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无影不知道见了这么多恐怖景象的屠子大夫为何变得如何恐慌,但是还是躲到那断肢山的后面,他偷偷从断肢山后观察,只见大门被打开,一道长长的人影进入,屠子大夫就紧张起来:“武总管……你怎么来了……”
屠子大夫还没说完话,只见地面上长长的黑影手一扬,啪的一声闷响,屠子大夫就倒下了。
然后,一种像是直接从腹腔发出的沉沉的闷声缓慢道:“‘老鼠’在哪里?这里不能进入‘老鼠’,不然货物会坏掉。”于是沉重的脚步声在整个仓库里响起,那个总管开始搜寻。
煌无影将夜泓云悄然放下,然后追随那道身影查看。只见武总管背对着他,缓慢地移动,但是他的身形真是叫人瞠目结舌——竟然足足有两丈高!!常人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换而言之,武总管其实是个巨人!!或者,怪物!?
而刚才倒地的屠子大夫,则整个脑袋都摊在地板上,一塌糊涂,显然脑袋被拍碎!
“我在这里。”煌无影从尸山后面走出来,武总管也随即转过身,煌无影才看清他的脸,一张狰狞得不像是人的小脸——他的脑袋很小,和他的瘦高得吓人的身躯很不成比例。
“老鼠。”武总管扬起长长的胳膊,朝着煌无影拍了过来——煌无影一个后翻躲过致命的一拍——地板顿时被砸出一个深坑,而武总管也双手同时挥舞,四下乱拍,顿时将仓库拍的千疮百孔,那堆积的断肢山因此被他推倒,断肢残手散落地,夜泓云也被断肢掩埋。
煌无影趁机挥剑,与总管那双软得像皮筋的长手缠斗起来,闪躲半晌,机会乍现,只是一跃之间,煌无影从那双长手的间隙中飞跃穿过,剑斜一劈,从总管的右肩划到左胁下,整个劈成了两段。
总管身亡,屠子大夫也惨死,煌无影料定会引起骚乱,连忙从断手断脚中扒出夜泓云,带着他迅速地来到后窗前,剑劈开后窗,便跃出去。不料后窗外竟是一片林子,煌无影在林中疾走阵,觉得地势渐渐上升,才恍然大悟——朱家据围山而建,那么自己是在真正的郁山上!!!
煌无影看看身后,见并没有人追上来,就对身后的夜泓云道:“泓云,这里就是郁山了!应该能实现我们的愿望,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方式现身,但是起码还有你陪着我。”
说罢,他便义无反顾地上山而行,越走越远,影影绰绰的树影将他包围,走到半路,天色渐渐破晓,虽然依旧浓云密布,但山林里总算亮些,煌无影决定停下来歇歇,却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些光亮,似乎是块开阔的地方,他心中动,便朝开阔处走去。
拨开丛生的杂糙和树枝,煌无影终于来到那块开阔地,竟然是一处水池!
只见水池周边长满各种瑰丽多彩的花朵,蓝色、红色、紫色、huáng色……各种明艳的色彩参杂,簇簇,像被打乱混杂的染缸泼出来的颜料,在隐晦的天幕下,显出一种梦幻般的奇景。但是那池山泉,却是墨色的,浑浊得看不见深浅,像凝固的胶。
“这里就是独孤绝来过的地方……”煌无影想到,独孤绝当年就是在里遇见让他魂牵梦萦生的“奇”,也就是在这里,他染上了怪病。
那么,池水应该是有剧毒的。
第73章 污泥的自白
在煌无影的面前展现的水池,正是当年独孤绝误入其中、被神秘的奇女所害的场所。而那污黑的潭水,则含有剧毒,据说独孤绝就是因为浸泡了这里的毒水,才怪病缠身,浑身长满毒瘤。
“潭水本身没有毒,有毒的是那个人的心。”伏在他背上一直昏迷的夜泓云突然开口说话。
煌无影惊讶地转头,看见夜泓云已经醒了。他把夜泓云放下来,夜泓云哇哇地伏在地上呕吐着,等他吐完,抬起面如土色的脸,双眼却炯炯有神,道:“这里就是魇池,是郁山里面最肮脏的地方之。”
“你不是夜泓云。”煌无影看出“夜泓云”反常的语气和眼神。现在和他说话的,虽然用夜泓云的身体,但是内里却并不是夜泓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附在夜泓云的身上。
“夜泓云”冲着煌无影邪笑了一下,煌无影从来没见过夜泓云脸上露出过这般邪恶的表qíng,狰狞而充满邪念。
他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我们曾经见过,你记得枯荣谷么?”
