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君_公子欢喜【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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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发现自己越来越罗嗦了……默……

  於是,最後,希望大家都能喜欢这个故事^_^

  ──公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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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君番外之昔年

  昔年,庆帝隆景十一年,chūn寒料峭。彗星落于东北,丞相陆予末逝世,宁氏王朝骤失依辅。

  三月初,太子宁允缜奉旨赴相府吊唁。

  香烟缭绕里,素白灵前抬起一张文雅秀气的脸,眉目疏淡,沉沉一双墨黑的眼瞳。

  一时间,喃喃经声仿佛cháo水般涌来,齐齐附在耳边又纷纷自耳际擦过。

  “谢吾皇隆恩。”他俯身下拜,黑色发丝落于白色肩头。缟白衣袖下,十指修长,关节处有着经年握笔的痕迹。

  “这是陆相的独子,陆明持。”

  陆明持,相府的公子,那么将来就是……心中蓦然一动,宁允缜上前一步去扶他的臂膀:“陆公子节哀。”

  掌心一路从陆明持的手臂滑到手腕,相较长年骑马she箭的自己,掌中的手腕稍显纤细,透出读书人的文弱。

  “能得殿下屈尊前来,陆氏感恩不尽。”陆明持道,后退半步,手腕顺势挣脱。

  宁允缜掌中落空,偏过头去仔细打量他,但见他双目微红,却不见泪痕,面容似是憔悴,神态间却倨傲从容。显然虽经大恸,但仍未失方寸。

  不由赞道:“陆相果真教子有方。”

  陆明持一言不发,只是躬身谢礼,抬起眼来,也悄悄打量着眉目飞扬的当朝储君。

  彼时,一个尚不是明君,一个还未成贤相,宁允缜初见陆明持,袅袅云烟里,你看我,我看你,彼此记住一张鲜明的面孔。

  隆景十四年,一代顽主庆帝驾崩,留下一片惨淡山河。

  宁允缜未行冠礼先登大宝,尊太祖皇帝祖训,拜陆氏一族陆明持为相;偱庆帝遗命,齐、梁、楚、魏四位叔王辅政,同辈诸兄弟各占六部。老臣少帝,诸王坐大,看似江山稳固,实则结朋营党,群láng环肆。

  “齐王暗中接掌京中防务;魏王匆匆出京,名为巡视,实则一路直往边关,恐是要夺边关大军;梁王狂妄,独断专行,群臣莫不敢言……”

  御书房里,陆明持微皱双眉。

  宁允缜端坐书桌后,抚着自己的脖子似笑非笑:“那爱卿你说,朕这颗头颅会被谁拿去?”

  “陛下玩笑了。”陆明持面色更紧。

  宁允缜见他不悦,笑问道:“古来可有善终的废帝?”

  “无。”

  “那可有善待废帝的新君?”

  “无。”

  “那么废帝的归处是?”

  “死。”

  仿佛又见到那个虽经大恸却不失方寸的倨傲少年,宁允缜笑笑地看着他倏然绷紧的神色:“朕可舍不得你这个丞相。”

