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四听后,似乎考虑了一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问端砚,“二庄主说得也不是没道理,端兄觉得呢?此时如何是好?”
端砚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这样吧,十日后,我会广招武林同道和各位前辈前来参加我继承家业的仪式。到时候,我希望白庄主也能来,给我和江湖同道一个jiāo代。如果白庄主届时能带着假扮你的真凶一起来就更好了,非但可以为我父报仇,还能恢复鬼刀们的名誉……我们十日后再回”。
说完了话,端砚转身对身后众人一摆手……离去。
傅四等自然也不会留下,对白舍拱了拱手,跟着一起走了。
人马都走远之后,红叶松了口气,“真是的……那个祸害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都离开京城了还跑到这儿来,他究竟跟你们鬼刀门多大的仇怨啊。”
“这次未必是那人。”白舍却摇头。
“你怎么知道?”秦鲽纳闷。
“上次他跟我过招后受了重伤应该还没有痊愈,端老爷子又不是手无缚jī之力的普通老头,再说端家守卫森严,能够成功潜入并且杀人逃走的……应该不会是个受了重伤的人。”
“端老爷子临死前,为什么要叫你的名字呢?”石梅想不明白,不过好在还有十天的时间可以查明真相……可是此时甚麻烦,他们还要去鬼狐林报信,然后回到大宇山去找玉佛,路上就要至少十天的时间,怎么赶都不可能来得及了。
“要不然,将去鬼狐林的行程退到十日后吧?”红叶出主意,“我们先抓住那个假冒的家伙再说?”
“不太好办啊……这次很有可能只是拿钱替人办事的闲散江湖人。”秦鲽往旁边的上马石上一蹲,“咱们这次是叫人摆了一道,得从长计议想个好主意。”
随后,红叶的嫂子给死人在偏院找了个很安静的小屋,让他们谈正经事。
红叶想坐,屁gu还没沾到凳子,却被秦鲽拉走了,“白舍,你们先想着,我们出去看看有没有消息。”
“你gān嘛啊?”红叶被秦鲽拉出了房间,赶紧甩手,跟沾了臭虫似的使劲蹭手腕子,“真讨厌,别动手动脚的。”
“你这丫头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啊?”秦鲽摇摇头,“没听着刚刚小梅子说了驸马么,驸马呀!两人可不得说清楚。”
“小梅子是随机应变吧!”红叶还想进去,被秦鲽挡住,“唉,现在不准进!走,咱俩去查案子去。”
“怎么查……”红叶跟着他出了大门,“难道满大街找白衣人啊?”
秦鲽愣了愣,突然盯着红叶看了起来,“你这丫头片子真聪明啊!”
红叶以为秦鲽调笑自己呢,可秦鲽却是一拍手,转身就兴匆匆跑了,闹得红叶莫名其妙,只好追着喊,“等等我!喂!”
等两人跑远了,树林子里却走出了两个人来。
“哥,你真要这么做?”
“嗯,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我不像错过,你听啊吩咐去做。”
“好!”
……
红叶和秦鲽走了,屋里就剩下了石梅和白舍。
两人对面对在桌边坐着。
石梅一门心思帮着白舍想谁要陷害他,有什么方法能洗清他的冤屈。白舍则是单手轻轻托着下巴,盯着石梅发呆。
“唉?”石梅认真问白舍,“你说,这次的事qíng会不会和傅四有关系?”
白舍没动,依旧呆呆看着石梅。
“喂。”梅子见他傻了,就伸手拽他袖子。
却听白舍突然开口,“你刚刚说驸马?”
石梅愣了愣,立刻满面通红,“那个是随机应变的。”
白舍一挑眉,“你想始乱终弃?”
石梅抽了一口气,差点蹦起来,“说什么呢你!谁始乱终弃……你了?!”
“你当着大庭广众说我是你驸马,我的名节给你毁了,所以你要负责到底,咱们来谈一下成亲的细则,比如说选个时间什么的……明日怎么样?huáng道吉日。”白舍敢qíng从刚刚开始就一点没想端老爷子的案子,只想着怎么成亲。
“哪儿能那么快。”石梅脸上红得厉害,“这种事qíng,要商量一下。”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商量什么?”白舍一挑眉,“还是说你吃完了想不认账?!”
“我哪里有吃!”石梅急了。
白舍倒是很淡然,“你想现在吃么?”
石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白舍挑起嘴角,拉住她手,“你会吃么?我教你?”
“我才不要!”石梅赶紧蹦起来,虎视眈眈盯着他,“你别乱来啊,我还没答应呢。”
白舍轻轻叹气,“你还真是难懂,你都不怕天下人误会了,为什么还不肯跟我成亲?”
