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_寂月皎皎【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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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眠,楼小眠……”

  她低低地唤着从前再不敢唤出的名字,泪水润湿了长睫,然后夺眶而出。

  楼小眠闪过一丝惊愕,却低头将她吻住,沁凉的手细致地在她的胸前腰下游移抚触。

  直待她缓过气来,忍耐不住地低喘,他才缓缓动作。

  初如和风细雨,让针尖般细碎的快意徐徐扩散,慢慢模糊她bī仄的痛感,随即加猛了力道,竟如bào风骤雨般将眼前女子笼住。

  璧月的头因有力的冲撞和qiáng烈的愉悦而落到榻外,优美修长的脖颈仰着,长发乌鸦鸦垂下。

  她大口地喘息着,却仿佛再多的气息也填不满这具身体在极致欢愉时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的空虚和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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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金井,惟愿郎心知妾心(四)

  更新时间:2013-6-14 1:07:23 本章字数:3239

  “眠,小眠……”

  她断续地唤着他,零零落落,眸光却一瞬也不舍得从他面庞移开。殢殩獍晓

  许久,楼小眠站起身,璧月跪在榻上替他穿好衣裳,扣好衣带,才敢自己下榻穿戴。

  “你满意了?”

  楼小眠睨着她,冷冷地说纡。

  他向来温和待人,从不曾有这样冷淡甚至鄙夷的神色。

  璧月恍若未见,转身去妆台边拿楼小眠的梳子梳好发,在水盆里洗了手,才倒了盏茶奉给楼小眠。

  楼小眠接过,低头啜了一口,淡然道:“郑仓还在外头等着你。祛”

  等着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璧月脸色苍白,却甚是平静,跪在他跟前道:“大人体质甚虚,大半是因忧烦多思、用心太甚所致,望大人勿以璧月为念,多多保重身体!璧月从此再不能陪伴大人彻夜谈论乐理,也不能再以笛声为大人解忧了!”

  她连磕三个响头,掉头奔了出去,再不回首。

  楼小眠指尖一动,本能便想出语挽留,终究只是抬起手来,握住她倒的茶,细细地品啜。

  以往,是苦涩里泛着甘香;

  这一回,是清醇里泛着酸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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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已浴毕更了衣,正一边吃着新鲜瓜果一边让小丫鬟捶捏肩背,预备养足jīng神明日再战如山帐簿。

  听织布来报,说楼小眠身边的璧月姑娘跳了井,猛地呛了下,刚要吐出的西瓜籽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咳嗽着急问:“可晓得原因?”

  “不知道。刚有人说,璧月姑娘在楼大人卧房呆了许久,出来后便径直跳了井,多半是被楼大人qiáng。bào了一时想不开……”

  “胡说八道!”

  木槿差点又呛了。

  她丢开啃了一半的西瓜,愠道:“我楼大哥何等人物,若看上什么女人,还需要qiáng。bào?那些女人想qiáng。bào他还差不多!”

  青桦在旁也笑道:“可不是!听闻京中倾慕他的千金闺秀比倾慕太子的还要多,想要怎样的绝色美人没有,犯得着qiáng。bào一个侍女?”

  顾湃点头道:“也可能是那侍女想qiáng。bào他未遂,自己羞愧投井了!”

  木槿哭笑不得,然后便注意到另一件事。

  “你们说什么?京中还有许多千金闺秀倾慕太子么?”

  “那是自然。太子为一国储君,三韬六略无所不jīng,又是出名的俊逸不凡,便是有了正妃,还是有许多女子景仰敬慕,愿侍栉沐。”

  木槿原先备受许思颜冷落,许思颜固然不关心她,她也懒得多看他一眼,更别说关注他人的眼光了。

  不过,近来她摆了几次太子妃的谱,也被人当作太子妃敬着,也便不得不记起自己是太子妃,是许思颜名份上的妻子了。

  “景仰敬慕这头大láng,还愿侍栉沐……”

  木槿只觉掉了一层的jī皮疙瘩,抱了抱肩道,“没事,等我回京后,自有法子叫她们知道,太子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根本不值一顾!”

  青桦等立时噤声,然后便开始庆幸。

  如今太子妃似乎有更有趣的人可以作弄了,他们可以稍稍安生些了吧?

  最好只记得“大láng”,而把“青蛙”、“排骨”之类的外号给忘了。

  不抱指望的只有织布。

  他原姓布,自十多年前随他父亲入宫时被呀呀学语的木槿公主叫了两声“织布”后,已经没人记得他原来叫什么名字了。

  连他老子都喊他织布,觉得公主亲自取的名,脸上甚有光彩……

  如今木槿正冲他吩咐道:“你快去瞧瞧楼大人那边怎样了,白天我瞧着他挺疼那俩丫头的。我换了衣服也便过去瞧他。”

  织布忙应了,急急奔出去。

  泾阳侯府虽大,但他们都住于琉璃院内,隔得并不远。这边木槿还未换好衣服,织布便已回来了。

  他隔着珠帘禀道:“楼大人已经睡下了,让太子妃也早些歇息,说盼着明日太子妃早些过去帮看帐册呢!”

