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这下感兴趣了,连忙问道:“得了一yīn毒策?不知是什么计策?”
耿六摇头,“他们知道你我jiāo好,怎么会让我知道这些?”转眼他又说道:“不过yīn府这阵子事忙,田老三只怕没时间对付你了你不知道吧?前阵子太子截了数十条船的jīng盐,后不久又截了七八十船的生铁从来盐铁都是朝庭管制,私人不得贩卖可这次太子截获的实在不是少数,天颜大怒当场便命令彻查此事现在查明,那事竟然与yīn识有关,主事者还与田老三是结义兄弟呢如今他们光是应对言官,上请罪折便忙得不可开jiāo,哪有力气来对付你?”
卢萦垂眸
盐的事,是她入画舫之前就查出来的这七八十船生铁,则是她在画舫受了二十天苦的最大成果!
说真的这六识过人,在很多事上还真正占了便宜如卢萦查那些卷案时,表面上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的东西,她就是能凭着直觉找到漏dòng再加上刘疆势大这一有目的地细查,世上哪有什么真查不出来的事?
说到这里,耿六却不耐烦了,他哇哇叫道:“我说阿文你现在都是白衣了,还管这个gān嘛?走走走一道出去走走”说罢,他连推带拉,把卢萦拖上了马车
两人刚刚出卢府,迎面一队马车驶来,却是耿六那些同伴也过来了见到两人,众少年大喜,当下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朝着街道进发
白日灼灼,高挂其上,树林叶浓,天地间一片葱郁
在这美景中,众人的心也是飘dàng的刚来到郊外,众少年便扯着嗓子,鬼哭láng嚎地高歌起来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让小儿止啼的高歌声,卢萦扯唇淡淡一笑,她转过头去,这一转头,她看到了前方驶来了一对人马,而走在前面的十来人中,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孙朝
见卢萦看向孙朝,耿六扁了扁嘴,不屑地说道:“这厮自纳了孙二姑子为妾,又把人家冷落一旁,反过来又缠着他的正妻后,算是把孙二姑子的几个兄弟给得罪狠了这不,他那新差事才得几天,又给丢了,现在都缠上yīn识的这个妻舅了,与这等混帐子玩一伙了”
卢萦见他不屑,不由笑了笑,“孙二姑子容颜已毁,他弃她而就正室,不是很正常吗?你鄙夷什么?”
耿六低声道:“我们就是不喜欢他成天纠缠在这女色事上,弄得没有了一点志气的样子他当初要是不理孙二姑子那个疯女人,怎会有今日之苦?”
他还在这里说着,那边,孙朝等人已驱着马车劈面迎来
孙朝一行人约有十一人,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子那胖子一脸傲慢,只见他朝着耿六等人瞟了一眼后,转向卢萦盯来
把卢萦细细的,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后,他又转向耿六等人,蹙着眉头,十分不耐又不屑地说道:“我说耿轩杨浦,你们好歹也是洛阳中有名的人物,这般与一个戏子混在一起,像个什么劲?”
一句话令得众人齐刷刷变色后,他转头看向卢萦,一脸恶心地说道:“是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事!你这厮既然混了,那以后离咱哥们远一点我胃不好,看到了你犯恶心!”
有多久了?没有人敢这样对卢萦说过话!
虽然卢萦早就知道,当她从权势圈中宣布退入场时,便迟早会遇到这种人这种事这种人,或许是单纯地对她落井下石,毕竟,她曾经也太嚣张,便是现在,也不曾收敛不是?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某些人某些势力不放心她,有动作了
四下安静无声
她身后的每一个少年,都是见识过卢萦的神勇的,对她的神威,实是印象至深,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无法洗去对她的敬畏,哪怕她以后可能都无法涉足政坛,无法拥有一个qiáng而有力的世家做依靠
正因为敬畏,所以他们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么对卢文说话!
一时之间,四下只有呼吸声传来
yīn识的妻舅?
这个人物卢萦是听过的,他姓田,人称田老三因yīn识的妻子是与他从寒微时一起发家的,这个田老三说话行事,也脱不了那种陡然富贵的张横劲和嚣张跋扈的xing子要不是yīn氏一族治家颇严,只怕那欺男霸女之事,他田老三样样少不了既然是现在这样,他也是整个洛阳都出了名的鬼见愁
正因为田老三名声太不好,所以耿六对孙朝与田老三走得近颇为看不上眼
不过话说回来,田老三虽是品行不端,可他也是有名的金眼珠子,凡是他说能做的事,没有不发大财的所以他虽然名声不好,可在yīn氏一族中地位很高
田老三大咧咧地说完那番话后,便用鼻孔对着卢萦,似乎真是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
卢萦慢慢地眯起了眼
便这般眯着眼,卢萦背负双手,她缓步踱到田老三身边,对着侧过头理也不理她的田老三,慢慢转了一圈后,卢萦勾了勾唇,淡淡说道:“原来是金眼田三,这么个眼中只有金银没有其他的阿堵物,也难怪出口粗俗之言了”
她刚说到这里,田老三也不回话,而是弯一腰,竟是对着糙地呕吐起来
随着他的空呕声,四周越来越静,越来越静
而卢萦也止了步
她冷起了一张脸
便这样漠然地直视着他,过了一会,卢萦低沉的命令声传来,“既然田老三这么喜欢吐,那就让他吐个够!”
她这是命令!
