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月怒道:“风少夫人,无凭无据,你可别血口喷人,你说我掳走女儿,有何证据?”
佯装的怒气看起来很假,如玉嘲讽地冷笑,这种人,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的料,看司马俊闪烁的眼光就知道事有蹊跷,他还能死撑多久?
流苏显然没有耐心和他周旋下去,站起来,娇柔纤细的身影如笼着一层冰霜,露出讥讽,“如果想要激化朝廷和风家的矛盾,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以为你掳走我女儿应该好好利用这个筹码救司马船行一命,既然你们不想,那我也不勉qiáng,凭冰月宫的人脉,你以为我找不到小白么?我找到她之刻,就是你们司马家解航之时!”
流苏说罢冷笑,转身yù走,海棠如玉随后跟着,司马朗月本以为她只是威胁之言,这下见她如此坚决,不免得有些慌张,“少夫人留步!”
流苏薄唇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摆袖,转身,一身霸气凌人,眼光益发坚硬,如世上最坚硬的金刚石。
“司马少爷改变主意了?”
司马朗月眼光略有怒意,转而冷笑道:“没错,风小姐是我掳走,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风少夫人若是合作,风小姐定会平安无恙,少夫人不合作的话,那……”
接下去的话他没有说完,本来想要借着那块令牌引起萧绝和风家的纷争,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没想到竟然被她识破,可恶!现在他是恨极风家和萧绝,巴不得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既然被识破,也无需隐瞒,那就走第二步计划。
海棠脸色唰一声全黑了,宝剑一抽,白刃般的光芒一闪,破空而过,冷冷地架在司马朗月的脖子上,海棠双眸沉怒,手关节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打碎司马朗月脸上yīn毒的笑,“司马朗月,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司马朗月先是一惊,任何人被一把冰冷的宝剑指着都会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裂开笃定的笑容,“风小姐可得想清楚,在我脖子上划一剑,在风小小姐脖子上会划几剑呢?那么细嫩的脖子,那么jīng致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长得那么像风南瑾,连那眉间的朱砂也一摸一样,我可真想把她的朱砂狠狠地挖出来,你觉得这样好不好玩?”
如玉大怒,拍桌而起,海棠剑尖一动,气得差点划断他的动脉,流苏拉着如玉坐下,淡定开口,“姑姑,别和他一般见识,犯不着!”
流苏心里有一股岩浆般的热气,在激烈地碰撞,有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第一次恨不得把一个人狠狠地凌迟,听着司马朗月恶毒地描述着小白的容颜,她似乎看见自己女儿那张严肃的小脸,正哀怨地看着她,似乎在呼救,流苏的心如针扎般的痛,怒极反笑,“司马朗月,你yù如何?”
风海棠冷冷撤剑,司马朗月一抹脖子,冰冷锐利的剑尖划破脖颈肌肤,几滴鲜血溢出,司马朗月哼了哼,司马俊见状匆忙问道:“大哥,你要不要紧?”
司马朗月摇头,摆手示意他安静,他坐到一旁,沉声道:“少夫人,我的要求很简单,风家放过司马家一条生路,不能合并我们,也不能故意打压我们,让司马家的祖业能继续传承下去。还有,这次司马家亏损4亿白银,风少夫人要帮我们清了这笔账。”
如玉嗤笑,有些鄙夷地看向司马朗月,这男人真是异想天开,放过司马家也就算了,还要帮他们还了那么烂帐?他是不是太狮子太开口?
海棠闻言更是震怒,司马朗月仗着小白在手,竟然提出这种过分的条件,他怎么不gān脆提出让他去风家船运当家作主?
无耻的男人!
唯有流苏,淡淡勾唇,沉静的眼光无波无làng,平静如镜,掩藏在眸光之后的愤怒无人触及,她淡定道:“司马朗月,你好大的口气,就算我帮你赔了那笔银子。哼,司马船行如今声誉扫地,就算没有那笔银子压住,你以为还会有人找你们做生意么?别做梦了,说点实际点的吧,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女儿的命会这么值钱!”
如玉和海棠微微诧异,她们还以为流苏会立刻答应呢。怎么会?
“如果不是你们勾结海盗,司马家又岂会输得一败涂地,这个因是你们种的,这个果你们就要承受!”司马朗月把一切的罪名都扣在流苏身上。
流苏谈谈挑眉,沉着道:“司马朗月,说话要讲证据,漠北海盗在海上横行多年,他们抢劫关我们风家何事?”
如玉海棠也暗暗吃惊,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
司马朗月道:“这件事是我们兄弟从萧王那儿听来的,岂会有错,你们还想狡辩?”
流苏闻言淡淡一笑,果然还是瞒不过萧绝的眼睛,可又怎么样,皇上照样选择风家,不过抄家灭族。
司马俊冷笑道,“风苏苏,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你女儿的命还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摔死她!”
“你敢!”风海棠厉喝,杀气一闪,一提起小白,整颗心都揪起来,又紧张又担忧,她可不像流苏那么风云不变色。她和南瑾都是一样xing子,越是受打压,越是冷静,这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境界。
流苏抿唇,只觉得那岩浆般翻滚的怒火就要涨破胸膛,连呼吸都灼热起来……
小白,我的乖女儿,再等等,一会儿就好!