  两年,夺嫡之争愈烈。宁允缜韬光养晦,冷眼看四大辅政王各自为政。

  昌庆三年,齐王年迈,jīng力不济,早一步遭三王罢黜,莫名bào毙于府中。其余三王一时如日中天,朝中暗cháo汹涌,宫墙外血流成河。

  昌庆四年五月,宁允缜行冠礼。同样被漠视的少年丞相陆明持应仕林疾呼,上疏重审齐王一案,举朝哗然。

  十月,楚王伏法。六部官员尽遭贬谪,接任者莫不是无名英才。

  众臣愕然之际,宁允缜以独断横行、忤逆犯上十大罪诛梁王;依赖老臣秦氏一族巩固军心,压制魏王。后,魏王于流放途中病殁。

  前后四年,杀叔王,斩手足,骨ròu相残,泰半皇家子弟或流放或罢黜,宁允缜的帝王路走得鲜血淋漓。

  “在相府,你不是吾皇万岁,也不是辅政王的皇侄。”夜半,相府的后花园中,陆明持对宁允缜道。

  握着酒盏的手止不住颤抖,朝堂上杀伐决断执掌生死的帝王此时不过弱冠之龄,始终刻意绷起不露半点声色的面孔一点一点崩溃,落下一滴怆然泪。

  对面,总是端肃严正的丞相缓缓放柔了脸色,悄悄为他将酒斟满。

  是夜,相府的昙花缀满枝头。

  昌庆七年,大宁朝江河澄清,百官臣服。可还是不尽兴,小小的宫闱做不了他大展拳脚的登龙台。

  宁允缜看着边关急报,嘴角边勾起一丝开怀的笑:“朕自小习武,却还未见过沙场风光。”

  日理万机的丞相闻讯,急急赶来:“兹事体大,望陛下慎重。”

  伏在阶前的身躯一如初见时瘦弱。

  眉目飞扬的年轻天子正是踌躇满怀,一般的年纪,丞相却不明白他的凌云志。宁允缜莫名有些懊恼。

  终究,“北方蛮族不开教化,láng子野心,妄图染指我大宁江山……”明晃晃的圣旨即刻就传遍了天下,吾皇要御驾亲征了!欢呼四起,三呼万岁声似要把天空震碎一块下来。

  城门前,百官列道。马背上的宁允缜回过头,锃亮的铠甲发出叮当的撞击声,一片凛凛的甲光里看到正抬头看向自己的陆明持,一双沉沉的黑瞳盛满心忧。他面冷心软的丞相呀……

  “此去,朝中大小事务尽托爱卿。”许是战鼓太过雄壮,或是风声太过远大,喉头竟有些哽咽。

  战火连绵,万两huáng金不抵一纸短笺。有人接到家信,高兴得手舞足蹈,通红的篝火映出一张兴奋的笑脸。边关的圆月下,宁允缜升起几分惆怅。

  闻听边关大捷,陆明持暗地里长舒一口气,捷报一折再折小心藏进袖内。

  当初启程,杨花似飞雪,而今凯旋,飞雪似杨花。马上那人依旧眉目飞扬,壮志凌云。

  “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我大宁朝必定千世万世根基永固。”

  开始有人语焉不详地来刺探,大臣们小心翼翼地跪倒在玉阶前意有所指:“吾皇文成武德,天下归心。只是……若再有皇嗣,我大宁皇朝必定基业稳固,不可撼摇。”

  慢慢地,有人开始一本正经地来上奏折,请吾皇立后。

  再后来,奏折越积越多。老臣们面露忧色,yù言又止者有之,慷慨陈辞者也不少。

  宁允缜推翻了书桌恶狠狠地把他们打量个遍:“朕就是不立后,你们能将我怎样!”

  三朝元老气得半月不上朝。

  朝野上下的哀叹声里,始终静默地丞相出现在了御书房里:“陈氏之女容貌殊丽,贤淑聪慧,堪当国母重任。”

  那是众臣公推的人选,德容兼备,叫人挑不出半点错。

  宁允缜猛地冲上前,拽起他的胳膊将他狠狠压在书桌之上。

  自小相伴的身体从没有如此贴近过,甚至能看到他轻颤的眼睑。掌下的手臂依旧是比自己细弱,文雅秀气的脸隐隐透着倨傲。

  “若要江山永固,皇嗣必不可少。”

  宁允缜看着他qiáng自镇定的脸,满腔怒气里升起诸般不甘愿,慢慢俯下身,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朕、朕去他的江山永固!”

