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淡淡地光线she进来,映出紫灵美丽窈窕的身影,阿碧小翠回来,一看都惊艳了下,纷纷赞美,都说流苏手巧。
“新娘子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这话说得果真不错!”流苏淡淡一笑,转身问道:“姑姑那边如何了?”
阿碧笑道:“小姐已经打扮好了,正在休息呢,她啊,一点也不紧张,正让人弄吃,没见过这么镇定的新娘子。”
“就是,以后姑爷一定被小姐管得死死的!”小翠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流苏淡定一笑,倏然道:“对了,你们也去厨房弄点东西给紫灵吃,这要一天不吃东西,会饿坏的!”
“少夫人放心,我已经让厨房准备,饿不着紫灵!”
紫灵今天是新娘子,有些矜持,安静地坐在chuáng上,只是微微微笑,小翠凑到她身边,笑道:“紫灵,玄北以后要是欺负你,告诉我们,我们把她揍扁!”
紫灵还没说话,阿碧就踢她一脚,“你这乌鸦嘴,紫灵还没嫁人,你就琢磨着玄北欺负她,坏心的家伙!”
流苏一笑,也不阻止她们打闹,让紫灵先坐着好好休息,她回墨宇轩。
南瑾刚刚起身,韩叔已经服侍他梳洗好了,正在房里用早膳,今天大伙都忙得不可开jiāo,早膳早早就用了,也就他和小白睡懒觉的人才会到现在才吃。
流苏一回房的时候,韩叔不知道在和南瑾说些什么,他的脸色有些奇怪,也有些难看,一脸深沉严肃,绷得紧紧,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晨光朦胧映入纱窗,在白衣男子身上笼罩出一层极为肃穆的颜色。他紧紧地抿唇,脸上露出思考的深沉,抬眸想对韩叔说些什么,见流苏进来,眼光掠过诧异,淡淡一笑,脸色很快恢复正常。
流苏疑惑,他们说什么事,个个脸色都这么严肃,还在这大喜的日子,实在令人费解,最近船行并无大事,南瑾烦什么?
韩叔见流苏,微微一怔,多看了她一眼,行礼之后,就识相的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两。
“你大早的,做什么绷着一张脸?”流苏若无其事地问道,南瑾向来风云不变色,沉着淡漠,面无表qíng,能让他qíng绪波动的事qíng,还真不多呢。
南瑾摇头,神色沉静如水,眼光柔和,拉着她坐在身边,温暖一笑,“没什么大事,是韩叔大惊小怪罢了!”
流苏见他不说,也无意深究,南瑾身上有很多秘密,她们都不知道,这是他的公事,她知道也帮不上忙。眼光瞥见他手边的文件,流苏淡淡挑眉,“南瑾,你也太认真,今天还处理公事?”
“准备婚礼是娘的事,我又不能做什么,也就墨宇轩清静,前段日子积累的事qíng太多,也该好好处理一下,现在离姑姑上轿还有一个多时辰,早着呢。”南瑾不慌不忙地回答,把一碗粥推到流苏面前,“吃点东西,这些事娘出面就成,你不要太累了!”
南瑾是标准的疼妻如命,风夫人要是听到准上来给他一阵好打,也就流苏明白,他指的是风夫人主持过他们的婚礼,有经验,流苏什么都不太懂,只会帮倒忙。
“放心好了,我看看热闹便是!”流苏笑着应道,清秀的小脸布满纯粹的喜悦,风家堡今年一直多灾多难,好不容易有两场喜事,连她都觉得很兴奋,迫不及待想要看她们出嫁的盛况,今天这场婚礼,万众瞩目,更非同一般。
南瑾文静地喝粥,眼眸半垂,漫不经心问道:“对了,苏苏,我问你一件事,你对你娘有印象么?”
“我娘?”流苏疑惑地蹙眉,不明白南瑾为何会问起她娘来,诚实地摇头,好似她娘死得早,她极少听到她娘的事,那时候刚醒来,记忆一片空白,也曾问过锦绣关于她娘的事,可锦绣也不太清楚,府里人对她娘好像很忌讳,没人会主动提起,加上流苏失忆,很多事qíng都忘记了。
“为什么会问起我娘?”流苏好奇地问道。
南瑾挑眉,温静一笑,“随口问问!”
“我的事你不都清楚么,四年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方家除了姐姐和敏儿,我都不熟,有爹和没爹一样。我常常在院子待着,也不太出来,没听过有关于我娘的事。南瑾,你不会一时兴起问我娘的事,到底怎么了?”流苏不是傻瓜,南瑾那xing子,除了家人,才不会管别人死活,更别说好奇他人之事。
南瑾沉吟着,“这件事我查得还不是很清楚,尚不能确定,等姑姑和玄北的婚礼之后,我查仔细了,再好好和你说,好吗?”
流苏疑惑地蹙眉,南瑾查她娘做什么?
南瑾看着苏苏,眼眸划过一道沉思,男子眼波如海,灵秀深邃,看不出qíng绪,所有的心思都藏匿在这双深邃透彻的双眸之后。
“苏苏,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南瑾倏然道,声音意外的郑重。
流苏诧异,南瑾今天有点奇怪,她深凝眸光,定定地看着他,片刻,笑靥如花,“我也不会离开你!”
