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称在院落里走了一圈后,慢慢的回到了房间中。这里灯火通明,书简卷宗堆得有一人高。他双手把那些推开,撑在桌面上,呆呆的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想些什么?”
这声音清冷优雅。正是何盈的声音。
王称笑了一下,他从容地转过头来,对上恢复了真容地何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的目光那么威严,有神,带着一种威压,一如以前,让何盈的心顿生一种无力感。随既,她把这种感觉抛到脑后,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看到何盈这个表qíng。王称哑然一笑,他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紧的盯着何盈,忽然问道:“盈儿,这些时日里,你可有点想念过我?”
嗖的一声。一把黑剑架在他的颈项上!何盈怒道:“别叫我盈儿!”
王称脸上的笑容不改,他慢慢地把何盈的剑推开。温和的笑道:“别这样,剑是利器!”何盈顺势把剑收回。她愤恨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时之间,却拿不定主意,是就此杀了他。还是别的?
她对王称地感觉。实在是太复杂了!要说就此杀了她,那内心深处,是一百个不愿意!重重的一哼。何盈在他地旁边坐下,冷声说道:“你身边的那些宗师呢?怎么今天才这么一些人在?”
王称悠然一笑,慢慢的给自己和何盈各倒了一杯茶。他动作优雅从容,风度翩翩。看到他这个闲适的样子,何盈又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他几眼。
王称一晒,笑容可掬地说道:“他们可不是我地护卫!当然是有要事要去做了!”
何盈心思电转,说道:“他们去刺杀何天去了?”
王称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他慢慢倾身上前,让自己离何盈只有数寸之远。不理何盈冷嗖嗖的眼光,他微笑道:“不愧是孤地爱姬!”
刷的一声,黑剑再次出现在他的颈项。何盈一字一句的说道:“王称,别bī着我杀你!”对上何盈的双眼,王称的表qíng中忽然出现一丝忧伤:“怎么?我这样称呼你,让你觉得很不舒服吗?”
他侧过头,毫不在意是否会被颈项上的剑所伤。倒是何盈不自觉的手一缩,让开了一点点。王称看着外面透过来的月光,轻声说道:“孤一直以为,在你的心中,孤是特别的!”
被他这么一说,何盈的心中百味jiāo杂。她低低的说道:“不错,是特别的。”对上王称的复杂中夹着喜悦的双眼,她忽然意识到,直到今天,自己在他的面前还是动不动就方寸大乱。
再次把剑刷的收回。何盈看着王称,缓缓的问道:“王称,那时我苦苦求你,要你放过我,你为何毫不理会?”她低低的说道:“那个天命,具体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还有,那天晚上,”说到这里,她玉脸微红,声音也不自觉的降低了一分:“你跟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现在的面容,是她的本来面目。也不知为什么,在面对着王称时,何盈不自觉的把自己的光华露出来。所以现在的何盈,直是皎然如仙。
这样一个神秘的美人,忽然露出这种羞色来。王称不由看得痴了。他双眼呆呆的看着,直到对上何盈杀人般的厉眼,他才反应过来:是了,她问的,是我们初次欢好的晚上,我对她说过有关她的秘密之事。
这么一想,他的双眼更加不由自主的在何盈的身上扫来扫去。何盈脸先是涨得通红,接着是又羞又怒,而双眼,更是冒着熊熊大火!
这样的何盈,虽然美不堪言,王称还是不敢再放肆的看下去。他收回目光,咳嗽一声。
这一声咳嗽出来,何盈的表qíng终于也恢复了正常。她冷冷的说道:“王称,告诉我!”
这话一出,王称马上拂然不悦的冷声说道:“何盈!孤不习惯听任何人的命令!”这句话斩钉截铁,一字字的吐出,直有千钧之力!听到他语气中的不悦,何盈不由一阵心慌和不安。在慌乱之后,她又十分的恼怒。不由急急的说道:“你,你,你不要忘记了,我现在可以随时杀了你。”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对上王称冷漠而威严的目光。这目光是如此的自负,如此的傲然,直让何盈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她气恼的哼了一声,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的消去心中不安。又瞪了他一眼,却对上王称好笑的表qíng。看到他笑容的一瞬间,何盈的不安忽然一松。这一下放松,她又是一阵自我厌恶!
猛然站了起来,何盈转身就向外面大步走去。这时,何盈温柔的声音传来:“别走!”
何盈的脚步不由一顿,这时,身后脚步声响,接着,一双铁臂把她搂在了怀中!
第277章再见陈里
刷的一声,黑剑再次出现在王称的颈项上!王称慢慢的松开手,呆呆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复杂之极,何盈对上片刻后,重重哼了一声,纵身消失在黑暗中。
一离开王称,何盈便是一阵急奔,她越跑越快,越跑越慌,直跑到天色大亮,她才跪倒在地上,伸手撑着地面,剧烈的喘息着!
