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无双全身捆满绳子,像条大ròu虫子似地来回蠕动了两下身体,吸吸口水(做梦时流的哈喇子~~~),恍然道:“小楼,咱们被绑架了啊。”
废话!
赵小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不过他红红的眼睛配上可怜兮兮的神qíng,一点没有威慑力,反让东方无双觉得他像极了一只小兔子……(这一点不得不佩服他和他家那位教主大人眼光还是蛮一致的,心有灵犀的两口子啊~~~)
“绑架啊……绑架……”东方无双喃喃念叨了两遍,眼神居然有些激动和……怀念???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绑架小爷。小爷的本事好大啊~~~”他貌似十分感慨地道。
不过赵小楼不明白绑架和他的本事有什么相关?
“无双,你快想想办法啊?”赵小楼被他的态度弄得更想哭了。
“哎哎,包子,你哭什么啊?你看小爷我被捆得比你严实多了,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哎呀呀,你快帮我坐起来,这么躺著好难受。”
东方无双用屁股蹭著地,扭啊扭地挪到他身边。赵小楼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比他绑得松,似乎只有双手被束缚住了。
他用膝盖和肩膀好不容易把东方无双顶起来,靠到墙上。二人这番折腾,都出了一身汗。
32
“嘿嘿,有意思。”东方无双缓过气,看看四周,突然笑起来。
赵小楼莫名其妙:“什么有意思?”
东方无双努努嘴,道:“你看他们把我绑得这么严实,显然知道我比较容易逃脱。而把你绑得这么敷衍,便是觉得你好对付。这些人没脑子啊没脑子。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什么叫把我绑得这么敷衍……
赵小楼心下郁闷。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故呢,即使当初被风听雨掠上山,都还算以礼相待,未曾如此láng狈。
想到风听雨,忽然念起他来。
一别这么久,也不知那人现在如何……山上天气冷,他是不是还每日去湖边练剑?听说他半年下山一次,不知、不知他什么下山来。
唉……糊涂了。他即使下山来,只怕他们也是见不到了。自己对他做了那样难以启齿之事,说不定他心里怨恨呢……
赵小楼胡思乱想起来,东方无双后面的絮叨话也没注意听。
忽然门外传来开锁之声,一个黑衣人打开大门走了进来,视线在缩在墙角的二人身上扫视一圈。
“两位公子,委屈了。”
赵小楼缩缩肩膀。东方无双嘻嘻笑道:“你请我们来何事?”
那人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东方公子好有胆量。竟不怕我对你们不利吗?”
“你既知道小爷我姓东方,那还怕什么。”东方无双嬉皮笑脸道。
那人脸皮倒厚,道:“确实是在下的属下鲁莽了,竟然如此对待两位贵客。东方公子不要误会,在下无意与公子为难,不过是请二位公子在舍下小住一段时日,绝不会伤害二位一根汗毛。”
东方无双听他这么说,眼神闪了闪,笑道:“如此最好!可惜大人待客的方式有些特别呢。”
那人笑得十分无害:“只要请东方公子服下这粒药丸,在下即刻给你松绑。”说著将一颗药丸送到东方无双嘴边。
赵小楼大惊,叫道:“不可!不可!”
谁知东方无双凑近那药丸,小鼻子一拱一拱地嗅了嗅,双唇一张,便吞了下去。舌头卷过那药丸时,还有意无意地蹭了那人手心一下。
那人见他如此合作,反而有些惊诧。他心里正打算如果他不吃,便使用小手段给他硬塞下去呢。再发觉掌心被舔了一下,心里一动,感觉……十分怪异。
那人收回手,神色莫名地盯著东方无双。
东方无双嘻嘻一笑:“药丸我吃啦。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松绑?”
那人微微一笑,手起掌落,竟将东方无双身上的层层麻绳以内力震断了。
他露了这手功夫,赵小楼和东方无双一时都被震慑住。
“还请二位好好歇息。”那人说完向门口走去。
“等等。”东方无双唤住他,毫不客气地道:“小爷肚子饿了。既然待客就要有待客之道,小爷我也不挑,只要月香楼的咸苏jī、糖醋鲤鱼,百福楼的花堂卷、翠凤虾和陈记老店的麻婆豆腐加三大碗浙州白米饭即可。”
那人闻言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带上铁门走了出去。
赵小楼担忧道:“他、他、他给你吃了什么药?你怎么就吃了下去?”
东方无双帮他解开绳索,道:“也没什么,就是化解内力的百苏丹罢了。反正我内力也不高深,无所谓。”
倒是那个人的态度,怪怪的,到底有何目的呢?
东方无双这边思索,赵小楼却十分担心地道:“现在怎么办?”