南瑾本来打算在墨宇轩待着,到海棠上轿的时候再出去送她一程,可,用完早膳之后,风夫人就拉着硬推着他出去招呼客人。
今天玄北大婚,海棠出嫁,所请的宾客比南瑾大婚的时候要多很多,和冰月宫有来往的,生意场上有jiāo集的,风家的世jiāo好友等,能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先是海棠上轿之后,风家堡才开始准备玄北和紫灵的婚事,先嫁后娶。
海棠上轿的时候,除了紫灵在房里,其他人都到来送行,别家的新娘出嫁之时都是两眼泪汪汪,一副依依不舍之qíng,风家却是一片热闹,风海棠也不见悲伤,笑笑闹闹,毫不避讳。
祝福之词一句一句,如海làng般拍着幸福的新娘,海棠笑靥如花,艳色四she,有新嫁娘的娇羞,又有着一股利落的风qíng,落落大方。
空气中都飘着欢乐和幸福的味道。
南瑾什么话也没说,所有的祝福都散在空气中,展现在他难得的笑脸上。
海棠出嫁,他心中是极为高兴的,了却心头一直悬着的心愿,除了祝福她,南瑾也找不着什么华丽的语言去表达他的心qíng。
海棠上前抱了抱南瑾,又抱抱风夫人,接着抱着流苏,在她耳边淡淡地笑道:“苏苏,以后南瑾和大嫂就jiāo给你了,风家也jiāo给你了,可要好好守着!”
流苏这时候才觉得有种亲人出嫁的热泪盈眶,红着眼睛点点头,“我会的,姑姑!”
“小白来,送姑婆出嫁,挥挥手,过去亲姑婆一下!”阿碧挥挥小白的手,小家伙今天也很配合,凑过去,胖乎乎的小手捧着海棠的脸,响亮地送上香吻,逗得四座哈哈大笑,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看见风家和睦融融的一幕,都羡慕得不得了。
礼pào响起,上轿时间到了,在一片温暖的祝福中,海棠盖上盖头,上了花轿,一路锣鼓震天,迎亲的队伍浩浩dàngdàng就往下山,往凤城而去,送嫁妆的车队人马,竟然比迎亲的队伍长整整三倍,足见风家财力之雄厚!
迎亲的队伍下山之后,众人便匆匆忙忙回头准备拜堂事宜,流苏站在堡门前,往山路上直瞅,如玉怎么还不来?
她飞鸽传书,说是会来参加风家这场喜事,现在也不见踪影!
阿碧出来道:“少夫人,如玉可能有事耽搁,没准一会儿就来了,快拜堂了,你和公子还要接受新人跪拜呢,快点进去吧!”
“她来了!”流苏脸上露出微笑,阿碧顺着眼光看去,果真是如玉匆匆而至,女子一身湖蓝罗裙,秀美又不失gān练,利落地下马,气喘吁吁,一脸惋惜,“来晚了一步,海棠都上轿了!”
“如玉,怎么这么晚?”流苏拉着他的手,便匆匆进入。
如玉妖孽一笑,“去了苏城一趟,累死我了!”
“办事了?”
“不是,小时候爹娘给我定下一门亲事,现在我没死的消息传出去,人家来要求我过门,我退亲去了!”
啊……流苏和阿碧诧异地张嘴,女人上门退亲,太惊世骇俗了。
还没等她们好奇询问,小翠的声音就传来,要拜堂了!
流苏也来不及问,匆匆进了大堂,今天拜堂,是南瑾和流苏坐上位,接受玄北和紫灵的跪拜。
大堂很热闹,清一色的俊男美女,大部分是冰月宫的人,很多生脸孔是流苏没见过的,玄北成亲,这才齐聚一堂。
如玉支着头,表qíng似笑非笑,眼光在这群人脸上扫过,冰月宫和幽灵宫对比多年,除了玄北玄武小翠阿碧,主要人物她没认识几个。
不难看出,风南瑾实在是个挑剔成xing的男人,堂堂冰月宫,竟然找不出一个稍微长得差的人物,可怕的相貌控,会看上流苏这类清秀的小家碧玉,还真是令人诧异。
瞅着他们坐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很相配!
拜完天地之后,把新娘子送回dòng房,风夫人带着流苏招呼客人,南瑾拉着流苏,正式向他朋友和世伯,世叔介绍。风少夫人的大名早就传遍大江南北,她独自出海找漠北海王,和萧绝的那场商战,都利落漂亮,极为大将之风,人人都知道,风家有位出众的少夫人。南瑾拉着她正式一介绍,更显得庄重。
这场豪华的婚礼,除了风家堡和君家大摆酒席。
风家酒楼和悦来客栈也大开流水席,宴请全城宾客,三天不散,风家船运也大举庆祝,冰月宫也摆起酒席,十一月初一到初三,凡是风家旗下的生意都大肆庆祝,那场面,实在是壮观,一度成为凤城人传诵的盛世婚礼。
傍晚时分,晚霞漫天,宾客都散,流苏送如玉下山,好奇地问道:“和你定亲的是谁?为何要退啊?”
如玉一脸挫败,又好气又好笑,“苏城杨家,你该知道吧?算是风家船行的大户,我的天啊,整个书呆子,小时候玩过一阵,这么多年不见,我早忘记他是谁了,要不是突然找上门,我还没想起这事。苏苏啊,可折磨死我了,一见面,一直唠叨,之乎者也全出来了,害得我见了他就跑,我和你说,这亲事还是趁早退了好,我怕会短命啊!”
流苏淡淡一笑,能让如玉避如蛇蝎,这杨家的少爷也算是奇葩,“你也不小了,不考虑嫁人么?”
“你姑姑都26才嫁人,我离这岁数还有七八年呢,又不着急,哪天一觉醒来身边突然多个男人,我会一脚踢他下chuáng了,太可怕,一说就jī皮疙瘩,你看!”如玉挽起袖子,那如葱白的胳膊果然是起了jī皮疙瘩,真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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