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错2:相思青萝_寂月皎皎【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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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起宝剑,凝视着剑上的花纹,懒散道:“我再一剑下去你的头发一定簪不了了。”

  侧脸轻笑:“九公子,你是不是想当和尚?”

  我作势拔剑时,九公子飞快带上房门,将他自己关在门外。

  可隔了房门,他的话语居然带了几分焦急:“小苏儿,我的感觉从来不会骗我。你再呆在这里,一定会出事!一定会!”

  我恼怒地拉门,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乱扯淡的臭小子时,他已如兔子般飞快奔了出去,走时连院门都飞快带上,生怕我会将他剃了光头。

  见他真的走了,我才放了心,转而又疑惑起来。

  这个臭小子,他的感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居然能未卜先知?可还真是神了!

  再一想,他一心想占我便宜,说不准故意如此说说,好在山下设下什么陷阱,捉了我去羞rǔ,连他哥哥都不让知道。

  何况,楚宸也说过此地在叶纤痕回到铁血帮后可能会不安全,必须另找地方栖身。但此时叶纤痕还留在拈花别院中,这处别院应该还是安全的,何必担忧太多?

  退一万步来说,就当九公子所说并非空xué来风,我已和楚宸约定等他数日后回幽冥城,他还会经离此地,一则与我相会,二则带走叶纤痕,若我临时离去,叫他回来时到哪里找我?

  但这一次,我真的见识到了什么是乌鸦嘴。

  当日无事,到第二日傍晚,我练了两个时辰剑,方才躺下,已听得箭矢破空之声迅速传来,窗前亮光一闪,然后突地一跳,已是绚亮一片。

  在雪柳宫时,我也曾参与过很多次行动,对这种现象再熟悉不过:有人进攻正施放火箭!

  正房原是砖木结构的房屋,很是牢固,没有油柴之助,一时烧不起来,但两侧耳房以茅糙盖顶,火箭落下,顿时爆燃起来,蔚成熊熊一片。

  我心下大惊,忙披了衣,一跃而出。

  而侍女下人也发现不对,惊叫着冲了出来;奶妈还算尽职,将乐儿包得好好的,往我身边往来。

  这时但见一道翠影一闪,叶纤痕已提了剑,将乐儿抱到自己怀里,站在我身侧。

  还未及反应过来,到底是哪路人马在攻击我,围墙四周已冒出十余名服饰极眼熟的弓箭手,矢如飞蝗,迅速倾下。

  但闻惨叫连连,奶妈侍女,即刻死于非命。

  我虽护着抱了乐儿的叶纤痕,可一见那服色,心下已是胆寒。

  那些人竟是雪柳宫的弟子!

  柳沁,柳沁他想做什么?

  他在戏耍我?鸾凤错:相思青萝〖全本〗阅读他在戏耍我?

  不管他想做什么,我自知凭我的身手,断然没法和他抵敌,便是这半年来功力大增,也敌不过我对柳沁那种已根深蒂固的敬畏感。

  有心想抱了乐儿夺路而逃,可那该死的叶纤痕紧紧抱着乐儿,根本没一丝将他jiāo给我的意思;而乐儿听得暄闹和火光血光,已受惊大哭起来。

  咬了咬牙,我拽起叶纤痕,运起轻功,连连击落火箭,劈开一条路,冲出院去。

  远远,已看到了好几处地方站了熟悉的人影,分明是流月、杜晓、心素等人,甚至连云真子都赶来了!

  柳沁,是打定主意,想将我生擒还是格杀?

  居然派了那许多高手来!

  仗了自己对地势的熟悉,我迅速从一旁的灌木闪身掠过,冲进院后的竹园,借了幽篁暗夜的掩护,直往山下奔去。

  眼看出了竹林,身后并不见有人追来,正略略放心,往前路望去时,惊得心一收缩,猛地顿住了脚步。

  迷蒙月光下,一黑衣男子背对着我们,寂寞地负手立于路边,修长而熟悉的身段几与夜色溶为一体,散发着冷沉森寒的气息。

  竟是我最怕见到的柳沁!

  我慢慢向后退着,手心里沁出层层的汗,几乎要握不住剑。,

  这时,只闻柳沁嘲笑般说道:“影儿,我们还真有灵犀,是不是?都想着这条路最适宜逃走呢!”

  他慢慢回过身来,目光如夜色般幽黑不见底,那样深冷地盯着我接着盯在我,挽着叶纤痕的手上。

  我一惊,条件反she般立刻放开叶纤痕,惊惧地向后退缩着,忽然间悟过来,扭身发狂般沿竹林的另一侧方向逃去。

  我的本能告诉我,柳沁现在很危险,即便对我,都散着那种接近死亡的恐怖气息,我必须尽快逃开!

