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养儿记事_骨生迷【完结+番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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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就要天黑,郑绣怕他们玩的不知道时辰,忙在里头喊:“一会儿夕食就好了!”

  郑誉也在外头喊:“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就在附近转转!”

  郑绣是真不明白这年头外头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想想这个时代的孩子也就这点乐趣了,加上开了年郑誉又要去上学堂了,便也没多说什么,由得他去了。

  天擦黑的时候,两个人总算回了家。

  郑誉还抱着一个灰扑扑的旧风筝。

  郑绣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便问:“你这又是哪里来的?”

  郑誉把风筝往她眼前一推,“姐姐你不认识了啊,秋天的时候你给我糊的啊。”

  郑绣一看,那个歪歪扭扭的风筝果然是自己的手笔,“我记得这风筝你不是没放两天就挂树上了么,你怎么找回来的?”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柳眉倒竖,“你去爬树了?”

  郑誉忙道:“村口的老槐树那么高,我才爬不上去。”

  郑绣刚松下一口气,又听他指着薛劭道:“是他爬上去帮我拿下来的!他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去了,可利落了!”语气是满满的夸赞和崇拜。

  差点把郑绣气个倒仰。

  这兔崽子!自己去做危险的事就算了,竟然还拉上别人!

  郑绣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指着他骂了声:“你真是……”然后就去墙根底下找藤条。

  郑誉忙gān嚎道:“姐姐哎,我的好姐姐!我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你再打,我明天chuáng都下不来了!”

  郑绣才不管他那么多,拿着藤条就去揍他。郑仁上藤条的时候,郑誉不敢躲,到了他姐姐这里,他可不管什么了,只管哇哇大叫地跑,她就在后头追,两人绕着堂屋你追我赶的。

  薛劭抿着唇在旁边没说话,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羡慕。可真是奇怪了,他居然会被羡慕被打?他做错事的时候,他爹也会罚他,但多半是罚他在院子里扎马步,或者打拳,从来没有打过他。

  郑绣这弱风扶柳的身子,哪里跑得过见天在外头撒欢的郑誉,绕着堂屋跑了几圈,她便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臭、臭小子……让我抓到,我非打的你下不来chuáng!”

  郑誉在旁边扮乖,可怜兮兮地说:“好姐姐,这不没什么事么,薛劭说那点高度不算什么的。下回我不这样了,你就饶我一次好不好?”

  每次都是这样的保证,郑绣听的耳朵里都起老茧了!她喘着粗气,转头就看到了盯着自己的薛劭。于是便上前拉住他,“你也不乖!那么高的树,摔下来断了腿也怎么办?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不是傻?”

  薛劭想说不是郑誉让他去的,是下午他们聊天的时候,郑誉正好提了句,说是要是他也会功夫,就能去村口槐树上把他姐姐给他做的风筝拿下来了。于是他就自告奋勇去了。而且那树实在不高,没怎么费工夫就上去了。最后他嘴皮子动了动,还是没有争辩什么。

  郑绣拉着他,隔着棉裤用藤条打他屁股,一边打一边说:“这是给你长长记xing,你记着,下回这种危险的事千万不能做!”

  薛劭就乖乖站着让他打。

  郑绣的力气本就不大,又是隔着裤子,打下去根本一点都不痛。

  不过这可急坏了在旁看着的郑誉,薛劭是为了帮他才挨了打,他自己却逃过了,这可太不讲义气了!这么想着,等郑绣打到第五下的时候,郑誉也就挨了过去,“姐姐,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

  郑绣哼了一声,也隔着裤子打了他屁股五下。然后罚他们两个去面壁思过站一刻钟。

  夕食已经做好了,郑绣把饭菜都端上了桌。饭菜的香味在暖和的堂屋里飘散着。

  郑誉肚子饿的咕咕叫,哀嚎道:“姐姐,先让我们吃饭吧,吃完饭再罚站好不好?”

  郑绣斜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郑誉扁了扁嘴,又拿余光偷偷瞧身边站着的薛劭,却见薛劭正对着墙壁弯着嘴角在笑,又喊道:“姐姐,姐姐,快来看啊!你把薛劭打傻了,他在傻笑哩!”

  郑绣头疼不已,挥手道:“快来吃饭,吵死个人。”

  郑誉嘿嘿一笑,一手拉上薛劭,高高兴兴地上了桌。

  ☆、第十章上门寻事

  腊八后的几天,天终于放了晴,连着几个好天气,晒得各处积雪都融化了。只是天气也是越发的寒冷,郑绣恨不能时时窝在炕上,只是年根底下,她要忙的事太多,实在不能躲懒。

  郑誉和薛劭倒是没有被这样的天气影响,每天都乐呵呵地腻在一起,同出同近,跟连体婴似的。

  有天郑绣晚上起来解手,隐隐就听到东屋传来轻微的嬉笑声音。她摸到东屋窗户边一听,果然是郑誉和薛劭在说悄悄话。两人嘀嘀咕咕的,不时一起轻笑出声。

  郑绣隔着窗户咳嗽了两声,里头霎时安静下来,郑绣又略站了站,确定他们不再说话了,这才回屋睡下。

  起先她还头疼郑誉仇视薛劭,眼下两人感qíng好的蜜里调油,却也叫人犯难。

  后来郑绣就跟他们说,要不就自觉点早些睡,要不她就过去同他们一起睡。

  两个孩子人不大,却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小男子汉,再不愿意和她一起睡觉的。因而就老实了。

