好痛好痛,痛死我了……”
白曜立在chuáng榻边,匪夷所思地盯着面上扭曲的月初,一时竟无言以对。
月初叫唤了几声,忽然发觉胸口竟然没有那么锥心的痛,只是微微有些不适,她瞬间止住了叫唤声,笑着看白曜:“我没事了,我没事了!”她开心的下了chuáng,尝试着自己朝门外走去。
白曜看着月初那一小步一小步地朝外走的身影,眸光中一片幽色。
九凰飞至白曜的身边,轻鸣一声。
“九凰,她和五百年前不一样了,对不对?”白曜的声音很低,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个缓缓前行的身影,清明的目光渐渐幽暗。
屋外的阳光明媚,微风伴着花香浮动,月初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心神俱舒,才站一会儿她就累了,于是找了片长满了青葱嫩糙的糙地坐下。刚坐下,便觉身上瞬间有了变化,身上原本的粗衣麻布瞬间换成了光洁丝滑的鹅huáng裙裳,她满脸惊愕地朝白曜望了去。
白曜缓步朝这边走来,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便道:“这是幻化术。”
月初听着幻化两个字就觉得很新奇,不自禁地问:“我可以学吗?”
“这次就不怕背叛师门了?”白曜眯着眼睛俯视着坐在糙地上的人,她褪去了原本泛着旧色的衣裳,换上了这套新衣,竟衬得她的皮肤白皙如雪,阳光映照在她的全身,烁烁其华,眉眼间净是俏皮之色。如今这俏皮之色还隐约透着几分夺目的美丽。
月初歪头想了想:“反正我都背叛过一次了,也不介意第二次了。”
“教你幻化术可以,但你必须先学会自愈术。”
“自愈术我三天前就全部学会了,只不过还不太明白怎么用。”
白曜似乎有些不信,自愈术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仙术,但即便再有天赋的人真正学会自愈术也需要一个月,如今才半个月,她就已经全部学会了?
月初想了想,又问:“我还是先不学幻化术了,我想学长生术。”
白曜有些无奈:“胃口还真不小,还没学会走就想学跑了。”
月初有些失落:“我必须在自己变老之前学会长生术呀,若是我五十岁才学会,都变成老太婆了,哥哥该认不出来我了。”
白曜在月初的身边坐下,与其一同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又问:“你有哥哥?”
月初点点头:“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哥哥失踪了,我想要找到他。”
白曜没有再接话,只是那么安静的沉默着。
时光一点一点流逝,月初也享受着这份宁静,微风拂过脸颊,她有些昏昏yù睡,qíng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忽然,脑海中似乎闪现了一个画面,也是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与一个蓝色薄衫的少年坐在糙地上,少女巧笑嫣然,少年面色冷峻……
月初倏然睁开双眼,惊诧地侧首望着白曜,着急地想要开口说话,却听见白曜那沉沉地声音传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月初甩了甩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场景,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从小就出生在麓山,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反正自打有记忆以来我就寄住在柳大娘家,她待我如同亲生女儿,教我读书写字。在离开麓山之前我都过得很快活,虽然有些时候也嫌弃麓山太小太无聊,但是只要与大娘与哥哥在一起,我也无所谓。但是数月前,你们一帮神仙闯入了麓山,毁了我的家。”
“看来你恨神仙。”白曜的目光淡淡的,总藏着一些不知明的光芒。
“起初恨,但是师傅让我明白,并非所有神仙的很冷血。比如师傅就很有人qíng味,还有……”月初顿了顿,笑道:“神君你也是个好人。”
月初的话未落音,便奇怪地看着白曜忽而起身,身上的温和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份浓烈的冷傲,隐约中蕴含着一股子疏离。他前后差距太大,月初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
“好好修炼仙术吧,希望你能尽早位列仙班。”白曜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随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月初则是看着他愈发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神仙都这样奇怪吗?”
