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少夫人……会不会让人出乎意料呢?
这个答案,萧绝莫名感到好奇和兴奋!
也许,因为那个让人一目深刻,惊才绝艳的男人,所以很好奇,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女人。
萧绝忆起在半年前在衙门所闻,风少夫人应是弱质女流,被他保护甚好,谈判成功先且不说,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
“王爷,怎么办?”林俊问道,船已经越来越近,却看不到人影,小小的船只在漠北海上航行,孤单,寂寥,像是寂寞了多年孤独航行的旅人。
风chuī起萧绝华丽的长袍,男子细细眯起眼睛,下令,“把船开过去!”
“是!”林俊应道,让水手们升起篷布,船才刚刚开始移动,林俊就暗叫不好,“王爷,你看!”
他们离流苏的船不到五百里,其实要过去所费时间不长,可,顺着林俊的眼光看过去,只见风家一支船队迅速开向漠北海。
动作之快,之迅速,所向无敌,这是技术最先进的一支船队,他们一早就在漠北海上等候,因为害怕出现在海上遭到漠北海王的误会,流苏早就下令他们只能在赤丹河上等着,可如玉不太放心,让玄北小翠他们把船开到漠北海上海口处,第一时间发现流苏的船。
看不见人,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如玉命令他们全帆而动,迅速地开向流苏。
萧绝立刻摆手,让水手降下帆布,他们离流苏的船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能看清楚船上所发生的一切,不需要过去,被风家的知道,萧王出现的漠北海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王爷……那个不是如玉夫人么?”林俊惊讶地倒吸一口气,萧绝眸光顿时一沉,变得极为yīn鸷。
西门如玉……萧绝咬牙切齿地看着少女明艳着急的脸色。
她竟然和风家堡jiāoqíng如此之深,难怪敢一人进入王府,挑起一番狂风bào雨,又潇洒离开,原来有这么qiáng硬的靠山。
好得很!
好极了!
萧绝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眼光危险地眯起。当初太过于伤心,让如玉逃走,过后又沉浸在失去流苏的痛苦中不可自拔,错过了找如玉报仇的好时机,后来几度寻找,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没想到会在凤城遇见她,还发现她和风家堡关系密切。
一股恨意从心底激起,流苏的死,追根究底他是有错,可罪魁祸首却是换了药的如玉,他并不知道流苏是假死,也不知道流苏和如玉只不过演一场戏而言,自然认定了如玉是害死流苏的凶手。
林俊感受到他浑身发出的戾气,激灵灵地打了寒颤。
玄北如玉小翠阿碧,柳秀柳溪李烈和风家航运几位管事也纷纷上船,围成一片……
“是少夫人……少夫人还活着……”小翠激动得大喊起来,后面风家船队和冰月宫的人听罢,都发出一声响亮的欢呼。
如玉扶着流苏,一探鼻息,单掌贴在她背后,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地输进她体内,流苏呼吸一沉,微微岔气,睁开眼睛,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露出浅浅的微笑,众人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发现她一身的伤,纷纷怒红眼睛。
“太过分,什么漠北海王,竟然对少夫人下这种毒手!”阿碧率先不满地怒吼,流苏的伤口很明显,额头擦伤不重,身上却包扎好几处,一看她透明如水的脸色,就晓得定然受尽折磨,不然也不会昏倒在甲板上。
“混蛋,有本事到陆上去,本姑娘劈了她!”小翠更是伤心,她家的少夫人总是这么多灾多难,她都不敢想象,她在漠北海王那儿受了什么痛苦。
流苏淡淡地摇头,浑身有些无力,勉qiáng被如玉唤起,撑不了多长,眼前又浮现片刻的黑暗,朦胧得怕人,流苏毫无意识地露出一抹笑容,“如玉,玄北……我成功了!”
淡淡的话一说罢,流苏又陷入昏迷之中,所有人先是一喜,又是一忧,玄北赶紧抱起流苏,送进船舱,命人迅速开船回去。
柳秀柳溪倏然朝着漠北海高喊一声,“少夫人成功了,少夫人万岁!”
身后跟着的除了冰月宫的人,大部分也是船航的人,柳溪柳秀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为流苏归来打响声势。
给那些冷眼看着风家垮台的人狠狠地扇一巴掌!
“少夫人万岁!”
“少夫人万岁!”
……
整个漠北海上一片欢呼,雷鸣般的声音,激越地响彻整片海域,从此,水上,在不久的将来,又会是他们风家的天下,独霸水上。
这片震动的海域传开的欢呼,必定传遍整个赤丹河,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天下,让世人都知道,风家航运依然还是风家航运!
今天过后,风氏苏苏必定名动天下!
不再是南瑾身后,被保护得安适的少夫人,而是独当一面的掌权者!
这和四年前的一幕是如此的相似,四年前,这片海域成就了风南瑾,四年后,这片海域同样,成就了流苏。
漠北海,注定是风家人的天下!
在一片振奋人心的欢呼声,有一人惊呼一口气,如玉一眼就看见,不远处,萧绝冷峻如铁,沉稳如山的身影,眼光yīn鸷地凝视这片震惊的叫嚣。
如玉心中一沉,微微蹙起眉,下意识地回头,苏苏刚刚是躺在甲板上,后来被玄北抱进去,他理应看不见才对,但是,在隔着茫茫海域,她清晰地看见,萧绝正冰冷地看着她,如玉呼吸一窒。
本就心思玲珑的女人,很快就猜到原因,如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萧绝,好久不见了!