  腊八之后就是年。

  郑绣从腊八后就开始张罗着过年。在郑仁回来之前,家里上下都被打扫的gāngān净净,年货也都置办好了。家里一人都有一身新衣裳,不过是布庄里买的成衣。

  郑绣的针黹功夫很烂,她毕竟是穿越而来,穿越来之后也没人悉心教导,自己摸索着给弟弟做过衣服,练了两年了还是不成样子。最近做的一件衣服,就是之前薛劭穿走的那件,当时郑誉还心疼了老半天。好在原主的娘从生下郑誉后,身子就一直很羸弱,这方面上没怎么教过女儿,所以原主的针黹也不怎么样,加上郑仁也不bī她学这些,郑绣索xing就放任自流了。

  薛劭他爹迟迟没有消息,郑绣想着起码先留这孩子过完年再做其他打算,就抽空去了趟镇上,也给他买了件新袄子。布装里孩童衣裳的款式就那么几种,毕竟大部分人家都是裁了布自己回去做的。郑绣又没有预定,选来选去,没看到合心意的,最后选了一件款式简单大方的天青色细布袄子。

  当新衣服送到薛劭面前的时候,薛劭愣了愣,然后才道:“我家、家里有衣裳的。”

  郑绣是见识过他自己的衣裳的,皮毛是好皮毛,只是穿在半大点的孩子未免有些不伦不类。因而这几天都是让薛劭穿郑誉的家常衣裳。

  郑绣刚要劝他,郑誉已经抢过袄子塞到了郑誉手里:“你拿着穿吧,我们家过年都是要穿新衣裳的。到时候我们都穿新的,就你一个人穿旧的,那可不好。”

  郑绣也道:“对,快穿上试试。我按着阿誉的尺寸买的。”

  两个孩子如今一般高,只是手脚方面就不知道了。

  不过成衣店里的衣服向来会在边角上都fèng些上去,为的就是若是将来孩子长大了,衣摆和袖子都还能再往下放放,也好多穿些时日。

  薛劭被赶鸭子上架地换上新袄子。他的手臂就比郑誉长一些,手腕就露出来一小截。

  郑绣量好了尺寸,又让他脱了下来,准备一会儿再给他改改。

  郑誉在旁边看的老大不放心,对着他姐姐千叮咛万嘱咐地:“姐姐,你可一定好好改,针脚也要fèng得密密的,不要歪七扭八的。”

  之前他姐姐给她做的夹袄,针脚的地方歪歪斜斜地像条大蜈蚣。不过好在穿在里头,别人也瞧不见。薛劭这袄子可是穿在外头的,且还是过年的时候穿,要是袖口上多两条‘大蜈蚣’,那可不美了!

  郑绣撇撇嘴,哼声道:“姐姐现在的针黹可是进步了,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姐弟俩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改怎么改,倒是把薛劭晾在了一边。他的推辞之词就更是没机会说了。

  郑仁从小年开始就正式休假了,他回来的那天下午,村长媳妇周氏带着大牛上门了。两家有了龃龉后素不来往的,周氏显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郑仁眼皮都没掀,淡然地她来做什么。

  周氏把躲在她身后的大牛往他面前一推,“郑举人,平素你不在家,我们也不好上门说什么。只是今日你回来了,我说什么都来跟你分辨一二的。我们家大牛被你们家的打的牙都掉了。”说着就让大牛咧开了嘴让他瞧。

  大牛的门牙确实少了一颗。

  郑仁转头询问地看向郑绣。

  郑绣道:“周婶子这话说的,大牛本就是换牙的年纪,怎么就是我们家孩子打的呢?”

  她这一推二五六,周氏显然急了,“大姑娘这意思,难道我还会特地来冤枉你家不成?”

  郑绣笑了笑,“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大牛这个年纪,牙齿松动在所难免,小孩子们玩起来又疯,弄松动了也很正常。”

  村里的孩子本都是摔打着长大的,小孩子家掉一两颗牙可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郑绣心里也清楚,那天是薛劭下手去收拾的大牛,薛劭说把他牙打松了,多半是不假的。只是当时大牛的牙又没掉,没证没据的,她死咬着不认,周氏也没办法。而且周氏说是说,郑仁不在她才一直没上门讨说法,但郑绣觉得,以村长家的为人,多半不会这么好,很有可能是大牛松掉的牙今天才落下来了,周氏这就带着人上门了。

  以前郑誉被大牛打惨了时候多了去了,而且郑誉自尊心极qiáng,很多时候受了欺负,回家并不会告状。还是他洗澡的时候,郑绣进去给他添热水看到了身上的青紫,追问起来他才会说两句。后来大牛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在郑家家门口都敢下狠手。

  周氏道:“我家大牛牙口一直很好,那天跟你家的小子玩过以后回家就喊着牙疼,不是你家的打的,还能是谁?”

  郑仁若是不在家,郑绣有的是话跟她打太极。但是她爹在,郑绣就不好抢着开口了。

  郑仁把屋里的郑誉喊了出来,问他说:“大牛是你打的?”

  郑誉下意识地摇摇头,然后过了会反应过来,点头说:“是我打的,爹你罚我吧。”

  周氏要的就是他这话,赶紧道:“小孩子家,下手没个轻重。郑举人您看,这打在脸上可大可小,万一伤到了头,那可就是大事了。我们家本是想着开年就把大牛送到学堂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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