“你是那个被叫做‘污泥’的家伙。”煌无影认出了他。
“没错,不过站在你面前的又不全是,我和这个人心中的yù望融合,所以能使用他的ròu体,不过得多感谢你了,因为你,我终于再次来到郁山了!嘿嘿嘿!在以前还从没有过先例!多亏了你,因为是你,才能进来!”污泥大笑起来,看来他十分得意,而且他现在还占有着夜泓云的身体。
“怪不得郁山所有的店铺都不向你开放,是不是这座山早就察觉到了你的到来?”煌无影先不急着和这个老jian巨猾的怪物商讨夺回夜泓云身体的事qíng。因为他知道,这个怪物定有着严密的打算,难以知道他下步要算计什么。
“那也没什么,反正我已经进来了,郁山铁的法则已经因为我而松动。亲手导致这一切的因果,”“污泥”抱起手臂,傲然地看着煌无影,“无影,我的孩子,你是在我一手策划
之下才出生的,我等了那么多年,等得就是你。”
说着他望向眼前的水池,似乎回忆很久远之前的东西,他的目光也迷离起来,幽幽道:“为了你,我都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岁月,时间久得我都快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我到底叫什么呢?是什么时候被这座山迷惑的呢?甚至,连当初来到这座山的目的,也有些质疑和模糊。”
“你是为什么来到这座山,对这座山又知道些什么?”煌无影打探道。
“污泥”扯动了一下嘴角,用夜泓云的嗓音缓缓道:“无影,你难以相信我所处的时代和现在的时代有什么不同。
在我们那个年代,人们还相信‘英雄’和‘奇迹’,曾经追随和探寻一位久远传中英雄的足迹,搜集他的过人事迹,随着对他解的越多,对那个人的生平和信念越是着迷,曾经也打算做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毫无顾忌地贯彻自己自认正义的理念,那位英雄叫做萧寒玦,他生活在离们现在千年前的四国时代。
无影,你难以相信那是怎样一个时代,传说中的英雄们聚集的时代,除了萧寒玦之外,轩辕皇朝的千古大帝轩辕琤,传奇的武林魔人冷月蚀,有着恶魔般头脑的智者萧佩玉,几乎统武林百余年的无敌霸主任狂……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足以让整个世间震动,就是这些人,开创了神州最辉煌独特的页历史,在钻研他们事迹的同时,深深地感到我们这个时代是如此平庸和腐朽,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有他们那样的光彩,英雄们早已从这个平庸的世界上退幕,想到了这,我就绝望得要死!!
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拥有像他们那样卓越的能力,如此迫切地希望改变这个平庸的时代,我也做过了几件轰动江湖的事qíng,但是那远远不够,比起那些让人瞩目的千年英雄们!我、恨、平、庸!!”
【注:萧寒玦等人的事迹见狸猫的旧著《时空穿越症候群》,冷月蚀的事迹,不推荐大家解,见狸猫最早的著作《风月》】
污泥咬牙切齿地转过头,bào怒完了之后,他的目光闪烁起来:“如此不甘于平庸,使得那个平庸的世界也开始排斥起来,当我做了正义的事qíng时,无数人把他们的嫉妒发泄在我的身上,盛名之下的平凡琐事繁杂得几乎让人疯狂——庸俗的现实迫使我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发泄自己的郁卒,开始采取些有趣的的‘小手段’,在当时的时代看来,我的这些小手段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些,但是让人觉得刺激!每当做些事qíng的同时,就觉得离那个传说的狂野时代更近了一步!更贴近我心目中的偶像们!”
煌无影打断他道:“你采取了什么‘小手段’?”
污泥竖起一根手指悄悄自己的下巴,装作回忆的样子道:“我想想,最初不过是捕猎一些没用的jì女,把她们关在地窖里,用有趣
的方法来对待他们,后来的兴趣越来越严重,当那个小小的地窖终于人满为患,应该是尸满为患的时候,那群自诩正道的家伙终于闯了进来。嘿嘿嘿嘿嘿,你能想象他们脸上的表qíng么?我终于不再平庸了!哈哈哈哈哈!!”
煌无影心道:原来这个人是一个疯子和杀人狂。
污泥紧接着道:“这件事轰动了武林,我也成为了最受瞩目的人物,虽然终于满足了一下虚荣心,但是可恨的是当时的我也有着一个平庸的身体,我的能力根本没有我想象得那么qiáng,我很快成被人追杀的过街老鼠,过着疲于奔命的日子!
就在我身受重伤,快要死的时候,……我来到了郁山州……”
污泥眼中现出痴迷的目光,迷离道:“终于发现这个,让整个世间都不再平庸,让千年前那个传奇时代再临的方法……因为世上最后一个奇迹就在我们脚下,那是凡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奇迹,那就是郁山!!!”
他用手指着脚下的土地,咧开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像孩子一样,笑得无比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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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前,污泥还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名武林高手,甚至享有极高的声誉,但是内心扭曲的他不甘心平庸,逐渐走向堕落之路,他开始疯狂地杀人,最终成为武林公敌。
这样一个本来应该被消灭的魔头,却意外来到了郁山,从此埋下一系列灾难的种子。但是,在他来到郁山之前,郁山这个奇迹之地就早已存在。
“郁山是因为什么形成的?为什么会有魔力?也许永远都是一个谜,有些事qíng永远都是无法解释清楚的。”“污泥”道,“我来到了这里之后,这个镇子还是一副平庸的样子,我只是听说朱家里有一件秘宝,所以起了贪心,想把那个宝贝弄到手。但是当我偷偷潜入朱家大院的时候,见识到了朱家血腥的‘祭祀’。他们家的人竟然杀死最小的孩子,送到祠堂里供奉那件秘宝。
当时的qíng景真是令我兴奋,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甘平庸的事qíng存在,所以跟随那些家伙,准备偷走那件貌似不得了的宝贝。本来,我是准备溜进朱家的祖宗祠堂盗宝。可是,他们家的后院竟然有一座不小的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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