因此,随着她这命令一下,众人还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对yīn氏一族的重要人物田老三下手手时,卢萦的几个护卫已大步走出
他们动作十分迅速,几乎是卢萦的声音一落,他们已一个箭步冲到了田老三身边在他的哇哇大叫,和田老三的护卫们急急冲来时,四个挡向那些护卫,剩下的一人把田老三的双手一反一剪,迅速地把他制住后,那护卫朝卢萦看了一眼后,得到她的暗示,马上又有两个护卫上前,他们一起反抓着田老三,把他拖到了一辆马车后,隔绝了众纨绔子弟看向田老三的目光
在众少年和田老三的仆人大呼小叫地冲上来时,卢萦从地上随意掏了两把泥,便这么朝田老三的嘴里一塞一边优雅的,极有风度地把泥土一点一点完全塞入田老三的嘴里,卢萦一边冷冷说道:“田三,这次你可以吐个够如果还少了,我不介意再加一把,反正这地上泥多的是”
说到这时,她双手拍了几下,再接过侍卫递来的手帕,动作优雅细致的把手上的泥土抹开后,卢萦就那护卫就要放开田老三时,突然右手扣住他的下巴,然后左手伸出,“啪——”的一下,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这仅是一个开始,只听得“啪啪啪啪”的耳光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卢萦已朝着田老三左左右右各扇了五个巴掌直扇得他双颊青紫,肿得高高的眼睛都被挤成了一线后,卢萦才再次优雅地拭净双手,淡淡说道:“田三,我一直在想,你我素不相识,你却一见我的面便如此嘲讽奚落rǔ骂,是何道理?很可惜,我卢文从来不是受了rǔ还能忍气吞气之人”
第二百八十九章还治
冷冷地说完这番话后,卢萦朝反剪着田老三双手的护卫道:“放开他”然后她退出几步
那护卫应了一声,连忙放下可怜的田老三,虽然了带了好几个护卫,可他的护卫,哪是刘疆最jīng良的护卫的对手?现在硬是被卢萦塞了一嘴泥,又被她扇了十记耳光整个人脸也肿了,牙也松了他嘴里的泥都没有吐尽呢,哪顾得上回卢萦的话?
因此,在田老三弯着腰不停地吐泥,边含糊不清地指着卢萦跳脚大骂时,众少年才一拥而上刚才卢萦地举动,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目睹,所以这些人jīng也没有急着赶过来
在田老三大骂不止时,卢萦已身子一转,沉着脸带着众护卫准备离去
刚来到马车旁,她停下了脚步,便这样回过头,卢萦朝着田老三森森地说道:“田三,以后见到本郎君,记得把嘴巴擦gān净一点”
说罢,她朝着耿六等人歉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去后,便爬上了马车
几乎是马车一动,田老三便疯狂地扑了过来坐在马车中上的卢萦,看到田老三跳了一阵脚下后,重重地扇了一记身后跟着的护卫的耳光,便又急又骂地冲向他自己的马车时,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她沉声命令道:“马上把刚才这一幕散发出去记着,田老三侮rǔ我的原因,是yīn氏一派记恨太子,便让这田三出头,针对我这个太子信臣信口rǔ骂!记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一字不漏的散布出去,最好还加上几句更恶毒的”
外面的护卫低声应道:“是”自从卢萦出策救了他们主公后他们对这个主母,内心已言听计从
这时,马车中的卢萦又命令道:“至于我怎么回击田老三的,放谣言时就不必说了,你们可以说,当时卢文气得脸孔赤红,转身就走了!”
“是”
“兹事重大,我们得抢在田三反应过来占据道德高位,没有时间耽误你们现在就行动”
“是”
这一次是字吐出后,有几个护卫迅速地策马离开了
卢萦的马车冲到了洛阳城中时,田老三的马车也赶来了当下,洛阳的百姓惊愕地看到,俊美脆弱的卢文郎君红着眼拉着脸急急在前面跑后面的马车中,田老三站在车头朝着她的身影破口大骂,他双颊红晕,虽是吐词不清,可很多人还是听清了,他那极其恶毒下流的骂腔
田老三骂得越凶,卢萦跑得越快
想那田老三虽是市井出身,可自富贵以后,他在哪里不是横着走?他就没有想到过,会被一个沦落成为场中人的小白脸儿抓着喂泥还甩了十个耳光!而且是当着那么多纨绔子弟的面!他今日要是不出了这口气,他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在那些人面前充王充霸?
无边的怒火中,田老三只顾着发泄也就没有注意到,卢文的马车绕来绕去老是在一些主街打转他竟是领着他,这般在街道中横冲直撞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田老三骂哑了,吐不出音来了直到几个急急赶来的yīn氏族人把他架赚卢萦才沉着一张脸驱着马车冲入了卢府中
这一幕很快就闹开了
就在yīn氏急急赶往皇宫,向皇帝哭诉庶民卢文胆大妄为,qiáng行bī着田老三吃泥还扇他耳光,无法无天地rǔ骂皇亲时,听到了另一个版权的流言的言官们纷纷上本
他们先是在奏折中指责田老三身为朝庭命官,竟公然在街道中追赶他人,还出口恶毒,用辞污秽地跟着骂了几条街
然后,他们又说道,田老三如何横行,针对的又是太子刘疆心腹之人卢文,是不是正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是不是某些人不满皇帝地安排,因记恨太子而迁怒于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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