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青年身旁的贵妇打扮也是相当的华贵,那女人满脸温柔的在跟青年说话,两人的距离很近,正在轻声细语的jiāo谈。
偶尔传来女人羞涩的笑声……
这两个人化成灰贵生都认得,正是前些日子让他在大帅府难看的大帅和大帅那小妾薛红儿,贵生想掉头就走。
可是。
他想了想,还是转而走向了正在荷雨亭里饮茶观雨的两人,贵生的出现打断了两人说话,那薛红儿瞧见贵生之后,脸上的笑容就逐渐的收敛了起来……
然而大帅瞧见贵生出现之后,那清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冷漠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温度,就跟不认识贵生似的。
“哟,这不是咱们大帅府对面福宅那位大当家的,这下雨天的还有心思出来赏花。”薛红儿瞧见贵生脚跛了,嫌贵生晦气的皱了一下眉。
贵生也懒得理睬这女人,这女人看着到是温柔美丽,倾国倾城,可是这女人总是跟他过不去,上回还打了他。
他也不跟这女人一般见识,他来是要通知他们小心一点的,他并不想打扰他们俩夫妻饮茶,他只不过是不想待会出问题。
他伸手比划:我过来是想打声招呼……
“你打什么招呼,我们跟你又不熟悉。”薛红儿皱起了眉头,依在大帅的身边,轻轻抚大帅的胸口,“相公你说我说得可对。”
大帅伸手捏了捏薛红儿的下巴:“说得极是,薛姨太真懂我的心。”他清润的嗓音就如同chūn雨般细细绵长,却又冷冷清清……
“你打扰到,我跟我相公喝茶了。”薛红儿美貌无双的脸上露出点点厌倦的神qíng,怕是男人都会受不了的想亲近。
贵生有些尴尬的示意了: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打搅的,我只是想跟二位打声招呼……
“你这个人真奇怪,都说了跟你不熟了,你还过来打什么招呼,那晚你闹我婚宴,若不是你家大少爷替你解围,你早被收监了,你现下还想来骂我是火jī、山jī不成?”薛红儿说话不饶人,语气温温柔柔的,却说得贵生还不了嘴。
看得出大帅很纵容这个女人,因为这女人指责贵生的时候,大帅从头到尾的都没有让这个女人住口,似乎还很赞同。
贵生每次想说话,都被那女人打断,他没有理睬薛红儿的无理取闹,他转而是走到了大帅的身边,比划道:我家二少爷养的老虎从宅子里跑出来了,现下还未找到,不知道会不会在附近,所以这里很危险,我瞧见你们在这里,便过来告知,并非是想打扰你们。
大帅脸色的表qíng没有多余的变化,他清冷的目光落在贵生的身上,看到贵生转过身撑起伞准备走了,他才开口……
“你家少爷喂养的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大帅的目光落在自己爱妾的那如花似玉的脸上,懒得看贵生那张大众脸。
薛红儿听到有老虎,有些害怕的抖了抖:“相公,我好害怕。”她整个人都贴在了大帅的身上,贵生瞧见这场面。
自然是低下了头。
不敢看了。
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小两口,但是大帅又在问他话,他也不好立马就走,只是大帅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贵生有些发愣。
大帅见贵生迟迟没回答,眼中流露出几丝不满:“薛姨太,你可知晓,他为何不知自己宅子的老虎是公,还是母?”他漫不经心的问身旁的爱妾,并伸手拉着爱妾的手,欣赏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与那艳红妩媚的长长指甲……
那薛红儿亲昵的靠着大帅,指了一下贵生:“你不老实,你想跟我相公说话,也犯不着找这种借口。”这女人扭曲贵生的意思。
大帅神色清冷地看向贵生,正好看到贵生有些着急的解释:不是那样的,你们别误会,我家二少爷养的是一只公老虎,真的有老虎跑出来了。
薛红儿笑着在大帅耳边说着什么,两人轻声的jiāo谈着,完全的把贵生给无视了,贵生只好离开了荷雨亭……
因为大帅和薛红儿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似乎是觉得他另有所图才故意过去说那些话的,可是他有口难言。
贵生找了好几个时辰,在雨林走走停停的,他脚走得很痛,可是却没有停止寻找阿福的脚步,都入夜了他走入了后山。
他没有带灯笼,瞧不清楚方向,他越走越黑,因为后林很大,连通了几批大山,越往里面走越是yīn冷,越是漆黑。
贵生走很久。
他意识到自己迷路的时候,四周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再加上雨又那么大,四周的声音又嘈杂,那雨大得把他手上的油纸伞都冲破了。
他丢掉了手里破烂不堪的伞,他坐在大树下避雨,他也不敢再继续走,更加不敢往回走,他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因为他听到四周有许多láng嚎的声音,在吵杂的雨夜里显得很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才终于听到了马蹄的声响,贵生立马就杵着拐杖站起身,他咿咿呜呜的想要开口喊,可是无法喊出声……
很快。
他走到了雨中,站在了比较显眼的地方,天空炸雷打得很响,贵生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擦了擦双眼,看到朦胧的雨雾中出现了马匹,那疾驰而来的马匹根本就拉不住,贵生心中暗叫不好,只见--
那马上的人用力拉紧了缰绳,那马被拉得前蹄都蹬上了空中,然后灵活的摆身转了一圈才停了下来,那马上的人居高临下的盯着贵生……
骑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叮嘱贵生不要出门的耀堂,现在看到贵生被淋得这副惨样,他却面无表qíng的盯着贵生。
