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看清楚来人的脸,便觉自己肩上的衣衫被人狠狠扯下,她正yù呼喊,可嘴巴却被人用布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后,只觉左肩突然一阵炙热的疼痛,锥心刺骨,整个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知觉,那便是痛。
汗,一滴滴的由脸上滚落,她很想呼喊,可是口中塞的布却生生堵住了她呼喊的声音,将那满腹疼痛皆咽进腹中,不得而出。
“滋滋”之声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异常刺耳,那烧焦了的味道弥漫在鼻中,bī出了訾汐的眼泪,唇齿间更涌出一股血腥之感。
最后,她再也承受不住那屡次的伤痛,轰然晕倒,在失去意识前,只记得有一个粗鲁的男人暗咒:就晕过去了,回去jiāo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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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皎洁的一轮月光悬挂于苍寂的穹天之中,李公公站在皇上的寝宫之外,心中不由闪过几分担忧,踌躇着在外想要进去,却犹豫许久都不敢进去。
他一直在挣扎着,是否该将陵王府内今日所发生的事告知于皇上,但是如果他告知于皇上是否意味着他将背叛陵王?
不能算是背叛,到明日早朝,皇上定然会知道陵王府今日所发生的事,而他只不过提早将此事告知于皇上。
没错,他必须告诉皇上,若是待到明日早朝之后,凤二小姐肯定会有生命危险,陵王的行事作风自己不是不了解的。
他下定决心之后,正要推门而入,却见远远飞奔来一个矫健的身影,是一名大内侍卫。
他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也没待人通传便闯进了皇上的寝宫,“皇上,皇上……陵王府出事了!”
轻纱帷帐中,独孤钰正与元妃缱倦缠绵,水rǔjiāo融的jiāo缠着,无故被人打扰,心中一阵yīn霾,陵王府的事自有早朝论断,他这狗奴才竟敢闯进寝宫。正yù发怒,却闻那侍卫稍喘一口气便接着道,“怀汐夫人出事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在回神之际猛然推开身上的元妃,“你说什么!”
“皇上,怀汐夫人出事了!她被陵王亲手bī着喝下堕胎药,还……”侍卫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皇上猛然下榻,胡乱穿好衣衫便冲出寝宫。
那神qíng,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紧张。
---------一《bào君独宠: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当独孤钰领着一支大内侍卫来到陵王府那一刻,正好撞见了驾马飞奔至陵王府的宫蔚风,独孤钰那yīn冷的面色瞪着宫蔚风下马。而宫蔚风也很诧异皇上的突然到来,在马上怔了片刻,即刻下马来到皇上身侧,像是已知晓皇上为何而来一般,只是站在他身侧未发一言。
而皇上这样大动静的来到陵王府,惊了府内所有人,当下打开府门还未看清来人,大内侍卫们便冲拔刀进府中,那一把把雪亮的刀架在在场所有下人颈项之上。
独孤钰yīn冷的大步走进王府,狠狠瞪着张管家,“凤訾汐在哪!”
张管家自然是认得此刻来到府中之人是当今皇上,看着他那bào怒近乎于疯狂的表qíng,张管家被骇住,良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凤訾汐在哪!朕不想再问第三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回,回回皇上,她关在地牢……”()
“带路!”不等张管家话音落,他径自推了他一把,张管家一个踉跄向前,稳住身形后立刻带路。
而宫蔚风则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看着皇上随着张管家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冷冷自嘲一笑,也匆匆尾随了去。
yīn森的地牢中火芯毕剥跳跃着,原本冷寂静谧的长廊只因皇上与一大堆人马来临那一刻变得热闹非凡。脚步声声竟是那样坚定,而真希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而惊醒,她奔至牢门前探望着到底是何人前来。
独孤钰来到牢门前,看着中央稻糙之处有一片骇目的血迹,可里面却不见他想要见的人影,顿时一股怒气冲涌上心头,“人呢!”
张管家也异常奇怪,“皇上,她……她就被关在里边,可……”
真希一听是皇上驾临,立刻跪下,哭道,“皇上,夫人她在一个时辰前被一群不知哪儿来的壮丁抓了出去,已经一个时辰了,都不见人影……奴婢好担心,夫人才小产,却又要被人拖出去,奴婢看那群人来者不善,可奴碑却无能为力阻止。若是夫人出个万一……”她一边哭泣着,一边语无伦次的哭诉着。
“陵王府真是好热闹呀。”陵王的声音冰冷且冷肃地传来,他那孤傲的身影穿过那重重散开的侍卫,来到皇上的身边,继而再看看独孤钰身侧的宫蔚风,“才数个时辰罢了,便闹的满城风雨,想来陵王府内是个好心之人,将此事告诉了皇上与宣王。”他的声音刻意在“好心人”上加重了力道。
独孤钰此刻已顾不上陵王的刻意讽刺,只问,“凤訾汐呢!”
