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舍觉得讲不通,问,“喜欢然后疏远?什么道理。”
秦鲽摇了摇头,继续喝酒,“算了,女儿家心思你这木头脑袋不懂的。”
白哦舍微微皱眉,端着酒杯琢磨了起来。
……
石梅下了个决定,以后脑袋里一过白舍的影子就赶紧将他赶走,别整天chūn心dàng漾似的,叫人看轻了。
安安心心跟瓒玥她们吃饭来,还喂了小福子三个大虾,小福子如今已经不是喵呜喵呜地叫了,而是一直酿唔酿唔,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饭后,石梅让人牵来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来。
这马是之前她在一个酒楼门口买的。
当时,马的嚼子装得不太对,马嘴角都裂开了,似乎是没法吃东西,所以特别瘦。但是它还要拉一大马车的东西,动作慢了些,被那赶车的农夫狠狠抽。
石梅看不下去,就花了十两银子将它买了下来,带回府中治伤。养了不到半个月吧,这马伤好能吃东西了,膘肥体壮,浑身的红毛油光锃亮,跟着了一团火似的特别jīng神,而且还很听话,香粉宅里众人都特别疼爱它。
因为全身火红又威武,所以红叶给它取了个霸道的名字——火麒麟。
石梅牵着火麒麟,心怀惴惴地到了门口,心里担忧,不知道白舍会怎么想。
可到门外打了个照面,白舍却是一眼盯上了石梅的马。
石梅看了看身旁的火麒麟,有些纳闷,白舍看什么呢?
白舍上来伸手拍了拍火麒麟的脖子,蹲下去看它的蹄子,就见它马蹄上长着一圈鬃毛,还是卷着的,跟踩着云彩一般。腹部有一圈圈的卷毛,好似长了鳞甲,忍不住一挑眉,“火麒麟!”
“你怎么知道它叫火麒麟?”石梅好奇。
白舍一笑,“这马就叫火麒麟,你花多少银子买的?这可是千里名驹。”
石梅眨了眨眼,道,“十两银子……”
白舍站住了,看着石梅,那眼神,像是在看汪汪叫的小福子。
白舍一双眼睛跟能勾魂似的,石梅经不住他看,虽然暗骂自己不争气,但是脸颊还是红了一片。
“秦鲽想要这样一匹火麒麟想了小半辈子了。”白舍对石梅说,“他若是开价跟你买,你跟他要一万两huáng金!”
“啊?”石梅睁大了眼睛,“一万两?”
白舍点点头,笑道,“到时候咱们三七开。”
石梅失笑,“火麒麟红叶很喜欢的,我准备以后给她做嫁妆,谁花多少银子我都不卖的。再说了,你怎么这样啊,他是你兄弟,你跟别人联手敲自家兄弟竹杠。”
白舍听后愣了愣,随即给了石梅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问,“你自己能骑马?”
“嗯,我会的。”
白舍点头,“不过没关系,今日咱们不进山里。”
“那去哪儿?”
白舍靠近一步,低声对石梅道,“我手下得着了些关于玉佛的线索,咱们去找找,不过,先要甩掉那几个跟屁虫。”
江湖趣事,旁敲侧击
石梅一听到白舍说跟屁虫,就微微皱了皱眉,莫非秦项连还在派人跟踪自己?
“这次应该不是官府的人,是江湖人。”白舍伸手,扶着石梅上了马,自个儿也上马,和石梅一同往前走。
“要怎么甩掉他们?”石梅问。
白舍想了想,“他们无非是想知道我们有了什么线索,不如带着他们绕绕?”
“绕绕”石梅有些不明白
“带你去玩儿吧?”白舍突然道,“我听秦鲽说,皇城有不少好地方,挺有意思。”
石梅一愣——玩?
于是,白舍先带着石梅去戏园子听了几段曲子;再去一品斋买了一张小巧的七弦琴;然后去五味阁吃杏仁豆腐,喝了一壶碧螺chūn;又上了画舫到湖心小憩了一会儿;傍晚的时候去了书斋买书;然后又逛了花市买了两盆芍药和一盆牡丹;最后还去脂粉铺子给瓒玥她们每人带了些胭脂水粉……
掌灯时分,白舍带着石梅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了顿饭,打包了大大小小十来个食盒好吃的,分别送回香粉宅和白宅。
天都黑透了,两人才牵着马,悠闲地逛回了香粉宅,各自回府。
石梅进了门还纳闷呢……这个,究竟算是查案子、摆脱跟屁虫……还是只是单纯的瞎逛?
香儿就看到石梅带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一脸的茫然。
瓒玥和红叶带着一群姑娘在院子里吃东西呢,见石梅回来,都问,“这是去查案了,还是去玩儿了啊?”
石梅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歪着头琢磨……白舍这唱的是哪出啊?
第二日。
白舍依然来找石梅,这次,他俩改了逛城西的古庙,烧香求签,还去了趟古玩街,从头走到尾就花了整整一下午,买了好些东西,又吃了饭,回家。
第三日。
看戏听曲子,外加去成衣铺买衣裳。
……
到第四日一大早,石梅赖在chuáng上不肯起来了,搂着小福子滚来滚去嘟囔“好烦哪!”
