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养儿记事_骨生迷【完结+番外】(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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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相作用之下,才让不到四十岁的贵和长公主发了中风之症。当然好在发现的早,只是最轻度的,并不难医治。

  医女未尝没有诊断出来,只是她也不敢相信,这个年纪的贵和长公主会发这样的病症,一时不能确定。

  这时候薛直和薛勤从外头前后脚赶回来了,两人在门口遇到,一起回的长风苑。

  两人忧心忡忡,都是一路跑进来的,出了满头的汗也来不及擦,只问两位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便又仔细地解释了一番。

  “大嫂无事就好。”薛直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大口气。

  薛勤则在一边看着大夫开了方子,再让侍卫阿廷照着方子去府里的药房抓了药。

  薛勉在旁边已经止住了哭,守在贵和长公主的chuáng边不肯走。

  收拾妥当以后,薛直等人就去了外间说话。

  “大嫂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太医说气急攻心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阿勉的眼睛,怎么成了这番模样?”虽然他就是关心式的询问,并没有带责问口气。可他一连串的发问,却问的郑绣哑口无言。

  薛勤就站在一边,他二叔问的也是他心里关心的,只是身为晚辈,不好同郑绣开口罢了。

  郑绣还没出声,薛劭已经抢着跪下了,“爹,您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郑誉也跟着跪下了,道:“跟阿劭没关系,是我在屋里玩弹弓不小心伤了薛勉的眼睛……”

  薛劭又抢白道:“是我让阿誉在屋里玩的,也是我让他朝着门口打的,我们没想到薛勉会突然进屋。”

  薛直和薛勤这下就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薛直气急了,扬手就要打薛劭,郑誉才刚来第二天,身边哪里会随身带着弹弓,倒是薛劭,之前缠着他要了个玉制弹弓,留在身边把玩了不少日子。

  他的手刚要落下去,薛勤拦着道:“二叔,眼下阿勉和母亲都无事,您先别动气,两个弟弟都是无心之失。”

  “今天一个无心之失就能闯出这么多祸来!谁知道这小子以后还能做出什么来!”

  郑誉膝行过去抱住薛直的一条大腿,“姐夫,你要打就打我吧,人是我打的,是我打的!”

  “阿誉躲开!”

  郑誉哪里肯松手,只是用力抱住了他的腿。

  薛直教训薛劭还好,郑誉到底是自己小舅子,这就为难了,他转头看向郑绣。

  郑绣也确实为难,两个孩子确实闯了祸,尤其还是弟弟打的人,吃一顿打也是应该。可是让她这么眼睁睁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跟前挨打,她又说什么都不忍心,当下就红了眼眶。

  薛直一看她哭了,也不动手了,又坐了回去,沉声道:“等大嫂醒了,再处置你们!”

  郑绣让两个孩子也起来了,拿着帕子给他们擦了眼泪。

  贵和长公主给喂了药,一直没醒过来。刘医正留了下来观察病qíng,张太医回宫复命,皇帝如今肯定还挂心着呢,他得回去回话。薛勤和薛勉也在病chuáng前寸步不离地守着。

  郑绣和薛直并两个孩子就先回了浩夜堂。

  郑绣也派人去通知了她爹,郑仁下午就从外头赶了过来。

  郑绣知道她爹的脾气,弟弟一顿打肯定跑不了,加上薛直的气也没消下去。她就借着煮茶的名义出来了,到外间站了站。

  果然没多久,里头就传来了两个孩子的痛呼声。他们最初还自然地叫上一两声,后头就都憋着不喊了。

  “太太,您劝劝外家老爷和二爷吧。两位少爷都不是有心的。”茗慧忧心道。

  郑绣是越听越心疼,她摇了摇头,“他们都大了,应该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说着,她就快步去了小厨房,不忍心再听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116

  郑绣亲自在灶台边倒了热水,沏了茶,在小厨房里待了会儿,她才回到了主屋。

  郑仁和薛直已经教训完孩子,两个孩子红着眼睛跪在地上不说话。

  “爹,阿直,两个孩子都不是有心的,你们也喝点茶,消消气。”

  郑仁黑着脸,接过了茶盏。

  他们当然知道孩子不是有心的,若是有心闯出这么大的祸,自然不是一顿打就能揭过的。

  薛劭道:“等大嫂醒了,看她怎么处置吧。”

  郑绣看着他,yù言又止。

  贵和长公主那脾气,肯定不会轻饶两个孩子的,只希望到时候薛直能帮着求求qíng。不过眼下他也在生着气,她也张不开这个口。

  当天晚上,郑仁让郑誉留在了庆国公府,只jiāo代郑绣说,“若是贵和长公主醒了,要发落阿誉,你千万不要拦着,他闯了祸,自该让他长长记xing。”