第13章谜团,千年隐忍1
夜,静而深远,月初闭目而卧,看似睡着,实则在脑海中重温仙书,自打上回白曜莫名其妙的离去后,便不见他来过。时隔一个月,她的伤早就好了,本想早早离开回到南月仙宫,但是仙仆却送来了两本仙书,一本是幻化术,一本是长生术。
看到这两本仙书,月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便没日没夜的开始学习这两本仙书,她这么拼命也只是想早些学会这两个仙术,便能早些离开,毕竟她还想着要回南月仙宫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呢,她要当面质问红伶。但是长生术对她的****实在太大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学习,这样才能永保长生不老,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哥哥。
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简单的熟悉了幻化术和长生术,但她发觉两种仙术不能同时修炼,当即她便选择先修炼长生术,修炼的同时也在着急,是她太过于自负,当真以为所有的仙术都能像御风术那样速成。修炼起来才发觉,没有一年半载,当真是学不成的。
可是她既然都已经学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反正在南月仙宫也是学习仙术,倒不如就在西曜仙宫先把长生术学会,然后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打定了主意后,月初便也不那么着急了,反正师傅不来寻她,她就一直待着吧,正好还可以拿自己伤未痊愈为借口。
但让月初错愕的是,一连在西曜仙宫待了整整三个月了,师傅竟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般,都不曾来此处探视过她,更甭提要她回南月仙宫了。
突然,一阵幽香飘然入屋,正在胡思乱想的月初立刻睁开眼睛,屋内黑漆漆一片,唯有靠着窗外那淡淡冷月朦胧可辨方向。只见一个黑影快速从面前闪过,她想起身却发觉自己四肢无力,便要放声尖叫竟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一步一步地朝自己bī近,刀光隐隐耀眼。
一声啼嘶在黑夜中极为尖锐,黑夜闻声一颤,顿了片刻,可随即还是举起长刀,就要朝chuáng榻上的人砍去,但见一道火光喷洒而出,竟是九凰从口中喷出。
月初在chuáng上丝毫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凰与黑衣人,但黑衣人见九凰却似乎没有要与其缠斗的意思,很快避过了那团烈火,又朝月初扑了过去。
此时,另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挡在了身前,那骨子傲然的气息让月初只看一个背影便知是白曜,月初有些心惊,从何时起她竟然这样熟悉白曜的气息了,他们只见过两面不是吗?
黑衣人一见白曜,立刻夺窗而出,白曜合身追了出去,那速度之快,让月初根本看不清他们是怎样离去的。若此刻她能动,必然会追随他们而出去,堂堂西曜神君大战刺客,难得一见啊,只是可惜了……想着想着,意识渐渐飘远,就那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白曜一路追着那黑衣人出了西曜仙宫,看那黑衣人的身法,他的目光暗暗一沉,在寂静地夜中低声道:“名古!”声音虽低,却气势十足,硬生生让黑衣人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只见黑衣人面对着白曜,取下了面巾,一张俊秀的面容上隐隐泛着一抹不甘,却还是屈膝跪在了白曜跟前:“神君。”
“为何要杀她!”白曜的语气中极具危险气息,仿若下一刻名古的命就要葬送在他手中。
名古久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垂首。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为何要杀她!”白曜的声音提高,散发着浓郁的怒火。
名古终于仰头,看着白曜的怒气,满脸的失望:“神君,你从来不曾轻易动怒的,即便是五百年前天帝将华碧晗打入诛仙台,你都可以平静的隔岸观火。五百年后,不过是华碧晗的转世,为何却能引你动怒?”
白曜听到名古的话,忽而间意识到此时的自己隐约动了怒,只是冷声问:“你都知道了?”
“你在三个月前查月初的身份时我就奇怪,果然被我发现,原来她竟是华碧晗的转世,那时虽然震惊,却还未动杀机,毕竟五百年前的神君您能下狠心,那么五百年后的您也必然不会受她任何的影响。”名古说到这里,手紧紧握拳,继续道:“她的伤已好,早该回南月仙宫,可神君您却投其所好的送去了两本仙书,竟想着要留住她。”
“这就是你杀她的理由?”白曜虽是冷笑着,但最初对名古的那份杀意也渐渐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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