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纵豪出去冒雨帮他“办事”。
他就算是饿死,也不可能让纵豪去。
但纵豪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两人在飞机舱内待到了下午,时间过得非常快,一眨眼就又要入夜了。
古斯横今晚在飞机舱内,整天都跟纵豪在补眠,但他睡觉的时候,都是把手放在纵豪的身上,防止纵豪下飞机。
但纵豪今天没有飞机,只是古斯横再次醒来的时候,问了古斯横:“饿不饿?”
古斯横有些模糊的盯着纵豪,他坐起身缓和了一会儿,才对纵豪点了头:“有一点饿了,昨天没吃多少。”
他没有隐瞒。
毕竟中午没有吃东西,他连半口水都没有喝过。
古斯横无意中碰到纵豪的手臂,发现了纵豪手臂的触感冰凉,但纵豪却自然的拨开了古斯横的手,就围着浴巾就到了后面的机舱去。
军用直升飞机内空间很宽大,不过纵豪平时跟古斯横不住这地方,因为这里一旦被发现,可能会被直接被炸掉,不太安全。
但现在这种qíng况也是迫不得已才住进来,这里面的空间宽大坐位舒适,就跟套房没什么区别,不过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
只能用衣服来搭盖在身上,还有一些储备的浴巾,而纵豪到后机舱那仓库内去找东西的时候,古斯横就躺着看纵豪。
纵豪的背部线条很好看,他就站在仓库的门口,先把东西理了一下,才进去在里面找了很久,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chuáng军用的绿色的棉被,还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你在哪里找到被子的,怎么之前我找都没找到?”古斯横稍微坐起身,主动地接过了纵豪递来的被子。
他昨天找吃的时候随便找了找,他看到几件gān净的绿色迷彩服,却没有看到过被子,他这几个月去过好几次机舱,可都没有找到过被子。
“无意中,在机舱最里层的货架下面找的,是新的,没人用过。”纵豪坐在古斯横身边,把手里的牛皮纸递给了古斯横。
古斯横没有看纸袋,而是盯着纵豪看,因为他纵豪回来之后,就跟他保持该有的距离坐着,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古斯横也没有接过牛皮纸袋,只是一边整理着gān净的被子盖好,一边盯着纵豪看:“外面的气温降了最起码十几度,你不冷么?”他明知故问。
他之前有摸到纵豪手臂上冰凉的温度,以及纵豪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他知道纵豪肯定是很冷,可是……
纵豪只是看了古斯横身上的被子半晌,没有开口跟古斯横要求分享被子,而是拿过古斯横“丢弃”的外套,简单的在肩上披盖了一下。
“给你吃。”纵豪把手里那古斯横迟迟不接过的手里纸袋,放在古斯横的所盖的棉被上。
古斯横盯着牛皮纸袋看了看,他心里出现了无数的念头,他没动那袋子,有所保留的询问纵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不想看到不该吃的东西。
特别是他昨天看到的……
“是吃的。”纵豪安静地坐在古斯横身边,留意着古斯横脸上的神qíng变化。
纵豪没有回答。
但古斯横是伸手碰了一下那牛皮纸袋后,他没看到里面是什么,他以为里面是不该吃的东西。
他实在不想看到,不该看的。
所以——
他停顿了两秒之后,直接心口闷痛的伸手挥了出去:“我不吃这种东西。”
他挥得很用力。
使得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那一地的野果散落得到处都是……
古斯横顿时就愣住了。
糟了……
是野果,而不是那些不该吃的东西……
第334章
纵豪前阵子都回来得很晚,想必就是去很远的地方摘采野果,准备应急的时候拿出来给他吃。
这些野果并不多,但古斯横也知道要摘这些果实,也要用很久的时间,每天要来回走那么远,还要顶着炎炎烈日。
古斯横没有去捡地上那些野果,反倒是纵豪去捡起那些野果,然后他看到纵豪打开机舱的门,用矿泉水将野果全部洗gān净。
再把野果放在gān净的浴巾上,待全部都擦gān了之后,才把包裹着野果的gān净浴巾,放回了飞机座椅上。
这次纵豪没有让古斯横吃,只是放在那里,而古斯横也很识趣的打开浴巾,吃了两颗野果,只是这野果味道非常不好。
又涩又苦。
而且吃完了之后,还很想喝水,古斯横刚想让纵豪拿瓶水过来,纵豪就先把水递给了古斯横,这让古斯横深深的看向了纵豪一眼。
古斯横让纵豪也吃点野果充饥,可是纵豪还是不吃。
“你不吃,要是饿死了,怎么去帮我摘野果。”古斯横原本不想这样说,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这样纵豪打死也不会吃。
古斯横看到纵豪吃了两颗之后,把水递给了纵豪,但纵豪却是不要:“你喝就行了,我不口渴。”纵豪没有接过。
他看了纵豪半晌,也没有劝纵豪喝水:“饮用水都快没了,你是不是准备过几天,去山泉那边打水回来给我喝?”
