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缠_十世【完结+番外】(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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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墨心道:我怎麽能告诉你是因为你已经把王爷吃gān抹净,连孩子都有了,皇上难道能为难王爷的王夫吗?

  不过话却不能这麽说,只是道:「这是王爷和皇上叔侄间的事qíng,不是咱们能判断的。总之你放心好了,皇上绝不会因为这个为难王爷的。」

  肖童这才放心。他想到迦罗遥决定回遥西属地再也不回来,自己必然要随他一起去的,因此也没什麽好犹豫,道:「我和你走。」

  二人商议妥当,决定连夜离开军营。

  迦罗遥在军队经营多年,又一度手握百万大军,凤鸣山里自然有他的心腹。

  深夜肖童与子墨顺利地离开了军队,甚至有人在山脚下为他们准备了马匹和gān粮。

  二人转入深山,准备穿过凤鸣山谷,去与迦罗遥会合。谁知刚进入密林不久,突闻身後一阵疾风。

  子墨低喝一声:「小心!」

  肖童汗毛一竖,下意识地侧身一翻,从马背滚落在地。一枝利箭,正she入马颈之中。

  马嘶鸣一声,颓然倒地。子墨的马随後被绊脚索绊倒,人也翻身落了下来。

  「不好,有埋伏!」

  肖童也脸色大变,喝道:「什麽人?」

  回答他们的是几枝利箭。

  肖童再度睁开眼,只恍惚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被绑住塞在一辆马车里,嘴巴也给封住。

  马车十分颠簸,车厢狭窄,撞得他东倒西歪,身上到处都酸痛不堪。他感觉脚边伏有一人,动也不动地躺在那,正是子墨。

  肖童想起头天夜里被人伏击,他与子墨奋勇反抗仍是被俘,只是当时他未曾注意到子墨竟受了重伤。

  他嘴里呜呜地唤,用力挪过去。

  马车里光线昏暗,但子墨的脸色却十分苍白,即使昏迷中双眉也紧紧皱著,嘴角还有一丝血红。

  肖童又惊又急,仔细巡视他周身,一时也看不出他哪里受伤了,但血腥味却可以清晰闻见。

  他心中焦急,将子墨顶到他身边,用自己的体温暖著他。

  也不知是他这招管用,还是子墨自己缓了过来,马车又颠簸了半个时辰,人终於幽幽地醒转过来。

  肖童大喜,嘴里呜呜地表达关切之意。

  子墨先是迷茫了一阵,很快明白了二人处境,不由脸色一变。他双手也被缚著,不过嘴巴却没被塞住。

  「公子,低声。」子墨嗓子沙哑,似乎还想咳嗽,却生生忍住了。

  肖童点了点头,以眼神询问他身上如何。

  子墨曾和他一起生活多年,彼此十分有默契,看出他的意思,哑声道:「我没事……胳膊上被划了一刀,皮外伤。」其实他中了一掌,内伤才是严重的,不过这话却没有说。

  肖童半信半疑。

  子墨岔开话,道:「这次的事王爷安排得十分周密,但还是出了问题,看来王府里有jian细。我们八成是落在jian细手里了。

  「公子你千万要小心,他们很可能挟持你威胁王爷。我被他们点了xué,他们以为我今夜都不会醒。现在我功力不足,无法马上冲开xué道,可能无法护公子周全。以不变应万变,公子切记以自身安全为首要。」

  肖童更加焦急,胡乱地呜呜。子墨听了半天,才搞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王爷是什麽人,多少风làng都过来了,岂会败在这些小人手里。而且王爷身边有众多高手护卫,不会有事的。至於我……」他闷咳了几声,qiáng压下涌到口里的血腥,低声道:「我只是个护卫,死不足惜,公子不必以我为虑。」

  肖童还要说什麽,忽然子墨面色一凛:「有人来了。」说著连忙闭目侧倒,假装昏迷。

  这马车的防震效果很差,而且路途颠簸,车毂辘声不断,肖童和子墨的声音都很低,不担心外面的人听见。

  车门霍然打开,一人钻了进来。

  肖童愣了一瞬,认出那人竟是迦罗遥手下的第一护卫高虎。当初他们一同上京,肖童与他关系还颇为不错。

  他认出此人,不免露出惊疑之色。

  高虎看看他,又看看一旁昏迷的子墨,沈默片刻,道:「白公子,你很吃惊吧。」说著将他的嘴巴解开,掏出怀里的粗粮,道:「先吃点东西吧。」

  「你为什麽这麽做?」肖童嘴巴一解禁,立即便迫不及待地问。

  高虎不语,只是掰了一口馒头,硬塞进肖童的嘴里,淡淡道:「我知道你一定会问,不如边吃边说。」

  「……水。咳咳……」肖童被噎得满脸通红。

  高虎这才醒悟,一拍脑门,失笑道:「看我这脑子,真是胡涂。」说著拿出水袋,给肖童灌了下去,态度还算客气。

  肖童灌足了水,盯著他道:「快说!」

  「公子莫恼,高虎也不想这麽做的。」

  高虎一边继续给他喂馒头,一边皱著眉慢慢道:「我是十岁那年被义父捡到的,之前的事都记不清了。当时义父查了我的身世,以为我是战争孤儿,便收我为义子,一直留在王爷身边做事,却不知那些身分都是伪造的。