  几乎我逃开的同时柳沁也行动了。

  但见他鬼魅般飘身而至,迅速追至我身后,冰冷雪光,如冬天迫人的北风,直刮面颊。

  他于我亦师亦兄,又曾算是qíng人,跟他动手,我气势上已输了一截;何况这样明显的劣势更让我慌乱不堪,持着流魄剑,剑法竟如原来的五成都发挥不出。

  而叶纤痕从我逃时,也迅速抱了乐儿逸去,连我被柳沁堵截,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我听得乐儿的哭声越来越远,更是惊慌,一心想脱身过去追寻,招式就更散乱了,不过接了五招,已被柳沁一剑刺在右肩,但觉一道冷气迅速从伤口蔓延,几乎将半条手臂生生冻住,勉qiáng持剑时,手臂几乎抬不起来。

  柳沁见我顽抗,眸光更是森冷,雪柳剑再劈下,竟是毫不容qíng地将我右肩狠狠划了一道,又痛又冷的感觉顷刻冰住半个身子,再也持不住剑,摔落下来,而低头看伤口时,居然全然给冻住,流不出一滴血来。

  我打着哆嗦,再也无力相斗,而想逃出他的掌心,更是不可能了。

  雪柳剑如影随形,随着我退却的身形,紧紧bī住我的心口。

  “逃啊,怎么不逃了?”柳沁轻笑,却可以冻死人。

  我咽着口水,努力润着gān涸的喉咙,抑制着自己的紧张和慌乱,垂了头道:“我……我知道我刺你那剑,着实对你不住。今日便刺还回来,我们便……便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柳沁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重复着我的话,曾经很漂亮的笑容狰狞如恶魔般可怕:“你以为,还我一剑,便两不相欠了么?”

  难道不是么?

  我让你刺一剑,哪怕一剑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怨你。

  柳沁,命都还了你,我还欠你什么?你还要怎样?

  可面对步步凌迫来的柳沁,看着他充满杀机的陌生眼神,我一句话也不敢说,下意识只向后退着。

  直到后面被一处岩石拦住,我惊觉到已退无可退,才惊恐地望向柳沁。

  “你很怕我么?”柳沁问着,声音已维持不住原来的勉qiáng笑意,冷得几乎如他的雪柳剑般可怕:“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这样怕我?”

  亏心事?

  我不解,勉qiáng争辩道:“我没有……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对着他凌厉到恐怖的眼神,我原来的自信和尊严一点点瓦解,用力呼一口气,准备将当年中蛊毁容和伤他之事说出,以求他的谅解。

  可我才一张嘴,柳沁忽然将脸贴近,温热柔软的双唇已吻住了我很乎粗bào的吸吮着。

  我脑中似有什么炸了开来,连脚下都失去了力道,但觉他舌尖略一挑逗,便迷迷糊糊张开唇来,由他侵城掠地,肆意攫取。

  分开那么久,我依然那么不争气,一被他亲吻就云里雾里,一闻到他身上的柳叶气息就晕头转向,全然由他摆布。

  柳沁一手环着我,一手解了我衣带,由我前襟探入胸前,在两处凸点温柔抚摸,又是惊怕,又是愉悦的感觉,让我不由的悸颤,正要放开紧张压着岩石的双手,去搂住柳沁腰,时胸前一阵生猛的剧痛骤然传来,痛得我失声惨叫起来。

  而我惨叫时,柳沁的牙关合起,已狠狠在我唇边咬了一口;他用力拧着我胸前的手,还在加着力,由我痛得连连滴汗,也不松开手来。

  我很想唤一声沁,向他求饶,但我抬起眼来,只看到他一双寂然无波的瞳仁,在反she着暗夜的光芒,森冷如冰,没有半点qíng意可言。

  他竟只是……在戏耍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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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牙关格格响着,由着鲜血从唇边滴落,再也不想求饶了。

  痛得受不住时,我闭上了眼睛,身体无力沿了岩石滑落。

  这时,我听到了柳沁在说话:“够缠绵的。如果是半年前我一定会以为你还在为我动心,抵挡不住我的亲吻。苏影,我一向知道你为了你所谓的爱qíng可以不顾一切,但我实在没想到,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连家仇也顾不上了。”

  他的手上继续加力,恶狠狠地质问着我:“当年你以命抵命,还了我的qíng后,是不是一直暗中和那女人来往?嗯,还有那个九公子,对不对?”

  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眉滴下,已经糊住我的眼睛,而贴身的小衣早就给痛出的汗水濡湿。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惨叫的冲动,哑着嗓子无力回答:“我没有。”

  “没有?呵呵……”柳沁冷笑起来:“如果不是给那女人迷得失了心,你肯为铁血帮卖命,刺杀雪柳宫的高手?”

  我的血液蓦地凝固,连胸前的疼痛也感觉不出了。

  这事从何说起?

  如果真牵涉到这种事,只怕柳沁会将我千刀万剐!

  所以,我毫不犹豫高声争辩:“我没有!我一直带了乐儿在这里隐居,哪里也没有去过!”

  柳沁怒道:“苏影,我记得,你以前虽然行事冲动,可好歹还算敢作敢当,如今,真要我一一列举证据给你看么?”

  证据?

  我咪起了眼睛,恍惚觉得,一个无底的陷阱,已经张开了大口,想吞噬的人,应该不只我一个!

  “ 你……你放开我,给我证据!”我开始在他手下挣扎,另一种惊恐,如海水般漫来,迫得我透不过气来。

  柳沁终于放开我,由我虚弱无力地沿了岩石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半年来,雪柳宫弟子暗探铁血帮时,常会见到一位冰蓝头发的黑衣人暗中出现在铁血帮大小姐所居院落附近,你一定说,不算证据吧?”柳沁终于说话了,双眼一霎不霎盯着我。

  “ 不算。”我重重地呼吸着。

  “雪柳宫弟子发现了此人后,多次设法跟踪他,结果都被识破,前后三次被他用剑斩杀三人,用的都是明月剑法。这算不算证据?”

  明月剑法,自明月山庄灭后,只有柳沁会,而柳沁只教了我一人。

  我迟疑片刻,依然道:“或者,明月山庄还有别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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