  郑绣应下,亲自送了郑仁出门。

  贵和长公主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才醒转。

  屋子里静悄悄的,薛勤和薛勉受了一夜,天亮前才回屋去眯了会儿,秋蕊和老嬷嬷衣不解带地守在chuáng榻边。

  她迷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下人来报说她的勉哥儿在浩夜堂受伤了……

  她张了张嘴,想喊人。

  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了,只能含糊地喊了‘秋蕊’两个字。

  秋蕊立刻掀开了chuáng上的帷幔,喜极而泣道:“公主,您醒了?”然后下一刻,她就震惊得忘记了高兴——贵和长公主竟然变得眼歪嘴斜。

  “勉、勉哥儿呢?”贵和长公主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

  秋蕊努力镇定道:“三少爷没事,一直在chuáng边守着您,不久前才回屋歇下。”

  “这、这就好。”贵和长公主说着便伸出了右手,让秋蕊扶着自己坐起来。

  这一坐,她发现不对劲了,自己左半边身子居然都是麻的。

  老嬷嬷也发现了不对劲,把chuáng边的帘子都用金钩钩了起来。

  这下屋内守着的众人就都看清了贵和长公主的模样,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贵和长公主又想张嘴说话,然后感觉嘴边居然有涎水滴下。

  “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嬷嬷已经红了眼眶,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道:“太医说您生病了,所以眼下不大好,但是服药之后,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转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贵和长公主何等尊贵,何时有过这番láng狈模样。

  “秋、秋蕊,拿、拿镜子来!”

  秋蕊忍住泪意,道:“您眼下生着病,脸色不太好瞧,还是先不要照镜子了。”

  贵和长公主胸口剧烈地起伏,“拿、拿来!”

  秋蕊没办法,只好拿来了镜子。

  贵和长公主屋里用的是西洋镜,人像照出来十分清晰。

  贵和长公主对着镜子前一看,简直不能相信镜中人是自己。

  “拿走!”她的qíng绪越发激动,又大声道:“都、都给我出去!”

  她qíng绪激动之下,口齿越发含糊不清,众人也都是靠猜才猜对了意思,其余人当下就垂着头退了出去。

  秋蕊和老嬷嬷守在chuáng头,劝道:“公主,您别动怒,太医说您这个病万不可再动怒了。”

  老嬷嬷也道,“老奴这就让太医过来为您诊治。”

  贵和长公主却坚持道:“你们也……也出去!没、没有我的吩咐,谁、谁都不许进来!”

  “您别激动,奴婢这就走,这就走。”秋蕊说着便和老嬷嬷一起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屋,再也忍不住眼泪,都小声啜泣了起来。

  俄顷,秋蕊擦了擦眼泪,让小丫鬟去请了医女和刘医正。刘医正虽然还在庆国公府里,但他年纪老迈,守了一夜已力有不逮地睡下了。

  医女没多会儿就赶了过来,刘医正也很快从chuáng上起了身,后脚就过来了。

  同时,贵和长公主闭着眼躺在chuáng上,秋蕊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没敢进内室,只是站在外头道:“公主,刘医正和医女到了,您看,能不能让他们先为您诊治?”

  良久,才传来贵和长公主的声音道:“让、让他们进来吧。”

  刘医正和医女这才进了去,两人看到贵和长公主的模样也是一惊,但并不敢表现出什么,敛眉低头为她挣诊了脉。

  好在贵和长公主如今模样看着吓人,但脉相已经趋于平和,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如实将qíng况禀报给贵和长公主听了。

  贵和长公主问:“那、那我这番模样……何时、何时能恢复?”

  刘医正道:“公主尚且年轻,修养几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原貌。”

  贵和长公主又问他:“你、你可确定?”

  病qíng这上头,谁也说不出个准。人体玄妙的地方多了去了,谁也不敢说研究透彻了。刘医正也不敢打包票,只道:“您只管好生修养,其他的自然不用担心。”

  贵和长公主也不yù多说话了,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刘医正出去后,叮嘱了医女几句,让她抓药煎药去了。他自己则要回宫报信,前一夜宫里来了人,说是皇帝听到贵和长公主病倒的消息十分挂心,让刘医正等贵和长公主醒了,qíng况稳定了,立刻回圣前回报。

  贵和长公主醒转的消息不胫而走,薛勤和薛勉最先得到消息,贵和长公主却不愿见他们,让人把他们拦在了门外。

  薛勉是个急脾气,当下就在外头嚷了起来:“娘,娘,我是阿勉啊,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秋蕊忙道:“三少爷,您安静些,公主现在的病qíng需要静养,您万万不可这样喧哗的。”

  薛勉又可怜兮兮地去拉他大哥的手,“大哥,你快想想办法,我想见见娘。”

  薛勤又何尝不想见贵和长公主呢,只是他已经不是任事不懂的孩子了,隐隐明白过来他母亲或许有难言之隐,便低声问秋蕊道:“母亲醒来后,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他和薛勉都不是外人,秋蕊便压低了声音,如实道:“公主醒来后,面容略有些改变,但太医说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所以眼下,公主也不让我们近身伺候。”

  薛勤就明白过来了,他母亲是帝国最尊贵的女子,何其尊贵骄傲,自然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他点了点头,“那母亲就劳你们都看顾了,若是有什么qíng况,第一时间就通知我。”

  秋蕊自然应下。

  薛勤担心薛勉在外头吵闹,影响贵和长公主的休息,便带着他去了前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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