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惊讶地看白舍,心中只一个念头,白舍真的很有本事!她原本以为秦项连毕竟是王爷,势大人多,可如今一看……秦项连根本斗不过白舍才是!
毕竟也是小女儿qíng态,石梅瞬间就对白舍生出了一种钦慕之来,心跳都快了些许。
白舍见事qíng办妥,伸手对石梅招了招,石梅点头,过去石桌边拿了那根玉簪,就回到白舍身旁。
白舍轻轻护她,出了院门。
刚到别院外头,就见远处几匹马驶来,为首的是一身红衣手中拿剑的红叶,身后是瓒玥和负责香粉宅守卫的大内侍卫、
“梅子姐!”已经等在门口的香儿长出了一口气,冲上来抱住石梅,“没事吧?吓死人了。”见她袖子都被扯开了,就怒道,“王爷欺负你了?”
石梅摇头,摸摸她脑袋,“没事。”心中则是感念,多亏香儿机灵,知道立刻去叫白舍来,不然自己铁定吃亏。
瓒玥等到了跟前,见石梅没事,也是感激白舍,白舍无事人一般,上马yù走,石梅却叫住他,“对了……我正要找你,这玉簪有问题。”
白舍微微停下,伸手将石梅拉到马上,边往回走,边听她细说。
“玉簪有什么问题?”
“能让人做梦!”石梅道。
白舍皱了皱眉头,看石梅,“做梦?”
“有什么来头么?”
“有!”石梅点头,“这香玉原名叫貘玉。”
“貘?”
“传说中能食人恶梦的一种神shòu,也叫梦貘。”石梅给白舍解释,“这玉原本是很大一块,通体雪白。”
白舍点头,等着石梅继续说。
“相传,有一个小国的国君,偶然得到一幅画,画上女子娟丽动人,国君迷恋她,但是派人全国寻找,却无音信,后来才得知,画的乃是个仙女。”石梅说,“后来有一位高人,用一块硕大白玉雕刻了那位仙女的人形,送给国君,并告诉他说,这玉象就是那仙女凡胎,每到夜间,她都会出来与国君相会,但必须是在国君睡着的时候。那块玉石,就是貘玉!国君日日白天盯着那画像看,晚上做梦,果真就梦到了仙女。国君大悦,为了与仙女相会不分离,他服用安神药丸,整日安睡,荒废朝政,以至于王国,最后更是疯癫致死……这个传说就叫貘玉倾国。”
白舍听完后,颇为赞赏地挑眉,对石梅点头,“果然有趣。”
石梅头一回见他这种神qíng,心说,原来还有东西能让你觉得有趣啊。“
“这根玉簪,应该就是那貘玉人像上取下来的部分。”石梅拿着玉簪给白舍看,道,“看到里头的花纹了没有?”
白舍凑过去看,果然,就见白玉里头,隐约可以看到几道浅huáng色的纹路,类似于水波一般。
“这玉并非天然形成,而是浸了药水和用药香熏了的。”
白舍点头,原来如此!
“据说,那尊玉仙人,盘发颔首,发髻之上cha着一枚玉簪,可以拿下很是jīng巧。另外,玉人的身体里,还有一尊玉佛。”
“什么?”白舍一惊,看石梅,“玉佛是在玉人里头的?”
“对啊。”石梅点头,道,“当年那国君也不是个傻子,他发现自己沉迷玉人而无法自拔后,就怀疑可能是仇家报复,当时朝野之中人心涣散,眼看着亡国之日不远。国君就想了个法子替自己报仇。”
白舍听得好奇,问,“如何报仇?”
“那国君将全国的财宝都搜罗来,藏在一个地方,然后用普通玉石,雕刻了一尊白玉佛像,将秘密藏进了那尊佛像里。”
“藏进佛像?”白舍不解,“是画上路线图,还是留下机关藏进图纸?”
“这个不得而知。”石梅摇了摇头,道,“但更绝的是,他找来能工巧匠,将玉人像打开,从中间掏出佛像大小的一块貘玉来,雕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佛。”
白舍一听就明白了,“懂了,他将两尊玉佛jiāo换了,貘玉佛摆在外头,真正的玉佛藏进了玉人像里头,这样就算仇家找来,也只能将貘玉抱回去研究财宝所在,最后自食其果!”
“聪明!”石梅赞赏地点头。
“那后来,那尊貘玉人上哪儿去了?”白舍问。
“皇帝搂着玉人服毒自尽了,仇家攻入王宫,说玉人不吉利,就命人将它与皇帝一起埋了。”
白舍笑着摇头,“仇家呢?”
“这个没有后续了,只知道当时乱世,下一任国君,皇位没坐稳一年就死了,还是风魔死的。”石梅认真说,“我觉得,肯定跟貘玉有关!”
“是么?”白舍低头看她。
“嗯!”石梅点头,见白舍对她笑,侧开练转开视线,脸上又红了几分。
此时,已经到了香粉宅门外,白舍将石梅抱下来,石梅发现最近经常从白舍的马上被抱下。
“我再找人去调查一下貘玉的事,可能还要找你帮忙。”白舍对石梅说。
“嗯。”石梅仰脸看马上的白舍,“不客气,你帮了我那么大忙,这点事小意思。”
白舍见她慡气,觉得舒服,点头离去。
石梅回头,就见瓒玥和红叶靠在门口看她。
“哎呀,梅子啊。”红叶笑道,“这一路走回来,你可都没瞧咱们姐妹两一眼呀,白舍好看么?”