流苏不停地对自己说。
“怎么样,少夫人,你答不答应?你女儿的命和这笔银子相比,孰轻孰重?可别告诉我,这笔银子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真真无qíng啊,那可是风家唯一的种咯!”
流苏俏脸一白,见玄武踏进大厅,流苏冷笑道:“司马朗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偷jī不成蚀把米,我风家人,从不受人威胁,恐怕你要失望了!”
玄武进了大厅,沉声报告道:“少夫人,已经知道小姐下落了!”
众人面色皆变,如玉海棠大喜,唰一下站起来,“玄武,是真的吗?”
玄武点头,“是,我已经让小翠阿碧先过去,少夫人,事不宜迟,赶紧动身吧!”
流苏沉稳站起来,冷眸扫过司马家两兄弟倏然色变的脸,露出浅浅的微笑,“在凤城境内,冰月宫想要找一个人的下落,太简单了!司马朗月,这件事让你学一个教训,以后不要找风家人谈条件,只有一败涂地的结果!”
司马朗月脸色扭曲,眼光露出凶狠的恶毒,狰狞得如地狱过来的魔鬼,他分外骇人,流苏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转身便走,到了门口,突然回过身来,淡然道:“司马朗月,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我只打算合并司马家,不会赶尽杀绝,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杀,这是南瑾的处世之道,司马家只有解航,被风家接收这个下场,你别白费心思,我不会放过司马家!”
女子冷狠霸气的语气让司马朗月和司马俊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一手挽救风家败局的女人,是如此的厉害和qiáng悍,魄力不输男儿!
“大哥,怎么办?”司马俊慌了手脚,这回怎么办,真的只有等死的下场了么?他几乎已经意识到以后的日子,欠下这么多钱,定然会被追债,躲躲藏藏,下半辈子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呢。
司马朗月眼光露出yīn毒,诡秘,咬牙切齿,“既然风苏苏不肯放过司马家,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女儿的剜心之痛!去别院,杀了那女孩!”
“大……大哥……”司马俊双唇颤抖着,如秋风中落叶一般,真的要杀人?他恐惧了,茫然了……司马俊其实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因为出生好,自小娇生惯养养出蛮横霸道的xing子,他没有司马朗月那么狠毒,一听杀人,还是那么小的女婴,他浑身不由颤抖起来,“大哥,那只是个孩子……我们……”
“蠢货!”司马朗月狠狠拂袖,他自己去,风家人就算赶过去,也不如他们小路走得快!
司马府邸之外百米处,众人正打算出发,chūn桃匆匆来报来报,“少宫主,青门道那边传来消息,有人买了大量的伤药,我们已经派人跟着了,一有消息马上就会发信号!”
如玉点头,道:“玄武他们也找到了,我们快点赶过去!苏苏……怎么了?”
流苏淡淡一笑,看向玄武,问道:“派人盯着了么?”
玄武点头,道:“玄北小翠阿碧和莫离都盯在后门,司马朗月不管是亲自行动还是飞鸽传书,都会被我们拦截!”
流苏点头,海棠惊问:“苏苏,你说发现小白是假消息?”
流苏点头,是假的没错,只是引蛇出dòng罢了,加上玄武的话,那是百分百的质量保证,司马家两兄弟定然有所行动,只要跟在他们身后就可以找到小白了。
兵行险招,这是流苏在短时间里想到最快的办法了。
虽然再给一点时间,冰月宫的人照样能查得出小白的下落,可她等不及了,只能想办法,bī司马朗月和司马俊行动。
海棠和如玉惊讶地张张嘴巴,她也太大胆了,竟然故弄玄虚,“小白会不会有危险?”
流苏心头抿唇,“我只希望我来得及!”
玄武沉声道:“少夫人,小姐,你们放心,玄北和阿碧他们会时刻盯着司马家两兄弟,只要确定地点,动作会比他们快一步,他们伤不到小白。”
玄武的声音坚定有力,虽然长相和玄北那痞子差不多,可他的声音总能让人安定。
“少夫人,有消息了,司马朗月从小门出来了……”一人匆匆回报。
流苏挥手,“所有会轻功的人立刻赶去,别让司马朗月发现你们!”
“是!”众人应道,纷纷赶去,如玉不放心,“苏苏,你和海棠随后吧,我实在担心小白这丫头,我去过去!”
流苏点头,所有人开始行动!
流苏双手合十,我伟大的神啊,求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儿平安无事!
青门道隔着四条大街,便是凤城最偏僻的西北角,这儿环境幽静,非常美丽,很多有钱人在这儿都有别院,青木葱郁,林道gān净清慡,又无人迹,鲜少有人涉足。是凤城有钱人家在夏天避暑的好地方。
流苏的马车才走到半路,别院的方向就升腾起一朵烟花,如玉的人已经发现地点!
其中的一家别院,打斗声十分激烈,两批黑衣人猛烈地纠缠在一起,血雾升腾,惨叫顿时,惊起林中安歇的鸟儿,拍打着翅膀,扑腾着飞起,落下几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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