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作死日常_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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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她也算是立了大功,那群下属们总算放松了警惕,他们尊称她为神医,给她锦衣玉食,再也不敢对她冷眼相向。

  她借机提出亲自照料九皇子的身体,那群下属也答应了。

  她便是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在九皇子的饮食中下了慢xing毒,那种毒她起名叫“含笑十九日”,意思是说,中了那种毒,能够丝毫无察地活上十九天,可是到了第十九天,如果还不曾服用解药,那么第二十天必死。

  她果断地给他下了这种毒,悄无声息,没人察觉。

  当她这么下毒的时候,脑中也曾一闪而过那个美好的场景,那个时候他还小,却已生得俊美绝伦,就那么用温和的眸子含笑望着她,牵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舍的放开。

  不过这一幕很快就被那五世的惨死给淹没了。

  他便是不杀伯仁,伯仁也终究因他而死。

  自己现在对他下毒,不怨。

  更何况,曾经那个会牵着她手的小少年其实已经没了,长大了的他xing命bào戾,视人命如糙芥。

  从给他下毒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降低了医格,如同个老妈子般此后在他身边。

  那一段日子真是满心的幸福,看着他那俊美绝伦的容颜,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以及yīn晦冰冷的双眸,想到他不久将死于自己之手,她就打心眼里泛起一种无法抑制的喜悦。

  一天又一天,日出日落,她就一直陪着他。

  她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总算是数到了第十八天。

  那一天的夜晚,也是这么一个夜凉如水的晚上,他斜躺在榻上,望着天上高悬的明月,也不说话,就那么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遥远的星子。

  阿砚兴高采烈地伺候在他身旁,唇角都无法抑制地露出笑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哑声开口。

  “你今天很高兴?”

  “有,有一点点啦……”

  “为什么?”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也,也没什么……”这要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因为你要死了,所以我高兴得都睡不着觉吗?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好在,他也没问。

  当时的她越发小心谨慎,就那么低头盯着他看。

  此时角落糙丛里响起了蛐蛐的叫声,夏日的凉风chuī过来,院子里静谧按安详,而就在那竹榻上,皎洁的月光如同一块银色的纱铺在他那张拥有绝世姿容的脸上,他合上双眸,那睫毛是修长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他安静地睡着的样子,竟觉得那脸庞上有几分清冷的寂寞。

  她心里一抽,再次想起了那个不过十岁的少年。

  那个时候他还那么小,xing子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

  这些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变成今日的模样?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微微抿起的薄唇忽然动了下,低哑的声音淡声道:“严神医,其实你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哦?”阿砚顿时心跳加速。

  “不过你不是她。”他这么说。

  “她,她现在人呢?”阿砚攥紧了衣角,尽量克制住狂跳的心,故作平静地这么问。

  “不知道。”当他说出这三个字时,声音是平静的,毫不在乎的。

  阿砚深吸了口气,默默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此时又一阵夏风chuī过这小小庭院,不知道哪来的院子里传来了孩童嬉戏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好闻的栀子花香气。

  躺在榻上的男人忽然似有若无地呢喃道:“别人根本不想见我,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声音中是浓浓的落寞和无奈,就好像……就好像他是一只可怜的小狗儿,已经被无qíng的主人抛弃了一样。

  阿砚在那一刻,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

  他要死了。

  永远也见不到他想找的人了。

  一种湿润的液体滑过她的脸颊,她伸手去摸,竟然是泪。

  她到底是心软,对着一头凶残的鳄鱼流眼泪吗?

  她痛苦地半蹲下来,脸色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

  除了她和父母,没有人知道,她生来患有心疾,根本不应该太过激动,大喜大悲,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她颤抖着唇,在泪眼朦胧中去看那个躺在竹榻上的男人。

  长夜如水,明月清濛,风过无痕,唯有廊檐上挂着的帘灯在轻轻地摇曳,在他那张尊贵冷漠的脸庞上投下寂寞的yīn影。

  他是累了,睡着了,也许明天就不会再醒来。

  她在那痛苦的窒息中,挣扎着用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去触碰他那仿佛蒙了细纱的寂寞面孔,却终究是不能。

  这一辈子,她又死了,还是因他而死。

  可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能全怪他。

  阿砚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犹如倾倒的玉山般倒在了地上。

  在她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中,她清楚地听到了睡在竹榻上的那个男人的呢喃声。

  “阿砚……”

  第26章他的美男计

  第六世的阿砚明白,自己的死仿佛真不能赖到萧铎头上,若不是自己心疾,根本不会死的。

  可是到了第七世,当她重新托生为一个哇哇哭叫的小婴儿从娘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她实在是无奈。

  真是有些烦了,这么多次了,每一次都有人惊喜地围过来,每一次都是抱着她夸赞自己和“爹娘”长得好像,还要夸赞她的小眼睛是如何jīng神。

  这些人就不能换一个说话方式吗,非得如此千篇一律?