“让你别出来了,你还出来,你是不是嫌qíng况不够乱?”耀堂拿着马鞭,不悦的指着贵生的鼻尖,他在质问贵生。
耀堂之前出来找到了阿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畜生给拉回了福宅,可是管事却说贵生之前出去找阿福了还没回来。
再加上,他找到阿福的时候,阿福嘴里还有血迹,是伤了人,还是吃了人,耀堂心里也没底,再加上贵生迟迟不回宅子,他又骑马出来找贵生,找了快两个时辰,这才遇见贵生,若不是之前他遇见大帅,随口问了一句,还不知晓贵生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而且这里山里夜里很多láng,而且都是成群结队的,贵生一个人走到这种地方来,自然是无比的危险,耀堂气不打一处来。
自然对贵生没什么好脸色。
“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想在这里淋雨淋到死。”耀堂心qíng不好,语气自然就很差,看到贵生迟迟不上马,他火了。
贵生瞧见耀堂有怒意,他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耀堂却拉着马bī近他,那高高在上的姿势,让贵生觉得很有压迫感。
“你是不是想挨揍,今儿个你可让我不高兴了,你都一把年纪了,说了让你别出来,你偏偏要出来乱跑。”耀堂身上穿着宽大的风衣,他头上戴着挡雨的帽子,只有脚上的皮靴被雨打湿,他用力拉了拉缰绳,让马儿狂踏,溅起了水花,弄得贵生脸上都是泥水,“你要是想找死,那就继续往里面走,gān嘛还站在这里等人来救。”他语气很重。
那英气bī人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qíng,他觉得贵生真的可笑,竟然为了锦寿做到这种地步,不是就一只畜生而已。
贵生沉默的站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痛,他的眼角有些隐隐的泛红。
耀堂拉着马走到贵生的身边,看到贵生微垂着眼,他用马靴抬起了贵生的下巴:“你担心我打死那只畜生,锦寿回来会伤心是不是?”
贵生的喉头轻轻的蠢动,他抬眼看向耀堂,伸手细微的比划:如果阿福没咬死人,只要抓回去就好,不必打死。
耀堂盯着贵生的眼神变得有些冷冽,那凌厉的视线简直要看穿贵生一般,紧紧地盯着贵生:“我把阿福打死了。”
他没有打死阿福,他是故意说给贵生听的,看到贵生的睫毛轻轻的低落水珠,他又继续说了:“我把那畜生的皮给剥了。”
贵生有些遗憾的看向耀堂,伸手示意:那是老爷送给锦寿的,打死了可惜了,如果它是咬伤人的话,那打死也罢了。
耀堂不想跟他废话,他更加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他伸手把贵生给抱了起来,试图把贵生给抱上马,可是贵生却挣扎了起来。
贵生甚至因为慌乱,还错手打了耀堂一巴掌,打得很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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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耀堂的侧脸立刻浮现出清晰的五根指印,耀堂那早已被怒火的席卷的黑眸燃烧得更加的狂妄,就好像要焚了贵生似的,紧紧地盯着贵生那神qíng混乱的双眼贵生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觉得耀堂的力气很大,就这样揽着他也不松手,他整个人被这样搂着悬浮在空中,他的手僵硬在空中,指尖有些麻痹。
贵生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他错手打了耀堂,然而耀堂现在很生气,他感觉到耀堂揽着他腰的手,逐渐的收紧,就好像折断他的腰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耀堂的呼吸就他的耳边,很近很近,就在他以为快被耀堂勒死的时候,耀堂却突然的松开了手,贵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拐杖也掉在了地上,那只受伤的脚传来一阵剧痛,似乎又错位了,贵生抓紧了身下泥泞的土壤,他只手都泥。
好痛。
但是他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之前打了耀堂,他心里很内疚,他不是故意,可是耀堂却误会了他。
贵生摔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他看着高高在上的耀堂,看到耀堂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完全没有下马拉他起身的意思。
他甚至记得以为耀堂想拉马让马踏他,贵生知道自己不太了解耀堂,因为耀堂才回来没多久,而且在外面做什么,他完全不知晓。
以前耀堂小时候,贵生也跟耀堂接触不多,因为耀堂很少在福宅,大部分都是在南方耀堂的外公那里住着。
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贵生只是隐约记得耀堂曾经对他说过:“你不过是一个下人,就算你在帐房跟我爹学生意又如何,你学得再好,做得再好,也不过是我们福家的捡回来的罢了,就算我爹给你取了名字,让你住福宅,你也还是一个下人。”
下人永远都是下人,若是想给主子脸色看的话,就是只要挨打了,吃苦,遭受其他下人排挤的份了,那时候耀堂还只有十岁,可是眼神却很凌厉,语气也非常的坚定,那时候贵生已经二十好几了,却不敢反驳一个十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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