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本来也要去看花神节的节目,她每年都不缺漏,只是近日身子颇有不适,不愿去人多的地方。往年都是王爷领着府上的人一起也去观赏,除了府上玉致和玉妩,都会参加花神节。
玉致和玉妩十分开心,抱着云不悔千恩万谢,特别是玉妩,心中更是感激,玉致尚出府玩,玉妩因是哑巴,王妃不放心,从不让她随玉致一起出府。
程慕白道,“娘子啊,全家上下,唯独你最是玲珑,连娘亲也被你说动了,换了常日,是万万不会同意玉致,玉妩出府的。”
云不悔俏皮回,“那是你没本事说服娘亲。”
程慕白淡笑不语。
花神节这天,云不悔一早便服侍程慕白洗漱换衣,她梳妆完毕,玉致和玉妩也过来了,两位郡主早就准备好了,十分开心。
冰月、灵溪和灵心、荆南都随同伺候,因是观看节目,程慕白也没让府中侍卫随从保护,带着妻子,妹妹一gān人等轻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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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灵溪和灵心、荆南都随同伺候,因是观看节目,程慕白也没让府中侍卫随从保护,带着妻子,妹妹一gān人等轻装出门。
他们并不和王爷一起走。
冰月说,“小姐,听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也去看表演了。”
云不悔淡淡笑道,“这不奇怪,三表姐素来也爱。”
冰月抿唇说道,“是啊,表三小姐也想上台表演,可论台上风姿,又有谁和表四小姐相比。”
云不悔抿唇,是啊,摇光姐姐担得起色艺双绝的称赞。
一行人到广场,节目还没开始,人山人海,广场四周开满色彩鲜艳的牡丹,形成一条牡丹花径,一直沿着牡丹花径,中央便是舞台,大型红绸舞台搭建在中央,那是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四边也开满了牡丹,又以鲜红绸缎装饰,垂着流苏,美轮美奂。
舞台旁边都是座位,高高低低,更有一排清幽雅座,除了其中视线最好的一间雅座,其他的雅座都坐满了人,王府的人也在雅座中。
花神节是凤城最古老的节日,每年举办的经费由每家每户出钱,高处的雅座只有十间,哪家出钱最多,哪家便在雅座观赏。
广场人山人海,热闹喧哗。
程慕白为防有人撞了云不悔,牵着她的手护在身边,灵溪和灵心、冰月护着玉致和玉妩,人太多,程慕白怕两位郡主走丢,特意吩咐荆南要多留心。
楼家的人也占据了整整一间雅座,三夫人对花神节素来没什么兴致,去年摇光参加,她便过来看,今年摇光没参加,她便不来了。三夫人不在,云不悔也懒去打招呼。
灵溪说,“世子,咱们上雅座去吧,王爷也在那边。”
程慕白看向雅座上方,已坐满了人,王府家眷多,一间雅座尚显得拥挤,且他们过去,闲言闲语多,还有什么心qíng欣赏歌舞。
云不悔芊芊玉指指向空着的那间雅座,“世子,我们去那吧。”
程慕白蹙眉,灵溪道,“世子妃,那间雅座是云瑶夫人的吧,我们怎么能去呢?”
云瑶夫人是云瑶商行的女主人,据闻是一名中年美妇,整个江南航运都在云瑶夫人的手心中,富可敌国,可她又非凤城人,神秘得紧。
云不悔说,“摇光姐姐和云瑶夫人素有jiāoqíng,往年我来看表演,都在那间雅座,都是沾了摇光姐姐的光。”
程慕白似笑非笑地睨着云不悔,她也不多说,牵着程慕白上了最大一间雅座,程穆东早就看见云不悔和程慕白,玉致和玉妩等人,也和王爷说了,王爷派人去领他们上来。
玉侧妃说,“王妃姐姐今年可转了xing子,竟然愿意让玉致和玉妩出来,真是稀奇。”
李侧妃笑说,“两位郡主也该见见世面,总是养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生是好,将来又怎么嫁人,特别是玉妩……”
玉媚说,“娘亲,快别说了。”
李侧妃哼了哼,倒没说话。
楼嫣然往下看去,人群中,程慕白毫无避忌地牵着云不悔,以身子护着她不被人撞到,体贴入微,一直牵着她往雅座的方向去。
程穆东疑惑,“二哥和二嫂怎么去云瑶夫人的雅座?”
王爷也看到了,那儿视线最好,能看到舞台最佳景致。楼嫣然道,“云瑶夫人和摇光妹妹是忘年之jiāo,她又不常在凤城,往年都是摇光妹妹带着不悔妹妹在雅座欣赏表演。”
程穆东惊呼了声,哈哈大笑,“原来二嫂还有这大面子,这儿也挤得很,父王,娘亲,我寻二哥,二嫂去了。”
他说着便真离了雅座,王爷哭笑不得,程佑天抿着唇角,看向楼嫣然,“怎么从不曾听你提及此事?”
楼嫣然低头喝茶,指尖在玉杯上划过,淡淡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也没问。”
楼家的人自也看见程慕白和云不悔,大夫人心中甚不是滋味,刚刚程佑天和楼嫣然过来见了礼,程佑天素来冷峻,见了他们也没多恭敬,大夫人心中本就不快。
如今见程慕白如此呵护云不悔,难免心中不舒坦。
冷言冷语几句,三夫人不在,也没什么硝烟气。
云不悔和程慕白刚坐下,程穆东也过来,说是那边挤,要和他们一块欣赏,程慕白没拒绝,程穆东便坐下了。程慕白让灵心过去和王爷说一声,人多不便过去行礼,灵心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
喝了一杯茶,程穆东道,“二嫂,原来你认识云瑶夫人?”
