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错3:南诏风月_寂月皎皎【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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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沁……”我叫唤着,呜呜大哭着,像个给抢了糖果的孩子。

  温热的手,慢慢抚到我的脸上,擦着泪水。忽然就搂过了我的脖子。

  那个刚才还冲我怒吼的男子揽着我的头,呜咽道:“我怎么……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傻子呢……”

  于是,他的泪,也滴落到我的脸上。

  于是,我哭得更凶了。

  于是,我们的泪,流作了一处……

  柳沁……

  柳沁……

  后来,我到底没有起chuáng。

  我也被放到了chuáng上,和柳沁分着一碗羹汤吃,他一口,我一口。

  他无法再坚持让我出去晒晒太阳。

  因为我哭得最凶时,晕了过去。

  事后,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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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儿的事我还在问呢,有了结果告诉大家!

  191、有一种传说,叫悲伤

  我从来不是柔弱的人,甚至在铁血帮地牢受了那么多噩梦一样的折磨,我也不太容易晕过去。

  可我竟然会哭得晕过去。

  也不知从此后,会不会成为九公子和林秋潇嘲笑的话柄?

  至于柳沁,给他嘲笑责骂惯了,倒也无所谓了。

  坊但奇怪的是,柳沁并没有嘲笑我。

  除了那日他初醒时将我骂了一顿,怪我发了疯不吃不喝,后来再也不曾嘲笑讥骂我一句。他做的最多的事,是很温柔地望着我,微微含笑,不时亲亲我的额,我的唇。

  自然,我也会不甘示弱地去亲亲他。

  仂如果不是因为心疼他的身体虚弱,我一定趁机将他吻得透不过气来,然后一气给吃了……

  看他老是欺负我……

  于是,我们一起吃,一起喝,累了一起睡,我依然像那七日一样,总将两只手环着他的腰,把他当个大枕头一样抱着,把我的心脏紧紧贴着他的心脏。

  我们都能感到对方的心脏在跳动着,越来越有力地跳动着。

  当觉得恢复得差不多时,我们手挽了手,悄悄到院落里晒太阳。

  有时,叫林秋潇去帮我们查探了附近没有白教弟子出没时,我们便出了雪凝小筑,沿了小溪边青翠yù滴的竹林,听了那萧萧的风声,缓缓散着步。

  有时不巧是,会遇到九公子和周大小姐,两人坐在山石上,相偎相依,呢喃细语,分明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也难为小九儿那样的人物,居然肯转了xing,乖乖和一个女人谈qíng说爱了。

  想当日圣女一意bī着周大小姐选美男享用,必定是因为周大小姐为了九公子之事苦苦周旋,不肯放弃的缘故了。

  以她对九公子这样深切的感qíng,想来九公子不会如我当日那般倒霉,错将明月照沟渠吧?

  曾经一度挺恨叶纤痕,但与柳沁携手行游山间时,便觉得她很可怜了。

  雪柳宫出事,叶纤痕应是趁机逃出被卖入的娼寮了,但她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焉能再有我和柳沁携手相挽的宁谧与幸福?

  这日大雨之后,苍山如洗,我们两人jīng神都很好,又去赏那雨后风光,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玉局峰的山顶。

  此时天色初霁,云丝万缕,悠悠缭绕于苍山之腰,将苍山下如大团玉块的万顷洱海,以及洱海畔纵横的沃土,错落的民居,衬映得如同游离在天宫般飘缈着,分不清到底天在头顶,还是天在脚下。

  “还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呢,不知道咱们雪柳公子,怎么会觉得这里像个笼子?”

  我微笑着试探。

  总觉得柳沁和南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不知柳沁为何不肯提起。此时他的身体基本平复,我就忍不住想要寻根究底了。

  ——我从不是多事的人,但柳沁的事,我却想知道得越多越好,最好连落糙时屁股上有几块胎记都弄得清清楚楚。

  但柳沁居然没回答,只是摸着我的黑发,嘻嘻笑道:“我一向觉得我的头发长得挺好的,现在才觉得影的头发比我还漂亮。”

  “我的发丝似乎比你的粗。”我不知不觉被他把话题引开。

  柳沁看我的眼光立时暧昧:“下面似乎不比我粗。”

  就算此时并无第三人在场,我也不由面红耳赤,他还真能想!

  而柳沁已将脸凑过来,与我偎依着温存亲热。

  双唇相贴时,我脑中顿时给塞了一团云雾,迷迷糊糊,再也记不得去追问柳沁和白教那些人的关系了。

  若不是两人身体都不曾完全康复,只怕柳沁在山顶湿淋淋的石地上就把我给吃了。

  真是郁闷,即便他伤得比我重,病得比我厉害,身手不如我灵敏,占了主导地位的还是他。

  看着他笑得媚如chūn花,我直叹着气,只恨自己日复一日慑于他的yín威,反而更不容易将他压在身下了。

  正在yù望里浮沉着胡思乱想时,柳沁忽然放开了我,笑道:“看,玉带云!”

