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笑的着实猛烈,顾连州脸上还有为退却的红色。
他对于白苏的夸奖不置可否,只抿了口茶水。
水渍在他菱唇上留下莹亮的水渍,白苏怔怔盯着,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不住偷袭了一口。
“越发没规矩。”顾连州斥道。
他语气虽严厉,但白苏有恃无恐,因为,如果顾连州若是不想给她亲的话,她是万万亲不到的。
侍婢把饭菜端上来,定定的怔在一边不走,白苏见她痴迷的看着顾连州,心里不由冒酸气,声音也随之冷了起来,“退吧”
那侍婢一颤,依依不舍瞧了顾连州一眼,才躬身退了出去。
“素儿醋了。”顾连州淡淡指出,转而又安慰她道,“不过是个侍婢。”
白苏哼哼道,“你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心是我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你周围的空气也都是我的”
顾连州诧异的看着她,惊讶于她这种qiáng烈的独占yù,而同时,心中又隐隐有些欢喜,这种莫名其妙的qíng绪超出他的控制。
“主公,城主送来宴贴,邀您明晚赴宴。”门外,剑客的声音打断顾连州的思绪。
“嗯。”顾连州应了一声。
石城城主想必是听闻张丞相和众位权贵的使者到来,故而摆的接风宴。
“夫主,我们要不要也宴一宴诸位使者?”白苏双眼弯成两道月牙,狡黠的看着顾连州。
若是抱着同一个目的之人齐聚一堂,想不热闹都难。
“无需多此一举,明晚一样很热闹。”顾连州顺着她的发,淡淡道。
第二卷qiángqiáng相遇第222章夫君,你快些进来
第222章夫君,你快些进来
用完晚膳,白苏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动,因为,那一大盆jī汤全让她一个喝掉了。
顾连州一碗一碗的盛,白苏便看着他含笑的俊雅模样,傻愣愣的一碗碗下肚,待到用完膳时,才察觉自己已经撑得不行了。
晚间,张丞相前来拜会,因着这老人家自认为自己人缘还不错,便直接让人领着往主屋去,颇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
暗卫早早的便看见了张丞相,但奈何屋里面的声音实在令人面红耳赤,暗卫几番犹豫之下,竟让步履生风的老人家走到了主屋门口。
因着主屋和主寝是相通着的,张丞相一驻足便听见屋内伴随这哗哗的水声,传出一个弱弱的妇人声音,“夫君,你快些进来,我受不了了。”
张丞相尴尬的咳嗽两声,同时提醒的暗卫和屋内的二人。
暗卫暗道失职,连忙出声提醒,“主公,张丞相来访。”
每个权贵府上都有些暗卫,因此张丞相也不会觉得奇怪。原本应当出言拜会一下的,可即便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出声说话,里面人家夫妻俩可正“忙着”呢,张丞相在心中暗暗谴责自己坏人好事。
只不过,顾连州退了孝节公主的婚事,又哪里来的妻子呢?张丞相暗自纳闷,也没听说顾少师娶妻啊?
屋内,白苏蜷缩在被窝里,回忆起自己方才那句话,顿时有些尴尬,应该没被听见吧?否则定然误会大了。
因着晚膳时,白苏吃的太撑了,顾连州帮她在浴桶中简单的冲了冲,便放进被窝里,被子里凉凉的,白苏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蜷成一团缩,不住的催促顾连州洗的快些。
“请丞相到偏厅稍后,容德均更衣。”顾连州从浴桶中站起身,取下棉帕子,一边抹gān身子,一边朗声道。
暗卫见那奴仆得知身边的老者竟是丞相,一时惊住,只得现身,冲那张丞相叉手道,“这奴仆实在失礼,请丞相降罪,这边请。”
张丞相老来xing子一直十分平和,和蔼的笑道,“无妨的,无妨的,说来是老夫失礼在前,惭愧惭愧。”
“丞相宽恕,还不快滚”剑客低声怒斥道。
那奴仆冲张丞相的背影磕了好几个头,这才踉踉跄跄的跑下去。
顾连州飞快的穿上衣袍,转头对白苏道,“你且候候,不会很久。”
白苏点点头,继续缩着。
顾连州将隔间的厚帘子放下,便朝偏厅去了,不消片刻,脚步声渐近,顾连州却是亲自入了偏厅将张丞相给迎到主厅中来了。
白苏倒也不会觉得无聊,这么明目张胆的听墙角,实在很刺激。
外间,各自就坐之后,顾连州清贵而疏离的声音道,“内人身体不适,不便前来拜会丞相,还请您见谅。”
张丞相想起方才听见的话,心中不禁尴尬,不过他混迹官场数十年,装模作样使的炉火纯青,听闻顾连州如此一说,立刻抚着白须笑呵呵的道,“哪里哪里,是老夫失礼才是,改日定然请备上薄酒赔罪。”
以张丞相的身份地位,说这话也不过是随便客套客套,顾连州自然不会当真,只应道,“丞相太客气了,应声是德均设宴为您接风洗尘才是。”
白苏捂住嘴,忍住笑。眼下外头的qíng形令她想起书中打斗的场面,一般挥起刀剑便砍的,一看就知道是小罗喽,而真正的高手,都是互相绕着圈圈,说是谁先出手便落了后着。
可白苏私以为,他们八成是拖延着时间,能不打就不打,以免伤到什么花花糙糙。
而外面那两人没营养的对话,正让白苏想到绕圈走的高手们。
顾连州一直淡然的喝着茶,张丞相也淡然的喝着茶,但他既然是先来拜访了,便已经落了后着,于是架子拿够了,便说道,“京里乱的很,想必少师已经听说了吧。唉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了,是以早早的卷起铺盖跑到这石城避难,打算寻个安宁。”
“您是陛下的老师,又是当朝丞相,一路过来,想必也辛苦了。”顾连州也着实佩服张丞相,带着一府上上下下,竟然能成功的从那些人的眼皮底下跑出来,可见他的手段并没有因为这些年和稀泥而减弱半分。
张丞相摇摇头道,叹道,“老矣”
看他那形容,便知道少不了受了些围追堵截,这一路上定然费尽心思,顾风华、孝闵公主、七王,哪一个又是好糊弄的?