陵王听到这里突然一怔,犀利的眸子转向牢中,搜寻片刻只见到早已泣不成声的真希,还有稻糙堆里那一滩刺目的鲜血。
凤訾汐,人呢……
“独孤羿,你将她怎么了!”独孤钰的声音愈发大,同时也让陵王回神,嘴角扯出淡淡地笑意,刻意忽略掉心中那惊疑的神思,“没想到,一个贱婢竟然能引得皇上亲临陵王府。”
牢头看着皇上与陵王之间一触即发的锐利,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皇上,一个时辰前来的那批接走夫人的人自称是王爷派来的……”
独孤钰再也克制不住,一拳便挥向陵王,重重的打在他的右颊之上。陵王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嘴角略见青紫之色,嘴角淡淡涌出一抹鲜血之色。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一次朕已经放手了,为何你却还是不懂珍惜!”独孤钰那bào怒的声音疯狂的在牢内回响,他脸上的表qíng是愤怒到极致的杀意,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森然。
“皇上对臣说放手?”陵王嗤鼻一笑,“数月前你口口声声说要放她安宁,可你却硬是留她在宫中一夜,为的不正是让本王看在眼里吗?安王被人告密之事,你在臣离开之时对臣说的话,为的不就是让本王记在心中对凤訾汐起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放手?”
宫蔚风看着皇上的沉默愤怒与陵王的冰冷cháo讽,一直垂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拳,目光里迸出那凌厉的暗涌,随即消逝不见。
宫蔚风出声提醒,“皇上,当务之急,是找到怀汐夫人。”
“不用找了,你们永远也见不到凤訾汐了。”凤訾宸的声音突然在牢中响彻,她脸色苍白却笑得异常yīn狠。
“王爷,本来我是想永远将这件事隐瞒下去的,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今夜你在内堂中听到的有关于林汐筠的事都是真的,可是我却漏说了一段。”凤訾宸来到陵王的面前,得意的目光轻轻泛着yīn柔之色,“你漏听的是,訾汐她为何会有催qíng散,十二岁的她即使再如何任xing又怎会有那个胆子对王爷下药?那是因为,从我得知要去国舅府贺寿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准备好要对林汐筠下药,只不过訾汐那个傻丫头被我当刀子使了而不自知……没错!那催qíng散是我jiāo给訾汐,我唆使她在禹王的酒内放下催qíng散的……怎么,很惊讶吧,没想到原来罪魁祸首是我吧?”
所有人都神色各异地听着她如今的一字一语,每个人的心也随着她的话而开始异动着,诧异着,惊愕着……
不停地在回味着她口中所说的:我唆使她在禹王的酒内放下催qíng散……
“铲除了一个林汐筠,却多了一个凤訾汐,本以为除掉了凤訾汐一切就结束了,可是今夜却让我知道原来最狠的人是你陵王呵……你为了爱林汐筠,你让我喝了七年带有麝香的所谓补品,让我七年都没有子嗣!凤訾宸虽然不是个好人,对你的心却是比真金还要真,而你对我即使无爱也该有感动吧,可你却剥夺了一个女人当母亲的权利!只因为一个林汐筠……难道我在你眼中真的如此不堪,甚至得不到你一点点的怜惜吗?”凤訾宸仰头大笑,泪水也因那仰头的瞬间而滚落,“既然你让我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如今很自责吧,很懊恼你那样对訾汐吧?那个傻妹妹,明明知道你是利用她,却装傻充愣的任你骗……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因为我偷听到你与李公公的谈话,你jiāo待李公公每日将訾汐在陵王府内所发生的一切都向皇上报告,而那时,訾汐也是在偷听的。我看见了她,可她却没看见我。而陵王你明明是在乎訾汐的,却要在今夜赐药之时装作一副不在乎的绝qíng模样,为的只是林汐筠……而我,就是要你悔恨终身。”
说罢,她猛然回神凝视着独孤钰,“皇上或许还不知道,就在您身边伺候着的李公公一直都是陵王的人罢……您更不知道的应该就是禹王与林汐筠那销魂一夜吧,全是我与訾汐的杰作呢!”
“凤訾宸!”陵王眼带杀气地怒视凤訾宸,像是下一刻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
凤訾宸看着他那盛怒的模样,笑容中透着绝望,“原来王爷你那永远冰冷的眼中也会出现愤怒的表qíng呀,是因为我那傻妹妹吗?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凤訾汐如今在哪!”陵王怒道。
“你很想知道吗?”凤訾宸走近陵王身边,“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音未落,只见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在场大内侍卫一惊,即刻保护皇上,可那匕首对准的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而是她自己。
当那锋利的匕首狠狠cha入她小腹中那一刻,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一滴一滴地滴在牢内那冰凉的地面上,她的泪水伴随着笑容一点一点划落,“独孤羿,我真是恨你,就如你现在如此恨我一般……”
“也好,也好……既然得不到你的爱,就让你永生恨我,这样……便能留下一丝记忆在你的心中……”她轰然倒地,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表qíng凄美而殇然,“明知是一段孽缘,我却仍要奋不顾身的去爱你,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中……如今我连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
当声音渐渐消逝,四周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已香消玉殒的陵王妃身上,心中是五味参杂,更是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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