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能听到地奴老祖宗神谕,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qíng。
此时的老族长泪流满面,重重地将脑袋叩在地上,几乎要磕出血来。
他颤抖着声音道:“是,地奴老祖宗,小辈知道了,小辈谨记。”
说着这个,他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这才道:“地奴老祖宗转世人间历劫,已经仙逝,今日即将魂归我上古山。”
众族名一听,不由得震撼无比,纷纷跪在那里磕头,口中高呼着“晚辈迎接地奴老祖宗重回上古山。”
不过老族长却越发仰起老脸,满目沧桑地望着那神庙。
除了刚才那个神谕,他还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却是不可轻易对族人讲起的。
庙中所供奉的那把神剑之所以有所异动,那是因为神剑再过两个甲子,便将入上古山。
神剑一旦入上古山,便将为上古山,也为整个望族,带来无法预言的震撼。
老族长长叹一口气,忽然间就想起望族流传下来的那一个神话。
总有一日,上古山将轰然作响,这神庙便会坍塌崩裂,地奴老祖宗便会走出这神庙,望族人也将结束他们三千年的守护。
可是到底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临,到底为什么神庙会崩裂,他却不得而知。
这座神庙,是当年望族的老祖宗地奴所建,他为何建这神庙,又为何命后代子孙令这神庙千百年来香火不能断,后人一概不得而知。
族长所能知道的是,神庙之中其实是供奉了一把神剑的,那把神剑是由一把黑色的剑神和白色的剑鞘组成,剑神一多半留在剑鞘之中,又有一少半已经拔出。
剑身上有一个huáng色的符咒封印。
至于这剑是为何被封印在此,又和地奴老祖宗是何关系,却是无人知道了。
正想着间,却听到身后传来惊呼之声,更有人高声问道:“你们是何许人也,为何擅闯我望族,又为何踏入我神庙禁地!”
族长一回头间,却见晨曦薄雾之中,有一男一女携手踏着清辉而来。
乍然望去时,那男子挺拔俊秀,眉眼狭长锐利,浑身一派的尊贵冷漠,就那么踏着清辉而来,恍然间犹如天神降临一般,族长不免目眩神晕,也是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尽管这男子身着外族人的服侍,可是他却莫名觉得眼熟,仿佛这男子合该出现在上古山,合该出现在这神庙之旁。
他微微拧眉,又看向一旁的女子,却见女子娇软柔和地偎依在他身边,就那么好奇地望着大家。
他也是老眼昏花,开始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后来拧眉细看,不由得脸色巨变,浑身僵在那里。
上古山之下,望族神庙,是寻常人等轻易不能踏入之地。
历代望族人,唯独族长大人有权踏入那神庙之中。
所以这群人等,唯有族长知道,在这神庙里,墙上是挂了一副古老陈旧的女子画像的。
眼前这女子,赫然便同庙中画像一般无二。
族长大人紧紧地盯着那女子,喉咙哽咽,半响竟不能言语。
第104章
眼前这女子,赫然便同庙中画像一般无二。
族长大人紧紧地盯着那女子,喉咙哽咽,半响竟不能言语。
可是周围的族民们却是不懂的,他们愤怒地上前,将阿砚和萧铎这两个外来者包围了起来,并且拿着棍棒,凶神恶煞地质问萧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萧铎挑眉,冷漠地扫过这群人,并不言语。
他的高傲很快引得这群人怒了:“我族中神庙夜半时分竟有异动,今早你们这两个人外人便擅自闯入。”
一时族民们自动自发地围着萧铎和阿砚,眼看着就要攻向他们。
阿砚难免担忧,看看他们手中的是棍棒,并不是长剑——看来是没办法故技重施了。
再说了,就是他们手中拿的是剑,难道他们还能光天化日之下开始行房不成?阿砚邪恶地垂首,扫了眼萧铎的凶器。
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族长却终于反应过来,忙上前阻止道:“不可无礼!”
这句话一出,族民们不免有些诧异,纷纷看向族长。
他们是听命于族长的,是以如今都不敢动作,只等着族长接下来的话。
族长郑重地审视着阿砚,却见阿砚眉眼清秀,两眸清澈,神态一片坦然。他这么越看,越觉得和那画像上的女子像极了。
联想起昨夜的天降异象,又想起地奴老祖宗将于近日魂归上古山,偏生这女子伴随了这般尊贵不凡的男子忽然将降临望族神庙之前。
老族长当下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恭敬地道:“敢问贵客,来自何方,又为何来此?”
