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老海,莫名其妙的跑来他门口摆摊……然后告诉他,让认识他父亲,他还知道他手臂上那块红色胎记。
在确认了他身份之后,老海很是大方的把“通灵宝玉”送给他做了见面礼,可不知道为什么,杨康总感觉,这玩意像是“投名状”。
然后,当年给姜岩一百万买下玉珍斋,然后让姜岩羞rǔ折腾他,最好能够鄙视他的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居然打通了。
电话的主人是汤辰——这一点也大大的出乎杨康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是汤辰,他和汤辰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他怎么想,他都想不明白,汤辰会吃撑了,跑来找他麻烦?
难道说——姜岩在说谎?
突然,杨康心中一动,如果有二百万,想要买他这条命,似乎很容易……这年头,人命有时候是很尊贵,但有时候也很是廉价,有那二百万,很多人愿意冒一次险,要了他杨康的小命。
不成,得找个机会再问问姜岩。
知道姜岩打眼之后,那张伪造的借条他原本都不想拿出来了。但是,姜岩实在闹得有些过分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想着想着,杨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似乎刚刚睡着,就听得手机闹钟响了,忙着起来一看,已经六点四十了。
夏天的六点四十,外面已经一片晶亮,太阳都升起来了。
杨康匆忙起来盥洗了,换了衣服,拿着钱包就要出门,心中思忖着,他是不是也应该找银行申请支票?
虽然转账很是方便,但终究半夜要打电话等等,还是有些麻烦,还是也申请一些支票吧,出去收东西也方便。
刚刚走到楼梯转角处,杨康就听得郭胖子鼾声如雷动——
“这胖子居然回来了?”杨康心中奇怪,胖子回来了,为什么不回房间睡,就趴在楼下睡了?
走下楼梯,转过huáng梨木雕花屏风,杨康不仅呆住了,冯秀才就蜷缩在客厅一边的卧榻上,抱着他的抱枕,睡的正香,口水都流了出来,这个平时有些不靠谱的冯秀才,睡着了的模样,居然傻憨憨的。
至于郭胖子,就这么叉开手脚睡在地上,这个时候鼾声如雷动,睡的正香呢。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两人身上都很脏,沾满泥污,甚至,郭胖子头发上都是泥土……
“喂——”杨康直接走过去,对着郭胖子轻轻的踢了一脚。
“啊?”郭胖子顿时从睡梦中惊醒,抬头看着杨康,问道,“小王爷,早安……几点了?”
“七点不到!”杨康满腹狐疑,问道,“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回房间去睡,就睡地上?”
“呃……小王爷!”听得他们说话,冯秀才也醒了,揉揉眼睛,叹气道,“小王爷,本秀才栽了……”
“什么?”杨康不解的问道,“栽了?什么意思?”
“这不是要买车吗?”冯秀才说道,“总得找个明清破碗什么的,挣点零花钱,对吧?我们前不久就在金陵城西看上了一老庙。前不久就想要动手,结果被人举报了,猴子的两个手下折了进去,我跑了……”
“我靠!”杨康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这都什么事qíng啊。
“猴子花了钱,才把人保了出来,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冯秀才继续说道,“这不,风声过来,似乎也没有人知道那地方另有玄机,猴子那边一直都有人盯着,发现没人注意,我昨天从苏州来了,就直接动手了。”
杨康愣了一下子,这才明白过来,难怪郭胖子接了一个电话就跑了,原来,根本不是师爷有什么事qíng,而是他们晚上有行动,不想让他知道。
“人家yù擒故纵,守株待兔,抓了你们一个现形?”杨康一愣之下,当即问道,“不对啊,如果你们被人家抓了现形,也不会跑回来了。”
“我宁愿我是被人抓了现形,也比这样好。”冯秀才气的吐血,当即再次在卧榻上倒下去,咬牙道,“这王八蛋别被我抓了,否则——”
“秀才,你以后少给我说嘴。”提到这个,郭胖子一肚子的火气。
“怎么回事?”杨康就在郭胖子身边蹲下来,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láng狈?”
“被人捷足先登了。”郭胖子说道,“地方是我们先发现的,然后有人也看上了那座老庙,等着我们动手的时候,他就举报了。我们遭殃了,他来了一个黑吃黑,等着我们再去,连着洗脚水都没有喝上。”
“你还tmd指望喝人家洗脚水了?”冯秀才想想就吐血,他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窝囊事。
“谁的老庙?”杨康苦笑道,“是这个说法吗?”他心中明白,这所谓的“老庙”,就是一句黑话。
“唉……”郭胖子唉声叹气。
“小王爷,你不知道,为着寻访这个老庙,我翻了多少资料,走访了无数人,最后才确定了位置,结果,我白忙活了……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冯秀才唉声叹气,从卧榻上坐起来,说道,“如果真被抓了,我只能够说,老子运气不好,可这算什么事qíng啊?”
