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不敢去看自己身上纵横的伤口,只是木然道:“雨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黑夜?”
“为什么?”
“因为我的生活里,没有白天。”
32.雨儿失踪
缺失的记忆,漫长的等待,痛苦的折rǔ,还有那说不出却如山深重的悲伤和仇恨,早将我的白天压得如黑暗一般。
我想,十岁之前,我一定是很幸福的,幸福得根本无法想象和适应所有的黑暗。
而明月山庄毁灭前的那一场灾难,带走了我所有的幸运和幸福,让我无法承受,而被迫用生理上的失忆来保证自己生活下去的力量。
记起了越来越多的过去,有了越来越多的幸福参照,我会不会就越痛苦?
转眼已经快到正月底了。
过年不过年,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幸福或悲惨,都似乎已没那么重要。
而软香殿中的这个正月,显然不能算作太平。因为我除夕抢了他们的风头,又用一场血腥平息了他们的妒嫉。
那些男宠们现在再不敢来招惹我,宝哥儿少了条手臂,兰哥儿大病了一场,而雨儿打听的消息,从我那日教训了这些哥儿们,柳沁再也没有叫过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侍寝。
身与心的双重打击,对于这些娇贵的哥儿们也够受得了。
但我懒得理会,我依旧每日按我的计划练剑,习武。
这一次,柳沁足有四日不曾去雪柳林教我剑法,我心中疑惑,再说不出是盼他来,还是盼他别来。
我想学他的剑法,可对于他的柳条,几乎是条件反she地害怕。
纵然我表面依旧若无其事,仿佛那些柳条打的根本不是我。可每次走到雪柳林,每次看到柳沁的身影时,都忍不住手心的汗水直沁。
我无法否认,他用最简单的惩罚方式,用不断叠加的疼痛,成功地向我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让我无时无刻不被他所带来的yīn影影响着,甚至有了种屈服甚至是放弃的想法。
我不但得承受黑暗,还是承受黑暗中不知何日才能终止的痛楚!
而我,也不过是血ròu之躯而已。
但并没有听说他外出,为何四日都不曾出现?
总有些心神不宁,因此巳时一到,我立刻回了房,准备让雨儿为我泡一壶狮峰龙井解解心头的烦躁之气。
但我居然没见到雨儿。
我知道这个丫头极乖的,每日除了睡觉会回她的下人房中去住,其他时候,都是乖乖地呆在屋中,替我收拾屋子,浆洗衣裳,准备点心和茶。
最近衣服老是给打破,我让她请人到外面去买几套衣衫来,她却让人买了许多的黑色棉布和锦缎来,一件一件亲手为我fèng制,居然还都很合身。她见我穿得满意,为我裁起衣裳来更是欢喜了。
此时,一件fèng了一半的棉衣,正扔在桌上,针线端正cha在接fèng处,显然是临时有事,急匆匆离去了。
我不放心,又到下人房中找了一回,都说不曾见到。
我只得硬了头皮,去问一个正在梧桐树下晒太阳的哥儿,是否见到了雨儿。
33.蹂躏
那哥儿瞪我半天,估计心里头也讨厌我,在权衡着要不要告诉我。
我不耐烦,握紧剑柄,凌厉问道:“快说,雨儿到哪去了?是不是又是你们几个作弄她?”
大约是怕我把他的手也砍下来吧,这下子,那哥儿说得很快:“不是不是,她给宫主派来的侍卫带走了。天没亮呢,就给带走了。”
柳沁?
他带走雨儿能有什么事?
重重不安立时袭上心来,我提了剑,径奔柳沁卧房。
柳沁正站在廊下,淡淡笑着,将手中的粟米喂给笼中的鹦哥儿。
“宫主!”我奔上前,问道:“雨儿呢?”
柳沁扫了我一眼,云淡风轻一笑:“你不是对我很讲规矩礼仪么?现在怎么了?你的规矩呢?”
我吸一口气,倒退数步,大礼拜见:“夜参加宫主,请问,夜房中的丫环雨儿,是否给宫主召来了?”
柳沁负了手,淡然道:“她本就是我宫里的丫头,不过给了你使唤而已。现在没了她,我可以再找十个丫环来给你挑。”
“不用了。”我站起来,道:“我很习惯她的服侍,很讨厌生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柳沁冷冷一笑,并不理会。
我哼了一声,冲上前去,将他房间的几个门,全都砰然踢开,细细查看。
柳沁在后笑道:“影儿,你别忘了,我可不喜欢女人,把她藏自己屋里gān嘛?”