“不是不肯。”石梅脱口而出,“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咱们要把你的冤枉解决了才说亲事么!不然这种时候人心惶惶的哪儿能办喜事?喜事一辈子就一次,我可是要办得体体面面……”
石梅说着声音小下去,白舍的脸上则是现出笑容来,“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
“不过什么?”石梅仰着脸看已经到了自己身边的白舍。
“你这人说话向来不怎么靠谱,为了避免你以后出尔反尔,我觉得应该先下点定金!”白舍慢悠悠说着,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石梅的耳朵垂,“你说呢?”
石梅一听有定金,有些好奇,“那你要给什么定金?”心说莫不是有传家宝送?
可白舍确实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chuáng上带。
“唉,你gān嘛?!”梅子赶紧挣扎两下,揪住他胳膊。
“下定金!”白舍认真说。
“你……”石梅气得不轻,脸涨得通红,挣扎下来就赏了白舍的小腿肚子一脚,“你敢!”
白舍茫然看她,“让就让不让就不让,什么叫我敢不敢?我杀人都敢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这种事qíng怎么可能不敢?”
石梅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让这呆子气乐了,“不行,这种事qíng成亲之后才能做!”
白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认真问,“什么事qíng啊?”
“就你刚刚想做的。”石梅脸上热辣辣的,“女儿家要洁身自好,你也自重点!”
白舍此时的笑意更浓,低头凑过去,闻了闻石梅的发。
石梅脸红到脖子,白舍怎么一下子就流氓了那么好些,吃错什么药了不成?!
“秦鲽刚刚跟我说了。”白舍单手轻捏石梅的下巴,凑过去亲啄她嘴角,为她解惑,“我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调戏你,因为你心里已经有我了。”
石梅真相狠狠踹秦鲽两脚,都教的什么呀!
白舍将梅子搂过来,没怎么用力,因为秦鲽嘱咐他了——这种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但是小梅子如果反抗千万不可以qiáng迫她,不过她犯迷糊的时候,要加紧!
果然,梅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让白舍搂过去又亲了好几下,觉得自己脑门冒烟,羞死了!
“唉……”原本房中qíng意浓浓,白舍却是长叹了口气,“可惜啊,有人打扰。”
石梅一愣,就听门口有人朗声说话,“白兄,打扰了。”
梅子噌一声就从白舍怀中窜了出去,白舍皱眉,过去抓住。
石梅边挣扎边心说这回完了!不知道那人在外头听了多久,刚刚的都听到了没?哎呀,丢死人了。
白舍拽她过来坐下,倒了两杯茶,淡淡对门外人道,“进来说吧,就知道你会来。”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有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石梅看了一眼心中纳罕——怎么会是他呢?
白衣怪人,目标不明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端砚!
这让石梅很是不解,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刚刚还信誓旦旦要跟白舍势不两立的么?
“公主。”端砚对石梅也很是客气。
“端公子。”石梅赶紧给他还了一礼,可能是眼中那一丝疑惑太甚,惹得端砚笑了起来,“也难怪公主怀疑,的确是我临时起意!”
石梅看白舍,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舍微微扬眉,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让她稍安勿躁,听听这端砚,究竟想gān什么。
“是这样的。”端砚在桌边坐下,道,“我父昨日的确遇刺身亡,但是栽赃嫁祸太过明显,因此……我不相信是白兄所谓,所以我想与白兄合作!将那假冒之人骗出来,刚刚不过是我在演的一场戏!为的是不让用心险恶之人怀疑。”
“哦……”石梅算是明了了,勉qiáng还算说得通,虽然还有很多让人费解的地方,这端砚,怎么对杀父仇人的判断,都这么轻率呢?不合常理!
这是,就见端砚将一样东西放到了桌上,“令我产生怀疑的,其实是这封信。”
石梅拿过信看了看,只见上面只有糙糙几个字——大宇山,小心四。
“这是家父的笔记,但是信似乎没写完他就遇害了!”端砚说着,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封信被我爹死死攥在手心之中,是我守灵时候发现的,因此我怀疑此事可能与不请自来的傅四有些关联。
“白兄,我始终觉得这事qíng与傅四脱不了gān系,在继承大殿之前,我会多方试探他。”端砚说着,就有些歉意,“但是为了不引起大家怀疑,只好先委屈白兄,背着黑锅几天。”
白舍没动声色,喝了口水笑了笑,“我不愿意,这黑锅也已经安上了。”
端砚点头,“那也证明,对方不止是想害我端家,更有鬼刀门!”
石梅没具体听他们谈的什么,只是细细地观察端砚的神色。
端砚较之傅四,看起来更严肃些,另外……石梅看不到端砚的丧父之痛,这点是叫她最最想不明白的。
聊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端砚便起身告辞了。
白舍略送了送他,回来,就见石梅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桌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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