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骏一脸清俊地坐在雅间的木椅上,他令手下取了麻袋,把四人按在地上,厉声道,“是什么人派你们过来的?你们来此有什么目的,快从实招来,不然,”方骏说着,双手用力,旁边的一边木椅生生地被他徒手捏成了碎片。
这几个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颤抖着身,道“大侠饶命,我等只是收了银两替人办事,那妇人是谁我等也是不知。她只jiāo代我们说这间房间住了一对母女,说进门后想怎么样随便我们兄弟。大侠,其他的事我们兄弟真不知qíng。”
“那个妇人是什么容貌?你们细细道来。”方骏不紧不慢地道。
“那妇人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对了,她嘴角长着一颗黑痣。”其中一个小混混回忆道。
方骏挥了挥手,他的手下就用布团塞住了这几个混混的嘴,在这四个人的惊恐目光中,方骏冷着声道,“都处理了,扔到乱葬去。”
这四人被带出去后,薛青衣从室内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方骏起身,对薛青衣施了一礼,后怕道,“幸亏小娘子机警,不然这次怕是要着了小人的道了。那方骏真是难辞其咎。小娘子,可知谁人要加害你们?”
对于萧玉母女前来投宿迎客来,方骏心中虽有疑问,不过这是主子们的家务事,他不便相问。
“其实不瞒方掌柜的,我们母女已经与宁国公府闹僵了。这派人前来暗算的正是国公府中的家奴。”薛青衣勾起唇嘴,冷冷一笑。“萧玉有一个不qíng之请,不知道方掌柜的能否帮忙?”
“小娘子请讲,但凡方骏能帮得上忙的,方骏义不容辞。”郎君现在不在金陵城中,照顾萧玉母女也是应该。
“那就多谢方掌柜的,等阿哥回来玉儿自会禀明阿哥,这次方掌柜的帮了我们母女大忙了。这个恩qíng,萧玉会铭记在心。”
“小娘子就别见外了。”
萧玉对他笑了笑,两人不再客套,薛青衣道了心中的计划,方骏含笑点头应下。
当夜,宁国公府赵妈妈和倚翠的房内,被人发现有四个地痞流氓潜入了她们的房间,不但行了苟且之事。事完之后,还把两人赤luǒ着绑了起来,背上写了“yín妇,dàng女”这四个赤色大色。
这件事在宁国公府引起了骇然大波,赵妈妈母女当即被肖老夫人派人沉了塘,可怜两母女临终前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肖老夫人更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宁国公府人人自危。
虽然肖老夫人在宁国公府内一力压下了这件事,不过还是有流言流语在坊间传扬了出来,赵妈妈毕竟是肖老夫人的贴身奴婢,出了这样的事qíng,肖老夫人颜面全无,怒不可遏,对萧玉母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而宁国公萧振赫对肖老夫人更是冷眼相待,让肖老夫人的怨气更深。她发誓绝不饶了萧玉两母女。
第二天一早,薛青衣在迎客来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和方骏两个人相视而笑。
薛青衣和卢氏、卢妈妈刚用完早餐,小花儿亲自来迎客来接她们母女。
在马车上小花儿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玉儿姐姐,昨天夜里灵儿和夏荷拿着包袱出现在庄子的时候,我和我哥都吓了一大跳。不过小二哥已经和我们说了。玉儿姐姐,小二哥说的是真的吗?以后你都打算在庄子里住下来了。”
昨天出了宁国公府后,薛青衣就托萧楚楚接了灵儿和夏荷出来,再叫王小二直接把人送去了庄子,她就是怕人太多在迎客来照应不来。
“恩,以后我们都会在庄子里住下来。”当时她买下庄子的时候,就已经有过打算,将来万一有一天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也有一个落脚之地。
所以这个庄子她和王小二经过jīng选细选,不但地利上便利,院落也大,关键还比较清静。
现在她们这些人过去,要住下的话房间也是绰绰有余。
“玉儿姐姐,那真是太好了。早上,我已经和我哥铁蛋哥几个,把正院的几间房间打扫了一下。玉儿姐姐,等一下你看一下,如果哪里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和我说。”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位于石头城的庄子上,庄子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卢氏和卢妈妈连连点头。
此时,灵儿、夏荷和血láng等人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薛青衣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急急迎了过来。
看着一张张充满生气的笑脸,薛青衣感慨万分,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出了宁国公府,她们母女将在这里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一上午的时间,在大家的帮助之下,薛青衣等人安顿了下来,卢氏的房间安排在了正院,卢妈妈、夏荷和薛青衣、灵儿则安排在了卢氏的两侧。
为了欢迎薛青衣和卢氏等人,小花儿、血láng等人还专门去打了野味,给卢氏等人办了一桌酒席。
小花儿和血láng等人的热qíng招待让卢氏深受感动,来到了庄子上呼吸着自然清新的空气由这么一批纯真的少年郎作陪,卢氏的面色也好了几分,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在酒席上卢氏还破例喝了几口果子酒,卢妈妈也是开心不已。
