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愚弟不好,长久以来让兄长不快,不知兄长可否有空,借过一谈?”德音尊敬地道。
慕容龙策于是对众人道:“诸位,我片刻就来。”于是在一片议论中跟着德音走了出来,一直来到了僻静的地方。
“你是想问昨晚你做了什么丢脸的事qíng吧?”龙策居高临下地背着手问。
“是。”德音颇有几分郁闷。
“你没做什么,就是跟我和李思涵两个人说说话,顺便拿银票砸了我们,好像你还和我们介绍了半天什么‘怎样用最华丽的方法用钱砸人’之类的。”龙策淡淡笑道,这下轮到他得意了。
“……”慕容德音沉默了许久,终于道:“杀了李思涵灭口吧。”
“你脑壳坏了。”龙策无qíng地斜瞥他,“想让我把这件丢大脸的事qíng摆平,以后就得听我的。”
“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老狐狸没好事,也罢,早晚捉你们的痛脚!”德音冷哼。
“想灌醉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哦!”龙策用扇子戳戳他的肩膀,“你、太、嫩、了!一辈子乖乖听兄长的话就好!什么上位者!什么赏赐!你就活该一辈子做听我话的小弟弟!”
“……哼。”德音郁卒地看着他,吃一堑长一智,他算是知道了,酒席上的划拳就是个陷阱。
龙策看他吃瘪,觉得心qíng特别舒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哼着小曲回转,慕容德音则浑身笼罩在yīn影中回自己的院落了。他们刚分手不久,就听见从据此地不远的议事大殿里传来阵阵崩塌巨响,看来那几个鏖战一夜的老前辈兴致不减,破坏力越来越大。
龙策头疼地扶了扶额头,咬牙心想,好歹求败老人也是自己的师父,是重要的武林关系户,这次就权当是声誉投资了,随他们去吧。于是将心痛的感觉甩到一边,并随手找来了影卫,让他去计算损失,并筹划翻修。
慕容德音则抬头看向那边,只见四名绝世高人从即将崩塌的议事大殿里一跃飞出,跃向了慕容山庄的花园区,看来厮打红眼的四位前辈已经不顾周围地形,满心思都是争qiáng好胜了。于是,很快,慕容龙策那片汇聚了天下奇珍异糙、造园艺术jīng湛绝伦的奇艳园也传来轰然的倒塌声,四道身影越斗越远,好似去了德音泡温泉的沐音泉。
“啊啊啊啊啊啊!!!”慕容兄弟俩同时抱头大叫起来。于是顾不得一gān等在侧厅里的天逸门弟子,慕容兄弟紧跟战圈追了上去。
现在四位前辈已经斗到了正在积极修建中的白玉群雕马桶所在地——还没有完工的排忧阁,在摧毁了几个慕容山庄最重要的景点之后,终于到了这片即将落成的最新景观附近,四人越战越兴起,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再这样下去,看来半个慕容山庄都要残破不全了。
“四个老东西也不嫌累吗!!我在幽灵山庄也只是就一块地方比武而已!!太不讲究了!!”慕容德音怒道。
“死老头子们不知道珍惜别人的血汗吗!!”慕容龙策抓狂了。
“要我去制止他们么?”慕容德音道。
“算了!你以一敌四太吃亏,受了伤怎么办?”龙策伸手拦住他,“也罢,就算当个扩建山庄的契机吧,不过这笔费用我不会白出,要让皇帝买账。”
“唉。”慕容德音看着自己的白玉马桶群雕阁子最终也难逃被四前辈毁坏的命运,也只好望楼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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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已经四处疮痍的慕容山庄终于迎来了平静的黎明,四位前辈果真是尽了兴,不过尽兴的后果是有一名前辈力竭圆寂,被安葬在附近的山脉之上,另外三位前辈重伤濒死,求败老人奄奄一息,最后把掌门的令牌jiāo给了龙策,告诉他,自己为了疗伤,将来可能要闭关十年,从此天逸门的掌门就由龙策来担任,一gān弟子哭哭凄凄,几名弟子终于把师父带走了,而另外一些弟子则选择去闯dàng江湖。
龙策接了令牌,抚摸了一阵——虽然天逸门弟子不多,但有了这令牌,表示每个身怀绝技的弟子都会为自己所用,不得违抗自己的命令,相当于自己又多了一份助力,内心里还是自得的。
慕容德音等人因为庄子部分损毁,不得不集中到没有毁坏的院落。慕容龙策送走了天逸门的人,面对残破的庄子,心想这样的庄园还等什么敌人混进来,还是尽早进京的好,省的面对一片废墟闹心,于是就地开始筹划与李思涵一起进京的事宜。
龙策计划先让一部分影卫和随从先入京,自己和李思涵、德音从小路易容变装而行,以便掩人耳目。慕容德音一听说这趟旅途也许危险重重之后,便有些热血,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招呼五保和知秋为自己准备宝剑和夜行衣、水壶以及gān粮、药书等等。知秋傻傻地问:“公子,你身体那么弱,难道要自己带剑、不能jiāo给侍卫么?”
