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古斯横不管做什么都是那么的沉着有型,总是那么有条有理的,其中还有一张用心形相框装着照片,那是古斯横正站在厨房系着围腰并低头切菜的样子。
看样子齐猛很喜欢这张,所以这张的相框也都是心形的。
里面有单人照也有双人照,看上去都很温馨很自然,有一张古斯横很喜欢的,是他自己一个人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样子……
他不知道这些照片是齐猛什么时候拍的,但是他觉得很有意思,显然齐猛也很喜欢这张,所以这张照片冲洗得尺寸也比其他相片大。
古斯横把这些相框都摆放在家里各处,摆得随处可见,因为相框上面贴了字条,教古斯横摆放位置,他摆好就把字条卸下。
没想到齐猛还有这一手,这让古斯横觉得还有点新鲜,古斯横去扔箱子的时候,这才发现箱子里还有一个很薄的信封。
古斯横拾起来看了看,信封上只写了“古老师”三个字,是齐猛给他的一份信……
他不知道齐猛想搞什么鬼,还这么煞费心机的送他礼物,不过这的确是让古斯横心qíng好了不少,男人站在家门口的走廊上拆开信看了。
信封的抬头就是——亲爱的古老师。
古斯横很有耐心,觉得很有趣的继续看了下去,信上的字迹很有力,而且很工整: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是么?
古斯横心里在回答:是。
齐猛这封信分明就是一份qíng书,里面写了许多ròu麻的话,古斯横看得脸色不停的变化,他并不是第一次收到qíng书,不过他是第一次收到这么ròu麻的,这么直白的qíng书。
而且信上最后落款的是——你的好学生。
古斯横看完信之后才缓慢的进屋,他有些无奈的皱起了眉头,这让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惩罚齐猛了。
他看了熟睡的齐猛半晌,才决定暂时放过齐猛:“算你运气好,今晚就先放过你。”他缓缓的坐在齐猛身边,拿过chuáng头的热毛巾,替齐猛擦了擦脸。
自从那天过后,古斯横总感觉齐猛每次看他,都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这让古斯横嘴角也不经流露出丝丝笑意。
特别是他在健身室跑步的时候,齐猛总会挤上跑步机站他身后,跟他一起跑,然后调到最大的速度,直到两人都跑到大汗淋漓。
“你不要每次都在我跑步的时候,才过来凑热闹。”古斯横转过身倒着跑,他脸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水,平静的看着眼前的齐猛。
齐猛一只手撑在他身后的扶手上,一只手拿着一个苹果在啃,那充满野xing的双眸沉淀着几分深意:“你不喜欢跟我一起跑步?”他的语气有些轻,嚼字隐约透着那么一点低落……
“不是。”古斯横不想让齐猛失望,他牵着自己脖子上挂着毛巾,擦了擦自己下巴,“只是这样会显得有些挤。”
“两个人一起跑步会比较有意思,一个人很枯燥,这跑步机我买来还是第一次碰。”齐猛把手里的苹果扔垃圾桶里,他缓慢着嚼着嘴里剩下的水果,一直观察着呼吸有些不稳的古斯横,“我只跟你一起跑步,不跟别人跑。”
“你能一直这样坚持陪我这样跑多久?”古斯横饶有兴致的问他,他的目光顺着齐猛的双眸,缓缓移至对方那jīng致的下巴。
“跑到你累了,你不想跑了。”
古斯横睫毛被汗水湿润,他盯着齐猛:“你不会觉得腻?”古斯横本身也是喜欢新鲜的人,日子长了他自己都会觉得腻。
齐猛很诚实的回答他:“目前为止还没腻。”
古斯横笑了起来,他很沉定的告诉齐猛:“我也还没累。”他向齐猛伸出手,齐猛立刻就明了的抓住了他的双手,并牢牢的握在手心。
两人注视着彼此的目光,都隐约的多了几分笑意。
就在古斯横跟齐猛沉浸在热恋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古斯横短暂的悠闲时光,他昨天收到了一个大消息,日前已经住院一阵子的集英社的老大,昨晚在医院里抢救无效去世。
南区道上现在满城风雨,各个小帮会都开始有所躁动,汉堂也蠢蠢yù动的准备抢地盘,所以这两天古斯横也很忙。
他不但要让场子里的人盯紧点,还要像上级汇报这两天社团的分布动向,还要跟随一哥去参加集英社老大的葬礼。
这是道上死了人,死了一位前辈,一位老大,所以作为同是道上的帮会,基本上都会要出席葬礼去一下,送他老人家上路。
为了去参加葬礼,古斯横今天还到名店去买了一套很正式的新西装,他出门前还是审视了自己一翻,不能失了礼数。
集英社老大的灵堂就设在南区东山的安乐堂的那边,刚到山下就看到有许多警察摆设路障,一辆一辆的挨着临检。
古斯横今天跟一哥一起来,他今天临时充当一哥的保镖,因为夜朗办事去了没来,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观察着外面的qíng况。
而一哥则是坐在后排座抽着烟,跟熊老通着电话,熊老那边的人已经到了山顶,山顶今天停满了黑压压的汽车。
一哥的车不好不差,属于中档,今天这里好多高级轿车出入,挤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车被警察拦下之后,大家都下车让警察检查。
到了山顶之后,两边道路上都停满了车,不但有道上的车还有警车,还有许多jiāo通警察在指挥,今天南区出动了部分警力来这里维持秩序。
有许多穿着黑色装束打扮的人,现场的声音非常嘈杂,而且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古斯横替一哥撑着伞,踩着微微湿润的糙地走近了安乐堂。