“凉拌。”东方无双漫不经心地答。
赵小楼也不在意,蜷了双腿缩在墙角,和他一起发呆。
此后几天那人对他们也还算有礼。好菜好饭的招待,不过毕竟没有准备东方无双点的那些菜。
直到今日,那人突然送了点酒过来,说苦闷他们多日,今天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
赵小楼十分担心这是最后一顿“临刑饭”,谁知东方无双却毫无禁忌,照旧大吃大喝,还真把酒喝了。让赵小楼十分无奈。
“好了,别笑了!”
赵小楼见他笑了半天,不由冷下脸来。
东方无双终於停下来,道:“怕什么。我连他的百苏丹都吃了,还有必要给我下毒么?再说,说到下毒谁能下得过我?想找小爷的麻烦还早了点。”说完又似喃喃自语道:“他这么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显然目的不是我们?那他是为什么呢?这几日我点的菜倒是上了一盘翠凤虾,味道虽不是百福楼的,但看那虾的成色,应该还在柳州地界。嗯嗯,米饭也是浙州细米,看来他手上有些实力。”
东方无双眼神变幻莫测。赵小楼在旁听得傻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身边这位发小好友不仅仅是一个纨!世子,还有著他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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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赵小楼此时不知不觉地对东方无双充满信赖,只觉他比自己懂得多多了。
东方无双道:“他把我们关了这么多日,显然另有所图。我想,他一定是要利用我引什么人来,因为我身上少了一样信物。”
“什么信物?”
东方无双双眸变得十分yīn霾,咬了咬牙道:“神冥教的令牌!”
“啊——”赵小楼猛然听到神冥教三字,便想起了风听雨,顿时心头一紧。
东方无双没有察觉,咬著自己大么指恨恨道:“这人十之八九与神冥教有仇!他的目标若是……那人,看我不把他碎尸万段!”
赵小楼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不过自己已经神思游dàng,心不在焉了。
其实东方无双这几日左思右想,早拟了不少方案,却都无法实行。
关押他们那人功力深厚,防范又紧,显是个十分老辣的人。若东方无双只有一人,还可想办法试一试脱身之法,大不了再被逮回来。但赵小楼却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最近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套养身健体的武功,却顶不得半点用。
不过倒是自己连累了他,无论如何,总要保得这只小ròu包的平安啊。
“堂主,地方到了。”
“就是这里?”
一黑衣人容貌普通,神qíng肃穆,正是神冥教无言堂的堂主无言。
“是。”那无言堂下的弟子恭声道:“送来东方公子令牌的那人,确实说的是这里。不过前面无法再行车,只能翻山过去。”
无言望著远处延绵不绝地山脉,不由皱了皱眉,道:“这山这么深,那个什么断翅崖在什么地方?”
那弟子指著后面几座山峰道:“要翻过这两座山,在第三座眠龙峰向南三里处左右。那断翅崖形象如飞鹰断翅,以此得名,十分好认。”
无言默默望著前面崎岖的山路,有些迟疑。忽听身后的马车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既然如此,无言,明日你便与本座同去看看。”说著便见一人从马车中缓缓走出。
那人一身黑色长衣,银发披肩,气质如雪,脸上带著一支jīng致的银色面具,正是神冥教的教主大人。
无言道:“教主,此行恐有yīn谋,还请教主容属下多叫些人来,再行定夺。”
风闻雪摆了摆手,淡淡道:“我们神冥教做事何时这么缩手缩脚。他既然有胆来挑衅,便要承受挑衅的后果。断翅崖一战,即使是个yīn谋,本座也非去不可!”
那领路的弟子是无言堂的低阶弟子,驻守在柳州附近,熟悉地形。平日见到堂主的面都难得,这次居然有幸能为教主带路,当真激动得半死。此时见了教主大人的风采,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突然脑子一转,想起一事,大胆上前道:“启禀教主,弟子在这南山附近生活多年,非常熟悉地势。关於那断翅崖,弟子突然想起一事。”
“哦?什么事?”风闻雪的视线扫向他。
无言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在旁看著他。
那弟子见自己的话吸引了直属上司和教主大人的注意,更是激动得浑身发颤,上前低低将自己忽然想起来的那件事说了。
风闻雪回到车里,对车里一直等待的人道:“你都听到了吧。”
风听雨没说话。
风闻雪道:“若是真的,此事倒容易了许多。明天我和无言上山赴约,那地方再令派人去寻。”
风听雨淡淡地道:“不用。我去。”
风闻雪皱眉:“不行!”
他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因为那弟子是突然想起那传闻,即时在车外禀报的,风闻雪也没想到回避风听雨,知道以他的内力必然听到了。不由有些左右为难。
风听雨也没理他,清冷的双眸慢慢合上。
风闻雪见他如此,也没有办法,冷冷地对车外吩咐:“启程。”
他没有注意到,风听雨宽袖下的双手正轻轻揉抚在沈甸甸的肚子上。
也许是这一路赶路赶得急了,又或是马车坐得不甚舒服。风听雨总觉得这两日肚子躁动得比往日厉害,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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