“烦什么?”瓒玥正坐在桌边给香儿的绣板画花样子,笑着道,“你看,有白舍那么个大美男陪着逛街吃饭买东西,来去护送还帮着付钱,天下多少女人想都想不来。”
“银子是我自己付的。”石梅嘀咕,“我才不花他的银子。”
“那谁知道啊。”红叶拿着个小扇子摇啊摇,“都是事后你给他送白宅去的。”
“那在街上他掏银子动作太快。”石梅认真道,“我都算了还回去了,才不要不清不楚的。”
“可是啊,梅子姐。”香儿突然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白舍跟你是一对儿了!”
“啊?”石梅嚯地坐了起来,问,“全京城都知道啦?”
“那还不知道啊。”瓒玥摇头,“你俩大模大样满城晃,出双入对说不是一对谁信啊?”
“可不是么。”香儿点头,“昨儿个小席子告诉我,太后派人给白舍送了根八宝白蛇皮的软鞭,那意思像是对他很满意呢。”
“白舍见过太后了?”石梅有些不相信。
“哦,这倒不是,你们俩那么招摇连着逛了整整三天的街,不瞎不聋的都知道啦。”
……
石梅沉默半晌,一拍chuáng铺,“啊!中计了!”
众人都看她,“中什么计?”
“该不会……白舍是故意的?”瓒玥也似乎明白了过来,“这样一来,全天下都知道你俩有什么了。”
石梅搂着小福子在chuáng里生闷气,难不成是真的?白舍又yīn她了不成?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真傻啊!
……
“我说庄主。”
白宅里头,秦鲽单手托着下巴,看白舍,“你也太行了吧,这种损招你都想得出来?”
白舍端着茶喝茶,“怎么”
“你这算先下手为qiáng?”秦鲽笑问,“这回整个武林都知道你和香粉娘娘出双入对,白家未来庄主夫人浮出水面了啊。”
白舍一挑眉,没吱声,看了看天色后,叫来了一个下人,让他去香粉宅问问石梅,“今儿个什么时候出门。”
下人跑去问了,不一会儿回来,脸上有些尴尬。
白舍抬眼看他。
下人gān笑了两声,道,“少爷,陈姑娘说……”
“说什么?”秦鲽很感兴趣地问。
“说,办正经事就去,玩儿不去了。”下人回答。
秦鲽笑了,“这丫头反应够慢的啊,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所以说她有趣么。”白舍一笑,对下人道,“去回吧,今儿个是办正经事了,让她穿得漂亮些。”
下人又跑回去回话了。
石梅听了挺纳闷,心说……办事gān嘛要穿漂亮些?
但没法子,就当是为了霍姨,这正经事要紧,石梅只好可着漂亮地打扮起来。
红叶在一旁说,“你还别说,白舍这一折腾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
“以后跟着你们的人能少一些,谁知道你俩又上哪儿玩去呢?对不对。”
“这倒是。”石梅点头,心里头却疑惑,用得着使这法子么?
吃过晌午饭出门,石梅穿了一身窄腰窄袖的胭脂色长裙,纯白丝绦在腰间绕了,两头环过臂弯还能挂下来半截,微风一chuī飘飘摇摇的,特别好看。红色结绳在腰侧扎了个芙蓉结,挂下两枚轻巧石碧来。褶裙外罩一件纤质髾裙,脚上一双与髾裙同色的绣鞋,手上提着个锦袋,看起来似乎瘦了些,也明艳jīng神了许多。
白舍微微一挑眉,似乎对石梅这个装扮很是满意,见她想要叫人牵马出来,便阻止道,“今日不用骑马,我准备了车子。”
石梅瞄了车子一眼,问白舍,“去哪儿啊?”
白舍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石梅只好不问了,正准备上车,就听到身后,“喵呜”一声。
回头一看,只见小福子蹲坐在门口,对着她轻轻地晃动着毛茸茸的尾巴。
“小福子,你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
“喵~”小福子又叫了一声,像是也想跟着去。
石梅犹豫了一下,白舍见了就道,“带上吧,坐车不要紧。
石梅听后,想想也是,带着小福子可以不那么尴尬些,起码眼神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时候,还能瞧瞧它。就回过头,对小福子伸了伸手,小福子立刻扑了上来,石梅抱它进了马车。刚坐稳,就见白舍也进来了,对赶车的车夫说了声城南,下人就一马鞭子抽过去……马车前行。
白舍坐到石梅身边,这马车不小,但是也不大,两人并排,肩膀能靠到一起。
石梅怀中的小福子,还扒着她的胳膊伸出爪子去,撩拨逗它的白舍。
“我们去哪儿?”马车走了一段路,石梅开口问白舍。
“去参加个人的葬礼。”白舍开口。
“啊?!”石梅大惊,“你……你怎么不早说呀,我穿了一身红。”
白舍微微一笑,“那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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