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刚才那黑衣人忙乱之中手法不准,还是当时他气血奔流,那xué道冲了几下,竟意外快的解开了。
言非离立刻翻身坐起,却因为行动过猛,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扶着chuáng沿坐稳,刚才发生的事逐渐浮现在他脑海里。
“门主!门主……”言非离喃喃念了两遍。
门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被他们抓到?难道、难道是为了救他?……可是怎么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这不是门主的作风。
猛然想起刚才的激吻……那也不是门主的作风。
言非离脸红地想。
难道是我在做梦吗?是我太思念门主了吗?是我被药xing迷住了吗?言非离抚上双唇,那里因为刚才不知轻重的激qíng已经红肿了起来,此时轻轻触摸,顿时感到一阵苏麻的疼痛。
这疼痛和体内的内力都在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言非离猛然意识到门主的境况!现在离刚才他们见面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门主现在怎么样了?言非离心急如焚,再一次察看地牢的qíng况,却发现即使恢复了内力,那扇牢固的铁门也让他无能为力。
言非离正在无措间,突然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风声。
这不是普通的风声,而是因为迅速的搏斗产生的声音。
言非离此时功力尽复,立时便听到jiāo手的有两个人中一个应该是那个黑衣人,但仔细一辨,便知他落在下风。
来者是敌是友?搏斗很快就结束了,言非离连忙躺回chuáng上。
铁门“!啷”一声打开,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第42章
“凌青!”言非离大吃一惊,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
但是很快他便怀疑起来。
“你不是凌青!你是谁?”这个人虽然模样与凌青十分相像,但是整体感觉却截然不同。
一身黑衣下,是一种凌厉的冷漠与肃杀,冷硬的俊容,带着无qíng的味道。
言非离与凌青相处已有半年,虽然感觉他有些不简单,但却清楚他实际上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有时有些小机灵,但都无伤大雅。
无论他如何掩饰和伪装,其气质都与这人大不相同。
那人掏出了一枚令牌,上面张牙舞爪地刻着一只银色飞龙!四天门的四大门主,皆以飞龙为最高标志。
明huáng色的代表东门门主东方曦,青蓝色的代表南门门主南宫晏,火红色的代表西门门主西门越,而银白色的,代表着北门门主,北堂傲!言非离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
“在下凌朱。
门主有令,让在下带言将军离开在这里。”
“门主呢?”言非离连忙问。
“门主自有打算。”
凌朱也不多话,转身yù行。
“不行!我不能留下门主一个人走。”
言非离断然拒绝。
凌朱转过身来:“门主jiāo待,无论如何也带将军离开这里。
将军若是不肯,在下只好动粗了。”
言非离刚才已察觉他武功了得,功力想必也甚为深厚。
若是从前的自己,也许可以与他打个平手。
可是他身体三番两次受过大损,功力早已不如从前。
现下更是大病初愈,功力初复,若是与他动手,定然占不到便宜。
言非离考虑了一下:“好,我跟你走!但是你要先告诉我门主到底有何打算。”
凌朱有些犹豫。
但想到门主只说要带言将军离开这里,并没有说不可以告诉他计划,因此不算违背命令。
便道:“门主怀疑滇人与越国勾结,要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言非离心下一跳:果然如此!在见到这个规模庞大的地下牢狱时他便已经猜到这个可能xing,却没想到果真如此。
越国国君老迈昏庸,太子野心勃勃却没什么大本事,但父子二人皆是贪婪之辈。
越国经济一直都在天门的控制之下,想必这一点早已让他们不满。
此时简境之战,多时未果,他们大概便以为找到了一个打击天门的好机会。
如此考虑下来,事qíng便不简单了,很有可能整个天门在越国和简境的动静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下。
“那门主如何脱身?”“再过一个时辰西门门主就会带人前来接应,到时与门主汇合,返回总舵。”
“华城分舵的兄弟们呢?”“已做好安排,随时准备撤离!”看来与越国的决裂在所难免了。
不知为何,言非离却觉得北堂傲的安排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一来以他的xing格,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兀杰和越国;二来越国也不会这么容易纵容他们离开越境。
可是此时容不得他多想。
“言将军,在下已将所知相告,请将军即刻随在下离开这里。”
言非离看了他一眼,道:“好!”“等一下!”凌朱走到门口,拖着一个人进来,正是那名黑衣人。
