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_袖唐【完结+番外】(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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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她的夫君腹黑归腹黑,可是在这些方面简直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实在令人发指

  不过,来日方长,她一定要把脑子中所有禁书全部都给他讲一遍,只不过白苏比较好奇,“夫君懂梵语?”

  “略懂。”顾连州连声音都染上一丝慵懒,清贵中带着微微的沙哑,令人迷醉。

  顾连州和福缘和尚有些jiāoqíng,梵文恐怕也是跟福缘和尚学习的,所谓的“略懂”,白苏可不相信。

  白苏不愿说那些严肃又晦涩的内容,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男人变成一代高僧,心中微微一动,道,“夫君,可知道佛如何看待缘分?”

  白苏果然看见顾连州墨玉眸中微微一闪,这微妙的变化,是他感兴趣的表现。

  “我苦苦哀求佛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相恋相伴走过月月年年。佛说:除非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于是我求佛祖,来世把我变成一只填海的燕,历尽千辛直到把大海填满,换你我的今生缘。所以佛安排了今生的相见,让我与你尽这一段未了的前缘。”白苏声音舒缓,唇角带着温暖而恬淡的笑意,静静与他对望,那隔花掩雾的眼眸中,是不可自拔的爱恋与痴迷。

  顾连州怔住,这是他第一次从她眼中看见毫不掩饰的,足以生死相许的恋慕,她的眼光并不似别的女子看他那般炽热,而是柔和却缱绻,如她此刻舒适的声音在他耳边倾诉,前世因缘。

  白苏继续道,“佛说: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jiāo会的刹那。”

  只为眼光jiāo会的刹那......两人心底某块地方均是一颤,然后被结结实实的填满,温暖溢出心口,直达眼眸。

  白苏沿用了佛经中一问一答的方式,将诸多佛经中佛说缘分的语言用一个故事串联起来,从前世今生一直说到来生来世。

  顾连州自然知道,佛经中没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qíng故事,多半又是她心口编造,但他却一直安静的听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讲完一段,白苏忽然吟了一句诗。

  诗句的表面意思很易懂:原本千篇一律的窗前月色,因为多了梅花,而变得惊艳。

  这是赤果果的表白了,她原本应该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却因遇上如此高华的他,而变得jīng彩。

  顾连州清风朗月般的俊颜,墨玉眼盛着的一汪清泓,如往常一般淡漠,看不出悲喜,白苏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他哪怕眼眸微颤,她也能够发现的啊

  “我去烹食。”白苏逃一般的跑了出去,旁的事qíng上,她的脸皮厚的无法丈量,可第一次表白得到这样的结果,实在无法不láng狈。

  顾连州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羞愤jiāo加,心中诧异,好像白苏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普通女儿家的举动,不过,他的妇人做起来可要顺眼多了,顾连州暗暗评价。

  然而,白苏这一出去,便是一下午,顾连州身体虚弱,连带这六识也有些迟钝,竟捕捉不到她的气息,渐渐的有些心慌,这渔村虽然很安全,赵膺此时恐怕已经自顾不暇了,但白苏毕竟是个妇人,万一被歹人掳去......

  想到此处,顾连州心口一阵闷痛,qiáng撑着爬起来,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光洁的额头已经布满汗水,但他心中着急,也顾不得了,一咬牙,披起一件外衣,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院中炊烟袅袅,一个枯瘦的妇人正在烧火,两个孩子在玩耍,却独独不见白苏。

  顾连州还未张口询问,那两个孩子便瞧见了他,顿时忘记了玩耍,屏息呆呆的盯着顾连州看,还是那个年龄稍大一些的男孩先反应过来,急急朝正在烧火的妇人跑去,“母亲,母亲,神仙,是神仙”

  他声音方落,院外便传来白苏带着笑意的声音,“小濯,哪有神仙,快领我瞧瞧”

  顾连州松了口气,转身回屋去,他一向守礼,若不是实在忧心,断不会衣衫不整的出来让人看见。

  白苏推开门,一眼看见了正往屋里去的一袭青衣,心中一紧,想去过去看看,但方才的怨愤还不曾散,便生生转了方向,把洗好的米jiāo给渔家妇人,自己则接手烧火。

  她拨着灶膛中的柴火,心里有些烦乱,满脑子都是方才顾连州步履艰难的画面,没过一刻,她便将烧火棍一丢,疾步朝屋内去。

  “连州”白苏进屋,看见坐于榻上的顾连州,他低着头,墨发遮掩住容颜,衣衫散乱,一个颀长健硕的侧影,在这一片凌乱中,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怎么起来了,可有扯到伤口。”白苏伸手解开他中衣,看见有些血迹殷了出来,连忙道,“我扶你躺下。”

  顾连州一言不发,顺从的在她的服侍下躺倒。他方才返回时,身上已经半点力气也无,无法慢慢躺下,怕会扯裂伤口,便只好坐着,心以为白苏很快就会进来,便坐在塌沿等着,谁知这一等就是一刻。