石梅脸通红。
瓒玥笑着拉她进屋,香儿跑去给石梅找新衣裳换。
红叶赶紧询问刚刚发生的事qíng。
听了石梅叙述,红叶跺脚,“痛快,秦项连这贱男人,如今想要吃回头糙了,做梦去吧!”
“可是……”瓒玥听着不对,问,“守宫砂……梅子你没跟王爷圆过房么?”
石梅愣了愣,她本就不想欺骗两人,便点头。
可瓒玥等并没有多想,只是拉着她安慰,心里觉得王爷太过刻毒了,娶了她却不与她同房,让她守着活寡任凭青chūn老去,实在可气!
晚饭时候,瓒玥突然问,“刚刚白舍说拿什么洗守宫砂?”
石梅想了想,回答,“哦,他说用茯苓和苦参。”
“呸!”瓒玥嚷嚷,“那是止咳化痰用的。”
石梅愣了愣。
红叶也点头,“就是啊,守宫砂洗不掉的,绝对的!”
石梅愣了半晌,又想到刚刚白舍那似笑非笑的神qíng,yù哭无泪,这人好难捉摸啊……他究竟是呆,还是坏啊?!
凭湖听风,多事之秋
次日清晨,石梅软绵绵躺在被子里不肯起来,懒懒地捏着身边舔着毛的小福子。外头人声嘈杂,听着挺热闹,石梅知道,是院子外面传来的。瓒玥和红叶估计已经起了,在张罗香粉铺子开张的事qíng呢。
石梅很想起来帮忙,但是只觉身上懒,就赖在chuáng上不动弹。
香儿探头进来看了看她,见已经醒了,就跑进来,“梅子姐,醒了呀?”
“嗯。”石梅坐起来,搂住小福子问,“外头忙什么呢?”
“往铺子里头搬家具呢,不用起来,起来了外头也乱。”香儿出去拿了个食盒进来,又伺候石梅洗漱。
石梅打开两个影青印花jú瓣的粉盒,捞出一些珍珠粉和桃花粉来,和匀了,浅浅擦在脸上。香儿又用银签,从象牙筒里给石梅挑出一点点朱色唇脂。
石梅用小指腹晕开了,涂在唇上,拿出石黛对着铜镜轻轻蹭了蹭眉,左右瞧了瞧,戴上珍珠的耳坠,满意点头,看起来jīng神奕奕了。
又点了根个小香球熏衣裳。
“嗯。”香儿嗅了嗅,问,“梅子姐,这是什么香啊?闻起来真舒服。”
“嗯,麝香加上水仙花做的。”石梅捏着小福子胖乎乎的肚子,“叫开运香,是最简单的香料。“
“哦……开运啊。”香儿点点头,从食盒里给石梅拿吃的出来。
石梅瞅了瞅几款花色糕点,问,“哪儿来的”?
“瓒玥姐早起做的,她做了好些呢。”香儿拿了一双jīng巧的象牙筷子递给石梅,道,“说是晌午,许贤先生要带工匠来院子里做雕刻,吵得慌,让咱们最好出去玩儿一天。瓒玥姐说,叫忠伯租了条画舫,咱们游湖去呢。”
“游湖啊。”石梅一听就来了兴致,“那好啊。”
“梅子姐,咱们湖心亭里头吃水产去吧?听说望湖亭里头有好吃的八珍和新鲜螃蟹。”
石梅琢磨着,看来今日可以玩儿一天呢,顿时也jīng神起来,吃了点心,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缀着孔雀翎图案的长裙来。外头罩了一件绛红罗地金绣的珍珠短衫,仔细挽了发就和香儿一同出去了。
外屋,瓒玥她们正布置铺子呢。
石梅进屋打量起来,见香粉宅已经有声有色,与那画出来的图纸一般无二,也是高兴。
晌午,果然许贤就带着工匠来了,说是必然弄得满地石粉,让小姐们赶紧去避避,石梅等都出了门,留下忠伯和小席子打理。
上了马车,红叶打趣石梅,“小梅子,游湖要不要也叫上白舍啊?”
石梅愣了愣,起先觉得这主意不错,而一转念就知道红叶取笑自个儿呢,伸手拿个李子丢她。
红叶自然反击,马车里头就传出笑闹之声来,听得车外行人好奇不已。
今日天好,坐画舫游湖的人也多。
“都是去湖心岛望湖亭的吧。”红叶站在船头看了看前头几艘画舫,“咱们去听戏,可别没位子啊。”
“没事。”石梅笑道,“没位子了就买了螃蟹回船上吃,让瓒玥唱曲儿听。”
瓒玥这几天正研究戏文呢,前两天跟了琴师学唱曲,一唱一走调,惹得府里众人哈哈大笑,这回听石梅又拿这丢丑事儿说她,上去就要掐她腮帮子。
四个姑娘自在笑闹,泛舟湖上也是无拘无束,说不出的惬意。
船行到湖心,日头高照,姑娘们躲到画舫中的小阁楼里头,石梅继续看书,瓒玥她们则是接着玩耍。
红叶问,“小梅子,你和白舍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石梅想了想,道,“嗯……他似乎有了头绪了。”
“哦。”红叶点点头,道,“你们若是要查黔中一带的事qíng,我还是很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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