“公子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而已。”五保鄙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捧上了宝剑,还顺带一把匕首。慕容德音把匕首cha在自己的靴子里,在房里换上了一身劲装对着镜子试来试去。
终于到了出发的那一天,慕容德音早上天没亮就起了,叫醒五保和知秋准备行李,五保给他打好包,让知秋拎着,而他则推着德音的轮椅,送他去见龙策。
慕容龙策和李思涵都还没起chuáng,此时天幕昏暗,知秋也是提着灯笼照路,来到龙策门前的时候,德音在知秋主动的搀扶下从轮椅上站起来,啪啪拍门。
龙策睡眼惺忪,穿着亵衣过来开门,一把把兴奋过头的德音拉进门,对知秋和五保道:“天亮后来送你们主子!”
随即,转身对龙策道:
“你gān什么?!现在才什么时辰?!一边蹲着,等我补觉!”
“懒虫,启程这么重大的事qíng,你竟然还不赶快准备!”德音反倒俨然有理。
“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龙策把卧榻上的被子扔到德音头上,“自己找地方睡!别吵我!你知道我昨晚忙到什么时候么?!”
德音果然乖乖不说话了,自己爬到卧榻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倍受追杀的旅途,究竟是,什么样的?德音一直激动地思考这个问题。没办法,他被龙策苦qíng书里的追杀qíng节荼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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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策起chuáng的时候,德音反而呼呼睡着了。龙策敲醒他,把他训了一通,然后蹲下来给德音穿鞋,他不急着把鞋子穿上,反而握着德音的脚看看道:“德音,你很久没剪脚趾甲了,脚趾甲这么长,走山路的时候会痛的,我给你剪剪脚趾甲。真是,让你用些有经验的贴身仆人,你偏不听,就用那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还得要我来cao心。”于是拿了指甲剪,帮他细细剪了起来。
慕容德音看着龙策的样子,目光柔和了下来,低声道:“还是大哥的手艺好。”
“哼,你就故意吧!”龙策握住他的脚掌,问道:“你没怎么出过远门,走得路多了脚会起水泡,我能抱你的地方就抱你,不单单是为了掩人耳目,水泡可是很不舒服的。”
李思涵站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没有敲门——本来是想喊龙策启程的。他确实不如龙策,心中挫败感越来越qiáng烈,世上能够如此细心地照料德音的,也只有龙策而已了吧!
第64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慕容龙策穿戴整齐,终于和李思涵会和,带着德音一起上了马车,三人开始了紧张的旅途。
马夫是三人轮流担任,李思涵主动把德音那份工承担下来,也就是说他要赶双份的马车,对于剥削王爷的行径,龙策表示很坦然,谁叫他自己献殷勤。慕容德音则问龙策:“暗杀我们的人估计多久会来?”
“谁知道呢?也许三天后,也许出了城就会有。”慕容龙策倒是颇为不在乎,他是老江湖了,面对暗杀已经很淡定了。
慕容德音则有些激动,他躺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身边就放着一把触手可及的剑。
慕容龙策坐在他身边,不屑道:“你紧张啥,就算来了杀手也一时用不着你动手,你就歇着吧,让你来主要是想磨练你一下。”
“龙策,你这种不在乎的轻敌口吻是对敌时的大忌。”德音严肃道。
“切,我什么暗杀手段没见过?”龙策自诩经验老道,“你就安心地睡觉,该gān嘛gān嘛。”
德音道:“围攻,突袭,乔装,下毒,下蛊,要挟等等,据说都是埋伏的常用手段,往往在最放松的时刻着道,最后让人落到láng狈不堪的境地,受伤中毒,命悬一线,龙策,只要我们小心点,这些完全可以避免。”
“知道了!你吃的米还没我吃的盐多呢!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罗嗦了?我还以为你只会吃呢!既然你闲着是吧?一会儿露营的时候把我们的衣服都洗了!”龙策把手枕在头下面,惬意地在车厢里舒展身体。
“……哼。”慕容德音于是也躺下,午睡起来。
不知不觉,马车离开了冰峭城,驶上了出城的林间道路,那道路两边都是黑压压的树林,但是路面很宽,前后僻静,只有马车车轮的声音不绝于耳。慕容德音爬起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好似刚才才下过一场雨,参天的树木上不断有水滴落下,连偶然投下来的阳光都仿佛是绿色,四处绿意盎然,一片清新,仔细看还能看见路边青石板边的蘑菇和被水打湿的野花,好像是只有在儿时的童话里才会出现的森林景致。
“真舒畅。”德音把窗纱拉开,让林间的风chuī进来,cháo湿的空气带着森林特有的绿色味道,让人觉得很是清慡。
龙策也靠在车壁上悠闲地欣赏外面的景色,不期然,路上的马蹄声不单单是他们一家,另一辆马车随即从后面赶了上来,听马蹄声似乎很急,与他们有瞬间的擦肩而过。
德音背对他们自然没看清,而龙策则在刹那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对方车厢里的状况,只见对方车厢里也是两人,尤其是凭窗而坐的一位白衣娴雅美人,美得竟然是惊心动魄,令人一眼铭记终生,那份气质,那种淡淡忧愁的神色,已让龙策心中大呼极书。虽然只是短短的刹那,但是他与美人之间刹那的四目jiāo汇,让龙策相信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美人的穿着说明他是个男人】
而对方车厢里的另一人则是个英武挺拔的男子,气质与龙策相似,龙策对他颇为不屑。只不过两车并行,龙策就起了攀比之心,踢踢德音道:“坐起来,看那边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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