  「其实我是夏国派来的人……当时像我这样受过训练,被灌了遗忘散,然後伪造了身世扔到齐国来的孩子不少,只是我幸运些,竟混进了王府。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记得以前的事,对王爷的确忠心耿耿。可是……」

  「你恢复记忆了。」

  高虎苦笑:「是,我恢复记忆了。以前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肖童冷道:「所以,你就背叛了他?」

  高虎目光有些奇怪,沈默了片刻,低声道:「王爷和义父对我的恩义,我自然难以忘怀。但……我却不是孤儿,我的父母兄弟、亲族家人,全在夏国。」

  肖童微微一震,明白了。

  高虎将最後一口馒头塞进他口中,淡淡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不能抛下家族亲人不管。以前不记得也就罢了,现在想起来了……不论王爷与义父对我有何恩义,我毕竟是夏国人。」

  「……你想做什麽?」

  高虎深深地看著他,yù言又止,最终什麽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车厢。

  「他们想做什麽……」肖童喃喃自语,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子墨躺在一边,微微睁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高虎一行开始只有两、三人的样子,但带著他们行了一夜,天明时在一个小村落歇脚,之後又与几人会合。再度上路时,已有十来个人了。

  肖童一直被关在马车里,只能通过车外的马蹄声和偶尔的jiāo谈声来辨别人数。

  子墨内伤不轻,无力反抗。他试图冲破身上的xué道,却又喷出一口鲜血,伤势反而重了。

  肖童制止他道:「就算你现在武功完好,他们这麽多人,又安排周密,我们也是逃不脱的。不如养jīng蓄锐,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麽。再说,我相信王爷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人,知道了我失踪的消息,不会没有行动。非^凡*论^坛」

  他不知道迦罗遥已身怀六甲,不比往常。子墨却是知道的,但又怕他担心,不敢告诉他,只好自己一人忧急。

  他们又行了一天,不过为了避开官道,尽走些偏僻小道,马车难行,速度很慢。

  高虎有些著急,几次和领头的人说要加快速度,不然被王爷截住就难办了。但他们这次劫走肖童乃是临时起意,时间匆促,安排得不够周密,领头的夏国暗卫也没办法,只有尽量避开人群。

  可能是老天也看不过这些夏国人在齐国境内如此嚣张,所以他们第二天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山崩困在了山里,无法继续前行。

  「怎麽可能?这大冬天的怎麽会发生山崩?外面的道路都被堵住了,我们怎麽出去?」

  肖童和子墨被关在马车里,隐隐听见他们的声音。

  肖童冲子墨使个眼色询问。子墨摇摇头,示意不知道是不是王爷动的手脚。毕竟他们躲到这山坳里还没两天,王爷会不会这麽快发现追过来,他也不清楚。

  不过这大冬天的,确实很少发生山裂事件。

  那群夏国人显然十分著急,在山里找到一个猎人夏天打猎用的木屋,现在无人居住,便将肖童和子墨扔了进去,由高虎和另一个人看管。其余人都在山下忙著搬开碎石,尽早离开这里。

  高虎显然不太想和肖童、子墨说话,所以四人在那木屋中,他坐在门口,离二人最远。

  肖童看看子墨颓然伤重的样子,冲另外那个夏国人道:「喂,我说,他伤得这麽重,你们还点他的xué道,不是想害死他吗?能不能把他的xué道解开,绑著绳子就行了,反正他伤这麽重,大家都被困在山里,也不可能逃走。」

  那夏国人恶狠狠地道:「闭嘴!」

  肖童脸色一变,寒声道:「我是被你们绑架了。不过你们绑了我,却没有杀我,想必还有用。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一生气,说不定会咬舌自尽呢。」

  那人嘿嘿笑道:「有我在,你想怎麽死都不可能。」

  肖童嗤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想死,怎麽都有办法的。你难道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哦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盯著我不成?」

  那人指著子墨道:「我不信你会想死。你要死了,我就把他杀了。」

  肖童深知谈判之道,虽然现在心下没谱,但行动上却绝不露出弱点,淡淡道:「我和他不熟,你要杀就杀吧。别说我现在脑子不好,从前和他有没有jiāoqíng都不记得。就算记得,好像他也不过是个下人吧。我会为了一个下人受你的要挟?」

  那人犹豫了一下,接著冷笑:「那你为什麽为他求qíng,让我解开他的xué道?还说与他没有jiāoqíng?」

  肖童正色道:「这是两码事。你要不解开他的xué道,让他在我前面死了,我良心不安,自然恨死你们,说不定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活得好好的,你要是用他来要挟我,说不定我还会犹豫犹豫。刚才我说要自尽,却是你污rǔ了我。士可杀不可rǔ,你没听说过吗?」

  那人被他说得有点晕,烦道:「你闭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肖童怒道:「把你们老大叫来!我不信他费尽周折把我绑来,就是为了让我闭嘴。你今天要不把人的xué道解开,我就绝食。反正都是死,爷我受不得你的轻rǔ!」

  「你……」

  那人还要再说,高虎在门边不耐烦地道:「好了,阿武,把他xué道解开,将绳子绑紧点。有我在这呢,谁能跑得了。」

  那人咕哝了一句,过去将子墨的xué道解开了。

  肖童低声问道:「子墨,感觉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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