“到底是谁的老庙,值得你这么念叨?”杨康不解的问道。
“朱元佐!”冯秀才说道。
“是他?”杨康倒还真是呆了一下子。
“你知道他?”冯秀才问道。
“知道,我学历史的!”杨康说道,“这朱元佐不是冀州人吗?死后为什么会葬在金陵附近?”
“你想想不就明白了?”冯秀才说道,“我开始也以为叶落归根,他死后理应葬在祖籍,但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这厮就是一个太监,他回祖籍也不能够葬入祖茔。所以他应该是在金陵附近选择了身后事。”
“明代成化年间景德镇官窑的督窑官。”杨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人的老庙,确实值得冯秀才惦记一把。
天知道啊!
这可是明代成化年间的督窑官,大名鼎鼎的成化斗彩jī缸杯,就是在他监督之下烧制而成,而且这人听说还酷爱瓷器——死后绝对会有名瓷陪葬。
杨康想了一下子,成化斗彩jī缸杯,动辄千万起价——只要随便出个几样成化斗彩,冯秀才就可以换好几辆保时捷了,不用跑去人家保时捷4s点耍流氓试车不买了。
“我感觉,成化jī缸杯、宣德祭红釉、宣德孔雀蓝釉……就这么在我面前溜走了。”冯秀才唉声叹气,说道,“小王爷,你不知道,现在活儿难gān啊,含金量高一点的老庙不好找啊!”
“这都让别人抢先了,你就别哀叹了!”杨康说道,“我今天出门有事,等下你去车管所,帮我把牌照上一下子。”
杨康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他原本还准备去吃个早饭的,得,等下买个豆浆路上喝吧。
“你去哪里?”眼见杨康要出门,郭胖子忙着问道,“你这一大早的做什么去啊?”
“王其英约我去掏老宅子。”杨康说着,“说是路有点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郭胖子皱眉问道,心中嘀咕了一句,没事跑去掏什么老宅子啊?
“不用了,你昨天忙活了一夜,你就不累啊?”杨康笑道,“你头上都是泥呢。”
第126章女神
听得杨康这么说,郭胖子当即伸手在头上扒拉了一下子,果然抓下来一手泥,忍不住叹气。
冯秀才更是垂头丧气,说道:“要是我们把老庙掏了,你这个时候何必去掏什么老宅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算了,不要纠结了,我出门了。”杨康说着,当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天的早晨,太阳已经火辣辣的宣布着不容忽视的炙热,照耀着大地。
杨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着街口走去。
“小王爷!”刚刚走到街口,就听得王其英招呼他,“过来过来——你吃豆浆还的豆腐脑?我还正准备买了早饭过去接你,没想到就在这街口碰到了。”
“豆浆。”杨康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王其英也是买早饭的,当即笑道,“真巧!”
“喂,你豆浆是吃甜的,还是咸的?”王其英问道。
“甜的!”杨康笑道。
“我倒忘了,你喜欢甜食!”王其英买了豆浆,还有包子,油条,招呼他一起上车,然后说道,“小王爷,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是现在就走,还是先送你回家换衣服?”
上了车,杨康才发现开车的竟然是周博民,忙着问好道:“不用,我都准备好了,这就走。”说着,他又向周博民问好,“周叔叔好。”
“好!”周博民见着杨康也上了车,当即发动车子——
王其英很是好奇,甚至他还拉了一下子杨康的衣袖,问道:“哪里弄来的?”
杨康今天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细格子白色衬衣,这还不算,这个衬衣袖口上还破一个dòng,明显就是一个手艺不怎么好的人拿着一块布fèng补起来的,看着那歪歪斜斜的针脚,王其英就很好笑。
这还不算,他还穿了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牛仔裤,脚上那双运动鞋,王其英可以保证,那应该是穿了三四年的,磨损的实在严重……他都不知道,他这身行头从哪里找来的?
“小王爷,我们是去掏老宅子,不是去收破烂!”王其英说道。
“都一样啦!”杨康小声的说道。
“郭先生不在你那边?”王其英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油条,重重的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说道,“否则,他会bī着你换掉衣服吧?”
“在,不过我出来的时候他没有留意!”杨康笑道,郭胖子和冯秀才这个时候正在“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哀悼朱元佐的老庙,没空理会他穿什么衣服。
“那你也别打扮成这样啊!”王其英表示不能够理解。
“这样比较好!”杨康笑笑,出去掏老宅子,他这样比较有优势,谈个价钱也方便。
“你这衣袖谁帮你fèng的?”王其英指着他衣服上面的补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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