  “陛下您是明德之君。”丞相的声音很轻,仿佛一声叹息,“家中也在催我成亲呢。”

  “你说过,你要做比太祖皇帝更好的皇帝。”

  偌大的书房里,遍地láng籍。宁允缜紧紧地抱着他的丞相。

  昌庆十二年,宁允缜立陈氏之女为后,举国欢庆,京中烟花照亮城外数里。

  无人知晓,当夜,曾有人在宫墙外呆立许久,璀璨烟花映照出一张落寞的面孔。

  更无人知晓,一年后,陆明持成婚时,大宁皇朝万人之上的天子曾在相府花园内枯坐一夜。

  御书房中的烛火依旧通明到天晓,只是再不见窗纸上那个文雅秀气的身影。

  昌庆十五年,皇家喜得麟儿,皇后陈氏一举诞下太子宁熙仲。三年后,宁允缜再度得子,便是后来的宁熙烨。同年,相府长公子陆恒修出世。

  时间回到当年,两个少年意气风发:

  “我要做比太祖皇帝更圣明的天子!”

  “那我就做比太祖皇帝的丞相更贤德的丞相!”

  明君与贤相并存的时代,四族来朝,天下归一。

  四岁的宁熙烨qiáng拉着相府公子的手说,要讨来做媳妇。

  满堂大笑。

  觥筹jiāo错中,宁允缜不经意地握起陆明持的手:“爱卿,我们结亲了呢。”

  心酸多过玩笑。

  当年也曾这样上前一步来执你的手,掌心一路自肩膀滑到手腕。悠悠二十载岁月一晃仿佛白驹过隙,御书房中一个拥抱,席间一次偷偷的握手,只此,再无其他。

  昌庆三十二年早chūn,一代贤相陆明持逝世。宁允缜改年号怀明。一世qíng感纠结于心,史书上凝结成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写在宁允缜的名字旁边。即使,宁氏皇朝不在;即使,沧海桑田。

  -完-

  庸君番外之罢朝

  夜半,万籁俱静,cao劳了一天的宫女太监们倚着宫门,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巡夜的侍卫提着灯笼刚刚从门前经过。寝宫里的烛火还亮着,隔着窗户纸透出昏昏huánghuáng的光芒。

  「嗯……你……慢、慢些……哈……啊啊啊……」细碎的呻吟声穿过门fèng,散落到了夜风里,不自觉地让还没睡安稳的小宫女红了脸。一阵急促地喘息过后,烧得只剩短短一截的蜡烛摇摇晃晃地灭了,宁熙烨心满意足地搂着被他折腾了大半夜的丞相贼兮兮地笑:「这就不行了?」

  陆恒修喘着气不说话,扭过头狠狠瞪他一眼,眼角微微泛着红,眸子里水盈盈的,唇角边还挂着深吻时被拖出的银丝,看得宁熙烨下腹又是一热,刚平息下去的东西,慢慢地竟然又抬了头:「小修,朕还想要……」

  堂堂一个皇帝,坐拥天下,统率百官,亏他还能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的表qíng,被急急召来议事却连议的是什么事都还没弄明白就被推倒在龙榻上的丞相瞬间有了种想把他掐死在chuáng上的冲动:「明天还有早朝。」

  丞相的口气生硬得像块铁板,jīng神奕奕的皇帝和他脸贴着脸,咬着耳朵慢慢磨:「不上朝就行了。」低低的笑声裹满是算计。

  不上朝,多好。自打坐上龙椅,宁熙烨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两个目标:陆恒修、不上朝。不上朝就不用接奏折,没有奏折就可以不用在御书房里坐着,不在御书房里坐着就可以去许许多多其它地方,比如御花园,比如丞相府,比如chūn风得意楼……可以带着他的小修,在花丛里,在八宝凉亭里,在湖边,在马上……这样、那样、再这样、再那样……想得浑身燥热,一手顺着陆恒修的腰线肆无忌惮地爬,一手得意洋洋地拍着垫在陆恒修身下的枕头:「坐都坐不起来了,你明天怎么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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