言非离见他七窍流血,显是被震断心脉而亡,不禁暗自佩服凌朱身手了得。
这个黑衣人武功很不错,却在短短二十招内就将他击毙,可见他实力不容小觑。
凌朱将黑衣人的尸体扔到chuáng上,扒下他的外衣,看了言非离一眼。
言非离明白他的意思,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和那人的jiāo换了。
看见他腰间的佩剑,顺手解了下来握在手里。
二人出了铁门,在黑暗的走廊里靠着练武人的目力前行。
言非离突然道:“你怎么识得路径?”“在下跟着那个黑衣人走过一遭。”
言非离暗吃一惊!此人轻功之高,只怕当世没有几人能比。
“全部都走过吗?”“没有,只到关押您的铁牢。”
言非离没再说话。
凌朱专心地在前面带着路,突然听到身后言非离的呼吸零乱起来,脚步也有些虚软。
“言将军,你没事吧?”凌朱没有回头,问道。
“没事。”
言非离的声音有些压抑。
凌朱听着感觉不对,还未再问,身后一阵风声,言非离已经倒了下来。
“言将军!?”凌朱一惊,以为他在地牢受了暗伤,连忙回身扶他。
就在这闪电时刻,言非离出指如风,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大要xué。
“你!”凌朱变色。
“凌兄弟,对不住了!我封了你玉泉、紫潭、雍关三xué,以你的功力,一盏茶时分便能解开!现在我要去找门主,你不用理会我,待会儿自去与西门门主汇合吧!”言非离将他放到拐角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立刻转身离开,只过了个弯,已出了凌朱的视线。
言非离凭着刚才的记忆,很快就在这地下迷宫般的走廊里找到了关押北堂傲的地牢。
木门虚掩,烛影晃动。
言非离小心地走近,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呼叫。
言非离qíng急之下不及细想,疾步冲了上去。
门扉猛地撞开,一个人影闪出,言非离利剑出手,那人也是一掌劈下,眼见就要jiāo锋,却在瞬间齐齐停下。
“非离!?”“门主!?”
第43章
“非离!?”“门主!?”两人都是一惊!“你怎么在这里?”“您怎么在这里?”又是异口同声,两人顿住,“你没事吧?”“您没事吗?”再次同时出口,掩不住对彼此的关心。
北堂傲不等他再张口,抢道:“我不是让凌朱带你走吗?你怎么回来了?”“我不能留门主一个人在这里。”
“天下谁能拦得住我!”北堂傲拉住他,察看他的内力。
“门主,你的伤……”言非离看着他身上鞭痕jiāo错的伤口,心下一痛。
“我没事,先离开这里再说。”
北堂傲放开他,转身没进漆黑的走廊。
言非离匆匆向门内望去一眼,见里面横倒着两三个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迅速跟在门主身后。
随着门主转过几条走廊,言非离感觉这个方向与关押自己的铁牢相反。
“门主,这是……”“这应该是另一个出口。”
北堂傲在刚才那人身上下了东西。
那人庸人一个,又只顾着做取天门而代之的美梦,根本没有察觉。
兀杰则因为他那番话而心神不定,失了平日的警觉。
北堂傲既然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东西,自不会再留在这里。
他们以为区区一粒散功丸能奈何得了他吗?于是待他们走后便施展缩骨之术,轻易地脱身而出。
倒地那几人都是留下来看守他的大内侍卫,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白白送命而已。
果然这条路渐走渐宽,两面墙壁上也点着烛火。
突然,北堂傲一把拉住非离,带他退回刚才经过的一个狭小的凹角。
这地牢本就建的曲折狭窄,走廊也只能容一人正面前行,二人并列都是勉qiáng,何况那个凹角。
紧迫可想而知。
言非离知道门主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必定是听到前方有什么动静,于是任由门主将他拉进角落,并拥着自己挤入凹角。
二人面对面贴得极近,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起伏。
“非离,这两天他们nüè待你了吗?”北堂傲的声音低沉,传进他的耳里。
那气息,也随之钻进心里。
言非离一阵战栗,虽极力镇定,却仍抑不住心跳如鼓。
“没有。”
“胡说!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北堂傲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轻柔得像qíng人间的呢喃。
言非离把头低的极低,没有回答。
“说!”北堂傲突然欺近他,几乎贴上他的面颊。
言非离无处可躲。
“他们……给我吃了……迷陀仙。”
北堂傲眉头轻皱,拥着他的双手一紧。
“门主,你的伤……”虽然知道这些皮ròu伤对门主来说不足为道,但言非离还是担心会挤到他的伤口。
“别管它……”北堂傲话语未尽,双唇已经覆了上来。
言非离惊慌了片刻,但随即便放任了他的所为。
虽然从相见到现在只过了短短几个时辰,但言非离却觉得好像已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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