  木槿扣向衣带的手顿住。

  好一会儿,才听她由衷赞道:“难怪太子称他是当世奇才,单凭这份气度,这份定力,我便是快马加鞭,也万万赶不上他呢!”

  于是,她自是不用再去看望楼小眠了。

  思忖半晌,她又道:“令人各处吩咐下去,那侍女之死因,明日必有结果。在此之前敢妄加揣测,或者攀污朝廷重臣的,我必先撕了他的嘴,再jiāo有司惩处!”

  青桦等早知木槿与楼小眠jiāo好,连忙应道:“是!公主放心,我等必不让那些小人坏了楼大人清誉!”

  木槿点头,遂预备休息,却还是忍不住地纳闷。

  这侍女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投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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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间卧房,被木槿称誉的好气度好定力的楼小眠正默然凝坐。

  他手中依然是璧月递给他的茶盏。

  微温的茶水早已饮尽,指尖唯余瓷器平滑却枯燥的冷凉。

  烛火快要燃尽,烛泪层层叠叠挂下,似谁妖娆翩舞的柔软身姿。

  郑仓低声禀道:“公子,太子妃和咱们倒是一条心,这会儿已经在约束那些下人,不得胡言乱语,败坏公子清誉。”

  “清誉?”楼小眠自嘲一笑,“这丫头有时太天真了些。”

  郑仓微笑道:“那是她信赖公子。她对旁人可从不会这么天真!”

  楼小眠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盯着自己的手,然后问道:“仓叔,你可数得清,我手上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未来,又会多染多少人的鲜血?”

  郑仓略一犹豫,答道:“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少些思虑,方能保重自己身子。”

  楼小眠轻笑道:“璧月临走时说过同样的话。”

  他站起身,隔着窗棂遥遥眺向某种灯火通明的地方。

  璧月已经被打捞上来,正抬在那处耳房等候泾阳侯等人处置。

  半个时辰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共享鱼水之乐的温暖女子,已经芳魂杳杳,与那井水一般的冰冷。

  他轻叹道:“仓叔,我凉薄无qíng,心狠手辣,早晚……必遭天谴,不得好死!”郑仓大惊,忙道:“公子怎能如此说?除掉璧月,原是bī不得已。当年若不是夫人心慈手软,放了那贱人一马,又怎会给bī得家破人亡,险些举族覆灭?公子九死一生,好容易走到今日,万不可重蹈夫人覆辙呀!”

  楼小眠目光荒凉如雪,寡淡而笑道:“放心,不过一时感触而已……我知道轻重,并没打算放过她。”

  郑仓便松了口气,只怕他负疚于心,赶紧又道:“其实璧月并不是我推下去的。”

  楼小眠微微一怔。

  郑仓gāngān一笑,“我本待一刀结果了她,但她跟我说,她会自行了断,别让她的血染了这里的地儿,恐大人心中不适。我想着公子的确对她……便由她去了。我远远跟在后面,看她投了井,半晌没动静,这才放了心。对了,她投井前还说了一句话。”

  楼小眠早已捏紧了手中的空茶盏,问道:“什么话?”

  “她说,我不后悔。”

  “什么?”

  “就这四个字,我不后悔。死到临头了,她说她不后悔。属下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郑仓说着时,便听“啪”地一声脆响,竟是楼小眠掌中的茶盏被捏裂,瓷片划破他手掌,殷殷血迹沥沥而落。

  几乎同时,他已站也站不住,一晃身差点摔倒在地。

  “公子!”

  郑仓慌忙扶住,送他到榻上坐了,急急去看他手上的伤。

  楼小眠却似全无所觉。他那淡漠的面容忽然guī裂出隐忍不住的痛楚,苦涩道:“她赢了!”

  郑仓忙着寻药替他包扎,纳闷道:“谁?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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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心计,谁解世间痴儿女(一)

  更新时间:2013-6-16 1:14:32 本章字数:3257

  楼小眠没有再说话,低头瞥于榻上一抹深色痕迹,只觉心口一阵一阵地钝痛。殢殩獍晓

  许多事,不那么敏慧多智,不那么细察入微,可能会活得更轻松,更安然。

  璧月的确是真心爱他,并奋勇地想在自己所爱之人心中占领一席之地。

  可对于来自京城阅遍天下佳丽的楼小眠来说,她实在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她模样清丽,可天下佳人何其多绫?

  她jīng于音律,笛艺不错;可远的不说,这府里其他jīng擅音律的女子也不少。

  连传说里又蠢又笨的太子妃,也毫无蠢笨的模样,倒是把曾经嚣张的一gān夫人小姐们吓得夹起了尾巴做人,多了几分蠢笨的模样;而且太子妃偶尔弹琴弄笛,那风采也已远超出了她寻常所见的那些乐伎们。

  自小的家世教养和无法开阔的眼界是她的硬伤,注定了她即便有着再高超的技艺,即便奏起同一支曲子,也不可能演绎出太子妃那种典雅雍贵的气度呲。

  她需媚人,而太子妃只需娱己,求的是淘冶心xing,高洁qíngcao,二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便是楼小眠将她带回京城,离了各怀机心的高凉众人,以他的才qíng仪容,以及不可估量的似锦前程,身边必会出现无数比她更美更优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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