里面很多人站着,大部分都在打电话,古斯横收了伞,看到部分汉堂的兄弟也在里面,熊老的人已经在里面行礼了。
集英社有几个年轻认出了古斯横,对古斯横不太友善的瞪眼,古斯横到是不介意,毕竟这是别人的地方他也懂规矩。
他跟在一哥身边,进去,行礼。
两边站了许多人,灵堂设得大,四周都摆满了花圈,而灵堂前熊老正在鞠躬,然后家属谢礼,熊老身边跟了不少打手。
两边有各个帮会的人,和各个街区的头目,场内也还有不少警察围观,而灵堂下那巨大的黑白照片十分的严肃。
灵堂左边在几位穿着白衣,披麻戴孝的家属在跪在地上烧纸,为老人送行,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集英社老大的儿子。
也就是,那个曾经被古斯横揍过,脸上有些醒目刀疤的年轻人……
今晚那个嚣张的青年,看上去非常憔悴,眼底布满的忧郁和伤感,身上的穿着白衣衬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但在当对方看到古斯横出现的时,那满是悲伤的眼底转而被yīn翳的眼神所代替,那深黑的双瞳瞬间就yīn沉到了极点……
第89章
就好像跟古斯横有纠缠不清的千百种仇恨困苦jiāo织一样,那黑如墨色的冷眸使得古斯横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古斯横从容跟随在自己老大身边向逝者鞠完躬之后,再礼貌的对着逝者家人鞠躬……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
古斯横行礼之后,就跟随一哥走到人群中,站在汉堂部分兄弟所站的位置,而一哥则是跟熊老坐在后方聊天。
两人四周站了不少各自的手下,现场有许多椅子都是给稍微有资历的头目和堂口老大所准备,有些大哥见到了熟人都在寒暄jiāo谈。
而古斯横站在人群中跟身边几个兄弟说话,但他却始终感觉到集英社老大的儿子在盯他,而且盯他还盯得很紧。
他走到了角落低调的观察四周的qíng况,他的任务是保护一哥,当然还有观察今天都来了些什么人,大部分道上的。
但也有亲属和商界中人,他甚至还看到几位警署的高官出现在灵堂前祭拜,集英社是南区老社团,以前汉堂还没崛起的时候,这个帮会在南区独大,只是这几年落寞了。
他抽空看向集英社老大的儿子,那个年轻人还在看他,透过这层层叠叠的人群,竟然还能把他死死的盯得那么紧……
让古斯横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但古斯横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心理表露,他一边沉稳冷静的抽着烟,一边观察着陆续上前祭拜的人,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此时——
安乐堂门口停了一辆高级轿车,从上面下来的是一身黑衣的纵豪,脸上佩戴的大墨镜,也盖住了他的表qíng。
旁边有很多警察和打手在帮他拦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身边的保镖替他挡住人群,保护进入了安乐堂内……
古斯横看到纵豪出现,隐隐的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汉堂的堂口老大今天都不会过来,因为纵豪的gān爹已经派了纵豪过来做代表。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他们汉堂来的人都是些区城的头目,内部高层一个都没有来,摆明是要给集英社下马威。
纵豪拘礼完毕之后,就直接过来他们这边,而原本坐着喝茶的熊老和一哥竟然站了起来,主动笑嘻嘻的跟纵豪握手。
然后还主动让位置给纵豪让坐。
纵豪没坐。
他的肩头沾染着少许的水珠,那没有丝毫褶皱的大衣下,穿着一件jīng致的黑色衬衣,然后是西裤,看上去很正式。
在他看到古斯横之后,就直接走到古斯横身边,然后默不作声的戴上了墨镜,跟古斯横并排着站在靠未免的角落的位置。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在好几天前,纵豪就没给他打电话了,因为签售工作接近尾声特别的忙,这让古斯横也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
因为每次纵豪给他打电话,基本上纵豪都不怎么说话,都是古斯横主导,就好像在参加电视台的问答节目似的。
每次纵豪都是“嗯”、“是”、“不是”,回答得非常的简单。
而此时。
纵豪才主动的开口喊他:“古叔……”那声音不高不低的但却十分的动听。
古斯横平稳的注视着纵豪,看到纵豪肩头有水迹,他递了纸巾给纵豪,让纵豪擦擦肩膀的水迹:“我以为你不会出席这种场合,你不担心明天上头版么?”
“没关系。”
纵豪似乎并不在意是不是上头版头条,稳稳的接过纸巾擦去了肩头稍许的水珠,两人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说话。
两人聊了聊,自然也聊了今晚为什么堂口老大不来的事:“他们今晚都不来,这里会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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