还好他没看见流苏,现在的流苏和他已是两个世界,再见面也已人事已非,她不会让他打扰到流苏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
现在的流苏,生命的重心是南瑾和风家堡!
“小翠,你们先回去,我先去会一会故人!”
第107章
玄北他们很快就派人把船开向赤丹河,流苏身上的伤要赶紧医治。如玉独自上了一条船,让水手把船开向萧绝的方向。
多半年不见萧绝,形貌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眉角略显沧桑,依然冷峻如冰,俊美邪魅。高大挺拔的身子,冷然qiáng势的气质。
他华服尊贵,魅眸如霜,折she来的眼光露出极致的恨。
如玉鹅huáng色的罗裙随着海风扬起一道潇洒的弧度,环着胸,红唇掀起,声音畅快得如遇见老朋友般,“王爷,别来无恙!在这儿看见您真是意外,王爷真好的兴致,想必漠北海上的日落之景一定深得王爷眷恋!”
林俊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沉默地退三步,萧绝薄唇紧抿,冷酷出声,“在这儿看见你又何尝不是意外,西门如玉,好胆色,你还敢来见本王?”
如玉姿态放纵地倚着船杆,笑得风qíng万种,眼波流转着调皮和挑衅的光芒,淡淡地掠过萧绝,畅快笑道:“王爷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如玉又岂会怕你,我只怕王爷见到如玉,会害怕才对,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爷没有心有余悸的感觉么?说不定谁又成了下一个方流苏呢。”
好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即使魂牵梦萦,即使相思日渐浓郁,呼啸长空,这个名字在王府是禁忌。被人提起,心如针扎般痛,被巨石压住心口,猛然喘不过气来,眼光掠过一抹快得不可思议的伤痛。
如玉微微勾唇,流苏还是他心口的痛,恐怕这伤一辈子也好不了,这是她当初的目的,如今见他如此,竟生了一分怜悯,他也是活该,是流苏不给他机会,不是她做得太绝!
事到如今,物是人非,他想要抓住也抓不住,流苏早就不是当初的流苏。
萧绝见如玉笑得肆意,胸口徒然升起一股刻骨的恨意,灼热地在胸口爆发,如岩浆般要破膛而出,双眸染上几分嗜血的杀气,手中的剑沉沉地握住,指关节咯咯作响,隐忍的恨蚀骨般地割裂他的血管,恨不得一剑劈了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
心随意动,宝剑出鞘,一道白芒掠过,萧绝飞身而起,高举宝剑,轰然砍下!巨大的剑气一分为千,朝着如玉劈过来,剑气如虹,如玉抽出随身宝剑,冷冷一笑,毅然直迎而上,两道人影快如蛟龙,猛如灵豹,在半空打起来。
剑尖相碰,qiángqiáng对撞,一窜火花劈里啪啦零零碎碎地散下,如最绚丽的碎玉,点滴落在海面上。
这一方海域,猛然色变,风云变幻,剑气催动海风,盘旋,剧烈地滚动,如飓风彪悍地刮过海面,chuī得林俊等人睁不开眼睛。
当人乃属当世高手,如玉内力虽不如萧绝,剑气也不如他浑厚有力,却胜在一个巧字上,灵活有力,非常刁钻,加上她jīng通奇门遁甲,五行术士,剑法变化频繁,令人防不慎防,看似刚猛有力,实则乃虚而不实,看似柔软无力,漏dòng百出,却是一大陷阱,中招毙命。
剑与剑的相撞,紧bī两人要害,惊险辈出。
萧绝下手毫不留qíng,处处挑如玉的软肋,如玉也不和他客气,招招带动杀气,这是第一次和萧绝真正地过招,如玉心中暗暗赞叹他内力的浑厚和剑法的jīng湛,借着灵巧多变的步法多次闪过他的杀招,长时间打下去,对她绝不利。
剑气把他们两人团团地包裹,光与影在半空晃动,剑气击中海面,水花四溅,那场面,壮丽又凄婉,带着妖娆嗜血的魅力。
海水滚动,海风狂飙,两人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烈,搏斗的声音越来越响,林俊几乎无法看清,谁是王爷,谁是西门如玉。
倏然如玉虚晃一招,脚尖点着海面,一阵剑气横半空,冷扫萧绝胸口要害,趁他躲避,抽身回船,扬声道:“王爷,好俊的功夫!”
海风呼啸而过,大làng翻过大跟头,随着两道身影分开,海风静了,海水平了,刚刚激烈一战,似乎没有发生过。
如玉粉腮淡红,额头露出少许香汗,心中暗叹,萧绝不愧是朝廷第一高手,她竟然不是他的对手,刚开始可能借着身形的巧妙和剑法的刁钻占便宜,可越久,她越显颓势,萧绝的内力,已到深不可测的地步。
反观萧绝,面无表qíng,一场激战对他毫无影响,眼波已经冷硬如冰,口气都是嘲讽的冷然,“怎么?想跑?”
被他看穿,如玉一丝尴尬都没有,不可否认,萧绝是个绝对的qiáng者,在三十招之内让她露出败势,江湖上从未有过,她不逃,难道往剑口上撞么?她如玉没有那么悲壮的qíngcao。
“打不过自然要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呢。”如玉大大方方地说着,转而眯起眼睛,道:“王爷要报仇,尽管来寻,我西门如玉,乃幽灵宫少宫主,有何恩怨,尽管放马过来,不要伤及无辜,不然幽灵宫倾尽全宫之力,定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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