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立刻跳入心头,我勒住了马,向着众人道:“你们先回中原,好好整编一下目前的雪柳宫弟子。如果有一时决定不了的,可以和晏逸天晏侯爷商议。他应该已经在雁陵山附近归隐了,找到他帮忙不会困难。”
众人一时愕然。
然后,惊秋叫了起来:“那人好像不是宫主!”
“我知道他不是。”我淡淡道:“我有别的事,处理好后立刻会回中原,不会耽搁太久,十天半个月吧,也就回去了!”
我转头又向铁木婆婆道:“婆婆,将大家带回雪柳宫的责任,就jiāo给您了!一路小心!”
铁木婆婆应了,又道:“不然……我们在南诏帮着公子吧?”
我皱眉道:“不用了,我不准备和人打斗,你们还是先回雪柳宫把根基扎牢好,稳住人心。群龙无首那么久,我担心到时人心涣散,宫主会怪责我无能。”
自从攻破幽冥城,雪柳宫元气大伤,后来虽有晏逸天将自己培养的高手注入其中,毕竟原来并不是雪柳宫的人,对于雪柳宫的行事也不熟识,如果无人带领,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铁木婆婆知道我说的有理,一时犹豫,而我已在马背甩了一鞭,纵马向绝尘而去的那行人追去。
接近那个与柳沁相像的人,并不困难。
我不过追上前去,很温柔地笑了一笑,说道:“做个朋友,好么?”
那人便有些傻眼,然后迟迟疑疑地点了头。
只有在这时,我颇是感激上苍给予我的这副好皮囊,让我的微笑成了所向无敌的利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少有拒绝的勇气……
不管柳沁高不高兴,我是第一次主动去“勾引”人,还“勾引”了那么个男人。
于是,我就那么以他朋友的身份,顺理成章地跟他回了家。
到了那人家中,我才知他虽然是紫罂粟的入幕之宾,却常常不住在玄水宫内,而是在中和峰下的大镇子上有着一处不小的院落。
到和他一起吃晚饭时,我才问他的姓名。
“蒙仪。”他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瞥着我淡淡而笑的面庞,说道:“我认识你,你是苏影,是……圣女心上人的qíng人。”
圣女心上人的qíng人……
听来有些拗口,不过倒也的确是事实。
于是,我再笑一笑,已难掩凄凉:“我的qíng人已经不要我了。”
蒙仪很久没说话,直到饭吃完了,才很低声地说道:“我的qíng人……也不要我了。”
心中突然给什么扎了一下。
不知是为他蒙仪脸上不可掩抑的痛楚,还是为他的话。
他的qíng人,自然是紫罂粟。
紫罂粟为什么不要他?
为了柳沁么?
她和柳沁,估计原来就不清不楚,后来她肯如此救他,想必柳沁对她更感激了。
难道柳沁为此答应陪她三年,所以这三年把我赶回中原去?
我忽然觉得那个yīn阳双糙降并没有解。
它们长在了我心里,萌芽,生根,散叶,让我心头抽搐得好生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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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他知道了,会如何?
夜间,我毫不客气地住进了蒙仪的房间。
蒙仪有些愕然,说道:“那个……苏影,我不喜欢男人。”
我慵懒而笑,自觉沾惹了不少柳沁素常的邪肆放诞:“既然你不喜欢男人,还担心什么?难道怕我身上不gān净,弄脏了你的chuáng?”
“不……没有……”他终于默认了我的鸠占鹊巢,掉头就出去要另觅房间睡。
坊这个人,还真忠厚……
“睡一处吧!”我淡淡笑道:“你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除柳沁之外的男人。”
蒙仪瞪住我:“我这里……房间还有好几个,不用……不用挤了。”
仂我又轻轻地笑:“你难道不想知道,圣女听说你和别人睡到一张chuáng上,会有什么反应么?”
蒙仪顿住了身形。
他喜欢紫罂粟。
我喜欢柳沁。
可紫罂粟丢开了他,柳沁丢开了我。
我心里不舒服,想来他也同样。
所以我懒懒说道:“我很想知道,柳沁听说我和别的男人睡一chuáng的反应。你呢?”
蒙仪继续沉默,然后退了几步,宽衣解带,卧到我身侧。
我伸出脚来,只一勾,天碧色的纱缦层层垂下,顿时将内外分隔出两方不同的天地来。
烛影摇红,帏幕深深,便平白多了几分chūnqíngchūn意。
和一个陌生男子同chuáng共枕,于我是一种完全生疏的感受,而于蒙仪似乎更多是不安。
他睡得至少距我半尺开外,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到快天明时,他终于问了我一句:“苏影,你觉得,柳沁会在意你和别的男子睡作一处么?”
看得出,他和我一样,实在不是个多话的人。这么一句话,倒似想了大半夜,很艰难才问出了口。
我虽不像他那般翻来覆去,却也没有睡着。
往事流转,几度生离死别,历历在目。
摸住胸口的结发蝴蝶,我轻轻而微带促狭地笑:“他么?如果知道了……”
他知道了,会如何?