  我抬头看时,方才那万缕云丝,已越来越浓,越来越白,在苍山之腰从北至南慢慢伸展着,却渐渐收缩着,变得窄长起来,如一条雪白无瑕的玉带束在山腰。这条绵长漂亮的玉带从苍山的第一峰云弄峰,一直延伸到最末一峰的残阳峰,盘旋之际,连如洗的青山都妩媚俊妍起来。

  “每年夏日雨后,常会出现这种云,很漂亮吧?”柳沁颇有自得之色:“与此相对的,是这玉局峰上的望夫云,也是一种奇景。”

  “望夫云?”我逗引着柳沁往下讲。

  他对南诏的掌故,看来不是一般的熟稔。

  难道,他是在这里长大的?

  柳沁果然没注意到我在刻意引他叙说,出神地望着洱海的方向,说道:“望夫云么,据说是一位公主变成的云彩。”

  据柳沁讲,那位公主与与苍山上的一年轻猎人相爱,但遭到父王的反对。后来他的父王派法师将猎人害死,扔于洱海之中,公主愤而于玉局峰殉qíng。

  从那以后,在很冷的冬季,万里无去的天空,玉局峰的上空,会突然出现一朵洁白的云,亮如银,白如棉,如少女般轻盈美丽。但片刻之后,那白云会渐渐升高,渐渐变黑,化成一个身着黑色丧服的女子形状,向着洱海悲恸哭号,而洱海也就随之应和,波涛汹涌,海làng滔天,如勃然的怒气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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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有一种传说,叫悲伤(二)

  据说,这朵望夫云,就是那公主的jīng魂所化,她是在山顶守望着她已沉入海底的qíng郎,久侯不至,遂在洱海兴起风làng,想找到深埋海底的qíng郎……

  我听完这个忧伤的传说,不知为什么,浑身都冷了起来。

  我抱着肩,站起身来,默然在山顶的嶙峋石间行走着,苦笑道:“当真,曾有个公主,在这里守侯她的夫婿么?”

  “也许,只是因为这玉局峰会有这种预兆海风的奇怪云彩,才会被编出这样离奇的故事吧!但也许,确实存在过那样悲伤绝望的爱qíng,不然,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只这玉局峰,才有这样奇怪的云彩?信之则有,不信则无,你说是不是?”

  坊柳沁笑着,从后环住我的腰,蹭着我的脖颈,温柔地亲着,再次让我心猿意马,将那莫名的担忧和冷意,渐渐弃之脑后了。

  正亲呢时,柳沁的身体忽然一僵,抱着我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掐到我的肌ròu中。

  “柳沁!”我失声叫道,努力要将他推开,查看他的qíng况。

  仂“影……”柳沁压抑着痛楚的声音,破碎地逸出。

  接着,我真的听到了某种破碎的声音。

  似是一种气泡,被针扎破了,嗤地一声响。

  同时,柳沁收束着我的臂腕骤然一松,整个人便已软倒下来。

  “沁……”我失措地揽住他迅速下沉的身躯,大声惊叫,只盼着自己的叫声,能平息住我自己的恐慌,让我迅速地镇静下来。

  柳沁面色一片惨白,这两日好容易恢复一点的淡色嘴唇,又已和面颊一般,毫无血色,更映着唇角缓缓挂出的一缕鲜血,嫣红得怵目惊心。

  而他的左手,正掩住他的右肩,同样嫣红的鲜血,从指fèng迅速滴落。

  我抱住他,慌忙扯开他的右边衣襟时,已看到他的右肩,突然多出了一个不断流血的dòng,jī蛋大小的dòng,不像剑伤,不像刀伤,甚至不像从外面戳入体内的任何伤口。

  从翻卷向外的皮ròu来看,倒像是……

  一股力道,从柳沁自身体内卷出,硬生生将皮ròu撑破一般。

  “这……这是……”我打着寒颤,想起九公子说的话……

  柳沁至少中了五种毒,有一种,是他不能解的……

  晴窗大祭司的生魂灵降,在柳沁身上下了血咒……

  但柳沁醒过来这几日,一直都好好的,所以我劝慰着自己,那血咒,应该没有想象的可怕,或者,以柳沁的功力,可以撑住,不让它发作……

  血咒……

  会这样在柳沁的身体上,破开一个个血流不流的伤dòng,直到受尽痛苦,流尽鲜血而死吗?

  我胡乱撕着衣角,捆着那诡异的血dòng,用力抱住柳沁似被抽去全身力道的躯体,低哑着嗓子说:“柳沁,你不会有事,对不对?”

  柳沁露出微弱的苍白笑意,柔声道:“影儿,知道为什么那位公主死去了,还是等不到她qíng人的魂魄相伴么?”

  我不明白柳沁此时怎么还会有心思提到那个传说,一边抱住他往山下冲着,一边随口顺了他的话问:“为什么?”

  柳沁在我怀中微笑道:“因为她qíng人的魂魄被封印了,解去封印的唯一途径,是那公主的幸福。公主殉qíng了,永远得不到她的幸福,所以她的qíng人,永远被封印着,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我差点又要掉下泪来,破天荒地压了嗓子吼他:“你闭嘴!我是男人,不是公主,而你也不是公主的qíng人,你是我的师父,你是我的兄长,你是我结发同心的……爱人。你比我厉害十倍百倍,一定要一生一世地守着我,护着我,把我欺负得……不敢离开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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