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丫头赶紧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吴常听后微微皱眉,点头转身走了。
小丫鬟拉着小席子问,“唉,会不会找人收拾茗杰去了?”
小席子伸手摸了摸下巴,一笑,“没准,白庄主不是没在么……”
忠伯含沙she影一番话,说的茗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向来耀武扬威,如今一想,自个儿不过是个小小都尉。不是英雄不是霸主更没学问,还打公主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啊……哎呦,这话听着,跟挨了窝心脚似的。
这时候,就又有个下人上来禀报,“公主,隔壁白宅派了人来,说送东西。”
红叶赶紧道,“快请。”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白裙腰间系红色丝绦的姑娘走了进来,这身打扮石梅他们认识,是霍焰门下火焰堂的高手。
就见那姑娘给石梅送上了一份点心,道,“公主,三当家的让我来问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茗杰一听就一蹦,天,鬼刀们三当家的?难怪没人敢动香粉宅了,原来江湖人还给撑腰呢。
茗杰是个胆小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美人虽好但命更好啊,就站起来,拿着香炉道,“呵呵,公主既然有事要忙,那我也不耽误了,告辞,下次再来光顾。”
石梅笑着点头,“都尉慢走。”
忠伯赶紧往外送,心说,快滚吧。
宅子里,红叶见人走了,呸了一声,“给脸不要脸!”
“陈姑娘。”那火焰门的姑娘对石梅道,“霍姨说,若是下次再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找茬,直接告诉我们,我们暗地里收拾他。”
石梅很是感激,让人给回礼,拉着她道谢。
香儿凑过来问,“唉,姐姐,你们白庄主还没回来呐?”
石梅脸一红,瞪了她一眼,那姑娘捂嘴笑道,“我们庄主有急事,赶去黔贵了,不过就快回来了,临走还吩咐让我们照顾香粉宅,别让人找麻烦。”
“真是有心了。”瓒玥上来道谢,姑娘坐了会儿吃了些点心就告辞了,香儿抱着小福子跑出去送她。
“梅子。”瓒玥道,“茗杰来者不善,那对兄妹看来日后会找麻烦。”
“应该不会是秦项连搞的鬼吧?”红叶问。
“难说。”石梅摇了摇头,“以后大家还是谨慎小心些。”
众人都点头,各自散去。
……
茗杰的马车行在回府的路上,此时天色已晚,路上行人不见。
茗杰单手托着下巴摇头,这陈栻楣真是个美人啊,可惜身份太高,攀不上啊……回去还是跟茗福好好商量一下,要不然就算了吧。
正想着,马车突然“咯噔”一下停住了,随后,外头传来了“嘭嘭”几声,还有家匠和丫鬟们的叫声。
茗杰一愣,挑起帘子往外看了看,就见一个家匠撞到了窗户口。
“啧……怎么路都走不稳啊?!”茗杰推了他一把,却感觉手上粘糊糊的,低头一看,一手鲜血。再一看,那家匠已经直挺挺倒地,脖子上一道大口子。
茗杰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觉得全身冰凉小腿肚有些转筋。良久,他战战兢兢撩开门帘子往外一看……就见白影一闪,寒光对着他就she过来
“啊!”
……
茗杰惨叫一声,被人一剑穿心,随后头颅砍下,尸体倒在车上,脑袋咕噜噜滚出老远。
“啊!都尉被杀啦!”剩下的家匠们四散奔逃。
站在马车前面的,是一个带着斗笠遮住了脸的白衣男子,他手上拿着一把银刀,在茗杰衣服上擦了擦血迹,冷笑了一声,一闪,没了踪影。
第二日清晨,皇上就听到静妃哭着冲进了寝宫,拉着他的衣袖哭软在地上,说是弟弟茗杰被人害死了。
而秦项连也一大早得到了消息,说城东大马路上发现了尸体,茗杰被杀了,逃回来的家匠说,茗杰昨晚上去了香粉宅,回来的时候,被一个武功高qiáng,拿着银刀的白衣人杀死了,身首分离,死状极残。
“哥啊!”茗福一听就大哭大闹起来,鸾璟儿她们赶紧劝。
秦项连蹙眉沉吟,“白衣人?银刀……”
而香粉宅里头,石梅一大早起chuáng,正在chuáng上与小福子逗着玩儿呢,就见香儿冲了进来,“梅子姐,了不得了!”
“怎么又了不得了?”石梅哭笑不得,“香儿,你别一惊一乍……”
“梅子!”
这时候,瓒玥也跑了进来,“衙门来人了,说茗杰昨晚上回去的路上,让人杀了!”
“什么?!”石梅一惊坐了起来。
“说是白衣银刀……一刀毙命身首分家的。”红叶也跟了进来,“梅子,会不会是……”
“不会的!”石梅眉头紧锁连连摇头,“白舍不会这么无聊也不会那么凶恶。”
说完,她起身下chuáng换衣服,道,“走,我们去见衙门的人,问问详qíng。还有,谁也不准提白舍和白衣银刀,这世上白衣银刀的人多了!”