“今日既是来了,老夫便说几句掏心之言。”张丞相抿了口茶,放下杯子之后,瞥了顾连州一眼,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形容,便继续道,“我皇大势已去,纵然京中有不少旧部,但陛下这些年对待功臣的手段,实是寒了我等的心。几位皇子谋反实在预料之中,令老夫意想不到的是,夜宿勾栏院的政阳王世子,陡然崛起,势头如日中天,竟隐隐盖过了七王......孝闵公主一介弱质女子,竟也不弱。”
张丞相目光一直不曾离顾连州面上,不出所料,没有发觉丝毫异样,心中暗叹,这个青年啊,比他年轻那会要沉稳百倍,且漠然的神qíng,从来不为任何事qíng所动。
“石城六七月风光甚好,想必丞相定然喜欢。”顾连州话语中仿佛有那么点点暗示的意思,但那淡淡的表qíng,又似是无意。
“呵呵,老夫也早听说了,时辰不早了,老夫就先告辞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张丞相笑着起身告辞。
顾连州也不曾挽留,只送至院门口,令剑客护送张丞相回府。
目送张丞相离去,顾连州疾步返回主屋,方走至方门,便听见白苏呵呵的笑声,不由唇角微扬。
白苏见着顾连州回来,笑的更厉害了,“这张丞相着实有趣的紧,揣着明白装糊涂,恐怕又来和稀泥了。”
当真是敬业啊,为了做和事老,连一家老小的都出动了。
而且,张丞相明知道顾连州是个jīng明的人,定然什么事qíng都瞒不过他眼睛,却还能淡定装老弱,果然脸皮还是老的厚。
第二卷qiángqiáng相遇第223章何谓长舌妇
第223章何谓长舌妇
张丞相十年如一的搞调和工作,这项修为自然是炉火纯青,有着他掺和此事,恐怕雍国这次的内乱依旧打不起来。
“这样也好,若是真打起来,没有十年二十年国内无法评定,到时北魏和宁国qiáng盛起来,大雍依旧是任人鱼ròu。”顾连州解去衣袍,躺进被子中。
白苏立刻贴了上来,感受着暖暖的温度,白苏舒适的叹了口气。
顾连州伸手搂住她纤纤yù折的腰,将脸埋在白苏的脖颈之间,丝丝缕缕的馨香充盈在鼻端。
许多妇人都有体香,比如那个阁姬,据说她身上天生带有一种媚香,每一个闻到的男子都会神魂颠倒,可顾连州却独爱白苏身上如此清淡却温暖的味道。
白苏累得狠了,靠着顾连州温暖结实的胸口,不一会儿便陷入熟睡。
顾连州一直闭眸,放在她腰间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抚着,心脏紧紧的揪起来,揪的太久了,便隐隐泛出丝许疼痛。
如今,在顾连州面临的种种选择,无不是残忍至极——兄弟叛乱,父亲守忠,现实bī着他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是选择父子反目,还是手足相残......他的妇人,他的第一个孩子......
这种种,令他一向淡漠如水的心,微微有些动dàng。
定要寻出两全的法子。
圣人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顾连州微微抿唇,在不曾到非做决断不可之前,定然要努力寻求上佳的解决办法。
白苏一夜好眠,而顾连州确是想事qíng想到了天亮时分才睡着,是以,白苏醒的时候,还见顾连州熟睡,他拢着眉头,一张俊美无铸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疲惫。
白苏微微一怔,相处久了,多少对顾连州的美色产生了一点微薄的抵抗力,但转而一想,他应当是因着选择辅佐哪一方而忧虑,毕竟,即使他与政阳王的感qíng再不好,也是他的父亲。
“醒了?”顾连州墨玉眼中略带迷蒙,看见白苏蹑手蹑脚的往外爬,眉头微微一松,笑着将她拉入怀中,“再陪我睡一会。”
“夫君怎的学会赖chuáng了?”白苏嘟嚷着,却乖乖的在他身边躺下,“今日事qíng还多着呢,今晚不是有宴么?你可没有合适的衣裳,也不知城中的衣铺可有开了。”
他们原本是遭难,加之两人有都不甚喜欢华丽,于是只备了一些日常用的袍服曲裾,虽算不得寒碜,但穿着去赴大宴,却是不妥。
“无碍,我有一套袍服放在军营中了,稍后派人去取便是。”顾连州清贵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白苏扁扁嘴,心想,敢qíng你是没打算带我去
白苏带着一腔的不满,陪着顾连州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她现在尤其嗜睡,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身旁没有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袖唐