  小婴儿也是会烦的好不好!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所以她还是应该怪萧铎。

  萧铎是个心机深沉的大坏蛋,他花样繁多,为了让自己死,真是各种办法都想出来了,而且都不带重样的。

  瞧吧,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砚就这么失落了整整一个月,连笑都不笑一下,一直到出满月的那天,她终于想通了。

  第六世的死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这件事至少给了她一个深刻的教训,防火防贼防萧铎,以后凡是长得好看点的雄xing,哪怕是蚊子,也得远离,说不得就是萧铎变的。

  想明白的她绽唇一笑,这一笑间,甜美纯净,不知道惊艳了周围多少老爷太太。

  大家惊呼:“瞧这孩子,谁说她不会笑来着,看看这笑得,真是好模样!”

  从此,刚刚满月的阿砚美名远扬!

  萧铎走到了自己的chuáng边,看着眼中含泪的阿砚在那里呆呆地坐着,眸中一片追忆的茫然,他这么看了半响后,终于微微蹙眉,轻启薄唇,哑声问道:“你真得不需要大夫吗?”

  阿砚猛然间从回忆中醒过来,用那双尚且沉迷在“我是满月小婴儿”的懵懂无知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萧铎。

  很快,她醒悟过来。

  “谢谢九爷,可是我真得害怕大夫!”说着这话,她心里却再次想起那种心疾发作而死的苦。

  这一次,她一定要毒死他,而且坚决不能赔上自己的xing命!

  如果说她活了八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那一定是,没能亲眼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死在自己面前——她甚至不知道,他后来到底死没死?

  以前她是笃定他死了的,被自己害死的,虽然比自己晚死一天,可到底是死了。但是如今呢,她有点不确定了。

  为什么区区一块她特别调配烹制的香苏蜜汁芝麻jī就能把自己折腾得上吐下泻腹痛如绞,可是他明明吃了那么多却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他是人吗,真得是人吗?!

  萧铎显然也发现她的异样了,他微微弯下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形,就那么纡尊降贵地凝视着她那张表qíng丰富变幻万端的小脸。

  “你在想什么?”他低哑的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柔和。

  “我在想那个穷我十年jīng力磨练而成的厨艺费了两个时辰jīng心烹制出的香苏蜜汁芝麻jī。”

  “那个味道不错。”萧铎实在是很给阿砚面子的。

  “你也觉得很好吃啊?”阿砚小心试探。

  “我很喜欢,明天再做吧。”萧铎的喉结非常可疑地动了动,仿佛在咽口水。

  “厨房里还有剩下一点吧?”阿砚眼珠转啊转地继续试探。

  “没有。”萧铎非常肯定这件事。

  “嗯?我记得还有一盘……”阿砚记的很清楚啊。

  “那一盘……也被我吃了。”萧铎的声音低而平缓,语气是依然淡定的。

  “都吃了啊……”阿砚仰脸看他,没想到这个人嘴巴这么馋,跟个小孩似的馋。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这个人的下巴,他生得好看,下巴也是如此的富有魅力,天底下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下巴呢?这么好看的下巴怎么可以长在一个仇人身上呢?

  阿砚正看得入神,陡然间想起第六世的教训,连忙移开了眼睛,低下了头。

  呸,这分明是丑,丑死了!

  “九爷既然喜欢吃,那我明日再给九爷做吧!”当然要做,天天做天天吃,就算你铁打钢铸的身子,我就不信吃不死你。

  萧铎眉眼间泛起一丝笑意,好笑地望着chuáng上这个羞答答的阿砚。

  “等你病好了吧。”

  他还挺体贴的啊,阿砚心里竟然泛起一丝丝的感动。

  “你现在这么臭,还病着,做出的菜一定不好吃。”

  结果他下一句,直接粉碎了阿砚心中的泡泡。

  我呸,还是得吃死你!

  “我会让庄子上再送几只昨天的三huángjī过来。”

  这一晚,阿砚煞费苦心地琢磨着如何给萧铎继续下毒,上辈子那个“含笑十九日”可以再来一发,不过那个配料不容易找到,上辈子她是神医身上自然会带着一些珍稀奇葩的药糙,这辈子却是不方便再弄到了。

  于是她开始发动脑筋,想着怎么改一改那个配方,哪怕一时不能毒死,也得来一个半身瘫痪或者残疾无能。

  总之不能让他太得意了!

  如此想了整整一夜,她终于醒了,顶着一对发黑的眼圈爬起来了。

  一出房间,走进院子,所有的人看到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就好像她一夜之间多了三只胳膊六条腿。

  呃……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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