众人都点头,跟着石梅出去。
一击即中,栽赃陷害
石梅带着众人到了前厅,就看到衙门口的捕快首领王华站在香粉宅前厅等着,见石梅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行礼,“王华见过公主。”
“王捕快不必多礼。”石梅请他起来,问,“我听说,昨日都尉大人遇害了?”
“不错。”王华脸上神qíng凝重,石梅也知道这事qíng不好办,茗杰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死在他地头上了,他多少得负点责任。京城的官儿可不好当,特别是这种捕快小官,谁都不能疏忽,又谁都不能得罪。
“王捕快是来查案的么?”石梅问。
“对……不知道公主,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王华问得颇巧妙,“我听逃走的王家人说,行凶的是一个白衣银刀、武功高qiáng的男子!”
石梅微微皱眉,反问,“家人没有看清楚长相么?”
“没有。”捕快摇头,“那人二话不说直接诶杀了都尉,不是劫财,就像是私怨!”王华说着,话锋一转问石梅,“对了公主,茗都尉为何夜至香粉宅?”
石梅笑得无奈“不瞒你说,我也闹不明白,大概是都尉大人客气,我这香粉宅开张到现在他未曾来过,这次赶巧了路过来贺一声吧,他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寒暄了几句,我送了他一个香炉,他便走了。”
“哦?”王华听着也觉得有些蹊跷,就问石梅,“昨儿个,茗杰大人,有没什么失礼的地方么?”
石梅摇头,“我并不觉得哪里失礼,我与茗杰大人也算相熟,虽然未曾谋面,但听人说了他不少事qíng,此人爱开玩笑,因此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往心里去。”
王华一挑眉,看一旁茗府的家匠。
那些家匠报官的时候,说的是茗杰来石梅这里,出言似乎冒犯了公主,后来白宅有人来了,都尉大人就走了……路上就让人行刺身亡,早有传闻白宅的白舍与公主关系暧昧,又是白衣银刀武功高qiáng,因此都怀疑说是白舍gān的。
然而与石梅一番话下来,王华心中咯噔噔直跳,这公主大人不简单呐,一句话都没往上挨着,堵了个严严实实。
若是遇到普通人,他还能严厉bī问几句,可这是公主,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心里琢磨着着……这事qíng,最好能有个地位高些的来办。
正想着,就听到外头有车马声响,一人用尖尖细细的嗓音喊了一声,“四王爷、王妃到……”
红叶和瓒玥对视了一眼,暗叫不好,秦项连这时候来gān什么。
石梅倒是没太吃惊,她早就猜到,秦项连必然来趟这浑水,茗福也必定与自己不能gān休。
果然,就见门口马车停下,车帘一挑,秦项连走了下来,而身后的茗福披麻戴孝,哭着跟进来。
红叶一看就火了,新铺子红红火火刚开张,彩绸还挂着呢,这茗福竟然披麻戴孝就来了,这铺子以后谁还敢来?!茗杰死了不假,可他指不定得罪都少人呢,拿香粉宅出气么?这王府人真是大王八配癞蛤蟆,每一个好货!
石梅自然知道红叶不乐意,伸手拉住她,示意她——忍耐!
红叶看着憋屈,去一旁站着不说话了,以免火爆脾气上来,给石梅添乱。
瓒玥和石梅jiāo换了一个眼色,要小心应对。
秦项连走了进来,身后鸾璟儿扶着哭成泪人的茗福。
石梅心中也知道,茗福这眼泪是真的,毕竟是亲生的大哥。可是话又说回来,茗福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茗杰为什么会来香粉宅?是为给她出头!
秦项连进到宅子里头,以往,石梅见着他还会先给他行个礼,然而这次,石梅只是直视他并未行礼。
但是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论身份两人是差不多的。
“王爷。”王捕快一见秦项连来了,赶紧行礼,心说,这回好了,王爷对上公主。
秦项连见石梅脸上并没什么表qíng,也有几日不见了,竟然觉得陌生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他对陈栻楣早已没有印象了,而眼前的这棵“金枝玉叶”,可不就是不熟么。
石梅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今日秦项连来肯定没按好心,鸾璟儿是来煽风点火的,茗福则是恨自己入骨了。这三人今日必然刁难自己,香粉宅内所有人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是有免死金牌能得罪这三位的,也就是说,今儿个是孤军奋战,需要速战速决才行。
想到这里,石梅从香儿手里接过了小福子,道,“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这儿我陪着就好。
众人一愣,红叶皱眉,一旁瓒玥对她使了个眼色,红叶咬牙,瓒玥给众人道了个别,拉着红叶和众丫鬟走了。
香儿自然不放心石梅,石梅对她一挑眉——去吧。
香儿只得转身走了,忠伯倒是留下了,毕竟是老人儿了,而且还是太后跟前的,站在这儿不说话,也能压压阵。
出了厅堂,红叶就开始骂人,“那帮人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做起来的买卖,非要来搅huáng了啊!”
“就是呀,我们留着公主一个人对付他们么?”其他几个丫鬟也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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