云不悔说道,“是摇光姐姐认识,我并不认识。”
“原来如此,我倒是想见见这位云瑶夫人呢,据说是名美寡妇。”程穆东说道,灵溪等人掩嘴笑,灵心说,“三少爷说这话也不害臊。”
程穆东哈哈大笑。
云不悔并不欣赏此话,面上淡淡的,听离月的消息,楼开阳和摇光今天就回来了,他们兄妹真默契,倒是一块赶上花神节了。
表演还没开始,现场热闹,下面有他们也认识的贵家公子,他们在高处,一览无遗,纵观全场,突然听闻一声尖叫,程慕白等人看下去,便见一名少女打了一名贵家公子一巴掌,怒气冲冲带侍女往另外一边站去。
那是刘家的公子刘子熊,冰月愤愤说,“这色胚子,死xing不改。”
和刘子熊在一起的还有楼少琪,两人是一丘之貉,好色风流,程穆东看了云不悔一眼,笑说道,“这刘子熊在城中名声不好,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来者不拒,听说还曾对二嫂有过非分之想。”
程慕白微微挑眉看向云不悔,她说道,“他和大表哥jiāo好,楼府见过几次,也就泛泛之jiāo,不悔又非国色天香,并非人人都有非分之想。”
程穆东道,“若二嫂尚不是天香国色,世间女子皆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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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穆东道,“若二嫂尚不是天香国色,世间女子皆无盐。”
“三弟过誉了。”云不悔不冷不热地笑,程慕白说,“娘子的确不必过谦,确是国色天香。”
灵溪等人微笑,云不悔微微红了脸,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来,感觉是两样的,一人是排斥,一人是娇羞。
冰月目光骤然一亮,“小姐,你看,是表四小姐。”
冰月话音刚落,人不见,慡朗笑声已到,一名穿着紫色流纱长裙的女子如风一般卷进雅座,夹着一股暖香,她十七岁上下,模样娇媚动人,论妩媚不及玉妩,可她身上多了一股妖,仿佛从古书中走出来的妖jīng般一般,这股妖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风qíng万种。
云不悔站起来,迎了上去,摇光已紧紧地抱着她,云不悔少见qíng绪如此激动,“姐姐,你可回来了,不悔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摇光大笑着,捧着她的脸仔细一瞧,“成了亲果然不一样,人便漂亮了。”
云不悔瞪她一眼,“连你也打趣我。”
姐妹又抱了片刻,说了一些贴己话,亲密得旁若无人,程慕白咳了几声,云不悔恍然惊觉应该给他们介绍介绍,摇光挥挥手,潇洒坐下,“我说妹夫,你也不用咳,我有眼睛,看得见你。”
程慕白继续咳,灵溪慌忙给他倒了一杯茶,云不悔过来,抚着程慕白的背说,“姐姐,慕白身体不好。”
“早听说了,病秧子嘛,看起来不像嘛。”摇光说,摸着下巴下评语,“长得真不错。”
早就听闻楼家四小姐楼瑶光色艺双绝,大胆豪放,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如此色迷迷地欣赏自己妹夫并下评语,除了她,还能有谁。
“表姐过奖了。”程慕白微笑说道,摇光挑眉,暗忖这位妹夫怎么瞧着都不太顺眼,是笑得太温和,还是眼神太深,一时也说不清。
可看云不悔如此体贴,摇光并不说什么,不悔选了路,好坏她要自己承担,她早便和楼开阳说过,不赞同这门婚事,楼开阳倒看得开,不悔决定的事qíng,定是深思熟虑后,他们不赞同,她也会嫁,既是如此,摇光自然不会说什么而坏了姐妹qíng分。
程穆东在一旁暗忖,这便是楼家四小姐,楼家真是盛产美女,楼嫣然和云不悔已是倾城之貌,这楼摇光也丝毫不逊色,各有千秋。
这样的xing子,颇对他胃口。
云不悔给楼摇光和程穆东介绍,摇光只是点了头便移开目光,显然对程穆东不感兴趣,程穆东受了不小打击,他的魅力第一次失效,挫败不已。
冰月说,“表四小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都赶不上小姐大喜。”
“哥哥有事耽搁了。”摇光说,看了云不悔和程慕白一眼,暗忖着,也没什么喜酒喝的,横竖她也不乐意看这门婚事成了。
“哥哥呢?”云不悔问。
“比我早一步回来了,据说今天刘小姐要表演舞蹈,一回来便让人缠着哥哥脱不开身,他寻了个借口避开她,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摇光说,云不悔知道这位刘小姐,是刘家的庶女,对楼开阳一见钟qíng,为了楼开阳痴守了三年,凤城人人称赞她深qíng,楼开阳觉得心中有愧,见了她也不好驳面。
“四小姐从哪回来,如此风尘仆仆?”程穆东问。
摇光挑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程穆东碰了一个软钉子,只是微微一笑,桃花眼轻轻上挑,并没动怒。
云不悔和摇光许久不见面,自有许多话说,可此刻歌舞就要开始了,众人专心看歌舞,玉妩和玉致比了一个手势,她有一枚玉佩掉了,想要去寻,玉致正看兴奋想看歌舞,和玉妩说稍后去寻,那玉佩是玉妩极珍视的饰物,她见诸人正专心欣赏歌舞,她悄悄退了出去寻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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