我正准备到别处寻找,他已道:“走吧,看看去,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这话说得奇怪,我听得头皮发麻,忙跟在他后面,出了他自己院门,沿着侧面的甬道走了一会儿,又是一个小小院落。
柳沁走到其中一间房前,敲门。
“谁呀?正办好事呢!”有男子粗哑的声音传出,而另一种近乎****的声音,正断断续续传出。
我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我!”柳沁声音不高,眸子在我身上飘过。
门立刻开了,一个极壮实的胖子,只穿了小裤,披了长衫过来开门,厚实耷拉着的胸肌上,成片的漆黑胸毛,令人望而生厌。
“宫主,我已经试完了,另一位弟兄正在过瘾呢!”他谄媚地笑。
我宛如被一道烈火劈中,连胸腹间都燃烧起来,立刻推开那个死胖子,冲了进去。
chuáng上一个娇小的身躯,正被压在高个的中年男子身下,无qíng地蹂躏。那女孩青丝散乱,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正是我的雨儿。
我一道热血直往上涌,立刻拔剑,刺向那个男子。
那男子正在极乐之中,忽见剑光闪动,惊叫一声,努力想用躲时,已是不及,眼看被我开膛破肚之际,斜次里一道如水剑光飘来,看似软绵绵,却毫不费力地将我的剑挡住。
“宫……宫主……”那中年男子再也没了乐趣,从雨儿身上爬下来,披了衣呆站一旁。
34.还君一耳光
“还不滚!”柳沁连挡我刺向那男子的数剑,喝道。
那人几乎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我正要冲过去,柳沁邪邪笑道:“你不看你的宝贝丫环么?”
不错,还是救人要紧。
我忙收了剑,赶到chuáng前,只见雨儿luǒ露的身体犹在流血,不知给蹂躏成什么模样了。
我将外袍脱了,覆住她,将她抱起来,叫道:“雨儿,雨儿!”
好半天,雨儿睁开眼,惊惶地叫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雨儿,是我!”我急急道:“我是夜。”
雨儿定定神,忽然搂了我脖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公子,公子,他们……他们……呜…”
我见她神智尚清,略放了心,将她抱在怀中,冷眼望向柳沁。
柳沁缓缓将目光投下窗外,徐徐道:“她并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骗我?”
“什么意思?”我恨得吐血,是不是我的女人,和他们对雨儿施bào有什么关系?
而柳沁居然笑了:“我就是不信你喜欢上这个女子了,所以叫人抓来试试,这女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所以能把你如此冷静的头脑迷得晕头转向。事实证明,她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是个处子。”
“用这种方式试?”我真的想吐血了,而雨儿一听是宫主开口,蜷在我怀中只是瑟缩。
“如果我知道她可能是处子的话,应该会找两个身子弱些的来试她。这也是你自找的,你明明没有喜欢她,为什么演那样的戏来哄我?”柳沁说着,慢慢走到我跟前,声音渐转温柔。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忽然一笑,极尽璀璨地冲柳沁一笑,走近了柳沁。
柳沁一失神,显然被我笑得有些魂不守舍。
我已走上前去,凑近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洁白如玉的面颊。
五只手印,非常迅速地在他的脸颊浮凸,把所有的笑容和失魂都打至了木然。
我一字一字道:“因为她太小,我不忍心!但既然麻烦宫主派人为她开了苞,那么我谢了,从今天起,雨儿一定会是我女人,而且,一世都是我女人!”
我盯着他,成功地看到他的唇边褪去了最后一抹鲜亮的颜色,然后抱了雨儿,扬长而去。
雨儿受rǔ,或者说我的那一巴掌,正式将我和柳沁的关系拉到极恶劣的地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他依旧每两三天教我一次剑法,顶多一个时辰,教完就走,极少再对我的剑法提出任何意见,甚至再不也曾用柳枝来教训过我的讹误。
如非必要,他甚至从不正眼看我一眼,就如我也懒得正眼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看自己的伤口终于能顺利地结疤并褪去,还是一件比较舒心的事。
35.一起忘记噩梦
剑法中,我很多不解之处,但我再也不会向他请教,一般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实在不解的就用自己的运剑方式去弥补其中的缺撼。
在我的伤势复原之后,雨儿的身体也慢慢调理过来。
自从柳沁那日当了众人的面宣布我是夜公子,而不是夜哥儿后,殷寿对我再也不敢小瞧,该我的翻倍分例,一样不敢少地送了过来,连衣物日用品之类,若是我不喜退回去的,也会另折了银子给我。我便将银子多多拿给负责小厨房的主事,让他每日亲将最好的汤菜送我房中来。这虽是破例了,但料他们想到有冤无处伸的宝哥儿兰哥儿,也没谁敢说话了。
我又一次见到了宝剑比嘴说话有用的定例。
我看雨儿醒来后只是怯怯的,连看都不大敢看我,料想必是那两个男人给她造成的身心伤害太大,又怕我会责怪或轻视,心头一定很是郁闷,遂将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要了她。
她的身体依旧青涩而稚嫩,却很努力地回应着我,随时窥探着我的脸色,分明希望让我感到快乐。
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子欢好,那种生理的冲动和愉悦让我有些无法承受,未免用力大了。雨儿却不敢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微笑着努力迎合我,让我更是怜惜。
到底,害了她的人,是我啊,现在反而是她觉得对不住我一样。
我叹息着,轻轻搂住她的身子,柔声道:“雨儿,那件事只是一个噩梦,把它忘了,好不好?你只需要记得,你是夜的女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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