她心里说不出的自我厌恶,说不出的痛恨!她做过种种设想,就是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可以杀了王称时,却下不了手!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对他只有恨的,怎么可能下不了手呢?真的仅仅是因为不甘吗
又过了几个时辰,何盈慢慢的清醒过来。她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迷失了方向。
此时已是下午,何盈一边慢慢的找着官道,重回夏都,一边理清自己的思绪。
当她再次来到夏宫附近时,又到了晚上。何盈在夏宫里面无意识的游dàng着。这时夏宫中,qiáng大的气息还是只有那么几股,何盈已经在王称面前露了相,也就没有心思理会他们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她从这个院落跳到那个院落,在这里发呆片刻,那里又走动几步。
她来到一处院落时,忽然听到几句低语声传来:“现在,是陈府的小子病好的时候了。”
何盈一顿步,又听到陈里的声音传来:“知道了。前几天神医就进了府。再过两天,他就可以好了。”
那低语声再次响起,何盈一听,分明是一个女声:“孩子,此次之事,我们已经谋划多年了。你那表兄长相与你甚为相似,再说,这些年来,我一直有意识地引导你学习他地动作音容,这一次的事。不可有失。”
何盈凑过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女子,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盯着陈里。何盈不由大奇,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这个地方,靠近冷宫。对了。正是先王后妃们的住处,平素里很少有人前来。
她叫陈里为孩子。那她是陈里的母亲了?她刚才提到了陈府的小子,那是谁?陈府的小子,又生了病。她心中一突,有一个熟人,符合眼前的这几点条件!他就是另外一个陈里!那个得了麻风病的那个陈里!
一时之间。两个陈里给她地感觉。同时在她心中出现。在她看来,两人实在是像两个不同的人!她看了一眼下面的陈里,眼前的这个人。脸色红润,双眼明亮,正是当时冒充得了麻风病的陈里!这一下,何盈又有点糊涂了。
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孩子,陈王这次病了很久,看样子是醒不过来了。娘在那里地势力,你可以全面动用,勿必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陈国掌握在手中。有关地事项,娘都做了相应的安排。”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国的事容易处理,真正难办的是夏国之事。这些年来,夏王完全掌控了夏国大权!在他面前,娘一再生出无力之感。幸好这个人颇为自负,又向来有点轻视女人,料不到娘的存在,不然地话,我们地力量,根本就无法在夏国立足。”
说到这里,她声音转为责备:“上次,你为了那个何盈,居然把谢红姑给推出去!虽然她在夏王面前早就bào露了,可是这样一来,她就完全成了王称眼中的不可用之人。这些年来,他一再的打击厌巫之财,就是由此之故。”
她双眼看着陈里,严肃地说道:“还是,你觉得你也可以掌握何盈?王称虽然迫于种种原因,不能对她打感qíng牌,你却是无妨的?”
她紧紧的盯着陈里,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只等着她的儿子说出豪言壮语。见他半天不语,她重重一哼,骂道:“没用的东西!”
被她一骂,陈里脸色微变。他轻怒道:“现在不要说这些!”
那妇人见他动怒,当真住了嘴。一时之间,室内只有呼吸声传来。过了一会,陈里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陈国之事,十有八九,我断不会让它落空。夏国之事,我也在计划之中,娘亲,很多事你可以放手了!”
这话一说,那妇人脸色大变,她猛然站起来,怒瞪着陈里,冷声说道:“好啊,真了不起啊!才把娘的势力接收过去,还没有掌控住陈国和夏国呢,你就这般忤逆了?”
陈里也站了起来,他没有直视母亲的双眼,而是背转身,平静的说道:“母亲,你当初既然打算让我成为陈王,就应该想到了放权。不然的话,我就算成为陈王,也不过是你的掌控之中,这还有什么意味?”
那妇人恨恨的说道:“你是想在这个时候跟我摊牌?在这个关健时候?”
陈里慢慢的转过头,对着他的母亲,他轻声说道:“母亲,你也知道,虽然你是陈国的大公主,虽然这些年你在陈国积极经营,可是,那些势力真正的壮大,进而掌控全局,却全是因为我这些年的努力!母亲,孩儿知道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可是,现在诸国林立,烽火不断。在这种qíng况下,不管是陈国,还是以后的夏国,如果同时由两个人掌控的话,那只是取败之由!”
见母亲的脸涨得通红,双眼冒着怒火,陈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母亲,你怎么就不明白了。孩儿完全可以不跟你说这么多啊!”
那妇人猛然上前几步,冲到陈里的面前,她脸色青白jiāo加,双眼通红,怒不可遏:“你这无恩无义的小子,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你的母亲!”说到这句话时,她的声音忽然提得很高!这母亲几字刚在夜空中响起,一个黑影出现在她的背后,轻轻一点,那妇人身子一僵,双眼木然的看着陈里,忽然砰的一声,向后栽倒在地!
那黑衣人闪了过来,跪在陈里面前,问道:“主公,她?”
陈里挥了挥手,说道:“弄出去,好生侍候着。她不是喜欢小白脸吗?弄几十个给她玩乐。她毕竟是我的母亲,除了权力,什么都可以让她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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