  “怎么样,还疼不疼?”白苏柔声问道。

  “嗯。”顾连州受到这样的冷遇,声音中不由自主带着点微弱的委屈。

  这一声哼出,连他自己也被惊住,顿时觉得丢人,苍白的俊面上飞上一丝红晕,他顾连州自打记事起可从不曾在谁面前示弱过啊然而这委屈居然是这样自然而然,并非故意为之。

  相对与平时qíng绪微妙的变化,他现在的qíng绪与平常人无异。

  白苏被他这番模样萌的不知东西南北,哪里还有半分怨嫌,拉着他的手摩挲着,“连州,夫君。”

  她反复唤着他,柔软微凉的小手在他掌心轻柔,渐渐的,顾连州僵硬的肌ròu渐渐缓下来,伤口似乎也不似方才那般疼痛了。

  “以后不要一个人往外面跑,你纵使一身士子装扮,但你长成这样也不安全。”顾连州反握住她的手。

  听着他清贵淡漠的声音,白苏在心中暗骂自己,简直是愚笨了,她走着一般的表白路线,期待着qíng理之中的反应,却忽略了,她这夫君根本不是一般人啊

  由此白苏断定,顾连州是一根不解风qíng的木头。

  “可听见了?”顾连州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

  白苏猛然回过神来,脱口道,“长的不安全才好,若是走到哪儿都安全,才是开天辟地以来最最悲惨的事儿”

  第二卷qiángqiáng相遇第210章烽火连天蜜月中

  第210章烽火连天蜜月中

  顾连州菱唇弯成一抹漂亮的弧度,两人的小别扭来也悄悄,去也匆匆,宛若从未发生,只是因着此事,两人对彼此了解又深一步。

  这两位,是彻头彻尾的恋爱白痴,白苏算是阅此类书籍无数,运用起来也不难,但顾连州的淡定程度泛泛之辈无法理解,所以白苏那些法子在他身上丝毫不见效果,而顾连州没有任何经验,标准的君子之jiāo淡如水,别说女人,就连朋友也大都是泛泛之jiāo。

  但恋爱白痴并不代表智商白痴,恰恰相反,二人都拥有一副好头脑,也都暗暗在心中制定了一套相处的方案,因此接下来的时日倒也没有再产生任何误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小半个月,在白苏的悉心照料下,顾连州已然可以下榻活动。

  在此之前,顾连州从不知道,白苏这种懒散的妇人居然如此会照顾人事事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一切妥妥当当,丝毫没有他之前所担忧的糟糕状况,心中不禁欢喜,看来他这妇人骨子里还是贤良的,心想着是不是该好好调教一番。

  白苏自是不知道顾连州的想法。

  她前世是个严重心脏病患者,医生严禁跑跳,父母也绝不会让她去做任何事,家中有保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看书上,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她这种懒散的xing子。

  但她病的久了,自然就知道病人最需要什么,只是她做的饭菜依旧算不得好,只能勉qiáng确定可以食用,但好在顾连州很好养活,对食物从不挑剔,也不会嫌弃她做的不好吃。

  于是,小日子甚是美满。

  每日早晨起塌后,白苏会教顾连州打太极,他伤口刚刚愈合,不能做剧烈运动,而太极舒缓,能宁心静气、轻身健体,恰到好处。

  顾连州着白色中衣,墨发随意绾起,神态自若,动作轻柔缓慢,却仿佛能卸掉千斤之重,把太极“以柔克刚”的jīng髓体现的淋漓尽致,一袭白色中衣,宛如闲云野鹤,闲散却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

  而白苏亦着白色中衣,动作比之顾连州更加柔和,没有可卸力千斤之感,反而飘渺虚无,如云卷云舒,已经进入了一种“无我”的境界,仿佛yù与自然融为一体。

  原本顾连州不愿练太极,一来这动作迟缓的,二来须得穿中衣,着大袍有些碍事,着短打又不够放松,这样实在不庄重。但白苏苦口婆心的讲解道家典籍,他也觉得似是有所悟,这才从了。

  两人同时做完一个收势,白苏立刻帮他披上外衣,屋内虽然燃着火盆,却依旧寒冷,顾连州却伸手用敞着的衣襟将她裹在胸前,给她捂着身子。

  白苏的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口,清雅的男xing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笼住,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温暖着她发冷的身体,反正闲来无事,两人便这么抱着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相处这半月来,有一个发现令白苏很是欣喜,顾连州虽不喜言语,却在行动上越来越依恋她,比如冷不防的会亲她一下,喜欢握着她的手,或者像现在这样静静相拥。

  穿妥衣物,白苏自动乖乖坐下让顾连州给梳头。

  这项技能简直是她的耻rǔ,她白苏堂堂园艺界的“上帝之手”,多么灵巧的一双手啊居然死活梳不好头

  绸缎一般的青丝在顾连州修长的指间滑过,凉凉的柔顺感觉,甚是舒适,他享受一般,慢慢的捋顺发丝,给她在头顶绾了个整齐的发髻。

  关于这点,白苏和顾连州的审美有着几千年的代沟,在白苏那个追求凌乱美的时代,对于这种一丝不苟连一根毛发都不翘起来的发型,绝对谈不上喜欢。但是无奈是夫君大人亲手梳的,不喜欢也不成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qíng可以跨越一切距离?白苏暗自分析道。

  顾连州给自己梳发极快,就在白苏走神的片刻之间,便将头发弄整齐。

  正yù携手去用早膳,房门却乍然被敲响。

  两人脚步一顿,渔家从不敢过来敲门,所以来人定然不是院中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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