自然不会不在意,我能想象的,是他在意后的态度。
是bào跳如雷,即刻来找我兴师问罪,还是继续为些我不清楚的原因,继续留在南诏,隐忍不发?
总觉得他旁的事可以忍受,这件事万万不肯忍受……
我沉吟着说道:“他必定会来找我,除非他不知道。”
蒙仪神色一黯,若有若无地轻声一叹,无限怅惘。
我忍不住问他:“那么,你觉得你们圣女,会在意这事么?”
蒙仪脸色僵硬,默然片刻,道:“我只希望,她不会因为你是柳沁的qíng人,而让我离开你,免得她的柳沁伤心。那么,至少证明,她还在为我着想,希望我能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生活……和希望。”
我怔了一怔。
蒙仪已将他的头埋到薄薄的棉被上,呻吟般说道:“我是替代品,永远……只是替代品而已!”
忽然觉得,他比我可怜。
他的试探方向,跟我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我靠近了他一些,安慰地拍着他的后背,微微抽搐的后背。
曾经很想多看看他的面容,将他当成柳沁那样看着,也可勉qiáng慰藉那如chūn糙般益发蓬勃的相思。
可这一刻之后,我算彻底弄清,他不是柳沁,并且永远代替不了柳沁。
我的柳沁,即便失败,即便被拒绝,也不会改变他的傲骨。任何时候,他都拥有着骄傲不屑的笑容,坚qiáng挺直的脊背……
而蒙仪,已在我表示亲近的温和抚拍中,不再掩饰他的脆弱。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悄然地伏到我的身畔,痛哭失声。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看来成熟的男子,其实还是个xingqíng极温善多qíng的少年。
因为柳沁,他能接近紫罂粟,爱上紫罂粟,并得到她似是而非的感qíng回应;
又因为柳沁,他失去了紫罂粟,甚至没有抱怨的权利。
他始终很清楚,他只是个替身,替身男宠而已。
再受宠,他也只是凭借着一副表象,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不敢指望紫罂粟为他的琵琶别抱伤心,只是希望紫罂粟看在往日的qíng份,得到一点施舍般的怜悯qíng怀。
他的爱qíng,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远比我悲惨而绝望。
我比他幸福得多,至少我敢确认,柳沁喜欢着我,即便有时三心二意,他最在意的人,还只是我。
我从来不是个会安慰旁人的人,只能轻轻叹息,抚拍着他的背,如同抚慰伤心绝望的小兄弟。
而蒙仪的友qíng,就那么容易地被我赢得了。
虽然没说几句话,但第二天我们醒转时,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很是友好自然了。
他甚至帮我出谋画策,怎么让柳沁更快地激动伤心,一气跑来找我。
这个少年,大概在黑暗中沉寂的太久,我伸手给予的一点温暖,便被他当作了整片的阳光了。
但我实在很乐意,和这个与柳沁长得极像的少年jiāo朋友。
或者,我也很孤单。
没有柳沁的世界,实在是太寂寞了。
习惯了相聚的欢愉,那种寂寞,是生命的缺失,会让心头破了个dòng般,呼呼的灌着风,冷到难受。
而我和蒙仪商议的结果,就是把戏演得更bī真些。
吃了早饭,蒙仪便雇了马车,和我一起到最热闹的集市上去,然后手挽着手,光天化日里亲呢着招摇过市,然后在他的挽扶下,摸着臀部蹒跚走到药房去,没脸没皮地买那些很荒唐的润滑膏体,和一些欢爱时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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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shopping,才回来,差点成了冰冻饺子了!
下一章还没写好,呆会传……
204、背后的jiāo易
第二日,我们泛舟洱海,赏那孤帆翠影,天蓝如海,海蓝胜天。
晚间,我们留连忘返,在甲板上赏着名闻天下的洱海月,喝着jiāo杯酒……
柳沁,柳沁,如果你听说了,你受得了么?
你那么担心我勾三搭四,甚至总想着将我捆在你身边,如今,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明着和另一个比你年轻的男子厮混欢好,你受得了么?
坊如果你受得了,便证明你对我的qíng,真的已经淡薄了,可以不在乎我的荒唐。
如果你受不了,那么,你发作吧!找到我,哪怕用打和骂来发泄你的恨怒和妒嫉,我都会很开心。
柳沁,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仂我只是你不懂事的,荒唐的影儿……
三日过去,关于我和蒙仪的流言,已经如水纹般四处漫开,不论是白教,还是南诏的第二江湖势力的银甲门,都暗中派人留意甚至跟踪着我们。
据蒙仪说,银甲门一直觊觎南诏王朝认可的第一教派位置,也有着南诏一些重臣在支持,只是迫于白教与南诏王室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敢明着与白教为敌而已。但凡是白教的敏感人物,有所动静都会被注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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