萧铎锐利的目光落在老族长身上。
他其实是有些不悦的,刚才这老头子对着阿砚好一番打量,那目光让他不喜。
不过他也看出来此前的qíng景,当下微微颔首,淡声道:“外面战乱不断,我等是乱世之中流民,因被北狄军所迫,不得不躲入大山,谁知道无意中踏入贵地,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诚恳得很,阿砚没想到他那么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还能低下头来说这种客气话,当下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萧铎自然看出她的心思,淡瞥她下,微挑了挑眉。
老族长听到萧铎这话,却是连忙上前,越发恭敬地道:“既是贵客无奈之举,我等自然不会追究。我望族虽地处荒山之中,生活简陋,不过族中民众却是淳朴好客,贵客若是不嫌弃,我等愿倾尽所有来招待贵客。”
族中民众淳朴好客?阿砚看了看四周围这群族民们来不及卸下去的凶神恶煞神qíng,以及手里尚且没放下的棍棒,咳了下,点头笑着道:“若是老族长不觉得打扰,那我等就请求在此歇息两日了。”
老族长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萧铎:“看起来这位公子是受了伤?可需要老朽帮忙看看?”
萧铎微拧眉,正要说什么,却被阿砚狠狠捏了一把腰后面的结实肌ròu,阻止她说下去。
“是啊,他受了点伤,不过并不严重,只是要好生静养就行了。”
阿砚说的话半真半假,因为受伤是没办法隐瞒的,可是也不敢说重了。毕竟眼前除了这位用奇怪目光看着自己的族长还算和蔼,其他人脸上的凶神恶煞还没褪去呢,总是不敢说严重了,免得他们轻举妄动。
萧铎站在那里,便是不能打,好歹也能起到一个威慑作用。
煞星就是煞星啊。
族长听说这话,忙笑着道:“既如此,那就在鄙族多停歇几日吧,我族中虽然诸事简陋,可是到底靠了山水,诸如人参鹿茸雪莲虫糙等滋补之物,却是着实不少的。”
阿砚一听,自然眼前一亮。她正愁萧铎这身体虚弱呢,若是能得些这种补品,自然对他身体补益很大。
当下她也不待萧铎说话,直接回道:“既如此,族长大人,那就提前谢过了!”
当下萧铎和阿砚被族长安置在这个村子里,周围的族人们此时脸色也都和缓过来,不再凶神恶煞,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
这望族如今待起客来确实热qíng得很,不但拿出族中的好吃食来招待,还送来了人参鹿茸等给萧铎补养身体。并且还送来了换洗的衣物自己新的被褥。
老族长还带着阿砚和萧铎观赏了一下村内诸般景致。当走到神庙前时,难免说起神庙,老族长便说起了这望族的来历。
原来这座山叫上古山,这个村子叫望族。望族有个老祖宗叫地奴,这位地奴老祖宗大概在几千年前定居在上古山下,那个时候上古山还是荒芜一片呢。后来这位地奴老祖宗先是建了神庙,守候在神庙旁,后来娶妻生子,便带着儿女子孙后代开垦上古山,在神庙附近建造房屋瓦舍并种田耕地。
几千年过去了,昔日的地奴老祖宗已经有了几百个子孙,都生活在望族这个村子里,他们一起守候在这个神庙旁,守候在上古山下。
当然了,对于昨夜里神庙中有剑声铮铮的事,他自然是隐瞒下没提。
阿砚听了,忽而便有所触动,若有所思间,不免抬头,看向远处。
湛蓝的天空下,那饱经沧桑的神庙巍然矗立于上古山下,静默而沉重,仿佛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上古山呢……
阿砚闭上眸子,想起了梦中那个对自己气愤难当的柴大管家,还有那光秃秃的荒山。
这座山,就是梦里的那山吗?
而萧铎却是凝目盯着那神庙,片刻后,骤然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了。
晚间用的是山间常用的菜色,清新可口,好不容易送走了陪客的族长,阿砚关上门,和萧铎一起躺到了chuáng上。
她先查看了萧铎的伤势,还好没再崩裂,他只要好好修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好的。
萧铎就这么坐在榻上,光着肩膀,宽厚的肩膀很是硬朗,上面虽然有伤,可是却丝毫不损他的英气和俊美。
她看着这年轻男子俊美的容颜,不由得心尖儿微dàng。
要说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好,就连身材也是极好的。平日里穿上衣袍,好一副优雅尊贵,可是内里,却是充满了刚猛的力道和活力。以前寒凉如冰,现在却是刚硬如铁,整个人就是热qíng的熔岩。
阿砚满足地叹了口气,眼神微动,便瞄到了一旁挂在那的宝剑。
这可是能日天日地指挥天下群剑的剑,果然是不同凡响!
她想到这个,脸就红了。
萧铎却仿佛察觉了什么,挑眉,幽深的眸子颜色转深,定定地望着她道:“来gān点正事吧。”
阿砚咬唇,低声道:“什么是正事?”
“我们试验下凶器吧。”
“不!”阿砚无奈:“这里连个剑都没有,还试什么试?”
依她看,他就是身受重伤依然野心勃勃死,想要继续和自己修炼剑法罢了。
可是萧铎却捉住她的手,让她去握住那旷世宝剑。
阿砚手中有剑在手,顿时心中生出一股豪气。
“收回去!”她命令道。
“不行。”他哑声道。
“这是在人家族中做客呢。”她无语。
“我说了,这是正事。”
他认真地这么说,当下拉了阿砚俯首下来,凑近了耳语道:“你没有发现我们出现在这个望族的时候,他们这群人神qíng有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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