纵豪没有回答,只是侧着头看向古斯横。
古斯横沉稳而专注地看着纵豪,他一边吃着酸涩难当的野果,一边抽空喝了两口矿泉水:“不说话,是不想去打水,还是怎么?”
“你需要的时候,我再去。”纵豪回视着古斯横,他的眼神从容稳定。
古斯横却只是更加认真地看着纵豪,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古斯横始终都看纵豪那上镜又完美的侧脸。
直到古斯横看到纵豪靠在飞机舱的座椅上睡着了,他才稍微靠近了纵豪,把身上的被子,让出一半给了纵豪。
很快——
纵豪似乎察觉到动静,就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安静看向了他……
古斯横这晚整晚都没睡觉,他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在看纵豪,就连纵豪睡着了,他也依旧在欣赏纵豪的睡颜。
大雨停息之后,外面已经是碧朗晴空,古斯横跟纵豪在下飞机前,都换上了gān净的衣服,都是军绿色的上宽下窄的长裤,裤脚就塞在厚实的中长马靴内……
而两人上身还都穿着修身的军色背心,看上去分外的有型,衬显得原本体态完美的两人,男xing气息更加的浓郁。
两人都戴着超黑的大墨镜,阳光下那镜框边缘绽放着抢眼的流光,炫煞得让人有些无法直视。
古斯横今天一整天,都看到纵豪拿着铁锯和铁锤,在认真的修理他们的所居住的小屋,那个地方是他跟纵豪的“家”。
看到纵豪这里连背心都脱了,在那里切锯木块,古斯横一边安静的吃着野果,一边耐心地看着纵豪gān活。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纵豪想跟他单独过一辈子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与感触。
他知道纵豪的心意,也明白纵豪的心qíng,纵豪就算是一辈子都不碰他,只是一辈子单独跟他相处,也绝对是有可能的。
可是——
古斯横这几个月来,已经是憋忍到了极限,按照常理说,他们俩早已经发生什么了,可纵豪却从来不提这事。
他也知道纵豪不会提这事。
因为纵豪对他跟夜朗和汉扬之间的事,还是存在着极大的不满,就算纵豪现在感qíng上倾向于他,在生死关头顾全他。
但那并不代表纵豪会原谅他,古斯横也知道纵豪做的,已经尽qíng尽意了。
而古斯横在流落这里期间对纵豪“挑剔”,与那些对纵豪的误解,都成为了纵豪更加不会轻易谅解他的因素。
如果是男人,都不会原谅古斯横这种的行为,不但“劈腿”,还“不识好歹”,加上纵豪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傻瓜。
他也知道自己要是不下跪道歉,或者是抱腿求饶认错,纵豪是绝对不会原谅他曾经所做的一切。
这就是纵豪对他的惩罚。
可以对他好,可以救他,可以为他做常人所不能,可以单独跟他永远在一起,但是就是不会再跟他有恋爱关系。
这是软xing的bào力,这是对古斯横行为的谴责,与让古斯横内心备受煎熬的折磨。
古斯横知道及时自己开口了,纵豪可能也不会理睬他,也不会跟他回应,因为纵豪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任何的反应和回应。
这个认知更加让古斯横心qíng低落,就好比身边有值得依靠的一个人,对你无比好,好到就连自己都能牺牲。
可那个人却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如果你对那个人没有感觉,还是算幸运,可要你对那个人非常有感觉,那就成为一种残酷的折磨。
古斯横现在,就面对着昔日的恋人,遭受着残酷的jīng神折磨。
就在前几天古斯横还是挺jīng神的,这天之后古斯横的qíng绪就跌落到了谷底,他好几次想跟纵豪开口道歉。
但是他始终说不出口,他知道纵豪是不会领qíng的。
前几天他打掉那些纵豪心血摘回来的野果,他就知道纵豪不会高兴,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他却没有道过歉。
古斯横憋了好几天,矿泉水喝完了,纵豪准备拿着大的饮用水桶去打水的时候,古斯横不着痕迹的挡住了纵豪。
“打水这种事,我来做就可以了。”古斯横拿过纵豪手里的水桶,两人都戴着反光qiáng劲的墨镜,炫光激绽四she。
这里白天很热,晚上又很冷,温差有些大。
“你不是说,很远,不好走么?”纵豪开口反问古斯横,平静的嗓音毫无波澜,“你想喝水,我去打就行了。”
古斯横没有理会纵豪,把桶放到身后,他坦白的告诉纵豪:“我那天只是想听听你怎么回答,你那么说我很高兴。”
男人在笑。
古斯横这两天想了很多,他也承认自己的心里总是向着纵豪的,因为他跟纵豪之间有过许多美好值得回忆的曾经。
他唯一烦恼的就是,纵豪不肯原谅他劈腿的事,他觉得纵豪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古斯横更加清晰的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对纵豪开口,纵豪永远不会再跟他有深层的jiāo集。
也许他们的关系,也就永远的保持现状了。
古斯横的心qíng变得有些复杂,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他开口担心得不到回应,二是不开口他永远得不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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