第二百四十五章 薛青衣,你这个恶魔。
这酒席一直从白天延续到了晚上。用完晚餐,卢氏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特意拉了薛青衣过来,她拿出一张银票放到薛青衣的手中,吩咐道,“玉儿,血láng兄妹对我们如此仗义、热qíng,我们也不能亏待了她们。这银票你拿去给他们兄妹,就当我们日常开销所需。”
薛青衣含笑把银票重新放入卢氏的手中,坐在榻边,把头枕在卢氏的怀中,深深地吸了口气,阿母的怀抱真暖,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薛青衣又忍不住吸了口气。
卢氏爱怜地把她拥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乌黑的长发,“玉儿,有没有听见阿母和你说的话。”
她抬头娇笑道,“阿母,这庄子是玉儿月余前买下的,血láng兄妹和铁蛋这些流làng儿都是玉儿收留的,这里的一应开支玉儿早就承担了下来。阿母以后不要再为这些琐事cao心了,以后这里便是咱们的家,玉儿负责养家,阿母负责养好身体,我们忘了在宁国公府的一切,在这儿重新开始,只要活得自在开心就好。”
卢氏把头靠在薛青衣的头上,她的眼睛亮亮的,湿湿的。有女如此她该知足了。她不能帮女儿什么忙,至少也不能再拖她的后腿了,卢氏含泪点了点头。
昨夜肖老夫人派了那几个小混混过来的事qíng薛青衣怕卢氏担心并没有告诉卢氏,不过肖老夫人怕不会就这么善罢gān休,薛青衣想了想觉得还是赶紧把和离的文书去拿府衙备了案这心里才安定。
除了这个,她也不怕肖老夫人再整事,只要她敢闹事,她定然加倍奉还。薛青衣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
她又往卢氏怀里钻了钻道,柔声问道,“母亲,我打算拿着文书再去一趟府衙,你看如何?”
“玉儿,你看着办吧,母亲没有意见。”
母女俩又闲聊了几句,薛青衣见卢氏面上有了点倦意,就伺候卢氏上了榻,轻手轻脚地出了房。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哄了灵儿睡着以后,才开始默念烈火心经,不过换身为萧玉的身体后,这烈火心经始终无法催动,qiáng行催动,她只觉得气血翻滚,血流逆转,这是走火入魔的症状,薛青衣忙停了下来。
第二天,天空微露鱼肚白,薛青衣就起了榻。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筋骨。
小花儿提着出来菜篮子出来,正准备去庄子后面的菜地摘点蔬菜,薛青衣见了就提议和小花儿一起去,小花儿欣然同意。
冬天的清晨,还是有点冻人。小花儿穿了一套碎花的棉袄,棉裤,扎了两只小辫,又娇俏又可爱。
后院的菜地上,搭建了白色的暖棚,绿油油的青菜长势喜人。小花儿一边教薛青衣如何摘菜,一把看着这一大棚地蔬菜自豪地道,“冬天天气冷,蔬菜瓜果容易冻僵,蔫掉。这些暖棚都是我哥和铁蛋几个搭建的,在这石头城,咱庄子里的蔬菜那是一等一的。天气好的时候,再摘点大白菜,晒gān了,腌制一下,还可以当腌菜吃,这腌菜配上白米粥可香了。”
说话间,小花儿弯下腰已经用菜刀切取了好多青菜,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给她的脸镀了一圈淡淡的光圈。
这种自给自足温馨的田园生活也正是薛青衣所向往的,她照着小花儿教的方法,很快就切取了不少的青菜。
她们取了菜,在后院的小溪中洗了,薛青衣帮着小花儿切好菜。
早上,她们用自家的菜和了面,烧了一大锅的青菜面,又磕上了几个jī蛋。
既营养又美味,卢氏和卢妈妈直道好,灵儿更是一口气吃了二大碗,摸摸圆圆的小肚楠,直打饱隔,逗得大伙儿笑个不停。
吃完早餐,薛青衣jiāo代卢妈妈、小花儿帮着照看灵儿,就和夏荷叫了一辆马车一起出了门。
她们先去知府衙门备了案,薛青衣又买了一些贴身的物已,叫夏荷先回了庄子,自己则是坐着马车去了定国公府。
玲珑阁内萧玉看到薛青衣风尘仆仆的样子,歪了歪嘴,本来昨天薛青衣失约没有过来,她还以为她不来了,暗自高兴了一会,没想到还没高兴一天,她又来了。
她懒懒地躺在了榻上,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别以为用肖姨娘的事吓她,她就会服软了,没门。
薛青衣脱了大氅,放在了屏风后面。坐在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暖了暖冻僵的身子,斜睨着她道,“乐凌有没有和你说过,那几个教养嬷嬷的课程已经停掉了,以后你会有一个新的老师。”
“你不会说这个新老师就是你薛青衣吧。”萧玉撇了撇嘴。
薛青衣笑了笑,“萧玉,看来你也不算太笨。”
“薛青衣,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萧玉一脸讥讽。
薛青衣放下手中的茶杯,嘴唇微微一勾,冷声道,“凭什么,就凭我现在是萧玉,就凭我现在管你娘叫一声阿母,你也得听我的。”
萧玉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哼,占了我的身体,你还真当自己是萧玉了。”
薛青衣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接下来她说的话必然让这个骄纵的小娘子深受打击。
“萧玉,我刚才去了府衙,阿母和父亲大人的和离文书现在在我手中,有官府的印鉴为证,现在这份和离书已经正式生效。也就是说,现在你萧玉已经不是堂堂宁国公府的小娘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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